“惜生,這半卷命數也有了,咱們接下來去哪?你不會又說什麼走一步看一步之類的話吧!”
“流離,你還真是懂我啊!”
“你們既然不知道,本小姐帶你們去一個好地方。”
“沐月,什麼地方啊?”
“愈孤。”
“那是一個什麼樣地方?”
“那可是一個好地方!”沐月雖語氣輕快但表情凝重一時間駐足在原地。
流離用手晃了她幾下,“沐月,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咱們怎麼走啊?”
“哦,沒什麼。走吧,去江城。”
惜生,沐月考慮到流離的腿剛好,到江城也需兩日便決定租一輛馬車前去。
“大叔,您這馬車去江城需要花多少銀子?”
“幾位客官,也不貴只需三兩銀子。”
“大叔,別家都五兩銀子,你家為何如此便宜?”
“幾位客官不知,我啊是去江城辦事,正好才做這生意。你們要是著急的話,現在就可以出發。”
幾人看這大叔實誠也不繼續追問,“原來是這樣啊,大叔那咱們現在出發吧!”
“好好好,幾位客官坐好嘍—”
馬車走了半日終於出了傾城。
“幾位客官咱們出傾城了,再走一個時辰左右天色也不早了,咱們便找個客棧留宿一晚明日再出發吧!”
“好的,大叔!”
流離小聲抱怨道,“這大叔第一次拉客車技果然不行,坐的我骨頭快散架了。”
“你再堅持堅持吧!總比走著去好。”惜生安慰道。
“知道了知道了,一會到了客棧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很快幾人到了運來客棧。
“小二,給本小姐上最好的飯菜。”
“好的您稍等。”
一旁的大叔坐在角落正在吃饅頭。
“大叔,我們不是給你車費了嘛!你怎麼在吃饅頭?”
“沐小姐,我常年在外家中有一老母帶著孩子,我省些錢給他們帶回去。”
“原來是這樣,大叔那饅頭吃的也沒什麼味道,快過來和我們一起吃吧!”沐月提議道。
“不了,在下哪有臉平白無故吃客官的飯菜呢!”
“大叔,你本來也可以像那些車伕一樣要我們五兩,可是你沒有,收了一個很公道的價錢,就是因為如此才更可貴,所以我請你來吃飯。”說完沐月拉著大叔到了飯桌前。
“在下真是不勝感激。”
流離看著沐月的所作所為,原來這囂張跋扈的大小姐也有這心細之處。
一頓飯吃的很是和諧,這時客棧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小二,把這裡的好菜好酒都上一遍,再準備五間房。”
“好嘞客官!”
幾人看著這群紅衣之人,眼神不善,滿臉兇惡之相。
“大叔惜生流離,今晚你們住一間房,晚上若是有什麼動靜千萬不要出來。”
惜生小聲問了一句,“沐月怎麼了,你是不是覺得這群人是壞人?”
“你猜的不錯,他們身上的氣息很邪乎。”
飯後幾人回屋休息,好在一夜無事,只是幾人出發前聽見那些紅衣之人吃霸王餐不給銀子。
“沐月我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不知道什麼事情。”
“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感覺。”說完沐月又囑咐大叔,“大叔咱們中午不休息了,連日趕往江城。”
“好,幾位客官。”
馬兒奮力奔跑終是在日落之時到了江城之中。
“幾位客官,咱們到了。”
“有勞大叔了,你趕快回家吧!”
幾人目送大叔離去後才打量起江城。
“這江城果然名不虛傳,江流彙集,不愧是大好河川。”
“這河看著都一樣,除了壯觀就是壯觀,沒啥稀奇的,沐月你不是說這裡是一個好地方嘛,真搞不明白哪裡好!”
沐月嫌棄的瞅了一眼流離,“膚淺,這江城因清江水而聞名!”
“那是什麼來頭?”
沐月正要回答卻被一道士搶先了,“這位小哥你是外地人自然不知。傳聞清江水匯聚將死之人的最後一滴淚,這淚可不簡單,是由亡人的秘密和未言之語凝結而成的。”
“原來如此,竟這麼神奇,不會是假的吧?”
“小兄弟,信則有不信則無。”
“那它在哪呢?”
“可在江城一處,又可在心中一隅。”說完道士又去給他人算卦了。
“這道士說的神乎其神,怕不會是個騙子吧!”
惜生反問,“就算人家是騙子,騙你什麼了。”
流離撓了撓頭,“也是哈!”
不出意外,沐月帶著二人又住進當地最大的酒樓愁腸九曲。
流離看了眼高處的牌匾,“嘖嘖嘖,這江城的酒樓名字可真文縐縐的。”
“你懂什麼,這可是百年前才子千提的名,上句為愁腸悠悠,醉在九曲,下句為離思念念,夢在一許。”
“好吧,聽起來真是悲傷。不過這九曲真能做夢啊?”
“傳聞是如此,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好了進去再說。”
幾人沒想到,進去沒多久就看見那群紅衣之人。
“怎麼又是他們。”
沐月低聲提醒,“誰規定你能住,人家不能。不過咱們還是要避免和他們接觸。”
可偏偏事與願違,三人的房間緊靠那群紅衣之人的房間。
惜生無奈說道,“這下好了,離這麼近就算沒啥事,也被他們嚇死了。”
流離拍著胸脯保證,“怕什麼!我保護你們。”
“是嗎?真有那時候你別自顧自的跑了。”沐月笑著說完回房間了。
流離坐在桌旁想了半天,“惜生,你說那群人什麼來頭啊?”
惜生語重心長的回道,“什麼來頭跟你有關係嘛!要知道好奇心害死貓。”
“惜生,你別跟我說這些,我猜你也想知道不是嗎?”
二人談論之際,屋外走過幾個影子,流離只是掃了一眼就知道是那群人。
“他們回來了動靜可真大,真不怕整個酒樓的人都注意到他們!”
“人家又沒在酒樓做什麼怕什麼,倒是你一進來說這麼多不累嗎?”
“好啊,惜生你居然嫌我煩,我還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算了,現在我確實有點累了躺會去。”
二人在睡夢之中被那群人的動靜吵醒了。
“這麼晚不睡覺還在說,一看就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完二人牆邊附耳。
“惜生這也聽不清啊!”
“那就別聽了睡覺。”
流離不顧惜生勸阻,去那群人門外偷聽。
“老大,據說這清江水的秘密藏在這愁腸九曲某處,可這裡這麼大,咱們該怎麼找。”
“一會咱們五個人分別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是大哥。”
門外的流離突然打了個噴嚏驚動了屋內幾人。
“是誰!”說完幾人跑去抓那人,而此時的流離迅速躺在了床上。
“大哥,那人沒蹤影了。”
“算了,那人既知道咱們的行動還會再來。當務之急是找到那個秘密,走吧。”
聽見那幾人腳步漸遠,流離用手鬆開了惜生嘴。
“流離你要捂死我啊!”
“想什麼呢,我剛剛差點被他們發現了,只好捂住你的嘴別搞出什麼動靜來。”
“好吧,聽到什麼了嗎?”
“那是自然,我聽見那幾人在找清江水的秘密好像就在這樓中。”
“既是這樣那便讓他們找,咱們到時跟上即可。”
天色微微亮起,沐月一大早就來找二人。
“沐月你怎麼起那麼早?”
“當然是好心告訴你們昨晚那群人有行動,不知道找什麼呢?”
“就這啊,我當然知道他們找什麼。”
“什麼你說啊?”
流離附在沐月耳旁低語。
“他們竟然要找那裡,這樣咱們也省事了到時候跟著他們。”
流離聽完撇撇嘴站在一旁看了兩人一眼,他們真是默契啊!
第二夜,隔壁又傳出了動靜甚至還有笑聲。
“我猜他們應該是找見了,我去聽一聽。”說完流離被沐月攔住了,“這次我去,上次你已經打草驚蛇,這次他們必然不會掉以輕心,這裡我功夫最好,就算被發現也能及時而退。”說完沐月出去飛上了屋頂,揭開瓦片觀察著那幾人。
“老大,這真是一個讓所有人都注意到又不會察覺的地方,真是好心計。”
“大哥那咱們何事動身?”
“明晚。”
沐月聽聞飛身而下回到了屋中。
惜生流離同時開口問道,“沐月怎麼樣?”
“本小姐出手自然是成功了。秘密藏在牌匾之中,他們明晚動身。那群人來歷不明咱們也要做好防身,天亮去挑些趁手的武器吧!”
“好,那便早些休息吧!”
次日打鐵鋪
沐月看向二人,“說說,你們擅長什麼武器吧!”
兩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沐月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這些長劍也不適合你們。”隨手拿起箭袖遞給了流離,“這箭袖適合你。惜生嘛,這把匕首不錯倒是可以用來防身。”
流離看著暗紅色的箭袖歡喜極了,惜生則拿著一顆鑲有青色寶石的匕首端詳了一會。
“沐月,那你呢?”
“本小姐自然不用武器,買些雷爆珠就好。”
“幾位客官共十兩銀子。”
“不是吧,就這些就十兩銀子,這也太黑了吧!”
“小兄弟話可不能這麼說,這些都是用上好的玄鐵鑄造的,貴有貴的道理啊!”
“好了,不就是十兩銀子嘛!本小姐花得起。”說完幾人付錢離去。
晚上
惜生幾人聽見隔壁的動靜也動身了。
“他們這盯著一塊牌匾幹嘛?”
“噓,你是想被他們發現嘛!跟著就對了。”
好在有沐月的木息護著,幾人也未被發現。
那群紅衣之人不知使出了什麼術法,竟從牌匾上開啟了結界。
“這牌匾果真有問題,他們使用的術法我也從未見過,應該是一種邪惡之術。”沐月猜測道。
幾人趁機進入之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長橋,而這之下是看不到盡頭的碧綠清江水,空中盤旋著仙鶴,好似一處境外之地。
“這清江水可真美,跟寶石似的。”
“傳聞居然是真的。”
“好了說下去就跟不上他們了,快走!”
三人跟隨那群紅衣人到了清江水的盡頭之處。
“老大,這清江水被咱們收入囊中,咱們就不愁下半輩子了,哈哈!”
“兄弟們,這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功勞,以後跟著大哥我吃香的喝辣的。”說完此人拿出一個聚水瓶使用術法讓清江水流入這瓶中。
“不好,他們要盜這清江水!”
“必須阻止他們。”說完流離跑到那幾人面前,“你們是何人?為何來此盜清江水。”
“我就說那日有個傢伙來偷聽,原來是你啊!兄弟們上。”
“我看誰敢,本姑娘在此,誰敢妄動!”
“小姑娘,語氣可是不小!兄弟們好好教訓他們,別讓他們壞了咱們的好事!”
“是大哥。”
幾人交手不到一陣流離惜生就負傷被擒了,此時的沐月也掛彩後退到一邊。
“小姑娘,沒想到你是木靈族的人,可就算是這樣也打不過我們。你的同伴已經被我們抓了,你要是給我們磕幾個頭,我們就考慮放了他們如何?”
沐月握緊拳頭,“你們竟如此無恥!”
流離喊道,“沐月,別管我們快走!”
“流離本小姐不走,是我帶你們來的江城,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們離開!”
沐月緩慢懸浮在空中,身後漸漸枝繁葉茂,她語氣冰冷,表情決絕,“逢春三境,一境—絕!”
只見眾多樹葉飛向紅衣人之處,葉葉似薄刃。紅衣人急忙把惜生流離仍倒一邊,對抗了起來。
“小姑娘這還不夠!”一紅衣人挑釁道。
“是嗎?逢春二境—枯!”
“本以為她是一個普通的木靈,沒想到她竟會使逢春之術,兄弟們不可輕敵!”
繁多的樹枝衝向幾人,紅衣人奮力揮刀砍去,卻終是敵不過以至於被纏住了四肢無法動彈。流離見狀立馬使出箭袖射向幾人,箭入心口一擊斃命。
紅衣老大見此一掌破開了樹藤,幾人倒下,“兄弟們,我必要為你們報仇。”說完朝向沐月就是一掌,“小姑娘你這逢春練的還不到家,本想放你們一馬,你們卻殺死了我的好兄弟,受死吧!”
紅衣老大飛向沐月,嘴裡不知唸了什麼術法,手掌中燃起一團黑色火焰。
沐月見狀立馬用逢春三境—絕來抵擋。
“小姑娘,你逢春二境都不穩,還敢強入三境,真是找死。”說完黑色火焰打向了沐月。
果然沐月不敵被火焰重擊,吐血倒地。
惜生流離異口同聲,“沐月!”
惜生趕忙扶著滿口鮮血昏昏沉沉的沐月,一旁的流離見沐月倒地一瞬間,怒火中燒,氣息倒逼,竟衝破了背後紅色火焰印記,“你竟敢傷她,該死!”
流離冷眼一步步走向紅衣老大,紅衣老大看著這少年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像是變了個人一般,渾身竟覺得冷颼颼的。
流離邪魅一笑,剎那間移動到紅衣老大處。
“他怎麼如此之快。”
流離一掌打了過去,紅衣老大飛了出去倒地不起。
流離這舉動震驚了惜生沐月二人,只有被打到的紅衣老大才知道這一掌蘊含了什麼。
“你竟是那人的孩子。”
這一聲低語過後紅衣老大死了,流離也昏迷了過去。
一雙湖藍靴子出現在惜生眼前,惜生抬頭望去好一個絕美少年,美如冠玉,目若朗星,三千藍絲隨風飄逸。
少年的眼神吸引著惜生,如果說花似伊的眼神帶著憂鬱,那麼他的眼神彷彿蘊含著無盡的哀思。
“客人,師父讓我帶你們進去。”
“好。”
辭夕淚閣
“閣主,我的同伴怎麼樣了?”
“小友放心,那位少年和姑娘明日便可醒來。只不過那姑娘傷勢有點重,最近一段日子最好不要動用靈力。今日之事,老朽在這裡謝過小友了。”
“閣主我有事想問您,您這裡既然是淚閣,那有沒有兩極淚呢?”
“這世間都說兩極淚,一極為喜淚,一極為悲淚。可是大悲本無淚,又何來悲淚一說。”
“也就是說兩極淚並沒有?”
“其實也不然。”
“閣主,為什麼這麼說?”
長久千嘆了口氣,“淚過有痕,心傷難醫。這一切都要回到十年前。”
十年前
我遊歷世間,到南海之處看到了一渾身是血的小鮫人,它天生便有雙腿,我想是因為如此鮫人族把他當成怪物遺棄了。
我便把他帶回辭夕淚閣,用清江水為他療養。許是清江水的緣由他漸漸退化了鮫人之形,成了一藍髮少年。
他的歌喉如天籟之音可堪比琴音,於是我給他起名為琴絕。我雖精心照料,可那時的創傷使他性子孤僻,除了我,他不和任何人交談,直到五年前那一天,他撿了一位少年回來,隨後一切都變了。
“我這是在哪裡?”
琴絕聽聞少年的動靜走到床邊,“這裡是辭夕淚閣,你昏迷了十天終於醒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泊弦。”
經過一個月的修養,泊弦終於恢復了。可是他被仇家追殺無處可去,我便同意他留在此處和琴絕作伴。
我還記得那日,仙鶴盤旋,燕竹花瓣紛飛,閣中傳出琴絕美妙的歌聲,只是這歌聲清冷如月,襯的辭夕淚閣太過寂寥。
不知何時閣內傳來了悠揚婉轉的琴音,一音一曲配合的令聽者心馳神往,這也成為了閣中佳話,那晚我預感有什麼不一樣了。
當琴絕得知這琴音是泊弦所奏,二人相投恨晚。琴絕的性子逐漸變得開朗起來,我也很是欣慰。
“泊弦,我師父說我的嗓音多年來還未有人與之媲美,而你是這第一個。真希望咱們可以永遠這麼配合下去。”
“琴絕當然會的,不過我需要出閣幾日。”
“泊弦,你有什麼事情嗎?我可以幫你的。”
“琴絕,有些事情,總要我自已處理的。”
那天琴絕看著泊弦消失的背影,他知道他是去找仇家了。等他再見他時,所見的只是一個渾身疲憊的泊弦。
“琴絕,我還沒問過你的髮絲為何是藍色?”
“這個說起來,其實我不是人類,是鮫人,只有鮫人的髮絲是藍色的。泊弦,這可是我的秘密,作為交換你也得告訴我一個秘密。”
“好,琴絕只是要以後才能告訴你了。”
一個月後,泊弦準時出閣,再回來時他渾身虛弱手上還有傷口,有意躲著琴絕。
自那日後便是合奏也回不到初次的境界了。琴絕怎會不知他的心亂了,覺得是泊弦是被他事所擾才這般。
一個月悄然而逝,琴絕知道他又要出閣了,他決定違背師訓,竟跟著泊弦出了閣。就在那日,泊弦遇到了仇家,琴絕見此與那些人打了起來。
那些人功力高深,敵多我寡,初出茅廬的琴絕哪是他們的對手,一黑衣人衝向琴絕準備給他致命一擊,卻被泊弦擋住了。那些黑衣人見目的達成隨後離去。
泊弦倒在血泊,琴絕為他把脈,“你怎麼這麼傻,這樣會死的。”
“琴絕,你的歌聲是我此生聽過最動人的歌聲了,我怎麼捨得這世間無此音色,沒了我,以後也有他人如我這般為你合奏。”
“泊弦,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了嗎?我不准你死。”
琴絕抱著泊弦沉浸在悲傷之中,回首鶴旋瓣紛那日,知音難覓,右眼流出一滴至純喜淚。再看初入人間這日,知音慘死,左眼流出一滴至純悲淚。
泊弦見琴絕這般悲痛,急忙收集兩極淚,狠心給琴絕一掌。
這一掌把琴絕拉回現實,“泊弦,你不是筋脈寸斷,怎麼會?”
“自然是我騙了你。”
“你為什麼要這樣?”
“對不起琴絕,那日我知道你是鮫人族後人便設此圈套,我猜你會來的,今日我猜對了。”
“你跟那群人一夥的?”
“這個不是,是我吃了易筋丸讓你們覺得我快死了,你自然流出兩極淚我好拿去救映箏。”
“映箏是誰?”
“是我心愛的人,她只有一月壽命了,於是我便喂血給她。那日我知道你的身世才出此法。”
“泊弦,所以每次回來你才那麼虛弱。我以為我是你最重要的朋友,你卻為了愛人這麼對我。
哈哈,這應該算是你遲來的秘密了吧!你走吧,我此生再也不想見你。”
等我找到琴絕時,他身受重傷一動不動滿臉淚痕的坐在那裡。我開心自已的徒兒會哭了,卻又難過自已的傻徒兒被騙了,那時我殺泊弦的心都有了,可是我知道琴絕不想。
我替琴絕療傷後,發現他哭的不再是兩極淚,而是悲淚。
“所以閣主,剛剛那個少年是琴絕,兩極淚現在也只剩悲淚了。”
“沒錯,不過這喜淚想要得到,還要靠所求之人的意念去取了。”說完長久千帶著惜生去了清江水。
清江水源頭
長久千看著浩蕩的清江水感慨道,“鬱孤清江水,滿載離人淚。只需要你的一滴血,滴在這清江石上然後心中默唸。”
惜生正心中默唸,可那股熱騰騰的暖意又出現了,在惜生全身遊走佔據了惜生的靈魂。
一刻後,一滴淚浮現在眼前。
“人生有三喜,這淚竟是洞房花燭夜。”
暖意離去,惜生瞬間清醒疑惑道,“什麼,這淚竟是洞房花燭夜!這不是我想選的啊!”
長久千富有深意的看了惜生一眼,“你要好好感受自已身體裡的另一面,這眼淚是你內心深處最割捨不下的。孩子,這兩滴淚收好。”
次日
沐月抬起沉重的眼皮,兩個模糊的人影逐漸清晰。
“沐月,你終於醒了,擔心死我們了。”
“流離,雖然我嫌棄你,但是謝謝你救了我們。”
“謝什麼。”流離說完不好意思的出去了。
這大小姐居然謝我,還真是高興,她好像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沐月,你來這裡不單單是為了賞景吧!”
“是啊,惜生,我要去清江水見我父親。”
沐月徵得閣主同意後去了清江水源頭,惜生識趣的未去打擾,流離好奇偷悄悄跟了上去。
沐月平靜的看向清江水,實則內心緊張極了,父親在世時她還只是一嬰孩,今日應當算正式見父親了。
想到這些沐月立即劃破了手指,滴了一滴鮮血,光波驟起,無數條光線凝聚出一滴淚,而淚中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眉如墨畫,雙目深邃,鼻樑挺拔,薄唇微彎,身穿淡青色水墨長衫,翩然俊雅至極。
沐月看著眼前的男子,熱淚在眼眶打轉,哽咽的叫了一聲,“父親,月兒來找你了。”
沐葉注視著自已的女兒,“月兒,一轉眼都這麼大了。為父等你好久了,你終於來了。不過你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父親無事只是一點小傷。逢春太難了,月兒總是做不好。”
“你要好好照顧自已啊,傻孩子!為父來陪你練一遍。”說完沐葉帶著沐月一招一式練習逢春,瞬間閣內的綠葉彙集到此處,成為了一巨大屏障。
“怎麼擋住了,看也看不見啊!不過這沐月的父親真是一表人才,不愧是木靈族的天才。”流離讚不絕口。
許久,綠葉散去,一片綠葉落到了流離頭上,流離竟未察覺。
“父親,我好像更能領悟這之中的奧妙了。”
“那便好,我的孩子真是聰慧極了。孩子,我沒有那麼幸運和你的母親白頭到老,我只希望我的孩子與歡喜之人共度白頭,孩子記得要健康幸福的活下去,我要去找蘭兒了。”
沐月看著一點點消散的父親,用手想要拼命留住,“父親,不要,求你不要拋下月兒,求你了—”沐月悲痛欲絕哭到竭力倒地不起。
“幫我照顧好她—”
“奇怪,哪裡傳來的聲音,我怎麼會聽到,不會是沐月的父親對我說的吧!”流離抬頭望去果然消散殆盡的沐葉看向自已,證實了自已的猜測。
辭夕淚閣偏殿
“琴絕,為師想讓你跟那幾人去歷練。”
琴絕雙手緊握衣袖,“師父,連你也不要絕兒了。”
“孩子你想多了,那幾個孩子與眾不同,一個是有大際遇之人,一個是木靈族後代,還有一個是一族之子。你跟著他們對你有好處,人不能總把自已困在過去,要嘗試著新生活,說不定有一番別的感悟,那姑娘醒來你們就出發吧。”
“師命不可違。”說完琴絕雙膝跪地磕了三個頭。
“沐月,你醒了。”
“我不是在清江水源頭嗎?”
“是啊,某人傷心過度暈了過去,我把你揹回來的。”流離說完不敢看沐月,四處張望著。
“這樣啊,謝了。”沐月看了眼屋外的天色,“不早了,咱們該出發了,別誤了時辰。”
幾人到淚閣處拜別。
“幾位小友,老朽有個不情之請,你們帶著琴絕一起出去走走吧!”
流離激動的說道,“閣主,這算什麼,多帶一個人我們也熱鬧啊!”
“那便好,那琴絕交給你們照顧了。”
長久千開啟了結界,幾人順利回到了愁腸九曲。
流離感嘆道,“這小小的牌匾真是大有玄機!不過才子千提名後去了哪裡?”
惜生沐月異口同聲,“不知道!”
一向沉默的琴絕開了口,“我知道。”
“那快說說!”
幾百年前榭城
才子千原名蔡伯出生時剋死了母親,不久父親也離世了。他被寄養在姑姑家,她姑姑對他刻薄,他熬到十五歲逃了出來,去了江城。
他邊做工邊學習,他果然有寫詩的天賦,寫下了詩千篇。一日皇帝微服私巡,聽到了他的新作。
“燈火似明晝,波鱗映綵綢。人心歸故里,國興望迎旗。”
皇帝聞之心中大悅封他為江城第一才子,隨後他有了才子千之名。
後來他娶了心愛的女子,一年後有了一個可愛的孩子。
可惜好景不長,他的妻子兒子死於五年後的時疫,他悲痛萬分寫下了神篇歸離殤永,此篇感動上蒼而後他羽化成仙,他就是我的師父長久千。
“原來你師父長久千就是才子千啊!我就說這名字為何如此熟悉。”
“好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我們明日出發。”惜生囑咐道。
眾人酣睡中,琴絕坐在月光下獨自觸控著那塊牌匾,修復了殘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