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說,翟玲是一個機靈活躍、愛玩愛鬧的女孩。
不過換個不那麼好聽的說法,就是缺乏教養。
原因顯而易見。
她從小就在深山裡的土匪窩裡長大,做的是生死邊緣的營生.
怎麼可能有機會學習針線女工呢?
接近黑色的東西總會變黑。
她多少會受到那些不良習氣的影響.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在淤泥中保持潔淨。
碰巧的是,吳邪知道翟玲玲本來的任務是去請他過來,結果她一進門就撞上了自已……
這讓吳邪感到很無奈,有理都說不清,只能自認倒黴。
還能怎麼辦呢?
和這個瓦崗寨的女匪大小姐講道理嗎?
別開玩笑了!
她一個字都不認識,而且她的價值觀就是強盜那一套,認為所有一切都是屬於她的。
你要是和她講道理,她馬上就會頂回來一句讓你啞口無言的“捉弄你,那是看得起你”。
倚在門框上的翟玲不知從哪兒搞到些零嘴肉脯。
邊嚼邊含糊不清地問吳邪。
“我剛才好像聽到你說彌勒教的事,你現在被人四處追捕,是不是跟那些邪魔歪道有勾結啊?”
“不然你怎麼會淪落到像喪家犬一樣被人追殺呢!”
吳邪一臉尷尬,她在罵人呢,顯然是文化水平不高。
確實,肯定是文化程度不夠,比喻都不會用。
吳邪鬱悶地捏著鼻子,眨眨眼回答。
“這件事我還不能確定……”
他轉換話題繼續說。
“你之前的意思好像是我們曾經見過面?”
“否則在大門口時你怎麼一下就認出了我,我自已都覺得喬裝打扮得挺不錯的。”
翟玲指著自已的眼睛說:“你看這是什麼?”
吳邪點點頭:“眼睛!一對充滿高階趣味的大眼睛,真美!”
翟玲翻了個白眼,哼了一聲。
“我靠的就是這玩意兒吃飯的。”
“綁架的時候連人質都分辨不清楚,我豈不是白混了!”
“那天跟著你後面的那個大笨熊去你家送信,遠遠地我就看到你在練武,自然就見過你了!”
“不得不說的是,你的武藝,真是爛透了!”
“那麼好的一套刀法,愣是讓你練成了……我都找不到詞來形容了!太浪費了!”
吳邪的臉微微發紅,轉動著眼睛問道。
“你之前在大門口襲擊我時用的是什麼招式?”
“襲擊?那叫悶棍!笨!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活該被吊起來!”
翟玲鄙視地看著吳邪,喃喃地說。
“就算正面交鋒,我讓你三招,十招之內我也能把你拿下!”
吳邪無言以對……這樣羞辱別人能不能稍微留點尊重?
此時,翟讓不知道何時回來了,估計是聽見了翟玲的話,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然後向吳邪歉疚地笑著說。
“我妹妹從小就痴迷武功,而且天資聰穎,比我這個當大哥的還要厲害得多。”
“但她學會了武術之後,就開始變得爭強好勝、驕傲自大,我是實在管不住她呀!吳兄莫怪,莫怪!”
吳邪又能說什麼呢?
只好擺手表示:“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練武不易,想找個人問問,討教討教,閉門造車出門不合轍,總是不對勁的。”
翟讓思考了一下,抱拳行禮,提議:“如果吳兄不嫌棄,不如咱們過幾招?”
吳邪眼前一亮,也同樣抱拳行禮,笑著回應:“正求之不得呢!”
兩人來到了院子中央,翟讓環顧四周,將晾衣竿中間的一段打斷。
給了吳邪約三尺五寸長的一截,這顯然適合吳邪使刀的習慣。
他自已留下了一段長約一丈二尺的木棍,明顯是要使用長兵器,只是具體是什麼兵器還不清楚。
兩人站定,互相行禮後開始切磋較量。
雖然說是切磋,但實際上更像是吳邪在單方面捱打。
不僅是在技巧上被翟讓碾壓,在耳邊還得忍受翟玲一頓冷嘲熱諷……
但很快,這個庭院裡就來了一批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的人。
他們一進來就稱呼翟讓為大當家。
並且時不時地打量著吳邪。
那眼神明顯像是想把吳邪身上那件值錢的錦緞黑衣剝下來。
這些人從頭到腳都透著一種會過日子、會省錢的強盜響馬氣質呢!
這群人來得快,走得也快,留下了些許酒菜。
翟讓還算熱情,招呼著吳邪先喝酒吃飯,隨後才對他說道。
“兄弟,我看你的內功修為相當不錯。”
無錯書吧“但你的刀法雖然精妙,卻不太實用,所以在戰鬥時,你總是感覺後勁不足,往往在關鍵時候露出破綻,讓人有機可乘。”
翟讓說話還算委婉,但他的妹妹翟玲卻直接指出。
“你就像一頭小牛拉大車,你的內功修為深厚且平穩有力,你的刀法則追求簡潔直接,有著戰場上決斷兇猛的特點。”
“但正因為這樣,兩種功夫相互衝突,在內功修為更強的情況下,刀法就被壓制住了。”
吳邪慢慢地品了一口酒,沉默了許久。
他確實想去改變現狀,但現在並不是最佳時機。
於是,吳邪暗自決定等事情結束後,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找出適合自已的武功心法,提升自已的實力。
同時,他也意識到,系統提供的東西未必是最合適的,很可能只是根據他的兌換能力給出的選擇!
吳邪抬頭笑了笑,從懷中取出一本名為《紫氣東來》的內功心法書籍。
看了看旁邊的胡車兒,起身放到翟讓面前。
“翟兄,我這位兄弟為人憨厚實誠,以後跟著你,希望你能好好待他!”
“這本書是我的一點心意。”
看到翟讓臉色變了,吳邪忙笑著說。
“翟兄別這麼客氣,我也有私心。”
“我這位兄弟天生神力,但他從前並未學習過這樣的內功心法。”
“所以我把這本《紫氣東來》交給你,既是見面禮,也是希望你以後能指導指導他,讓他的武藝更進一步。”
聽吳邪說得懇切,翟讓抱拳行禮,認真地說。
“兄弟你真夠朋友!我再推辭就是矯情了!這件事我翟讓接下了!”
稍作停頓,翟讓笑著看向胡車兒:“胡車兒兄弟現在開始修煉內功心法也不晚,就算練不成,憑著他的天生神力,也不會吃什麼虧。”
“只不過他所用的招式更適合戰場衝鋒陷陣,在江湖上可能不太吃得開,我妹妹這次能贏他,只是剛好抓住了他的空檔罷了。”
胡車兒插不上話,但想了想也就明白了——這地府,真是奇妙的地方啊!
而翟玲卻毫不客氣,伸手從她哥哥面前拿走了《紫氣東來》。
隨便翻了幾頁,發現自已不認識上面的文字,但看到後面還有圖畫,便琢磨了一會兒,笑著說。
“這是一本上乘的內功心法,跟我練的《靈龜八法》確實有些相似之處,我也應該練習一下,提升自已的實力。”
“丫頭!”
翟讓顯得很不高興。
翟玲翻了個白眼,把《紫氣東來》放回桌上。
“我又不是白看他的書!他不是要找彌勒教嗎?”
“昨天我就見過他們在洛陽東市的馬場裡活動!那幫傢伙鬼鬼祟祟的,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妖人!”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吳邪眼前一亮,抱拳致謝:“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