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劉志文深知歐陽家才是這起事件中的真正受害者。收到歐陽家加急完成的 DNA 檢測報告後,他們迫不及待地一早便趕來。
生平第一次踏入如此奢華之地,劉志文有些怯懦,身體微微顫抖著,忍不住好奇地探頭向裡張望一眼。
劉志文是個老實人,他看到歐陽倩站在門口還有些興奮,於是拉著自已的妻子呂秀珍走了進去。
剛想問一問歐陽倩因為昨天暈倒有沒有好一點,歐陽倩卻尖叫了一聲,把劉志文想要試探的手給甩開了。
歐陽倩一邊尖叫,一邊用紙巾狠狠擦拭著手臂:“你有病啊?誰讓你碰我了,自已髒成什麼樣不知道嗎,你快走開,臭死了!”
劉志文趕緊後退了幾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歐陽倩。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不知道歐陽倩反應會這麼大。
歐陽傑、歐陽清月、歐陽蓁、歐陽詢和還在歐陽家的王甜甜聽到了動靜趕忙走了出來。
歐陽傑皺著眉頭看著歐陽倩,直接開口說:“歐陽倩,跟你的父母回去。”
話音剛落,原本情緒就已經有些失控的歐陽倩,瞬間如同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大叫起來:“不!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他們走呢!昨天爸爸媽媽明明親口答應過我的,只要我願意,就可以一直待在這裡,你們不能說話不算數啊,這可是你們自已說過的話!”
歐陽倩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房間,又尖又細,彷彿要刺破人的耳膜。此刻的她早已失去了平日裡淑女的形象,那雙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渾圓,眼珠子似乎都快要掉出來了,惡狠狠地盯著眼前的人,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撲上前將對方撕碎一般。
其實,歐陽倩如此失態並非毫無緣由,她是故意發出這麼大動靜的。因為她並沒有發現歐陽清雲和劉曉夫婦二人的身影,所以便想透過這種大喊大叫的方式把他們給引出來。然而,令歐陽倩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從上次被老爺子嚴厲警告不許再插手此事之後,歐陽清雲和劉曉夫婦天還沒亮就匆匆忙忙地離開家前往公司了。因此,無論此時的歐陽倩怎樣撒潑耍賴、無理取鬧,都註定無法將那對夫妻召喚出來。
歐陽倩卻尖叫著躲開:“走開!你們不是我爸爸媽媽,都不是!!!你們走開,你們為什麼要出現?你們快給我消失!!!”
歐陽倩像瘋了一樣拼命地大吼大叫,完全沒有了平日的形象。
由於歐陽家一大早就開始忙碌著搬執行李,並伴隨著陣陣喧鬧聲,吸引了許多喜歡湊熱鬧的鄰居紛紛聚攏到門口。唐慧慧此時也正站在人群之中,而這恰好是歐陽倩最不願見到的場景。
曾經,她是歐陽家中備受寵愛的小公主,但如今卻成為眼前這對衣著寒酸、來自窮苦山村裡的夫婦的親生女兒。從此以後,她不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每個人都像看笑話一般注視著她,曾經的嬌氣蕩然無存。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佇立在原地,表示要將她帶回老家去。而歐陽家人早已替她整理好了所有物品,讓她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這一次,她真的失去了一切。
歐陽倩猛地將目光投向一旁的歐陽蓁。只見歐陽蓁靜靜地站立著,既不去爭搶什麼,也始終保持沉默一言不發。與初歸時相比,歐陽蓁此刻的形象已大相徑庭——經過這段時間對防曬的重視,她的膚色也稍稍變白了一些。因為飲食好了,沒有之前看起來那麼幹瘦乾瘦的,再過不久,她身上的土氣估計什麼都沒有了。
歐陽倩費盡心思想要獲得的事物,歐陽蓁卻無需爭搶便有人主動奉上。那些本應屬於她的東西,如今統統歸歐陽蓁所有,這令歐陽倩心生不滿與憤恨。她渴望採取行動,但尚未付諸實踐時,就被旁邊的歐陽清月阻攔,並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掌打得歐陽倩清醒過來,而此時她的親生父母正站在她身後。面對眼前這群人,竟無一人對她有絲毫留戀之意。
歐陽清月拽住歐陽倩走到角落裡,凝視著她許久,最終無奈地嘆息一聲,表示這就算是替兄嫂做的最後一件事。
\"歐陽倩,跟你爸媽回老家去吧!\"
歐陽倩滿臉不屑地瞪著歐陽清月,心中暗想:果然不出所料,她一張口就是要趕自已走。
歐陽清月接著說:“很快,劉招娣所做之事將被官方公開披露。而你,作為劉招娣的親侄女,同時也是最大受益者,如果繼續逗留在海市,恐怕將無處安身。我們家從未想過要將你逼入絕境,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的親生父母同樣也是這場事件中的受害者。歐陽倩啊,還是那句話,歐陽家並不虧欠於你,反倒是你虧欠了歐陽家太多。回到故鄉去吧,我曾去過你的老家,你的親姑姑留給她弟弟——也就是你生父——一處房產,我們歐陽家無意收回這套房屋,日後就讓你們一家安心居住吧!
歐陽倩聆聽完歐陽清月所言,心中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痛楚。至此,她方才明白自已已在海市陷入社交絕境,留下來已毫無意義可言。
歐陽倩亦不願再苦苦抗爭,因為屋外擠滿了前來湊熱鬧的街坊鄰里。他們不僅目睹了她適才癲狂失控的模樣,更瞧見了她親生父母的窘態。此刻的她,萬念俱灰……那些她曾經瞧都不瞧一眼的人, 現在都用著或嘲諷或可憐或唏噓的眼神看著她。
她如今已淪為眾人的笑柄,或許用不了多久,便會成為眾矢之的,遭人唾棄。既然如此,又有何可爭之處呢?
歐陽倩彷彿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不再哭泣吵鬧,只是靜靜地站立著。家中瞬間變得異常寧靜。
劉志文邁步向前,一眼望見了歐陽傑,但並未見到歐陽清雲,心中已然明瞭此事已完全交由歐陽傑老爺子作主。
歐陽傑毫不客氣地說道:“你帶著歐陽倩離開吧,至於是否改名,全憑你們自行決斷,從此以後,我們歐陽家與你們再無瓜葛!”語氣堅定,毫無轉圜餘地。
劉志文連忙應和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這些年來多虧了貴校對倩倩的悉心照料,給您添麻煩了。”其實,劉志文此刻也是硬著頭皮勉強作答。他們一家虧欠歐陽家太多太多,然而他卻連半句感謝之言都不敢輕易提起,畢竟他根本無力償還這份恩情。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把歐陽倩帶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走得越遠越好。
兩人的想法達成一致,劉志文帶歐陽倩離開,歐陽也不提以前的事了。
歐陽傑早就盤算好了,他此番請來搬家公司,就是打算讓他們將一家人徑直送回老家徽縣。與此同時,他還事先告知了劉志文夫婦整理行裝,並帶上歐陽倩一同隨車返回。
劉志文字不想接受歐陽家為歐陽倩購置物品,但歐陽清月態度堅決地表示:“那些歐陽倩曾經使用過的物件已無人需要,而贈予她的禮物則完全歸屬於她個人所有,一切均由她自行作主。倘若她並不中意這些東西,可以隨意丟棄處理,但絕不能繼續留置於歐陽家中。”
劉志文夫婦向來秉持節儉之風,聽聞此言便急忙緘默不語。
在此期間,歐陽倩始終默默地呆立於一側,未曾發出隻言片語,其神色亦顯木訥呆滯。劉志文意識到無法推脫之後,只簡單地道別一聲,旋即便移步至歐陽倩跟前,緊緊握住她的手並引領著她向外走去。
歐陽倩毫無反應地讓劉志文牽著手,彷彿失去了所有的感知能力一般。要知道,僅僅在一刻鐘之前,她對這雙觸碰自已的手還充滿了深深的厭惡之情,但現在竟然能如此順從地被劉志文牽拉著而毫無反抗之意。
歐陽終於安靜了下來。歐陽清月慢慢地走到門前,輕輕地將門關攏。當她轉過身來的時候,不經意間瞥見了歐陽倩的房間,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強烈的物是人非之感。
然而,歐陽清月並不同情歐陽倩的遭遇。恰恰相反,她認為這一切不過是歐陽倩自作自受而已。如果當初歐陽倩能夠真心實意地接受歐陽蓁進入這個家庭,或許歐陽家也不會容不下她。但遺憾的是,歐陽倩一心想著如何趕走歐陽蓁,獨攬父母和弟弟的關愛,始終視歐陽蓁如仇敵,哪怕對方並未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舉動。
歐陽清月從來沒覺得歐陽倩可憐,自已去過微縣了,而且劉招娣還為他們留了一套房,其實這套房歐陽家本來想處理的的,因為劉招娣的幾個兒子欺男霸女,畢竟還是佔著歐陽家的勢,所以就把房出售後賠償給了那些收到過傷害的人。
然而,那套房子卻登記在劉志文的名下,由於各種原因,暫時還沒有來得及去查證。歐陽清月曾經親自去過劉志文家的舊居檢視,發現那裡已經無法居住。同時,她也是為了顧及自已哥哥歐陽清雲的顏面,擔心到時因歐陽倩無家可歸再次憐憫起她來,索性就把房子留下了。無論如何,歐陽倩的確在歐陽家長大,如果傳出歐陽家對歐陽倩冷酷無情的訊息,勢必會損害歐陽家的名譽。
至此,所有事情總算告一段落。王甜甜已在歐陽家住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眼看著開學在即,她必須返回蘇市整理自已的行裝。歐陽清月便送王甜甜前往車站,並約定好等開學後再相聚。
歐陽清月送別王甜甜後返回家中,只見歐陽蓁和歐陽詢兩人像“葛優癱”一樣斜靠在沙發上,那模樣讓人感覺無比愜意。她忍不住也走過去,挨著他們躺下。
歐陽詢在姑姑進來後就注意到了,看著姑姑躺下後就追問:“姑姑,甜甜姐離開了嘛?”
歐陽清月躺下後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應該已經上車了。”
\"終於把歐陽倩那個假面人給送走了!\"歐陽詢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後,情不自禁地往歐陽蓁身上蹭去。
一旁的歐陽清月見狀,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黑線,而歐陽蓁則更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歐陽蓁啊,你這運氣可真是絕了!連續兩次都能從生死邊緣撿回一條命來。\"歐陽詢全然不顧姑姑那充滿嫌棄的目光,依舊一個勁地往歐陽蓁身上蹭著。
歐陽清月強忍著心中的不滿,一再告誡自已要保持冷靜,但最終還是無法忍受,飛起一腳將歐陽詢踹下了沙發。
\"歐陽詢,我看與其說蓁蓁幸運,倒不如說是你更有福氣呢!\"歐陽清月惡狠狠地瞪著歐陽詢,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
歐陽詢被嚇得不輕,連忙跪地求饒,表示再也不敢造次。
就在三人在沙發上嬉笑打鬧之時,忽然間看見劉曉手提一大把樹枝樹葉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她一副行色匆忙的模樣,甚至來不及與眾人打招呼便徑直朝著廚房奔去。
歐陽清月眼疾手快,立刻出聲喊住了正準備衝進廚房的劉曉:\"等等!你這是幹什麼去?\"
劉曉停下腳步,回頭解釋道:\"我剛才特意去摘了些艾葉回來,等會兒燒開一鍋水,好讓歐陽蓁和歐陽詢洗個澡,驅除一下身上的晦氣。\"話音未落,她便又迫不及待地轉身鑽進了廚房。
那堆積如山、數量驚人的艾葉,想必只有親自前往鄉村才能獲取到吧!看來劉曉今天一早就沒去公司上班,而是專程趕到鄉下采摘這些艾葉呢!
由於最近經歷的種種事情,劉曉終於徹底明白過來:儘管與歐陽清雲之間仍存在一些小小的摩擦,但相較於孩子們來說,這些都顯得微不足道。畢竟,對父母而言,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得上孩子們的身心健康更為重要。
當歐陽詢和歐陽蓁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時,劉曉特別仔細地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直到聞到濃郁的艾草香氣後,她心中懸著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等到歐陽清雲回到家時,毫不猶豫地高聲宣佈:“明天全家人集體放假一天,我們一起去燒香拜佛!”聽到這個決定,劉曉甚至忘記了自已與歐陽清雲之間的那點小矛盾,立刻舉起雙手錶示贊同。
然而,歐陽清月卻並不想湊這個熱鬧。一方面,她忙碌已久,實在沒有多餘精力;另一方面,這次出行對他們一家四口來說具有特殊意義,可以算是一次真正的家庭旅行。
次日清晨,東方剛剛泛起魚肚白,哥哥嫂嫂便攜家帶口地出了門,空蕩蕩的屋子裡僅剩下歐陽清月與父親歐陽傑二人。近兩日來,歐陽傑頻繁造訪鄰家魏宅,對家中老伴兒置之不理,歐陽清月對此束手無策。
此刻,正悠閒地在家中“葛優躺”的歐陽清月,忽然接到了來自歐陽清雲的電話。對方要求她前往海城第二區派出所,並告知需要確認一些事項。原來他們並不在海市,因此只能拜託這位當妹妹(姑姑)的前去代辦。
歐陽清月不敢耽擱,急忙趕赴第二區派出所。抵達後,卻被工作人員告知只需在大廳等候即可。原本並無異樣,但就在此時,一陣喧鬧聲傳入耳際。
定睛一看,只見幾個孩子被人領進了派出所。其中一個孩子態度甚囂塵上,高聲喊道:“李不妄,有種咱倆再比試一場!靠報警取勝算哪門子英雄?”其言語間充滿挑釁意味。
聽到這麼中二的聲音歐陽清月突然就想笑,也忍不住的被吸引了目光,只見大概六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有四個孩子專門圍繞著那個剛剛說話中二又比較壯實的孩子,顯然那個孩子是個領頭的。令人忍俊不禁的是,那熊孩子仍然不知疲倦地叫嚷著,而跟在他們身後的警察則滿臉厭惡地盯著這幾個孩子。很明顯,這些孩子已經不止一次光顧過第二區派出所了。
隨後,一個身材較高且瘦削的警察走上前來,輕輕拍打了一下那個胖乎乎的男孩,並毫不客氣地說道:“你看看你自已,既打不過李不妄,又沒有半點心機手段,為何總是喜歡去招惹人家呢?等著瞧吧,待會兒你父母一來,非得狠狠揍你一頓不可!”
當胖墩墩的男孩聽聞父母即將到來時,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顯然心中充滿了恐懼。然而,就在這時,他卻突然將目光投向了身旁那位一直沉默不語的孩子,眼中流露出一絲嘲諷之意。只見他嘴角微揚,對那個名叫李不妄的孩子說道:“嘿,李不妄啊,你也真是夠有意思的。明明知道你爸爸肯定不會來接你回家,為什麼還要老是想著報警呢?難道只是為了到派出所來蹭免費的泡麵吃嗎?”話音剛落,他便放聲大笑起來,其他孩子見狀也紛紛效仿,跟著一起鬨堂大笑。
一個看上去年紀約摸四十五六歲、經驗豐富的老警察緩緩走來。對於眼前這幾個調皮搗蛋的孩子的惡作劇,他顯然已經見怪不怪。只見他眼神犀利如鷹隼一般,帶著一絲威懾力地掃向那些正在嘲笑他人的孩子們。這些孩子立刻感受到了來自這位老警察的強大氣場和凌厲目光——彷彿是一道能夠穿透靈魂的死亡射線!他們驚恐萬分,瞬間閉上嘴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一旁負責維護秩序的年輕警察見狀,連忙迎上前去,滿臉欽佩地對那位老警察說:“朱所長,還是您有辦法啊!這群頑皮的孩子一見您就乖乖閉嘴了。”
然而,老警察並未回應他的誇獎,而是默默走到那個始終沉默不語的名叫李不妄的男孩身旁,輕聲問道:“不妄啊,我們今天一起去嚐嚐豚骨味的泡麵怎麼樣?味道可鮮美啦!”
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少年猛地抬起頭來。他那一頭凌亂細碎的頭髮遮住了雙眸,讓人難以看清他的眼睛;身形高挑修長,但給人一種異常瘦弱的感覺,彷彿隨時都會被一陣微風吹走似的;臉色蒼白得近乎發黃,透露出明顯的營養不良跡象。
緊接著,一陣清冷而又略帶沙啞的嗓音從少年口中傳出:“謝謝朱叔叔。”
旁邊那位胖乎乎的少年頓時面露不悅之色,氣鼓鼓地嘟囔起來:“朱叔叔,您可真是偏心吶!明明我跟您更親近一些,可您老是偏愛那個李不妄。那傢伙成天一副倒黴相,您難道就不怕被他傳染上黴運嗎?”話音未落,只見房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一名中年婦人。此人約摸四五十歲光景,但顯然保養得宜,面容姣好,只是此刻雙眉緊蹙,滿臉怒容,手裡還握著一根木棍,彷彿隨時準備向某人揮去。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著她的視線而移動,須臾之間便明白了她的目標所在。果然,只聽得一聲怒吼:“楊實聰,你是不是又欺負不妄了?”緊接著,那根木棍如疾風驟雨般落在了胖墩墩的楊實聰身上。
楊實聰聽到母親的呵斥聲,渾身猛地一顫,想要躲閃已然來不及。隨著“啊!”的一聲慘叫,眾人眼前一花,就見一個龐大的身影開始手舞足蹈、上躥下跳起來。
楊實聰左閃右避,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打人啦!有人在派出所裡打小孩啦!朱叔叔,您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不管嗎?哎喲!朱叔叔,求求您救救我吧!啊呀!您趕緊來管一管吶!哎呀!”眼見著胖墩墩的媽媽打得也差不多了,所長朱儁文當然不能坐視不理。他向一旁的警察使了個眼色,讓他們上去將人攔下。隨後,朱儁文便開始喋喋不休地訓斥起來。好一番長篇大論之後,那位剛才還氣勢洶洶毆打楊實聰的媽媽,這會兒終於消停了下來。她拽過被打得有些發懵的楊實聰,推到李不妄跟前,沒好氣兒地道:“楊實聰,還不快跟不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