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字對歐陽倩來說就跟噩夢一樣,每聽一遍歐陽倩的臉色就蒼白一點兒。
今天對她來說絕對是難忘的一天,因為她竟然見到了所有親人!黃玉,那個被她稱為“親生奶奶”的老人,這些年來被女兒接出去後就再未從事過任何農活。然而,無盡的孤獨與深深的愧疚感卻如影隨形,使得她變得異常蒼老憔悴。衣著樸素甚至有些土氣,言辭間更透露出一種唯唯諾諾的姿態,這樣的形象實在難以令人心生喜愛之情。
緊接著,她想起昨天在公安局偶然邂逅了的那一對,看似可能是她親生父母的男女。當時只看到劉志文面板黝黑、身形瘦削,身著早已洗得泛白的衣物長褲,周身還瀰漫著一股異味。而站在一旁的呂珍秀雖不及劉志文那般膚色黝黑,但由於長期從事繁重體力勞動以及不良的生活習慣,身體已然發福變形,昔日身為村花的風采蕩然無存。眼前的這一切景象完全出乎歐陽倩的意料之外,以至於她當場嚇得暈厥過去。
至此,她心中對於自已原生家庭的模樣已能大致勾勒出來。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接受與親生父母共同生活的現實。可內心深處又充滿恐懼,害怕一旦離開這個地方,便會失去一切依靠。
好在今天演的這場戲還算成功,至少歐陽清雲和劉曉夫妻倆答應不會趕她走了。
歐陽倩想到這些,臉色變得也好一些了。
歐陽清雲聽聞妹妹所言,心情愈發沉重起來。方才匆忙應下讓歐陽蓁留下,只想著自家再多養育一個孩子並非難事,但卻未曾顧及到歐陽倩原生家庭的感受。若是那戶人家並未尋找歐陽倩,甚至對她毫不在意,那麼自已將其收留倒也在情在理。然而現實情況卻是,人家歷經千辛萬苦,僅有這一個寶貝女兒,難道要讓別人家裡斷了香火傳承。難道自已家也要如劉招娣一般,給她弟弟一家帶來無後的惡果嗎?
但畢竟已答應過不讓歐陽倩離開,說出的話豈能輕易反悔!
沉思片刻後,歐陽清雲最終還是決定坦誠地說出自已的計劃:“要不我們給予劉志文夫婦足夠的錢財,好讓他們有能力再撫養一個孩子,如此一來,便能將倩倩留在咱家了?”
歐陽倩聞得此語,眼眸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突然外面傳來老態龍鍾的聲音,聲音特別沉穩,也讓人無法抗拒:“怎麼,劉招娣沒有讓你斷子絕孫,所以還想再來一次?”
歐陽清月看到自已的爸爸來了,開心的笑了, 嘔吼,自已的老爸老媽來給自已做主了,這個糊塗的哥哥誰想要就丟給誰吧。
望著父親那充滿鼓勵意味且替自已做主的眼神,歐陽清月深吸一口氣後將心中所想一吐為快:“如果非得用錢解決問題的話,姑且先不論歐陽倩的親生父母是否會同意這件事。但哥,你別忘了,歐陽倩可是劉招娣的嫡親侄女啊!且先不論歐陽倩本人究竟如何,但她那幾個表哥又能好到哪裡去呢?以往他們幹下的那些破事兒,咱家裡人哪個沒領教過?還有啊,劉志文可是劉招娣的同胞親弟,雖說人人都道他為尋回愛女歷經磨難、飽受艱辛,然而人心難測、世事無常,萬一將來他們有了自已的親生骨肉,難道就不會替那個孩子做打算嗎?到那時,咱們歐陽家豈不成了送到嘴邊的一塊肥肉?搞不好他們還會拿當年我們花錢買下他家女兒一事大做文章,藉此來要挾我們,讓我們歐陽家當一輩子冤大頭!”
就歐陽倩這個人品堪憂的人。
歐陽清雲顯然沒有想到這一點,聽的自已妹妹從頭到尾的分析,臉上露出了遲疑之色。
歐陽清月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當初劉招娣的母親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做出交換孩子的行為嘛?被這些人賴上的滋味,歐陽清雲早就嘗試過了,也比誰都清楚這個事情的危害。在此前,他們全家都將劉招娣視為恩人,並給予了其家庭許多幫助。客氣點說這叫幫扶,但實際上,完全就是跟在人家屁股後頭收拾爛攤子罷了。
無論是欠錢的、打架鬥毆的還是找不到工作的,只要出了事,第一反應從來不是如何去解決問題,而是去找他們家求助。這些年來,歐陽清雲光是到警察局去保釋人就有個三四次。
無論如何,歐陽清雲都絕不願再經歷一遍這樣的事情。
儘管劉志文一直被矇在鼓裡,但誰能保證當他們得知真相後,是否會與之勾結共同謀劃呢?說到底,兩家人之間的仇恨已然形成,歐陽清雲神情恍惚,不知該如何應對。
而在這群人中,最為了解歐陽清雲的莫過於他的父母雙親。看著兒子的臉色,歐陽清雲和歐陽清月的父親歐陽傑便洞悉了一切,他甚至沒有等待兒子開口,直接說道:“這些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那些人想害我寶貝孫子孫女,也不看看我是誰。”
說完後,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歐陽倩,彷彿要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內心深處一般。那眼神中的含義再明顯不過——他對歐陽倩充滿了極度的不滿和厭惡。無論歐陽倩想要做什麼事情,他都會想盡辦法阻止,絕不會讓她繼續留在歐陽家中。
歐陽倩望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歐陽家族長老歐陽傑,一時間有些發愣。然而當她注意到歐陽傑顯然站在歐陽清月一邊時,便立刻明白過來:自已這下完蛋了!畢竟無論她怎樣努力,都難以逃脫這位德高望重的老家主的法眼。
遙想當年,那時的歐陽倩尚且年幼無知,一眼相中了歐陽傑贈送給歐陽清月的衣物。由於未能得到這件衣裳,她竟然哭鬧不休。最終,歐陽傑毫不留情地將她扔出門外。自那以後,歐陽倩便對歐陽傑心生畏懼,每次見到他都如臨大敵,甚至選擇繞道而行。因為她敏銳地意識到,這位爺爺對自已可謂極其不喜歡。
劉曉其實早已洞悉歐陽倩再次施展心計以博取自已同情一事,但起初並不打算開口多言。直至她目睹歐陽倩肆無忌憚地試圖撲進歐陽清雲懷中,腦海裡不禁浮現出小姑子歐陽清月曾對她說過的話,自已的丈夫和歐陽倩的關係過於親密。
歐陽倩已經 15 歲了,正值青春期的她對物質生活有著強烈的渴望。她如此厭惡自已原本的家庭,僅僅是因為這個家無法給予她所期望的富裕生活罷了。當歐陽倩在認親宴會上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對農村人的輕視之情時,這無疑表明了她內心深處極度愛慕虛榮。
對於歐陽倩未來人生軌跡可能發生的變化,劉曉不禁心生憂慮。畢竟,歐陽倩乃是劉招娣的嫡親侄女,很難保證她不會繼承到與劉招娣相同的基因。倘若有朝一日,歐陽倩果真如劉曉所擔憂那般算計起歐陽清雲來,就算歐陽清雲本身並無此意,但恐怕最終仍難以逃脫被設計陷害的命運。
再觀今日歐陽倩種種行徑,足見其工於心計、善於謀略。劉曉越想臉色越發陰沉難看起來,雖說她出身於農村,但卻自有一番骨氣,絕非任人欺凌之輩,不然當初也不可能走出鄉村來到城市闖蕩出一片天地。
女性在處理感情問題時,往往既充滿感性又不失理性。起初,劉曉的確因擔心歐陽倩一時衝動做出傻事而心生憐憫之意。然而反應過來後,清楚的知道歐陽倩的親姑姑確實想要自已兒女的性命,一次又一次地動起傷害自已家庭成員的念頭,她那被精心算計過的女兒,早已離她遠去長達十五個春秋歲月之久!最終竟然還因歐陽倩遭受冷落,令這位歷經磨難的愛女飽受折磨!
起初,歐陽清雲並未料到妻子會如此對待此事。當他首次察覺到歐陽倩存在自殺傾向時,劉曉的確表現得像他一樣焦急萬分。原本,當他們夫婦倆拒絕讓歐陽倩留在身邊時,歐陽清雲本能地期望能從妻子那裡獲得些許支援——畢竟,這個家也是屬於妻子的一半啊!
然而,歐陽清雲敏銳地捕捉到了妻子投來的目光,並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自已懷中緊摟著的歐陽倩,渾身衣物溼漉漉的,那件白色絲綢衣裳緊貼著她的身軀,勾勒出已然略顯成熟的曲線。歐陽清雲情不自禁地凝視著鏡中的倒影,就在這一剎那間,他生平頭一回感受到歐陽倩真的長大成人了;同時,他也深深意識到,此刻自已與歐陽倩之間的姿態未免太過親暱,已超越了父女應有的界限。
意識到這一點後,歐陽清雲心中一緊,急忙將歐陽倩輕輕地放在床上,並順手拉過被子,小心翼翼地蓋在她身上。歐陽清雲凝視著妻子的眼神充滿複雜情感:有愧疚、無奈亦有心痛……
他深知,如今的歐陽倩已不再適合繼續留在歐陽家中。倘若他執意要將其留下,即便妹妹與父親是否贊同,自已的妻子定然也絕不會應允。說不定,妻子甚至可能會因此與自已分道揚鑣。
畢竟,歐陽倩並非他的親生骨肉。這些年來,他對自已的親生女兒虧欠太多太多,又怎有顏面讓一個佔據了她 15 讓家庭溫暖的人繼續留在此處呢?儘管歐陽倩並未做錯任何事,但“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條件往往是“惠不及家人”啊!然而現實卻是,歐陽倩才是那個受益最多之人。
歐陽清雲心裡明白得很,他實在找不出任何藉口來挽留歐陽倩了。已然發生之事無法挽回,無論怎樣都難以回到過去。他無法代替女兒去寬恕那些曾經深深傷害過她的罪人們。,歐陽清雲突然意識到這一切,也想通了這一切的因果關係。
劉曉在看到歐陽清雲那下意識對歐陽倩流露出的關切之情時,心中最後一絲僥倖與期待蕩然無存,她終於恢復了冷靜與理智,並毫不掩飾地表達出了自已真實想法:“我堅決反對讓倩倩繼續留在咱們家裡頭,我認為她理應回到其生身父母身邊去生活!”此時此刻,劉曉的語氣堅定且決絕,沒有絲毫商量餘地。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歐陽清月起初並不理解為何劉曉會如此突兀且果斷地下定決心要送走歐陽倩,但當她注意到歐陽清雲溫柔地抱起歐陽倩並將其輕輕放在床上、細心地替她蓋上被子之後,聯想起之前曾與大嫂提及過歐陽清雲和歐陽倩之間過分親暱的關係問題以及劉曉對此或許已經有所警覺等情況,瞬間明白過來其中緣由,不禁對這位大嫂心生欽佩之情。
然而就在這時,歐陽倩整個人都崩潰了,滿臉驚恐地望著歐陽清雲,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因為對於歐陽倩來說,歐陽清雲就是她唯一能夠依靠和寄託希望之人。可令人意外的是,這一次歐陽清雲卻故意避開了歐陽倩投來的乞求目光,然後緩緩開口說道:“倩倩啊,聽爸爸一句勸,你還是跟隨爸爸媽媽回家去吧!”
話音未落,歐陽倩突然發出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不!我絕不!我才不要跟他們走呢!你們曾經答應過我,只要我願意,就可以永遠待在這兒,你們怎能出爾反爾?這可是你們親口所言啊!”此刻的歐陽倩,早已失去了平日裡的淑女風範,她的嗓音變得又尖又細,滿臉驚恐,雙眼瞪得渾圓,彷彿隨時都會撲上前去咬人一般。
歐陽蓁與歐陽詢皆被她的怒吼震得耳根生疼。然而,這一次歐陽清雲卻並未作出任何回應。顯然,他已下定決心要這麼做。
歐陽清雲默默地將歐陽倩身上的傷口用醫用布條仔細包紮妥當後,領著眾人走出房間,並輕聲囑咐道:“稍晚會有人給你送飯進去,你安心歇息吧。”
歷經一整天的疲憊,歐陽一家人終於得以坐下來享用晚餐。儘管飯菜已然變涼,但除了歐陽清雲和劉曉夫婦之外,其他幾人的心情都格外舒暢,其中最為高興的當屬歐陽清月——她朝思暮想的父親終於來到了身邊,實在是太開心啦!
安排好歐陽詢給歐陽倩送了晚餐,然後又把歐陽蓁和歐陽詢趕回房間,王甜甜還在歐陽家,歐陽清月把王甜甜送回客臥。
歐陽清月、歐陽傑父女和歐陽清雲、劉曉夫妻倆,一起去了書房。
歐陽傑拿出來歐陽倩和劉志文的DNA檢測報告。百分之九十九,可以肯定地說,他們之間存在著直系親屬關係。
“明天必須將歐陽倩歸還給她的親生父母,我們已經對她做到問心無愧了!”歐陽傑怒不可遏地吼道,緊接著狠狠地扇了歐陽清雲一個耳光。歐陽清雲和劉曉都被嚇得不輕,劉曉急忙伸手拉住丈夫的手,而歐陽清月則呆呆地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父親竟然動手打起了哥哥!
歐陽傑打完兒子後,目光如炬地盯著歐陽清雲,厲聲道:“歐陽清雲,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平日裡是如何教導你的?這麼久以來,本以為你已長大成人,可以承擔起養家餬口的重任,但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你對那個佔據了你親生女兒位置的人百般呵護,卻對自已的親骨肉冷眼相待。難道你忘記了嗎?你的親生女兒之所以受盡苦難,其中也有你不可推卸的責任!”
歐陽傑看著眼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無奈地嘆息一聲:“要是你從一開始就讓劉招娣清除咱們家可不好欺負,那根本不會有後面這麼多事!碰上那種貪心不足的傢伙,居然不當機立斷處理掉,反而讓她威脅到自家人的安全,甚至還傻乎乎地養著他們一家子人。我真搞不懂,這麼大個公司你到底是怎麼經營下來的?我就擔心照這樣下去,咱家遲早要被你敗個精光!別忘了,你的公司還有一半屬於你妹妹呢!”
就在這時,歐陽清月端來一杯熱茶遞給父親。歐陽傑自然而然地接過女兒手上的茶杯,慢慢抿了一口,藉此滋潤一下因說得太多而變得乾澀的喉嚨。
“歐陽清雲,如果我今天沒過來,您是不是還打算把歐陽倩留在家裡?”歐陽清雲捱了父親一頓揍後有點發懵,但他心裡也明白自已在這件事情上犯了多大的錯誤,因此對於父親的打罵只能默默忍受,不敢有絲毫反抗。,也不敢說話,怕自已說錯了把自已的父親氣出個好歹。
歐陽傑沒有聽到兒子的回答,心裡非常滿意。此刻,他簡直一秒都不願再聽到這個兒子發出任何聲響,生怕一個沒忍住,抬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
“月月,做得真棒!”歐陽傑滿含愛意地凝視著自已的寶貝女兒,隨即將目光轉向歐陽清雲和劉曉,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要不是你妹妹機警,我真不敢想象這個家會亂成什麼樣子。你妹妹好心好意提醒你們,叫你們不要偏袒歐陽倩,讓你們對歐陽蓁好點,可你們呢?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地冷落歐陽蓁。說吧,你們到底是對歐陽蓁心存不滿,還是對你們的親妹妹有意見?明天,我不希望再見到你們倆的人影兒。明天我就要把歐陽倩送走,只願一切能夠順利,平平安安地送她離開。倘若明天她沒能成功脫身,那麼該走的人就是你們了!”
說完就拉著女兒的手離開了。
歐陽清雲和劉曉夫妻倆面面相覷,隨後只見歐陽清雲的臉頰上又多出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緊接著,書房裡便只剩下了歐陽清雲獨自一人。
歐陽清月默默地走出書房,心情沉重地前往父親歐陽傑的房間。他知道,老爺子剛剛匆忙趕回家裡,不僅要應付長途車程的疲憊,還要操心如何教訓自已的兒子,此刻肯定已經累壞了。而明天,他們還需要將歐陽倩送出家門,所以必須讓老爺子儘快得到充分的休息。
來到父親的房間門前,歐陽清月輕輕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老爺子正坐在床邊,臉上透露出一絲倦意,但看到女兒進來時,還是立刻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歐陽清雲心中一暖,她明白,在這個家庭中,父親對她始終充滿著關愛與疼惜。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升起,歐陽倩就被硬生生地從睡夢中拽了起來。原來,老爺子歐陽傑早已行動迅速地下達命令,並專門請來一家打包公司協助整理歐陽倩的物品。歐陽家一向大方慷慨,對於送給歐陽倩的那些東西,他們並不打算收回。然而,為了防止日後產生任何麻煩,老爺子果斷決定讓打包公司前來處理。當歐陽倩終於回過神來時,她發現自已的東西已經整整齊齊地裝進了紙箱之中,原本雜亂不堪的房間也變得煥然一新、整潔無比。
劉志文夫婦匆匆忙忙地趕到歐陽家門口,心中忐忑不安。他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以這樣的方式來到這裡——去接回那個失散多年的女兒歐陽倩。
當車開進別墅區的時候,劉志文不禁瞪大了眼睛。望著眼前一棟棟豪華別墅,他意識到原來自已的女兒曾經生活得如此優渥。而昨天,當他們在公安局見到昏迷不醒的歐陽倩時,內心充滿了焦急與擔憂,但由於尚未進行 DNA 鑑定,只能暫時將她留在醫院。
回想昨日與歐陽清月等人的會面,劉志文還見到了闊別十餘年的母親和姐姐。然而,面對她們當年故意拋棄親孫女的行為,劉志文夫婦深感痛心。他們一直秉持著正確的價值觀,如果不是因為堅持要尋回被棄養的女兒,恐怕也不會離開故鄉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