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淵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長本事了,都敢兇我了。”
蘭晴溪的眼淚叭叭地往下掉:“我哪來的膽子兇相爺?”
“我只是著急,相爺體內的毒好不容易清除了一些。”
“眼下又受了這麼重的傷,解毒之事就得再往後拖,長此以往,這毒還解不解了?”
宋臨淵一看見她哭就有些發慌,他皺眉道:“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
蘭晴溪睜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看著他道:“相爺若真死了,我絕不會哭,因為你就是自已作死的,不值得同情!”
宋臨淵:“……”
她可真敢說!
他今日真沒撒謊,之前這樣對他說話的人,確實都死了。
但是到了她這裡,他不但沒能起一分殺心,還隱隱有些開心。
他看著她那張粉嫩紅潤的唇在控訴著他的不配合,他的眸光幽深。
他站起來二話不說就將她摟進懷裡,低頭吻上她的唇。
他之前就嘗過她的味道,極好。
如今他卻覺得她的味道比之前更好了。
他的心軟成一片,吻過她的唇,再吻幹她的淚。
她伸手去推他,他卻將她鎖在懷裡,溫聲道:“行了,別哭了,以後都聽你的,儘量不受傷。”
蘭晴溪睜著一雙霧濛濛的眼睛看著她:“相爺不治我的罪了?”
宋臨淵輕笑了一聲:“治你的罪?我哪裡捨得。”
他說完將她擁入懷中,溫聲道:“我只是一個人時間長了,習慣了被親人算計、被仇人謀害的滋味。”
“如今遇到一個真心關心我的人,不適應罷了。”
蘭晴溪看向他,他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後道:“原來被人關心的滋味這般好。”
哪怕他知道她對他的關心摻雜著她的小算盤,但是卻也讓他沉淪。
蘭晴溪愣了一下後道:“你身邊有不少關心你的人,比如說陳管事,比如說刀十三他們。”
宋臨淵輕聲道:“那不一樣,他們對我的關心和你的不一樣,至少他們沒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他說完拉著她坐下,讓她坐在他的腿上。
他看著她道:“我答應你,以後儘量不生出死的念頭。”
蘭晴溪再次看向他,他輕笑了一聲:“你是不是一直都有些好奇我過去經歷過什麼,才會中瞭如此厲害的毒?”
“給我的下毒的人到底是誰?這毒又是何時中的?”
蘭晴溪心裡警鐘長鳴,立即道:“不,我不好奇!”
他的這些過往必定牽扯著極大的秘密,她知道他的秘密越多,以後兩人分開時,他必定會殺她滅口。
所以她不想知道他的秘密。
宋臨淵看著她道:“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因為這一生我都不會再放你離開。”
“等你和虞君殊和離之後,我會娶你為妻。”
蘭晴溪愣在那裡,她實在是沒有想到,他竟動了娶她的心思!
她忙道:“你是一國之相,我嫁過人,這不合適!”
宋臨淵的唇角微勾:“合不合適這事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
“你和虞君殊之間的事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說完伸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道:“蘭晴溪,從你主動找上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註定是我的女人。”
“我活著你活,我死了你死,反之亦然。”
蘭晴溪聽到他的這番話時感覺到了他對她濃濃的佔有慾,她一時間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今日在他面前耍這一場小脾氣,效果比她預期的還要好得多。
她沒有說話,只是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看到她的樣子輕笑了一聲,伸手將她輕輕擁入懷中。
他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你既然沒有喜歡的男人,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蘭晴溪,這萬丈紅塵,也許我們就是彼此的救贖。”
蘭晴溪聽到這話心尖跳了一下,她的眼裡有些迷茫。
他會是她的救贖嗎?
她看向他,他的眼眸幽深如海,吸引著她往裡墜落。
她前世不顧一切地看著虞君殊,最後卻死無葬身之地。
宋臨淵是比虞君殊更加可怕的存在,她怕真把心全交給他,會落個比前世更悽慘的下場。
她想到這裡整個人瞬間冷靜了下來,她輕聲道:“只要相爺能護我一世周全,我必不離不棄。”
宋臨淵聽懂了她的潛臺詞:
只要他護著她,可以把自已給他。
但是想要她的心,她給不了。
她這話和之前的說法幾乎一模一樣。
她聰明冷靜,不為情所迷。
這樣的話,反而更加讓他欲罷不能。
他淡聲道:“蘭晴溪,你的心我要定了。”
蘭晴溪只是一笑,不跟他在這件事情上爭辯什麼。
宋臨淵卻又道:“但是我覺得我的事情你可以知道的更多一點。”
“所以我接下來說的話,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蘭晴溪:“……”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他這種非要把自已的秘密說出來的人。
從某種程度來講,這是他對她的信任,而她也會為他保密。
宋臨淵緩緩地道:“在我朝的西部,有一個叫依雲的部族。”
“這個部族住在大山深處,與世隔絕,依雲而居,自由自在。”
“他們原本可以一直過著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但是有一天,依雲族族長的小女兒從外面撿回了一個男子,打破了他們的平靜生活。”
蘭晴溪聽說過關於依雲族的傳說,那是一個古老而神秘的部落。
他們曾幫著太祖皇帝征戰天下,是太祖手裡最鋒利的一把刀,立下赫赫戰功。
只是他們卻在太祖平定天下之後,一夜之間消失於人前,彷彿從未存在過。
宋臨淵接著道:“那男子年紀雖然大族長的小女兒很多,卻既儒雅風流,又武功高強,且智謀無雙,讓她十分傾心。”
“那男子原本就是風流之人,對於送上門的美人自然是來者不拒。”
“而族長的小女兒卻覺得自已遇到了真愛,不顧族長的反對,死活要嫁給那男子。”
“族長最寵小女兒,實在是擰不過她,便同意了這樁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