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陳王看清楚了,趙燕兒確實和他記憶中的女子很像,五官不能說一模一樣,那也差不多了。
且兩人的氣質也很像,在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她又活了過來。
趙燕兒似乎感覺到他的目光,朝他看了過來,在看到他的目光後微微皺眉。
她有些不快地用袖子遮住臉,然後扶著婢女的手上了馬車。
陳王看到她的舉動後輕笑了一聲,她這是把他當成登徒子了。
而她的反應卻又讓他很滿意,這意味著她的品性很不錯。
等她上了馬車之後,他扭頭對王叔和道:“去查一下趙燕兒。”
王叔和應了一聲,有了明確的方向,想要查一個人就會變得簡單很多。
趙燕兒上了馬車後心髒砰砰亂跳。
她在這裡遇到陳王肯定不是偶遇,而是她刻意為之。
她這幾日一直都在想要如何能認祖歸宗,若是自已找上門,那樣不但顯得刻意,還可能會被人嫌棄。
而若不自已找上門,那就只能讓陳王發現她的存在。
所以她這些日子一直在想,要如何才能不著痕跡地讓陳王看見她。
她想來想去,也只能去陳王常去的地方去偶遇。
只是她的運氣還不錯,今天她一到陳王下值後回王府的必經之路上等著,就遇到了陳王。
陳王也看見了她。
她之前想過很多種見面時應該說的話,做的事,可是真見到陳王的時候,她心跳快得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於是她索性按她的本能行事,直接當做不知道陳王的身份,對他擺臉色。
她擺完後上了馬車心裡又慌得不得了,怕她方才給他甩臉子,讓他對她生出反感來。
她問身邊的婢女輕柳:“我這樣會不會把陳王得罪了?”
輕柳輕聲安慰道:“姨娘現在在陳王的眼裡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您的父親,你這樣的反應最真實。”
“奴婢覺得姨娘方才的反應很好,很真實,他肯定不會怪罪。”
趙燕兒心裡有點慌,但是輕柳的這番話又安慰了她些許。
她輕聲道:“希望他不會怪罪。”
她說完又握緊了拳,咬著牙道:“侯府世子妃的位置我要定了!”
她昨夜又去探了虞君殊的口風,說她想要做他的正妻,他滿臉無奈地告訴她,公主要嫁進侯府,他也沒有辦法。
蘭晴溪是肯定要休的,但是他也不能娶她。
他的這番話和蘭晴溪前幾天跟她說的完全對上了,也讓她對虞君殊更加失望。
從本質上來講,趙燕兒是個極其自私的人。
她就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應該對她好。
她是喜歡虞君殊,但是她更愛自已,否則她當初也不會在知道虞君殊的身份後,就拼了命的勾引了他。
她還把人性的貪婪上演的淋漓盡致,她最初只想進侯府過好日子,現在卻是要侯府主母的身份,還要做王府的郡主。
輕柳認真地道:“姨娘一定可以的。”
趙燕兒笑了笑後道:“等我成為侯府的主母后,我一定會重重賞你。”
輕柳連忙道謝。
陳王要趙燕兒的訊息真不是什麼難事,第二天王叔和就把有關趙燕兒的卷宗放到了陳王的案上。
陳王看完關於趙燕兒的種種後,眉頭皺了起來。
因為這個卷宗上清楚地寫著趙燕兒是抱養的,這也就意味著趙燕兒很可能是他的女兒。
且卷宗上還寫著,趙燕兒這些年來過得很不好,從小吃盡了苦頭。
陳王冷聲吩咐:“繼續查,把那個人販子給本王查出來,本王要剝了他的皮!”
王叔和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繼續去查這件事。
陳王到此時基本上已經確定趙燕兒是就是他被人抱走的女兒。
他之前一點都不關心虞君殊後宅的事,因為趙燕兒的存在,他覺得他或許要介入一下了。
他的女兒怎麼能做妾?自然是要做正妻的。
而虞君殊不但娶了妻,且還和福安公主糾纏不清。
他是一點都沒把蘭晴溪放在眼裡,畢竟她就是個身份低賤的商女。
但是福安公主的身份卻很高,在這種情況下,就算虞君殊休了蘭晴溪,趙燕兒也依舊只能做妾。
陳王覺得這件事情他需要好好幹涉一下了。
蘭晴溪此時正在房間裡調配藥物,只是她在調到一半就覺得有些不對。
她一扭頭,便看見宋臨淵站在她身後。
她嚇了一大跳:“相爺什麼時候來的?”
宋臨淵回答:“來了有一會了,我就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能發現我來了。”
蘭晴溪見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想來是宋臨淵一來,就讓飛霜把屋裡的人全清空了。
她聽到這話有些無語,卻道:“相爺來的時候還是說一聲,我怕怠慢了相爺。”
他走到她的身邊道:“下次再說。”
蘭晴溪吸了吸鼻子,問道:“有血腥味,相爺又受傷了嗎?”
宋臨淵輕掀了一下眉,淡聲道:“你是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
他見蘭晴溪面上有些不悅,便又補了一句:“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蘭晴溪的秀眉卻擰了起來,圍著他轉了一圈後道:“你坐下,我看看傷口。”
她心裡一急,說話的語氣裡便帶了幾分命令的語氣。
宋臨淵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了。”
他話是這樣說,卻很配合的坐了下來。
蘭晴溪沒接他的話,飛快地將他的腰帶解了,扯開他的袍子,便看見後面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她瞬間就炸了毛:“相爺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說好了不會讓自已受傷!”
“現在又把自已傷成這樣,你這病我沒法治了!”
他一受傷,就會影響藥浴,他不能藥浴,就會打亂她的治療方案。
作為一個大夫,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不配合的病人。
宋臨淵看到她這副樣子莫名有些理虧,卻又為自已心裡生出這種情緒有些惱火。
他語氣不善地道:“上一次敢這樣威脅本相的人墳頭的草都一人高了。”
蘭晴溪卻氣紅了眼:“既然如此,那相爺把我殺了吧!大家一起死了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