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醫生是不是給羅真打了止痛針，她睡得很沉。
病房裡新住進來一個病人，加上家屬，一直鬧哄哄的。
她也沒醒。
趙書銘沒在病床前守著，他坐在病房外，目光空洞的盯著前方。
何雨柱看著實在吵的厲害，給他們換了個單人病房。
又喊趙書銘:“爸，你得好好吃飯，要是你身體垮了，媽怎麼辦？”
趙書銘扯了扯嘴角，“柱子，你媽沒多少時間了。”
何雨柱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在生死麵前，所有的語言都那麼蒼白無力。
他陪著趙書銘坐了一會，又等羅真醒了換好病房，又叮囑趙書銘記得吃飯，才回去了。
家裡人早就吃了飯，孩子們今天沒去上學，不用寫作業。又在予修房間裡看四腳蛇，覺得一隻蛇太孤單了，商量著再買一隻小的回來陪它。
何大清收拾完碗筷，一直在廳堂裡等何雨柱回來。
“說吧，什麼事。”何雨柱點起一支菸，靠在沙發上。
“就是，嗯，之前不是那個，額…”何大清吞吞吐吐的說著。
“不想說就別說。”何雨柱這兩天煩躁得很，一點耐心都沒有。
“就是，大院那邊，嗯，就是，秦懷茹家沒交房租。”何大清一咬牙說了，反正何雨柱又不敢真的對他怎麼樣。
“什麼？”何雨柱直起身來，“多久沒交了？”
何大清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月？”
何大清把頭垂到胸口，恨不得找堆沙子把自已埋進去，“一年多了。”
“我靠，”何雨柱忍不住罵了句粗話，又趕緊往外看了看，怕孩子們聽見。
“你……，不交租，你不會把他們趕出去啊？”何雨柱氣得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何大清囁嚅著說道:“先前棒梗結婚，說沒錢，先欠著。後來又說媳婦懷孕，暫時沒錢。我就先給他寬限了幾天，誰知道他拖來拖去，最後就索性不給了。”
何雨柱終究是沒忍住，又低聲罵了一句髒話，“我說你這老頭，老老實實在家待著不好？非要自已找點事幹，現在給人賴上你知道找我了是吧？當初怎麼跟你說的？啊？你又是怎麼跟我說的？你就是活該啊你。”
何大清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何雨柱感覺自已要被氣死了， 他仔細的問清楚了秦懷茹一家的情況。
原來前年棒梗結婚，小當又招了個女婿，都住在他們家房子裡。
小當他們的租金還是交著的，棒梗的就賴著不交了，怎麼催都沒用。
“明天我找人處理這件事，你就別管了，記住，以後不管秦懷茹他們怎麼求你，你都不能在搭理他們，要是再有下次，你就是死在大街上我也不會再管你。”
何雨柱放著狠話。
“你放心吧，吃了這麼大的虧，我還不知道錯嗎？不會有下一次了。”
等何大清回屋後，何雨柱給馬華打了個電話，把事情都跟他說明白。讓他找幾個人，去大院那邊把棒梗一家丟出來，小當那間也不租了。
“記住，只討錢和把他們丟出來，不要傷人。”
馬華在那邊應道:“師父，您放心，絕對不傷他們一根汗毛。”
“那行，事成後我請你們吃飯。”
“嘿嘿，師父您客氣。”
……
現在很多農民工進城找工作，護工不算難找。
何雨柱用四百二十塊，請了一個身材健壯的阿姨。
羅真做完化療，床都起不來，都是那阿姨抱來抱去，抬上抬下。
給趙書銘幫了大忙。
何雨柱和趙玲玲有空也會過去看著，幫忙照顧一下。
但是隨著化療的次數增加，羅真不但沒有好轉，整個人虛弱得更是氣若游絲。
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最後醫生建議停止治療，再治療下去，病人還沒被腫瘤殺死了就已經被化療治死了。
羅真也不願意再治，等身體好了一些，她就吵著要回家。
病痛把她折磨不成人形，這種時候，不管她提出什麼要求，都沒有人能忍心拒絕。
何雨柱給護工阿姨每個月再多一百塊，讓她到家裡照顧羅真。
阿姨同意了，主要是羅真和趙書銘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
何雨柱最後跟吳淮都各退了一步，簽了兩年的合同。
吳淮笑道:“何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何雨柱點點頭，“我拭目以待。”
吳淮成了泰安酒店的第一位員工，也是第二位面試官。
何雨柱發現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根本不能全都丟給他。
現在已經在裝修頂樓的套房，從傢俱床墊的訂製，到各種牙刷拖鞋毛巾茶杯等等用品的購置。
這些東西倒是不用他一個個廠家跑，但是，要他從幾十個廠家裡挑出品質好又適合他們酒店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種事，吳淮倒是能給出些意見，但還是缺人手缺得厲害。
他們兩人最多的時候，一天面試了將近上百人。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喉嚨痛得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還是吳淮給拉來了幾個人，張清源又給介紹了幾個。
加上他們之前招聘下來的，也有好幾十人。
廠家也陸續定了下來。吳淮已經開始著手客房部的人員培訓。
但是餐飲部的人還沒有定下來。
中餐部的還好，實在不行讓馬華他們先過來頂著，西餐的師傅何雨柱真是一個都不認識，完全沒有這方面的人脈。
吳淮說他有個同學，在國外做西餐的，最近有想回國的意願。
如果何雨柱有意聘用他，他可以牽線。
何雨柱有些躊躇，現在國內的工資跟國外比起來，可謂是天差地別，在國外混得好好的，為什麼想著回來？
吳淮跟他解釋道“他年紀挺大了，在國外那麼多年，也沒成家。他想回來找個女朋友。”
好吧，何雨柱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
不過現在的四九城，西餐廚師是稀缺資源。
只能硬著頭皮試一試。
等吳淮的這位同學回國，他見過之後，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回國找女朋友了。
這位肖運興同志看著不到一米六的身高，卻有一百六的身材。
兩隻眼睛被肉擠成了一條縫，一笑起來連縫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