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沙發跟前,拿起林鹿兒送給我的禮物,將其開啟,裡面同樣是一套西服,只是看看品牌,我心頭不禁一震。
這是一套巴寶莉品牌的服裝,一套下來至少過萬了,沒想到林鹿兒會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
我將衣服重新裝了回去,畢竟禮物太過貴重,想著要不要退還回去。後來想想,既是朋友,將禮物再退回去也不太合適,所以就坦然接受了。
“吆,不愧是老闆娘,出手就是闊綽。”身後的江妍用一種怪異的語氣說道。
“是啊,畢竟那麼大的一個酒吧,盈利肯定不低。”
“那你還不趕快去試試你女鄰居送的衣服?”
“不試了,這麼貴的衣服我穿著彆扭。”
江妍莫名的白了我一眼不再說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玩起了消消樂。
就在這時,去而復返的麥子又風塵僕僕的出現在我辦公室的門口。
無錯書吧麥子抱怨道:“額滴神,累死我了。”
江妍抬起頭,看了一眼氣喘吁吁的麥子,幽幽的說道:“看來確實累了,都飆方言了。”
“那還不趕快去給你麥子哥倒一杯水,我這嗓子眼都冒煙了。”
江妍頭也沒抬,繼續玩著消消樂,說道:“你自已沒長手嗎?”
麥子假裝輕咳了兩聲:“咳咳,那我們之間的合作,我可就要單方面取消了。”
沒想到受到威脅的江妍乖乖放下手機,去給麥子倒水了。這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印象中的江妍可從來沒有這麼逆來順受過,於是好奇的問道:“你們之間什麼合作啊?”
“不告訴你。”
我有點火大,怒罵道:“你他媽怎麼跟誰都有合作似的。”
麥子仍舊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沒辦法,個人的社會價值高了就是這個樣子,誰都願意跟你合作,你不也是嗎?”
我這才想起來早上委託了麥子幫我調查麋鹿酒吧的股權情況,於是說道:“我要的資訊資料弄的詳細一點。”
“你要肯加鍾,在給我增加個精油開背的專案,我能給你詳盡到股東們一晚幾次。”
“這麼誇張嗎?”
“加不加?”
我想了想,說道:“加!”
這時江妍從外面端進來一杯水,沒好氣的放到麥子的面前,說道:“開水,別燙著您芭蕉扇似的舌頭。”
麥子也不生氣,笑著說道:“有勞江大美女了。”
江妍不再理會麥子,繼續回到沙發上玩起了消消樂。
其實這是我,江妍,麥子之間一貫的相處方式,大概是因為太熟了,所以也都不拘著。
那時候我在雜誌社兼職向各個站點分發刊物,江妍跟個小跟班一樣幫我分發,一來二去也就跟麥子熟悉了,大概我們性格相近,也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麥子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水,隨即再一次拉開衣服的拉鍊,邊從懷裡掏出卷軸,邊說道:“這會妥了。”
將卷軸開啟後,果然是一幅“厚德載物”的書法,落款處赫然題著李澤霖的大名。
我問道:“這不會是假的吧?”
“去你大爺的,如假包換。”說著,麥子拍了拍自已的胸脯,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你這崽子早上說是偷的,這東西我可不敢要。”
“你就放心收下吧,偷我爸的,他特喜歡收藏字畫,家裡掛不下了,全塞櫃子了,少一兩幅的他根本發現不了。”
雖然與麥子是很好的朋友,但他很少提及他的家庭情況。有時候好奇了我也會問起,但他總是避而不談,暴躁的時候還會讓我閉嘴。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勉強收下了。”
麥子爆了一句粗口:“操,我送你禮物你個逼崽子還勉強上了?就這幅毛筆字往那一掛,它的面子十個你都頂不上。”
我大聲提醒道:“說話注意點,這裡還有女同志!”
麥子自知失言,下意識的看了看江妍,只見江妍正狠狠地瞪著他。
麥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大器的公司今天開業,說是要請我們喝上一杯。”
反應過來的我質問道:“我什麼時候……”
話還沒有說完,卻見麥子和江妍勾肩搭背,有說有笑的已經走出了辦公室。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關了燈,鎖了門,跟了上去。
……
我們一行三人來到麋鹿酒吧,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我下意識的朝吧檯看了看,只見林鹿兒正在吧檯看著一份什麼資料,一縷散發垂在她雪白的額前。
酒吧正是顧客上臺演唱環節。只見一名身著白色襯衫,剪著利落短髮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上臺去,他眼神憂鬱,手裡還夾著香菸。
中年男人喉結蠕動了一下,隨後說道:“一首蘇芮的《迷失》送給大家。”
或許是中年男人磁性的嗓子太有感染力了,原本嘈雜的酒吧瞬間安靜了不少。
男人掐滅了手中的煙,抱起立在旁邊的吉他,撥動了琴絃。
“就像那弓箭迷失了速度的追求
就像那流星尋找著墜落的方向
我奔跑在那寂寞的單行道
我對著茫茫的空間擁抱
沒有天沒有地沒有邊也沒有際
沒有愛沒有情沒有過去和憧憬
在夢與夢的邊緣裡
沒有開始也沒有結局
……”
或許是中年男人唱的太有感覺,亦或許是歌詞太有感染力,我竟然從歌聲中聽到一箇中年男人的無奈和迷茫……
一曲唱罷,男人收穫了熱烈的掌聲,當然我也沒有吝嗇我的掌聲。他則沒有任何情緒的走下舞臺,一個人獨自坐在酒吧的角落裡繼續喝起了酒。
我突然記起來,江妍第一次來麋鹿酒吧幫我解釋誤會的時候,她想聽我唱歌,但是當時被我拒絕了,正好今天彌補一下。
於是我問江妍:“你想聽什麼歌,哥今天都滿足你。”
江妍一臉驚喜的問道:“真的嗎?”
我肯定的點點頭。
江妍思索片刻,便說道:“那就唱首Beyond的《喜歡你》吧。”
我應了一聲:“行。”便朝舞臺走去。
燈光黯淡了下來,我抱起吉他,調整了一下情緒,便唱了起來。
“細雨帶風溼透黃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雙眼無故地仰望
望向孤單的晚燈
是那傷感的記憶
再次泛起心裡無數的思念
以往片刻歡笑仍掛在臉上
願你此刻可會知
是我衷心的說聲
喜歡你 那雙眼動人
笑聲更迷人
願再可 輕撫你
那可愛面容
挽手說夢話
像昨天 你共我
滿帶理想的我曾經多衝動
屢怨與她相愛難有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