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子離開後,我便在網上搜集了一些國內投資成功的案例,仔細研究他們的投資戰略,以及最近這兩年,有可能興起的產業。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時刻,太陽已經將大半個臉埋進了一棟棟高樓後面,但它紅色的餘光仍穿梭在這座車水馬龍的城市,讓這座城市看起來有點像九十年代復古電影裡的某個片段。
一縷夕光,從對面鐘樓頂端的琉璃瓦上傾瀉了下來,淌在了亞歐大廈的廣場上面。傍晚的陽光並沒有中午時那般刺眼,因此我直視著太陽,企圖用今天最後一縷餘光碟機散我靈魂深處的孤獨。
我就這麼直直的看著太陽,或許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所以它嬌羞的將自已的整張臉都藏進了高樓後面。
因此,這個城市黯淡了下來,而我的眼睛也因為光線的刺激,出現了五顏六色交替閃爍的現象。
突然,我的世界一片漆黑,而那個熟悉的聲音卻再次出現。
“猜猜我是誰?”
雖然心中一陣驚喜,但我依然換上一副嚴肅的面孔,拿掉了她捂住我眼睛的雙手,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江妍閃著她那雙如秋水一般的明眸,說道:“今天你的公司開業,我當然得回來啊。”
“我都在微信上跟你說了,不辦開業典禮,你還回來做什麼?”
“辦不辦典禮無所謂,反正你公司今天開業沒錯吧?”
我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反正我不想錯過你人生每個重要的時刻。”
想想也是,這兩年以來,大大小小重要的日子,她真的好像一直陪在我的身邊,從未缺席過。
我將她額前的一縷散發替她別於耳後,然後耐心的說道:“你這麼來回跑,光機票錢都得花不少。”
江妍從兜裡摸出一張機票在我眼前晃了晃,得意的說道:“現在不是節假日,上海直飛天河的特價機票才300多塊錢。”
我有些無語。
“那你老是這麼請假,滅絕師太不會說你嗎?”
滅絕師太是我給她們部門主管起的外號,他們的主管老是一天板著一張臉,好像人人都欠他一個億似的。
江妍得意的說道:“我沒有請假。”
我納悶:“那你怎麼回來了?”
“藥廠效益不好,前段時間又出了幾起質量事故,其中一起被網路曝光了,因此這次我們宣傳部跟銷售部聯合舉辦的展銷會受到了很大的影響。所以展銷會暫停舉辦了,我們都就回公司了。”
我呢喃道:“看來天道製藥氣數已盡啊。”
“差不多了,聽說已經開始私有化了。”
我有些感慨,想當年剛進入天道製藥的那會,如日中天的天道製藥,集研發,生產,銷售於一體,也算的上是西北地區製藥領域的龍頭企業。只是短短六年時間,就已經開始走私有化的道路了。
眾所周知,一個上市的國有企業開始走私有化的道路,只能說明兩點,第一點是它在市場上融資失敗,第二點是持大股的省國資委也不看好它的發展前景。這樣一來,天道製藥就只能走私有化的道路,也只不過是亡羊補牢而已。
我打趣道:“那你是不是也快失業了?”
江妍白了我一眼:“我就算是失業,也是體面的下崗,而不是被裁員。”
“你……”被戳到痛處的我有些無言以對,只是氣急敗壞的捏住她嬌嫩的臉蛋警告道:“叫你揭我傷疤。”
即使從江妍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感受到了疼痛,但她仍然嘴硬道:“我就揭你傷疤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我還是知道憐香惜玉的,即使她沒有求饒,但我還是鬆開了捏著她臉蛋的手,隨即她臉上出現兩道淤血的印記。
可她並不在意,而且半開玩笑的問道:“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失業了,張老闆你會收留我嗎?”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肯定會的,到時候你來給我當秘書。”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江妍稍稍停了停,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今天你公司開業,給你帶了禮物。”
我有些好奇,剛才江妍進來的時候我背對著她,並沒有發現她帶了東西,於是問道:“什麼禮物?”
大概是江妍剛才進來的時候為了捂住我的眼睛,將禮物放到了門口的沙發上,於是她走到沙發跟前拿起一個袋子,遞給我後說道:“喏,你現在是老闆了,得穿正裝,所以送你套西服。”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衣服的品牌,LAMPO,這一套下來至少6000塊錢,我連連擺手:“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江妍皺起眉頭,嬌嗔道:“看來我失業後你是不想收留我了。”
“這個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那你為什麼不接受我的禮物,我這明顯是在向你示好。”
我義正言辭的說道:“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無錯書吧“別墨跡了,快把衣服換上我看看帥不帥。”
說著,江妍從我的身後使勁的推著我,將我推進了隔壁的一間辦公室,然後把衣服遞給我說道:“你就在這裡換。”
我拿江妍沒有辦法,所以只得換上衣服。
我換好衣服走出房間,來到江妍的面前,她滿意的點了點頭:“有點商界新貴的氣質了。”
“我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
江妍白了我一眼,伸出手幫我整理皺起的領口。
正在這時,林鹿兒也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江妍側過臉看著突然出現的林鹿兒,先前掛在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她與林鹿兒的目光交匯,對視了五秒有餘,最後各自點點頭,也算打過招呼了。
我見氣氛有些怪異,開口說道:“你怎麼來了?”
林鹿兒看了看我,擠出一抹標緻的笑容,說道:“你公司今天開業,所以上來看看。”
我也笑了笑,道:“歡迎歡迎。”
“這是送你的禮物,希望你事業順利。”
說著,林鹿兒將手裡拎著的一個黑色袋子放在了門口的沙發上,袋子裡面還裝著一個同色的盒子,上面沒有任何logo和圖案。
我便問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林鹿兒毫無情緒的說道:“待會你自已開啟就知道了。”稍稍停了停,她再次說道:“酒吧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我就先回去了。”
林鹿兒說著,又看了一眼江妍,便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