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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最後一擊

“李副經理,前兩天您針對元宵節做出來的‘莫不十五飛寒雪’的營銷方案,被馬總經理一口否決,難道是他覺得您的方案不好嗎?”

李政南臉部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隨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然後破口大罵。

“馬克希那個雜慫,就是害怕我取代他的位置,所以處處小心我,針對我,打壓我,他媽的那傻缺就是一個鼠肚雞腸的小人。”

“難道你不想取代他嗎?”

李政南聞聽此言,瞬間平靜了下來,他用一種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眼神看著我,許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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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

“我想我們能夠合作,然後各取所需。”

“怎麼合作?”

“你幫我賣酒,我幫你坐上總經理的位置。”

“具體一點。”

我指了指對面的座位,而李政南也明白我的意思,重新坐了回去。

“麋鹿酒吧的實際控股人是你吧?”

“是。”

“你的妻子,也就是麋鹿酒吧現在的老闆娘,依託麋鹿酒吧做起了一個抖音賬號,這事你知道吧?”

“聽她說起過。”

“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將這個賬號和麋鹿酒吧捆綁在一起,進行線上銷售,而你們莫寒的產業佈局都是線下,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對你們在天河市的市場份額構成威脅。同時,線上銷售以麋鹿酒吧為依託,還可以提高你們酒吧的知名度,對你來說,這次合作你穩賺不賠。”

李政南思索片刻後,說道:“好像我確實沒有吃什麼虧,但總經理的位置?”

“城東的蘇喂酒吧,濱河路的暗夜酒吧,古橋路的大高原酒吧,這三家規模較大的酒吧都是由馬經理負責運營吧?”

“不錯。”

“你只需要把這三家酒吧老闆的聯絡方式給我就行。”

“你的意思是撬了他的客戶?”

“準確來說,是假裝撬他的客戶。商人嘛,無非就是為了一個利字,你們莫寒跟酒吧的營銷協議中大概是四六分成吧,如果我們濯之蓮插進去,給各位老闆提供一份二八分成的報價,我想應該沒有那個老闆會拒絕的?”

“確實,但這樣你們並不盈利。”

“我說過了,我對線下不感興趣,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馬經理失去總部的信任,失去在你們這些下屬中的威嚴。”

李政南好似對“你們這些下屬”這個表述有些排斥。但他越排斥,我就越興奮。

我繼續說道:“我都給你鋪墊到這一步了,接下來火上澆油的事情想必你比我更擅長吧?”

李政南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雖然我不喜歡你這個人,但你這個提議我好像沒有拒絕的理由。”

我笑了笑:“我也不怎麼喜歡你,但今天又不得不來找你。人生就是這樣,在殘酷的生活面前,所有的情緒都一文不值。”

“不過……”李政南欲言又止。

我追問道:“不過什麼?”

李政南好似有什麼難言之隱,躊躇片刻才開口說道:“酒吧與賬號捆綁的事情,酒吧這邊我沒有問題,但賬號那邊你還得找我……妻子。”

“妻子”二字好像會燙他嘴一樣,他說的極其艱難。

“你們不是夫妻嗎?你跟她說比我跟她說更合適。”

李政南有些吞吞吐吐。

“我們之間有……有點矛盾。”

“兩口子有矛盾很正常,床頭打架床尾和嘛,你找個時間道個歉認個錯,然後順帶把這事跟她一說。”

李政南的眼神有些閃躲。

“不瞞你說,我自已都覺得我倆不像是兩口子,你也看到了,剛過完年她就搬到了遇愛公寓,我們分居很久了,可能最近就要離婚了。”

對於別人的私事,本來不想多嘴,但助人為樂,見義勇為是刻在我骨子裡的基因,所以還是沒忍住說了一句。

“哥們,不是我說你,我要是你媳婦,就衝你那天晚上打女人的架勢,我早都把你分成小塊,放進冰箱了。”

李政南重新靠在椅子上,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我動手打人,確實是我的不對,難道她就沒錯嗎?我知道她不愛我,只是把我當成了實現她人生夢想的工具,這些我可以忍。可是你知道嗎?”

“知道什麼?”我追問道。

我之所以如此急切,並不是想窺探別人的隱私,而是因為……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想聽這個八卦。

“我們24歲那年結婚,到現在結婚4年了,我可以忍受她不愛我,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個孩子,而她卻一直偷吃避孕藥,這個事情,我實在無法忍受。”

“啊,這……”我一時語塞,只得從兜裡摸出煙來,遞給李政南一根,隨後說道:“哥們,我陪一根。”

李政南擺了擺手。

“我不抽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是我的名片,有事你再聯絡我。”

他說話的同時,將一張名片遞到我的眼前。我伸手接過名片,而他也轉身離開了清風茶樓。

……

我點上一支菸,看向窗外,枯枝上的鴉雀扯著粗啞的嗓子嘎嘎的叫著,漂流在黃河上的羊皮筏子漫無目的前行,岸邊公園裡傳來孩童嬉戲打鬧的笑聲。

一縷明媚的午後陽光,直射了進來,一半照在透淨明亮的茶湯上,另一半則照在我的臉上,溫熱之中,讓我感受到了一種難得的愜意。

這些年,為了還債我每天拼命的做各種各樣的兼職,就跟一臺設定了程式的機器一樣,只是不停地忙碌,即使有了閒暇的時間,我也會用遊戲來填滿時間,或者用酒精麻痺自已,從沒有沒有像如此這般,靜下來想一想生活的意義。

那生活的意義是什麼呢?

生活應該本沒有意義吧,所謂的意義,只不過是人強加給它的一種心靈寄託而已。就比如一輛二手夏利和一輛嶄新的路虎,它們同樣可以把你從上海帶到北京。

但是,你開著夏利去加油,加完油工作人員會對你說:“好了,可以走了。”而你開著路虎去加油,加完油工作人員會對你說:“先生,您的油已經加好了,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們為您服務的嗎?”

二者同樣都是生活的意義,而這種意義卻截然不同,只因為賦予他們意義的人是不同的。

直到指尖的菸蒂傳來燙手的溫度,我才回過神來。猛然記起,早上還被林鹿兒扇了一個耳光。

現在需要找她談談賬號的事情,但在談賬號之前,我得先消除我我們之間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