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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成王上堂

賀韜咳嗽一聲:“府尹大人在上,你再哭嚎,要挨板子的。”

老太太回頭一看,賀韜捆著呢,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

她嘎巴閉上嘴。

葉新月款步到祁子墨身邊:“陳大人,把賀家的親家母,和我王府的侍衛帶過來,是想說什麼?這兩人剛從北城進京,能知道京城什麼事?是哪門子的證人?”

陳大人一愣:“這……原本是……”

葉新月向前一步:“原本什麼?”

陳大人頓了頓,遮掩道:“原本聽說是知情人,看來是訊息有誤。”

祁子墨淡淡道:“此案,怎麼判?”

葉新月見縫插針:“又是王爺、又是藍公公,又是請了聖意。好大的排場!陳大人,現在的證據,明顯是有人誣陷明王。您鐵面無私,能請聖意,把明王傳來問案,就能把誣陷者傳來問案!”

葉新月向前一步,逼迫陳遠石:“是誰誣陷,一目瞭然。陳大人不會是要明晃晃的偏私吧?”

陳遠石汗流浹背,垂首道:“下官進宮,請皇上旨意。”

藍公公抬手阻攔道:“陛下口諭,若牽扯其他皇子,一視同仁。”

陳大人只得硬著頭皮下令:“傳成王。”

連陳遠石都沒想到,一個長在奴婢之手,無根無基,只會用蠻力的毛頭小子,居然這麼難弄?這次太子與成王合作,想要一舉剷除明王,如今看來,失手了。

那兩個高傲的殿下,更加想不到,這個老六,才是最不好惹的。

成王上堂,排場依舊浩大。跟隨伺候的丫鬟家僕成群,自帶了寬軟大椅。

上得堂來,豪氣落座。

祁子墨一言不發。

藍公公輕嘆一聲,站起身:“老奴見過成王殿下。”

陳大人躬身:“下官見過成王殿下。”

他氣定神閒:“何事請本王到此?”

陳遠石答:“梅蘭酒樓一案,兩位死者留下了遺書,直指明王府侍衛賀韜殺人滅口,還闡明瞭殺人滅口的緣由。可今日複查,發現,那遺書是一書生所寫,而書生又遭尚青雲一刀斃命。所謂的有知情人一老一少上堂指證,也是誤傳。尚青雲這一刀有買兇構陷、殺人滅口之嫌。如今,指控明王府,已然不成立了。”

“本案中嫌疑最大的便是尚青雲。尚青雲乃成王門下,這不是什麼秘密。他一個小小侍衛,要陷害王爺,沒有這種道理。牽涉到的事情,又有二十年之久,尚青雲這種年紀應該不瞭解。牽涉到的人也是錯綜複雜。若按他所說,他不過是隨意殺人。這說不過去。敢問成王可知曉此事?”

成王點點頭:“唉,真是難以啟齒。”

成王沉默了良久,繼續道:“那書生為何冒寫遺書,本王不知。你該去查那書生。至於尚青雲。他武藝雖高,卻練得走火入魔,每每發狂,難以自控,沒來由的想殺人。”

“所以本王把他留在府上,有府中眾多侍衛看顧,他若有發狂,可以立即控制住。以免他禍害百姓。”

“他這個毛病,本王手下上百侍衛都能作證。今日不知為何,他悄悄溜走,在路上發了狂。殺了那書生。此一刀與本案應該無關。巧合罷了。”

一番巧言,便推脫得一乾二淨。

陳大人道:“既然如此,這尚青雲,只能一命償一命了。”

成王擺手:“不不不,若查實,正是那書生暗殺兩位姑娘,又嫁禍明王。尚青雲不但無罪,還算是為民除害!不但不該償命,還該獎賞!”

所有人都是一愣。這個成王還真是舌如蓮花,顛倒黑白。外貌豪氣干雲,內裡狡詐詭辯。

這口天大的鍋,一個小小書生,背得動嗎?

陳大人頓了頓:“成王殿下,下官會盡快調查的。”

聽這意思,陳大人已經明白,肯定是要做平這筆賬,全算在書生頭上。

有人背鍋,這事雖然白折騰一場,好歹沒翻了船。

退堂,案子繼續調查。

眾人散去。

成王邊往外走邊說:“六弟啊,此事,定是有人使壞。一個書生,應該沒這麼大本事。陳大人定能查到幕後主使,還你一個清白。也讓本王安心。”

祁子墨嗯了一聲:“二哥慧眼,看的真準。”

成王壓低聲音,陰惻惻說:“別忘了,陳遠石是太子的人。”

祁子墨點頭:“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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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王府,新月遞給子墨一碗熱雞湯:“喝點湯,消消氣。”

祁子墨揉揉眉心:“成王是怎麼做到無恥且面不改色的!還得多向他學習啊。”

葉新月恨道:“必定是他乾的,居然拿他沒辦法。推脫得乾乾淨淨。那書生才多大,能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嗎?定然是手握戶部記錄的成王才能掌握這一切資訊。”

祁子墨搖頭:“不只是他!如果只是他,今日陳遠石定會追根究底。他不咬上本王,能咬上成王,也算大功一件。甚至太子都會抓住機會打擊成王。可你想想,陳遠石對成王那夥人,一路放水。”

“而且,去抓外祖母和李安寧的是成王的人,太子就沒從中助力嗎?”

“下場的是成王一派,太子在上面拉偏架。”

“陳遠石就是一雙拉偏架的手。太子和成王合作,惦記上了北部軍軍權。趕走我,他們之間再內鬥,誰有本事誰拿。”

葉新月一下子被點透了,接過話來:“所以,皇上才要派藍公公來旁聽。皇上不允許兩個兒子把你弄下去,換他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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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對弈雙方並不是我們與兩大派系。”

“真正在背後執棋的,是皇上和他兩個日漸強大的兒子。我們不過是被波及的池魚。”

祁子墨點頭:“他們對我,越下死手,父皇越會保我。我沒有根基,比任何大臣或皇子都適合這個位置。我沒有母族,沒有親人。皇上是我唯一的依靠。所以我沒機會起不臣之心。”

新月失落道:“所以,皇上信任的,其實也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的特殊經歷,造就的侷限性。你無力參與奪權。他最放心。”

祁子墨靠在椅背上抻了個懶腰:“他什麼都知道。就這樣看著兒子們鬥來鬥去。說句難聽的,手上掌權的皇子之間,若是關係好,父皇才是坐不住了。”

葉新月換了一身輕便的錦緞夾棉常服,拿了一套居家衣裳遞給子墨:“成王的人把李安寧劫走,帶去你在西城的一處宅子。大山帶人把他們打暈,把李安寧搶回來了。”

“陳勇這一隊人,在去的路上遭遇圍困,幸而帶了麻醉槍,把那些人都放倒了。還刑訊逼供,挖出了成王抓人的目的。他們順利回到北城,方婆婆安頓好了。再飛速趕回來,之後又演了這一出無辜被抓。”

新月問:“李安寧此時在後院。怎麼處理?”

祁子墨換上袍子,一邊系盤扣一邊答:“在後院養著吧。罪親之事已經鬧開了,再偷偷摸摸的也沒意思了。明日進宮,我向父皇稟明此事,直接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