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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當堂對峙

祁子墨搖頭:“不對,如果是假的,我救人,就成了被騙。而且我也可以反咬一口,說那些人與我無關,是按照成王的指示去救的。那他也摘不清自已。我大費周章去救的,只能是我生母的至親。才成立。”

“他就是想把我救出至親這事揭破了,廢了我。”

葉新月憤憤道:“這屬於是釣魚執法。”

子墨分析道:“福公公也未必真的死了。他若出來指證,至少我接近罪親是板上釘釘了。”

“如今外祖母和小舅都不在咱們眼前。只要成王把人弄去。便可以說我為救生母的罪親而潛入皇宮運人出來,藏匿罪親。”

“他再假裝尋到線索,把人找出來。我的罪名就完全坐實了。各個環節都是閉環。”

“李安寧應該是被成王弄去了。”

葉新月點點頭:“對,從這件事上看,一個在賜婚時鬧了一場。讓皇上以為你站隊了。一個誘你去救親人,再揭破,擺你一道。他們看似想招攬你,其實,一個要你廢,一個要你死。”

祁子墨揉揉太陽穴:“看來,陳勇帶著外祖母北上,一定會被半路截殺,留作底牌。此事,不好辦了。”

葉新月忽然綻開嬌笑,挑挑眉:“這你就要謝謝我了!”

祁子墨嗯了一聲:“如何謝?”

葉新月伸出食指點點他的鼻尖:“看我的!”

————————

很快,京兆尹親自進宮領了皇命。

再派人傳召明王上堂對峙。

祁子墨換上蟒袍,登上京兆尹大堂。

陳大人道:“王爺,請坐。”

祁子墨落座。

堂上跪著的是梅蘭酒樓的夥計和賀韜。

兩日未見,賀韜臉上有些紅腫,看來是捱了打。

陳大人指指那夥計:“你說,目睹賀韜從雅間出來,刀上滴血,你確定嗎?”

夥計磕頭:“小人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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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續又上來幾位酒樓食客:“確實看見賀韜與那兩位姑娘單獨說話。”

仵作也上堂指出:“兩位姑娘確係被侍衛刀所傷。”

陳大人道:“王爺,您可聽清了?這些證詞可以確認,賀韜便是殺人兇手。”

祁子墨道:“本王有一事不明。”

“既然請王爺上堂來,自然要辯明真相!有什麼疑問,王爺儘管直言。”

祁子墨點點頭:“被侍衛刀所傷,能確定是哪一把侍衛刀嗎?整個京城使用侍衛刀的人,不下萬人。”

陳大人頓了頓:“可當日帶著侍衛刀進出梅蘭酒樓的只此一人啊。”

祁子墨抬抬手:“賀韜剛到京城不久,與這兩位姑娘不過相識數日,有何冤仇?是何動機?為何殺她們?”

陳大人對答如流:“正要說到此處!殺人動機便是,賀韜洩露了王爺您的秘密,他才會殺人滅口!”

祁子墨兩手一攤:“本王有什麼秘密?”

陳大人道:“王爺請看!”

他命人託著那捲遺言到祁子墨眼前,寫的很詳細:

明王對生母一家的遭遇十分同情,如今他有了地位,出手救下辛者庫的李方氏和獵場的李安寧。皆是賀韜經手。我們姊妹本是去求賀韜准許進梅蘭酒樓唱曲。正趕上他向手下安排此事。聽了不該聽的,我們姊妹匆匆跑了,預感活不成了。留下這卷遺言。請青天大老爺做主。

祁子墨冷哼一聲:“在她們家中,除了這卷遺言,還搜出什麼了?有什麼書籍、信件、紙筆嗎?”

陳大人抬手指指旁邊的衙役。

衙役立即答:“找到一支毛筆,一盤墨汁。想來是寫下遺言所用。並無其他書籍筆墨。”

祁子墨又道:“這兩位姑娘只是酒樓中唱曲的,家中清苦,這種家境,如何識字?如何寫得一手好字?”

“若平日裡常常寫字,為何沒有紙張信件?唱曲的人,抄寫些曲詞,總是應該的吧。可曾見到一張了?”

陳大人頓了頓:“確實如此!再去查一遍!”

祁子墨道:“這是誣陷者沒想到這一點,留下一支筆,便假做這姑娘留下了遺言。其實,這姑娘可能根本不會寫字。仵作查沒查她們的手?會寫字的人,手指關節處都有著相似的繭。”

陳大人又招來仵作,仵作回憶道:“手上無繭。”

陳大人的後背已經冒汗了,此事已經上達天聽,若是出了差錯,他這個主審官,烏沙不保。

“王爺,是下官思慮不周,一定仔細調查。至於這救罪親之事,您不知情嗎?”

祁子墨眯著眼,思索了一會兒:“我確實在打聽她們的訊息,聽說生母的母親死在辛者庫。本王顧念生母的生身之恩,派人到亂葬崗給生母的母親收了屍,燒成灰,免受野獸啃噬,保留一絲尊嚴。這也犯王法嗎?為了這樣的事,本王需要殺人滅口嗎?”

陳大人繼續追問:“那李安寧呢?他可是身在奴籍,如今人在明王府失蹤了。難道不是您暗中送走了?”

祁子墨道:“明王府長久無人打理,十分陳舊,要籌備大婚,自然要翻新王府。本王從北城帶來的幾十家僕,實在人手不夠啊。就想著調些人過來。”

“要出力氣的人,獵場的糙漢子多,內務府就撥給我們明王府兩個,巧了,其中正有李安寧。內務府還答應過幾日再從其他地方撥給我們幾個人。這事,合規合法。”

“可李安寧到了明王府,便嫌苦嫌累,悄悄跑了。本王有何值得隱瞞?賀韜又有何值得殺人滅口?”

陳大人點點頭:“既然不存在潛入皇宮、救出罪親。王爺是想說,兩位姑娘留下遺言,又身中數刀,是有人要嫁禍王爺?”

祁子墨點點頭:“陳大人如明鏡高懸。”

陳遠石糾結片刻:“帶內務府派遣管事。”

內務府派遣管事洪公公到,年紀還輕,頂多有三十歲,精明能幹。

他躬身跪地:“奴才見過王爺,見過陳大人。”

陳遠石擺擺手:“洪公公,明王府新撥過去兩個奴才。是你經手的嗎?”

洪公公笑答:“奴才就是管這攤事的。各種派遣,都經奴才之手。明王府的事是這兩日剛辦的,奴才記得真真的。確有此事。”

陳遠石又問:“是你們內務府派過去的,還是有人單點了這兩個人?”

洪公公蘭花指掩面,扭腰一笑:“大人,看您說的,一兩個奴才罷了,哪配被單獨點人?奴才知道明王府要加派人手幹翻新王府的活,自然是撿著身強力壯的派去。奴才在這個位置也幹了四五年了,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陳遠石點點頭:“這麼說,完全是公事公辦。絕無私下動作?”

洪公公面色柔和,笑答:“自然是公事公辦。”

陳遠石輕嘆:“洪公公,請回。”

想拉明王下水可真不容易。看來,只能走最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