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海在景帝身邊數年,景帝的一個眼神就知道該如何去做。
而蕭祺這樣的舉動無非是讓景帝對他產生厭惡。
而景帝之所以讓薛丹嫁給儒王,就是一箭雙鵰。
既打壓了薛家的氣勢,也讓蕭祺明白什麼該動,什麼不該動。
韋家近年來也蠢蠢欲動,這也是景帝忌憚的一點,倘若韋家低調行事,蕭祺也不至於會被賜婚於薛丹。
這對恩義侯府來說也無疑是不可接受的。
恩義侯府雖然子女眾多,但是長房嫡出只有薛丹一個女兒,同理言之,也只有她有資格去當未來的太子妃。
如今被指給了儒王,無非讓恩義侯府折了翼。
“皇后娘娘駕到——”
皇后?
蕭祺眉頭一抽,隱約覺得自已有救了。
薛皇后看了眼淋得溼透了的蕭祺,美麗的臉沒有一絲的表情,“混賬,陛下讓你回去,為何抗旨?”
“母后,兒臣……”
“你是對陛下的旨意有異議,還是覺得我薛家的女兒配不上你,埋沒了你?”薛皇后冷哼。
她雖對兄長培養侄女當皇后一事很不滿意,但是薛丹嫁給蕭祺也是她不願意看到的。
到時候恩義侯府究竟是向著她的兒子呢?還是女兒呢?
關係遠疏一眼便就明瞭。
蕭祺俯首,“兒臣不敢,兒臣身份低微,見識淺薄,捫心自問自是不配薛姑娘,才冒大不韙來請父皇收回成命,既是認清自已的身份,也是不誤薛姑娘。”
薛皇后雖面無表情,可吐出的每個字都格外冰冷,“本宮從來不知,你竟如此的有自知之明。”
蕭祺不言,只是俯首。
薛皇后提著裙襬走進承慶殿。
“臣妾拜見陛下。”
景帝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薛皇后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嗔怪道,“陛下把丹兒那丫頭賜婚給蕭祺?”
景帝笑道,“你可是為你侄女抱屈不成?儒王雖為庶子,可終歸是我大晉王爺,配她豈不是綽綽有餘?”
薛皇后上前拉住景帝的胳膊,端莊的臉上不改分毫,“陛下,臣妾是後宮之人,可丹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她喜歡硯兒,你是知道的。”
“那又怎樣?”景帝沒有給薛皇后說話的餘地,直接反問,不留痕跡的就將薛皇后的手從手臂上扯下來。
“陛下,你知道的,臣妾從無他意,蕭祺與丹兒本就沒有感情,怕是以後會成怨偶,既然蕭祺不願,丹兒也無心。且臣妾明白薛丹只有寸大的胸襟,毫無肚量。”
“自然不會讓硯兒亦或者是翊兒娶她,薛家有臣妾一個皇后足矣,臣妾與陛下數年走過風雨。”
“即便是家族血脈,那又如何?臣妾想您會懂臣妾,不該低估臣妾對您的心意。”
薛皇后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好像她才是受委屈的人,為了景帝委曲周全,就差點說自已的嫡親的侄女配不上蕭祺了。
“他們年紀小,感情可以日後培養,皇后,朕的旨意已經到了恩義侯府,斷不可再收回,你明白的。”景帝也不給薛皇后說話的機會,隨即走進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