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景帝是鐵了心要讓薛丹和儒王綁在一起。
即便是她也無法更改半分。
薛皇后心底一沉,徑直走出承慶殿,這場雨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小東子半蹲在蕭祺的身邊,盡力給他遮擋著雨。
“玉翠,回鳳儀宮。”薛皇后道。
只聽“嘭”的一聲,蕭祺倒在了地上。
“娘娘,殿下暈倒了。”小東子不知如何是好,正好碰上要回宮的薛皇后。
薛皇后看都不看,眉頭微皺,眼前的這個青年是她兒子們的唯一隱患。
她和景帝年少成婚,起初是有感情的,到後來景帝被封為太子,又成為了皇帝,不可能虛設三宮六院,她也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甚至出現了嫌隙。
韋貴妃就是她心中的那根刺。
而蕭祺更加是。
“抬回去吧。”
而這時。
“小姐,儒王被抬回去了。”青攸手執玉檀茶壺正在斟茶。
楚黎照擦拭著青菱劍,挑了挑眉頭,“是嗎?他是個聰明人,用這種愚蠢的手段倒是不像他的風格。”
青菱劍的劍鋒被擦的鋥亮,不愧是傳世的好劍,泠泠寒光透射,不需血的浸染,就已經透露出陣陣殺氣。
微風正好從窗戶吹拂而過,楚黎照眨了眨眼睛。
接下來,就是一堆麻煩了。
“青攸,你去告訴白皎做好準備,然後讓散落在各地的商戶去分批購買糧食,但是絕對不能被人發覺咱們在大量收購糧食。”楚黎照從黑木盒子中取出帶有白羽的信封,輕輕放在桌子上,青攸也自然的拿起裝進懷中。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再過半年就是青州大旱,到時候民不聊生,甚至有食子者。
之所以在此時此刻開始籌備,就是為了儘可能的掩人耳目。
而她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五日後的木蘭狩獵,彼時寧王也將回京述職,同時也是楚家退出權利爭奪的最好時機。
倘若錯過這次機會,無論是她還是楚漠北,都會被景帝當做捏住寧王府的利器。
素馨突然進來,“小姐,洛國公府二公子來了一趟,說是老太君對您思念甚久,特意來接您去國公府探望老太君。”
楚黎照沉吟片刻,“那收拾好東西,讓丫鬟去告知母親一聲,我們這就去。”
楚黎照走到廳堂,就看到洛景鄢翹著二郎腿沒個正型。
洛景鄢見楚黎照立刻從凳子上彈起來,笑嘻嘻的打了個響指,“泠泠,你收拾的這麼快?我已經和姑母打好招呼了,咱們現在就可以走了,上次你跟我說的那個劍譜我已經弄明白了,到時候咱們兩個切磋切磋……”
洛景鄢是個話匣子,尤其是碰上了楚黎照。
本來洛景鄢和他大哥一樣,對從軍無半點興趣,可沒辦法寵溺楚黎照這個家中唯一的妹妹。
硬生生把自已逼成喜武之人。
洛國公府的馬車很大,內部裝飾奢華,甚有薰香,茶具茶爐一應俱全,中間鑲刻了一顆東海夜明珠,傳聞中是大晉先祖贈與洛家祖先,而洛景鄢作為家中幼子,即便是洛國公府家規森嚴,對子孫要求律已節儉,也給與了洛景鄢這樣的馬車,由此可見,洛家對洛景鄢的寵愛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