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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不做妾

鄭夫人道:“養了她那麼多年,可沒虧待她,老爺,您瞧晉王這事勝算多少?”

鄭宏謀算道:“你備些重禮,不等晉王那邊了,明日我要先進宮去拜見太后娘娘,讓她把這事敲定下來。”

“老爺,那一併把月兒的事也定下來吧?”

鄭宏冷瞥她一眼道:“你當我拜見太后能有多少時間?能說閒話嗎?再說雍王的母親是高貴妃,難纏著呢,可不像晉王這麼好拿捏。”

“月兒實在喜歡雍王,雍王又有奪嫡的可能性…..”

鄭宏敲桌子,斥責道:“閉嘴,婦人家亂說,我可和你講,這種話千萬不能和旁人亂說,妄論皇家事,說不好就是殺頭的罪名!”

“老爺,我知道,也就和你說說。”

小廝跑進來,看到鄭宏,欲言又止。

鄭宏罵道:“是不是又是那個浪蕩子輸了銀子讓來取了?”

他說的是鄭夫人生的老大鄭詢,雖是嫡子,自小被寵壞了,不學無術,日日流連賭場,花天酒地。

鄭夫人趕緊勸和道:“老爺,不是的,詢兒這幾日都去鋪子,沒有亂跑。”

鄭宏恨鐵不成鋼道:“慈母多敗兒,這個逆子就是讓你慣壞的,你看看老二,書讀的好,如今是翰林院學士,日後也是能升上去的。你怎麼就不能學學寶玲管教好孩子?”

寶玲是鄭宏的二夫人。

鄭夫人直抹眼淚,道:“管教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自小不是你說讓詢兒多到外面歷練的嗎?才讓他學壞了!”

鄭宏氣得下了軟榻,出了廂房。

他有妻妾十房,有二十個子女,可成氣候的眼看著就只有鄭曄這麼一個庶出兒子,怎麼能不著急,下面青黃不接的兒子也都派不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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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嫁出去的幾個雖到了官宦人家,可終究不是皇家,這是他最大的遺憾。

海棠苑廂房裡,鄭櫻盤算的正是鄭宏此時不甘的這些。

“小姐,你怎麼不著急啊?”

鄭櫻手拿繡花圓架,笑說:“我著什麼急,有人急,放心,我這個晉王妃當定了!”

繡工實在堪憂,她索性不繡了,拿起一卷書看。

這本古書是一人所贈,一年前,那日是個雨天,她上山祭拜母親。

不慎從泥路上滑落,被一人所救,回城時,在馬車上,他手邊放著這本《人物誌》。

“公子,你看這本書?”

他拿起來說道:“此書雖簡單,卻能悟到很多人生百態。”

見她看的入迷,分開時,他將書贈予了她。

後來在府中的櫻桃宴上,她第二次見到他,紛飛的海棠花瓣中,一襲湛藍錦袍,緩緩走來,原來他竟是雍王殿下。

他老成持重,冷靜內斂,二人再見面時都沒有再提那日的事,克已復禮的打招呼。

鄭櫻想雍王必定不喜歡她,也就把這份懵懂的喜歡藏在了這本書裡。

蟹宴上,她被潘良下藥後,孤注一擲的主要原因是看到雍王進了佛堂。

罷了,天算不如人算,你我本無緣,鄭櫻不是個死腦筋,把書塞進了楠木櫃裡。

前院小廝送來一封信,青禾遞上來。

鄭櫻一看,從軟榻上跳下來,興奮道:“有戲!”

“小姐,誰來的信?”

“這人約我明日到護城河南邊的紫軒茶樓見面,你說會是誰?”

青禾笑說,“難道是晉王?”

他終於憋不住要找她質問了!鄭櫻很想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還像平日那樣的放蕩不羈?

正午時分,紫軒茶樓裡,鄭櫻一進去就被引上了二樓雅室裡。

推門而入看到一張男子硬朗的臉,她的心倏然一震,臉唰的泛紅。

雅室門關上,裡面雖然寬敞,卻因為只有孤男孤女,顯得有些侷促尷尬氛圍。

雍王倒了一杯茶放到鄭櫻面前,今日鄭櫻身穿一襲粉黛色芍藥花襦裙,顯得愈加嬌俏瑰麗,雍王的眸光不禁多在她臉上停留了片刻。

“九小姐,先喝杯茶歇歇。”

鄭櫻略有些緊張,端起茶杯,能感受到對面人的注視,思索今日雍王約自已來是為了什麼?

就在她亂想的時候,雍王說道:“鄭櫻,你可願嫁本王?”

咳咳,鄭櫻吃驚的茶水噴到衣裙上,手端茶杯頓在半空,沒聽錯吧?

雍王沉靜的臉上帶出幾分溫柔笑顏,道:“怎麼?你竟如此吃驚,難道已經打定主意要嫁晉王?”

鄭櫻腦子裡快速盤算,這幾日她算弄清楚了,雖說雍王還未娶妻,可母妃是高貴妃,本人的風評也以賢出名,日後要爭一爭儲君之位都是有可能的,怎麼可能娶自已這個名聲壞了的世家庶女?

一張小巧玲瓏的紅唇不點而赤,試探道:“雍王殿下,是讓我做妾?”

雍王未做聲,給自已倒了一杯茶。

鄭櫻想這也符合常理,她又在期盼什麼?

“九小姐,你應該知道現在自已的處境,本王是在幫你。”

他的臉上滿是慈悲的施捨,讓鄭櫻把從前對他的好感全都在此刻撕成碎片。

笑說:“我雖不才,卻不想做妾,雍王殿下的好意就當餵狗了,告辭。”

她起身,衣袖間帶出一抹淡淡的紫藤花清香。

頭也不回的出了雅室,跑下樓梯。

“小姐,你臉色怎麼這樣難看?”

在偷偷喜歡的人面前,竟像只可憐的狗一樣等著被施捨骨頭,鄭櫻頭一次有了深深的挫敗感。

一路上,紗笠下淚流滿面,情竇初開第一個喜歡的人,用這種方式侮辱她。

雅室裡,雍王嘆息一聲,鄭櫻,你竟是這樣一個倔強的女子,日後恐怕要受苦。

雖說對她並無過多的情感,有的只是一些憐惜,可那日佛堂的事讓他有幾分氣惱。

初次見面她滿身是泥濘,臉上有一雙明亮的眼睛,遮住了所有的汙穢,潔淨的宛若一株白蓮花,讓人生出憐惜之情。

在鄭府見過的幾面,她嬌弱如菟絲花,他以為今日她一定會同意自已的建議。

鄭櫻剛進鄭府,就看到鄭宏下了馬車。

“爹爹。”

鄭宏難得拍了拍她的肩膀,和顏悅色道:“小九,今日爹到宮裡和太后娘娘說了你和晉王的事,聽口氣大有希望,你如今好好的保養,等著做晉王妃。”

“謝謝爹爹為女兒的事操心。”

“應該的。”

她攙著鄭宏進鄭府,迎面而來鄭月將她擠到一邊,“爹,你怎麼才回來?宮裡都見到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