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北漠城
“一份赤鱗魚,三份燕筍,一份鹿筋,兩份野鹿蹄......我們錢夠嗎?”蘇澄清點著選單,有些擔憂道。
“怕什麼?頂多五枚銀鍍晶。況且,秦武他們的乾糧還有剩餘,餓不死的!”流封大手一揮,無所謂道。
“等了這麼多天,算是白跑了,大好的立功機會啊!”柳御刑趴在桌子上抱怨著。
一路上,從雪林到北漠城,數天時間,刑武二人就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般萎靡不振。秦武還算穩重,柳御刑則是一路哀嚎,直到現在。
“誒~小兄弟,此言差矣,做人,不要好高騖遠!”蘇澄見勢,擺出一副前輩姿態。
“哎!你們聽說了嗎?那什麼......對,天行軍!也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自建立開始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場了。一次比一次激烈!”
旁邊桌上,幾個男子吃著小菜嘮著嗑,聲音不脛而走,傳入了流封耳朵中。
“打了三場?什麼時候的事?”隨著另一名男子詢問,流封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蘇澄!”流封給蘇澄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拿了壇酒,笑盈盈地走了過去。
“老哥幾個好雅興,小弟還請問一下,咱這染坊怎麼走?”蘇澄落座,還未開口,就先給領頭的男子倒了一杯。
“染坊啊!”為首的男子看著眼前的美酒,舔了舔嘴唇,客氣回答道:“離這最近的染坊是姓羅的那家,左拐六百米就到了”說罷,拿起酒杯聞了聞。
“話說老弟,你莫不是要買紅綢吧?我可勸你,那姓羅的可跟一夥沙匪有勾結。你前腳買了,後腳說不定就被搶回去了!”
男子叼起旱菸,咂吧抽了兩口。而蘇澄聽完,也是面露憂愁:“確實如老哥所言,這年頭,幹什麼都難呀!不像我表哥,前兩年在軍隊裡混得風生水起!”
“哼!前兩年是前兩年,老弟你就看著吧,那新成立的天行軍,早晚會被打垮!”見蘇澄給自已也倒了杯酒,另一名光頭男子也是安慰道。
“哦,天行軍?小弟平生最喜言談,不知那天行軍怎麼了,說來與小弟聽聽?”蘇澄一邊陪笑,一邊再次斟滿美酒。
“嗯......說起來,南方那邊可不好過!”那男子抿了口酒,猶豫了片刻,奈何架不住盛情相邀,索性說了出來。
——雪林
不知何處,一座小沙丘下。“噗!”穆圖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凌空,你們堅持住!小狄,快!”
穆圖散亂著頭髮站在原地,看著懸浮在半空的鮮血,大聲喊道。而此刻的六大首領,盡皆戰慄著毛髮。
以凌空為首,眾狼盡力地扒扯著山丘中的一道裂隙。縫隙的裡面,正飄著一顆閃著雷光的晶瑩珠子!
“我就不信,還拿不出來你!”伴隨著穆圖的嘶吼,小狄衝向裂隙,在眾首領的身驅下飛快奔跑。
“啊嗚!”一聲慘叫,小狄狼狽地被彈了回來,卻又一次衝了上去。穆圖望著面前只有小狄能透過的狹長縫隙,心中計算著次數,“已經第二十次了!”
裂縫裡,漂浮的珠子名為“風雪珠”。其蘊含的神力無可估量,自數百年前出現在荒漠,便以一已之力在荒漠中開闢廣袤雪林,致使諸多動物發生異變!
然而,如今風雪珠的存在,正使這片雪林走向毀滅!
而這幾天,穆圖一直在用自已的血為引,破開第一層結界,好讓凌空他們進去,撕扯第二層結界。
最後,再由小狄衝刺最後一層結界!日復一日,不斷地嘗試著!
雪林的生態環境已然成熟,不再需要風雪珠的加持。假以時日,若是雪狼的遷移,這片雪林勢必會加快走向“永凍”的終局!
而穆圖守護了雪林這麼久,必須為了其他動物的生死存亡,將這隱藏的禍患徹底剷除!
——北漠城
“前不久,額....大概有半個月了吧,宣鴻派人去了沙影客棧那。然後沒過幾天,宣鴻就派出了近二十萬大軍壓境,那陣容,可別提有多震撼了!”
那中年男子喝了口酒,一旁的秦武坐不住了,想要站起來。
“坐下!”流封低喝,蘇澄看了眼秦武,這才使後者緩緩坐了下來。
“他兄長在那一片混跡,小子怕是有些心急!”蘇澄回過頭,對中年男子笑道。
“唉!年輕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剛出這世間,凡事都要冷靜!”領頭的中年男子吐出一口濃煙,同情地看了眼秦武。
“不過那天行軍裡倒是出了個神人,在所有人都沒想到天行軍會主動進攻的情況下,僅用幾百人,就換掉了宣鴻軍五萬多人!”中年男人談到此處,眼中不禁出現佩服之情。
“後來呢?”蘇澄倒了杯酒,繼續問道。
“後來就沒有前面那次容易了!”男人又吸了口煙,將蘇澄等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後來,宣鴻十五萬軍隊撤了回去。但也就五日左右,宣鴻又增加了十五萬大軍!那天行軍畢竟剛剛成立,經此一役,便被磨損了近兩萬的兵力。這還只是邊撤邊打,要是真拼,恐怕......”男子咋舌嘆道。
“荒漠一片平坦,基本沒有地利可言。面對宣鴻大軍,想要迂迴作戰,也不是這麼容易的呀!”旁邊地光頭男子適時插話,彷佛是想要討酒喝。
“打成這樣,也是多虧那名奇人。否則,天行軍就要亡了!”見杯中斟滿美酒,光頭男子心花怒放,便代替了旱菸男子,侃侃而談到:
“天行軍總兵力貌似也就五六萬左右,卻在前不久的沙丘岩石群那,連施奇招,將那三十萬大軍給打的落荒而逃!”
“孤石這種東西,你們都知道吧?”聽著光頭男子說道,蘇澄點了點頭。
“哎!就是因為孤石!在吃了兩次虧後,宣鴻軍一進入岩石區就小心翼翼,直到踏入平坦地區才放下心來!”光頭男子說完,細細品嚐美酒,蘇澄也沒有著急,繼續給那男子倒酒。
“要知道,孤石這種礦石,可是有極大吸力的,特別是對青銅!踏入平原區後,宣鴻軍隊便開始朝腳力相對較慢的天行軍進行騎射!誰知剛射出去箭,成千上萬噸的孤石帶著火油便被扔了過來!”
說著,光頭男子還用手比劃了起來,顯得極為滑稽。
“那種礦石極輕,砸過來倒是沒有造成多大傷亡,但隨著孤石而來的,還有更多的火箭!宣鴻軍想舉弓反擊,卻因為孤石的緣故,箭根本飛不了多遠就掉地上了!深處火海的宣鴻軍,看著遠處放箭的天行軍,只得先行撤退!”
“俗話話說得好,事不過三!宣鴻士兵這連著三次吃癟,更是身心俱疲,只好找到了個廢墟休息了下來。但經過這麼一折騰,沒有一個敢閉眼的!”光頭男子喝了杯酒,平復了下心情。
“小兄弟可知在道那西陵山隱居已久的‘琴魔’謝璟?”
“謝璟?就是那個將琴音由無形化為有形,從而達到以琴傷人的‘琴魔’謝璟?”蘇澄眼中詫異,不明白男子突然提此人是為何。
“喲呵!小兄弟知道的不少啊!”光頭男子有些吃驚,心裡也是不由地對蘇澄生出好感。
“夜半《鏡花月》,傷人以《破軍》!能做到以琴傷人,且具有這等實力的,也唯有他了!”抽完旱菸的那名男子嘆了口氣,朝光頭男子示意了下,隨即表示自已來講。
“哦?敢問老哥,此話從何而來?”蘇澄非常識趣地給那男子倒上酒,笑著問道。
“嗯......說來也令人細思極恐。那魔頭不知何時加入了天行軍,更是和那些天行軍的精銳在之前的火海中混入的敵軍。宣鴻軍不善沙漠作戰,又屢次出師不利,想必很多士兵都打了退堂鼓!”那男子又喝完一杯。
“那魔頭倒是挺會琢磨人的心思,一首《鏡花月》使宣鴻軍軍心潰散,更是以《破軍》與那冒充的百人直接殺得宣鴻軍人心惶惶!”
“經這兩次戰役,算是徹底讓宣鴻不再敢小看秦店主這方勢力了。”手持菸斗的男人嘆了口氣,語氣雖然平靜,內心卻是波瀾起伏。
畢竟是剛剛成立的天行軍,軍隊素質的低下暫且不論,單單是宣鴻軍的突然襲擊,便已使得很多軍隊破防。
天行素來以武為尊,一家十口人有一半都是參過軍的。在這個以人頭堆勝算的戰場,想要令裝備精良的宣鴻軍遭受重創,兩萬人的犧牲屬實無可奈何!
“不過接下來這場仗,可就不好打了!”男子佩服的神情瞬間又有些擔憂,蘇澄沒有說話,靜待前者後話。
“就在前兩天,宣鴻又派出了十萬人,數量雖不如前兩次,可那是神武軍!還是新上任的年輕將領親自領隊,精英中的精英啊!”中年男人再次點燃了煙,眯起了眼睛。
“說的也是!沒想到兄臺也是個見多識廣的人!”蘇澄在一旁奉承,倒酒的手卻愣了一下。
“還不是我那不爭氣的弟弟在天行軍裡,要不然,這種事哪能輪得到咱這種人討論呢!”
——“好客來”客棧門口
一家規模不算小的客棧,在黃沙漫漫中顯得猶如蜉蝣般,極其渺小。正是秦武等人來時所住的客棧。
“小穆,你......你這是?”客棧老闆和大批下人站在門口,望著面前近千匹的雪狼,震撼得說不出來話。
“抱歉了老闆,接下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恐怕不能再給你提供獵物和皮料了!”穆圖將凌空背上的布袋拿下,走了過來。
“這是我這幾年存的一些雪鹿茸,紫貂皮,白熊掌等一些藥材,就當是離別禮吧!”足足半人高的大布袋展現在眾人眼前,令後者不知如何是好。
“使不得使不得!”還是老闆反應快,急忙推搡道。
“拿著吧,要不是這些年我一直在雪林生活,這些東西才得以冷藏。如今我要往南去,可就帶不得了!”聽著穆圖的解釋,老闆只好無奈地收下。
“小翠小周!把昨日新進的兩頭犍牛,七罈陳年玉櫻酒,十斤玉漿果拿出來!”老闆也是大方,朝著門口的兩個下人吩咐道。
“知道你要走,就該早早備下點吃食了,店中這些東西雖只是杯水車薪,還請小穆不要嫌棄才是!”
“哪裡哪裡!”
“這狼,這麼大呀!不會吃人吧?”眾人看著眼前的狼群,讚歎不絕。
“沒想到,這些年,你居然一直在雪林裡生活,還......”老闆望著面前的狼群,欲言又止。
“也多虧老闆您當年的一壺酒,一桌菜。不然,我早就餓死了”穆圖笑了笑。
“十三年!轉眼十三年過去了,人生本就沒幾個十三年。當初的你,可是一蹶不振,想要輕生的模樣。如今.......想必是因為前陣子那兩個小傢伙吧,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老闆感嘆著時間的流逝,看著穆圖,問道。後者只是笑了笑,沒有回答。
“也罷!”老闆一嘆,拍了拍穆圖的肩膀,便沒有多言。
“保重!”
穆圖取下酒壺,跳到了凌空身上,小狄也隨之鑽入了懷中。
“凌空,我們走!”眾狼奔騰,場面猶如排山倒海,震撼無比!
“統御雪林千頭巨狼,小穆,註定不是池中之物!”老闆望著狼群離去,嘆了聲氣,起身回了客棧。
——北漠城
待到蘇澄回到座位上,四人便開始做出打算。
“宣鴻的普通軍隊換為神武軍,算是警告嗎?”秦武思慮這煙桿男子的話,輕聲呢喃。
“十萬神武軍實力可遠超三十萬宣鴻軍了!總之,事不宜遲,即刻便迴歸!”流封下定決心,起身離去。
“老闆,打包!”蘇澄望著走向門口的幾人,著急忙慌地收拾道。
“好啊流封!怪不得這麼大方,原來把我騙......把我弄來的那枚鍍晶也算進去了!
蘇澄結完賬,提著食盒,嘟嘟囔囔地跟著幾人出去。
“那兩把紅刀,我好像......在哪裡見過!”望著流封等人的身影,那剛剛還一臉優越感的煙桿男子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呆滯。
“是......是秦烈!我記得那兩把刀,那是秦烈年輕時候拿的武器!”還未等煙桿男子反應過來,一旁的光頭男子便突然站了起來,結巴道。
“那......那這個扛著黑布袋的人,莫......莫非!”隨著另一個人的驚呼,眾人立馬冒出一身冷汗,完全沒有了飲酒之意!
自已等人,剛剛......是和什麼人物稱兄道弟?
“哎呦!”走出店外,蘇澄的腦袋突然被流封敲了一下。
“都說了別直呼姓名!”流封無奈地看著蘇澄,念在他打聽訊息的份上,也沒有多言。
“怕什麼,反正我們早晚都是要聞名天下的!”蘇澄舉起雙手,陶醉在自已幻想的美夢中,絲毫沒有悔意。
看著蘇澄大大咧咧地樣子,這令流封有些後悔,後悔把他解綁了!
“那是以後”流封淡淡地反駁一句。沒幾步,眾人便已經走到了門口。
“通行費,嗯......八十枚銀鍍石。”守城計程車兵見四人走來,也沒有做出檢查,伸手便索要八十枚銀鍍石。
“這北漠,應該是歸墜澄溪管吧......哎你幹嘛?”蘇澄喃喃道,看到流封伸手,心生不安。
“我就知道,讓你付賬,必有貪墨。”流封不顧蘇澄反對,晃著後者那嘩啦啦地布袋。
“喂大哥!後面還有三座城,你......唉!”蘇澄拗不過流封,無奈付了錢。那士兵接過,提醒道:“你們要去南方,可要小心點。”
“此話怎講?”
“剛剛收到情報,那新成立的天行軍最近正和宣鴻派來的軍隊對峙,估計快要打仗了,很亂的......哎?人呢?”
等那士兵將一枚鍍晶放回口袋後,卻發現流封等人早已消失不見。
“早走了,聽見要打仗,錢也不要便急忙離開了。嘶~很可疑啊!”牆頭上,另一名士兵摸著下巴,疑惑道。
“這與我們又有何關?在這荒漠,誰管你是幹嘛去的!”
坐在一旁的守城隊長此時開口,又說到,“算了算了,一枚鍍晶,夠哥幾個喝一頓的了!”隨後,幾名士卒便閒談了起來。
“轟隆隆!!!”沒過多久,正在這些士兵商議晚上去哪吃的時候,地面忽然開始晃動。
“這......這這,獸潮!是獸潮!”一名坐在城牆上計程車卒指著北方,驚恐地喊道。
隊長聽到士兵大喊,隨即開口便罵:“昨晚的酒還沒醒啊!這荒漠哪來的獸潮,還是在城內!喝多了吧你......你......你!是獸潮!”
話語由暴躁轉為驚恐,隨後直接凝固!
“城內怎麼會有獸潮!快跑,我們根本擋不住的!”一聲驚呼,隊長帶著幾名士卒飛速跑向了城牆之上。
“這是,狼獸?等等,還有個......人,是一個人!”
守城隊長看著領頭的幾匹狼,而為首的黑色巨狼身上,竟盤膝坐著一名紫發男子!望著這一幕,守城隊長的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
“抱歉,行程緊急,只有這些了!”
一枚銀鍍晶帶著一絲寒氣落在守城隊長腳邊,隊長並沒有去撿,只是愣愣地看著狼群經過,遠去。
此刻,在士兵們眼中,那個見多識廣的隊長,早已被震驚地癱坐在了地上!
“你們慢點!這麼不要命地跑,會累死的!”
北漠城南部,蘇澄氣喘吁吁地跟在流封等人後面。
“你不是跑挺快得嘛!”柳御刑的聲音自前方傳來。
“你們要累死我啊,這方擔石可不是鬧著玩的!”蘇澄一步一個腳印,喉嚨都快乾裂了。
聽到了蘇澄的抱怨,在前面的秦武扯了扯袖子,露出其中的方擔石,隨後便有條不紊地加速,絲毫看不出疲勞。
甚至,秦武還瞥了眼身後追趕的蘇澄。後者感受到秦武的目光,著眼望去,看到的卻滿是“嘲諷”之意。
“再加把勁,還有二十里就到黃塑城了!到了那再歇息!”終於,在跑了一段時間後,秦武得到流封的示意,朝眾人喊道。
“啊?還有二十里!我......我跑不動了!”蘇澄終於是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在沙地上。
“該死!早該想到的!”流封將長槍插入沙地,眉頭緊皺。照這樣走下去,至少還要三天才能回去。可眼前大軍壓境,一天都耽誤不起!
“知道宣鴻會來,可沒想到他們會來的如此迅速!”
無奈,眾人也都跑累了,只好暫歇一番。然而還沒等眾人歇息多長時間,北方便開始捲起了沙塵!
“沙塵暴?”柳御刑看著北方,心生忌憚。
“歇歇就行了,快撤。蘇澄,把你的方擔石扔了,要不就給我!”流封正欲站起,卻聽見了熟悉地聲音。
“嗷嗚~”一聲狼嚎傳來,隨著便是近千道狼嚎一齊響徹!
“那是......凌空,是穆圖!”柳御刑眼疾嘴快,立刻歡呼了起來。
“真的是他,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來了!”秦武也是有些驚訝,眾人站在原地,呆呆地望著北方奔來的狼群。
“喂~怎麼不跑了!”穆圖高呼。沒過多久,狼群便停在了流封等人面前。
“果然,沒有我們,你們一時半會是到不了軍中的,上來!”
穆圖將一壺酒扔給流封,豪爽地說道。後者看了眼酒壺,啞然笑了笑,縱身跳到了雪夜背上,滿飲一口!
“真是雪中送炭見真情啊!”蘇澄看到了救星,噌地一下跳了起來,跑到了碧落旁邊,一躍而上。
柳御刑和秦武猶豫了片刻,也是跳上了驚鴻和赤煉背上。
“還有果子!正好跑的渴了!”看著驚鴻背上的果子,剛剛就沒空吃飯的蘇澄頓時眼冒金光,大口朵頤。
左手是玉漿果,右手是打包的飯菜,蘇澄彷彿是餓死鬼託生,造騰得食物四處迸濺。
“也多虧碧落脾氣好,不然早把你摔下去了”秦武看著碧落身上的蘇澄,滿臉黑線。
“你們倒是吃飽了,我忙著打聽事情,剛落座你們就走了!”蘇澄依然大口扒拉著飯菜,身下的碧落吐著舌頭,全然不在意。
“一日之內到軍中!”穆圖看著流封,自信地說道。
“哎哎!你這麼多小弟,去了那裡,能適應嗎?”柳御刑看著這些雪狼,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我自有辦法!”穆圖拍了拍胸口,笑道。
“你去拿風雪珠了?”流封與他並肩而行。
“嗯”穆圖輕描淡寫地回答了聲。殊不知,為了這顆風雪珠,付出了多大代價。
“什麼珠?”蘇澄在後面問道。
“風雪珠,大寶貝!”穆圖喊道。
“呵呵呵!”流封手持酒壺與穆圖相碰。
“你說什麼?太亂了,我聽不見!”蘇澄依舊在後面追問。
“我說,你這頭豬,過幾天可要添衣了!”
“大聲點!”蘇澄還在問。
“閉嘴吧你,哈哈哈哈!”眾人一笑,隨即便被狼群的腳步聲所淹沒。
——沙影客棧,流瑾房間
兩個人坐在房間中,流瑾看著手中的書信,另一位則是盤坐在地,悠閒地喝著茶。
“書信中內容可信?”
悠閒喝茶的男子見流瑾合上書信,問道。
此人有著異於常人的長髮,盤坐下來,髮絲直接蔓延在地上。手中扶著一把竹琴,面目清秀,一身仙風道骨。
“一張廢紙罷了!”
流瑾直接回答道,易曉雲現如今身為神武軍首領,自已與他雖是故交,可以自已對易曉雲的理解,後者絕對不會做出這等事情的。此意,究竟何為?
“沒想到,乘煌在十二道帝王金令沒收集前,就要如此急切地出動神武軍。”
“謝謝你,謝璟!”許久,流瑾轉身,朝對面開始彈奏竹琴的男子道了聲謝。
“士為知音者死,何足道哉!”
名為《易風》的曲子悠然響起,二人閉目養神,陶醉在常人難以理解的音調中。
“好了,我也該去北面那把把關了”曲罷,謝璟站起身,將竹琴背在身後。對流瑾笑了聲,謝璟開啟門走了出去。
——黃塑城南方,遠處小丘
“爺爺,爺爺!那是什麼?”一個灰頭土臉的小女孩,滿臉好奇地看著狼群從遠處疾馳而過,問道。
“那個呀,可不得了!現在你還小,等長大了,你還會見到的!”一位年近八旬的佝僂老人嘆道。
“哦!”小女孩應了聲,牽著佝僂老人的手,朝著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