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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恭候多時!

——天熙城,閱心閣

“東西放好了?”流瑾戴著面紗,低聲對柳御刑說道。

他們此刻正藏身在閱心閣附近一處低矮的瓦房上,這裡位置隱蔽,即使是十幾歲的孩童也能輕鬆攀爬上來。

“嗯!”柳御刑也戴著面紗,簡短地回應道。流封滿臉黑線地望著他們,隨後說道:“你們在這裡待著就行,剩下的交給我。”

“啊?”“哦......哦!”流瑾和柳御刑都是一愣,眼神中流露了一絲失落。

流封嘆了口氣,閃身離去。待他走後,流瑾對柳御刑說:

“果然,乘煌對外說我是獸族奸細,加上我在刑場的表現,百姓的態度都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看來再也不能在宣鴻待著了。”

雖然有些失落,但知道乘煌還遵守著對易曉雲的約定,流瑾的心也算放了下來。

“家父早就說過了,這天行,終會迎來改變的”柳御刑見流瑾感嘆,也是點頭說到。

約莫半炷香時間,正當柳御刑百無聊賴地準備扣起瓦片時,流封走了過來。

“拿到手了?”流瑾急忙走過來問道。

“我把閣中守衛都清理了,放心,只是昏迷了。”流封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一起行動。

“嗯?”柳御刑一下子跳了起來,“那還等什麼?走吧!”望著柳御刑期待的樣子,流瑾也是苦笑著答應了下來。

進入閣中,他們小心地繞過昏迷的守衛。這些守衛是乘煌派來駐守此地的,為的就是守株待兔。

流瑾看著這些士兵,再看向昔日的院落,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玉佩還在不在?”

“想這些也沒用,先去看看吧”流封大步流星走在前面,警惕出聲。

“嗯”流瑾應道,三人朝著流瑾住處而去。

“太好了!還在這!”流瑾走進房中,看到藏在牆角的玉佩,高興地拿在手中。

那玉佩是他們從小戴在身上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這可是你我從小戴在身上的東西,可千萬不能丟。”流瑾愛惜地撫摸著那半塊玉。

“這半塊,和阿封那半塊,合起來就像個‘流’字一樣,這也是我們的姓氏來源”流瑾笑著朝柳御刑解釋道。

“此地不宜久留,拿好了就快走吧。”流封站在門口催促道。

三人快步離去,當經過唐珝然和王成的房間時,流瑾愣了一下,看著這兩間房,一股無名的惆悵湧上心頭。但也顧不得他多想,轉身跟著流封離開了閱心閣。

——翌日,西方荒漠

“哇哦!哇哇哇哇哇!你們在哪降伏的這麼個大傢伙!”

柳御刑坐在龍背上,望著下方無邊無際的金黃沙漠,大聲驚呼,完全沒有了像之前的敵意。

“嗯......具體我也不知道,就是那天在刑場......”流瑾摸著這個不請自來的大傢伙,露出了溫柔地笑容。流封則是站在龍頭上,望著前方。

“到了!”不久後,流封淡淡地回頭說道。

隨後二人走了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佔地極大的八角大樓,周圍是緩緩出現的建築群,不遠處還有一小群人正在忙碌。

巨龍襲過捲起一陣狂風,令地上的一名少年不禁抬頭看向天空。那少年拿著一柄短刀,削著一個哈密瓜,赤色略短的頭髮蓋住褐色的額頭。

巨龍捲起風塵,將那少年額頭的刀疤露了出來。

這位少年正是秦烈的兒子,秦武。他坐在一塊光滑的大石上,時不時地瞥一眼安全區邊緣外的一群人。

那群人大多長得凶神惡煞,也有一些看起來像是市井小混混,他們正聚集在那裡,似乎在商量著什麼。

“夢縈,來!”秦武朝著身後一座破的房子喊道。

“來了!”一個約六歲左右的小女孩,頂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跑了過來。屋內的婦女一時沒攔住,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回到屋中擔憂地望著小女孩。

“給!”秦武將一塊剛剛切好的哈密瓜遞給那女孩,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

“謝謝秦哥哥!”那小女孩捧著瓜,咧著嘴甜甜地笑道。

“不著急,還有!”秦武望著那名叫夢縈的小女孩,眼中充滿溺愛。隨後,他便轉向眾人,面色嚴肅。

仔細一看,秦武的年齡與柳御刑相仿,五官稜角分明,倒是有著幾分英姿豪氣。

“想要進去,沙影鐵則,都記住了吧!”秦武嚴肅地對面前的幾百號人說道。

“都記住了!”“記住了,放心好了!”面前的幾百人紛紛說道。

秦武聽後,將取下的一塊哈密瓜放入口中,跳了下來,他整理了衣裝,然後朗聲道:“諸位,都進去吧。

裡面的規則,還望大家都能遵守!”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人潮開始湧動,紛紛向安全區跑去。

“你叫夢縈是吧?”一位戴著骷髏眼罩的男子走到秦武面前時,蹲下身子,溫柔地對著小女孩問道。

夢縈望著這位陌生但溫柔的男子,竟也不害怕,只是呆呆地望著他。

望著女孩可愛的樣子,骷髏眼罩男子將一支木簪插在了她頭上,摸了摸女孩的頭:“小姑娘真水靈!”之後便沒有多言,繼續往裡走去。

秦武望著那支定製的巧小木簪,確認沒有做過手腳。待人都離去後,對夢縈說道:

“剩下的瓜,給你母親拿去吧。”說著,他將手中剩下的哈密瓜遞給了小女孩。

“快點回去吧,再在這待著,你母親又該擔心了”秦武寵愛地看著小女孩,小女孩應了一聲,便捧著瓜跑了回去。

夢縈乖巧地點了點頭,接過瓜,甜甜地對秦武說:

“謝謝秦哥哥!”然後便捧著瓜,蹦蹦跳跳地跑回了那座破舊的房子。秦武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眼中滿是寵愛的笑意。

“那些是......荒漠暴徒?”流瑾在龍背上,望著下方的一幕,好奇地問道。

“荒漠暴徒,只不過是那些掌權者給他們冠以所謂的的罪名罷了!”流封望著逐漸接近的八角樓,語氣中透露出些許不屑。

“十八年前,這裡還是一座小城,但經過那場大戰後,這裡變成了廢墟。一些不法之徒,窮兇極惡之人便佔領了這裡,開始發展勢力。”

流封邊整理行李,邊向流瑾解釋。

“然而,也有一些無家可歸的人來到此地,他們或許是揹負著鉅額債務,或許是失去了親人,只為尋求一個‘善終’的歸宿。”流封說到這裡,目光恰巧掃過下方的骷髏眼罩男子。

“這裡以前一直是法外之地,直到秦烈壓制了所有勢力,制定了沙影鐵則,這才使得一些人收斂了行為!”

“秦烈,沙影店主?”流瑾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是的,十八年前沙漠暴亂的主謀之一,但如今,他成了我們的幕後支持者。”流封的話音剛落,巨龍的速度就慢了下來,緩緩地靠近六角樓,最終在一片空地上停下。

“到了!”流封簡短地說道,率先跳下龍背,流瑾和柳御刑也緊隨其後。

——沙影客棧

平時的沙影客棧,一樓大廳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而今日的沙影客棧,就連三樓四樓的高階貴賓樓層都格外的熱鬧。

其中不乏身份顯赫的貴客,他們或低聲交談,或審視著周圍的裝飾,顯得格外莊重。就連平時只對特定客人開放的五樓,此刻也已經坐下了五位重要人物。

秦烈在自已的專屬包廂中支起了一張大桌子,圍坐著幾位重要賓客。他環視一圈,開口道:

“諸位,本店主的計劃已經向你們言明,可有什麼問題?”

坐在其中一個位置上的白髮老者孫程,沉思片刻後說道:“秦店主,老朽覺得您的計劃確實大膽。

若是成功,自然能成就一番偉業。但這個過程少則七八年,多則二三十年,時間可不等人啊!”

“不過,老朽也想親眼看一看,自已到底能不能拼到那時候”當在座的各位都以為老者想要婉拒時,後者眼神在此刻突然變得無比明亮,直視著秦烈!

“既然孫老都表態了,那我周紀斬也願意!”另一位黑髮健碩男子附和。

“元啟,元輝也願意!”兩位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但氣質截然不同的青年男子也齊聲應和。

他們來自雙鋒樓,正如秦烈所預料,沉宇閣、斬紅會、雙鋒樓這些二等勢力一致同意了他的邀請。

孫程話鋒一轉,提出了一個關鍵問題:“秦店主,若是戰事初起,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墜澄溪和無矢流域這兩大頂尖勢力,必定是前期的重中之重呀!”

秦烈聞言,眼神變得凝重起來。但他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說道:

“孫閣主說得沒錯,墜澄溪和無矢流域確實是我們需要重點關注的。但請放心,我已有對策。就算他們拒絕聯手,或是選擇站在我們的對立面,我也有辦法對付他們!”

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巨響。眾人抬頭望去,只見一條巨龍緩緩落下,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氣勢磅礴。

“那是?”周紀斬驚訝地問道。

“能制住那兩大狐狸的人來了!”秦烈回過頭,看著在座的人,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客棧門口

“果然和這玉佩有關係嗎?”流封望著巨龍化作的兩道流光,其中一道紫光並沒有像之前一樣衝向自已,而是對著流瑾衝去。

“我們這樣會不會太張揚了?”看著流封無奈的表情,流瑾也是一陣苦笑。畢竟這巨龍神出鬼沒,他們又豈能操控的了?

也就在流瑾感嘆時,客棧的大門被開啟,一位身材窈窕,嫵媚動人的女子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望著眼前的三人,老闆娘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其中的流封不必多說,而另一位白髮中夾雜著淡金色的青年,自已雖從未見過,但從那面貌上,也已經知道其身份。倒是旁邊腰間別劍的黑袍少年,自已卻是從未見過。

“這不是我親愛的流封小弟弟嗎?還帶回來兩個俊俏小哥!”老闆娘掩面笑道。

“秦烈在五樓?”還未等流瑾二人打招呼,流封便直截了當地問道。

“對,自從半個月前你們在天熙大鬧一場後,秦烈一直在五樓進行商議。”老闆娘領著三人向樓梯口走去,一路上引來大廳中眾人的目光。

流瑾感受到那些凶神惡煞的目光,頭皮不禁一陣發麻。

“想必,這位就是流封小弟弟心心念唸的兄長,流瑾吧?”老闆娘突然湊近流瑾,一雙動人的眸子盯著他看,讓流瑾不禁紅了臉。

“呵呵呵!這般秀氣,好似一個女兒家!”老闆娘開始調戲起了流瑾。

走到樓梯時,老闆娘又看向了柳御刑:“這位是?”

“啊?哦!在下柳御刑!”柳御刑急忙一拜。老闆娘思索了一會,又深深地看了柳御刑一眼,隨後送三人上了樓。

五樓的房門被開啟,老闆娘將三人送了進去,又特意多看了柳御刑幾眼,這才關上門走了下去。

“歡迎回來!我的大將軍!”眾人見流封等人來到,紛紛起身迎接。秦烈更是高興地迎了上去,想要與其擁抱。

“大將軍?”流封疑惑地看向秦烈。

“嗯”秦烈對門外的侍衛吩咐多備幾張椅子,然後扭頭來答道:

“對於我們這些剛剛成立的人來說,你確實有這個實力!”招呼幾人坐下,秦烈又恢復了原先的冷厲表情。

“你可別給我戴高帽了”流封就像是在自已家一樣,在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塊糕點,嚥下肚,扭頭對秦烈擺手道。

流封落座,對著秦烈解釋說:“你也是說過,我作為底牌,自然不能高調。”流封望著在座的各位,又嘆道:“再說,我也沒指揮過軍隊”

一旁的元輝聞言,連忙一拜道:“流封先生說的是。”

“嗯?元輝,你們雙鋒樓也加入了?”流封這才注意到元啟和元輝兩兄弟的存在,顯然對雙鋒樓的加入感到有些意外。

同時,他也看到了沉宇閣的孫程和斬紅會的周紀斬,這些勢力的代表都齊聚一堂,顯然是為了這個重要的事而來!

“自然,經那一戰,我們兄弟兩人就已經下定了決心追隨於您!”元啟也是抱拳道。

秦烈看向流封,再次試圖勸說:“嗯,雙鋒樓此次加入,你的功勞不小。這大將軍的職位,確實非你莫屬!”

然而,流封卻再次拒絕:

“大將軍的職位,還是你自已留著吧。這個頭銜只會限制我的行動自由。”他的目光堅定,顯然對這個職位並無興趣。

秦烈見流封態度堅決,只得將此事暫且放下,轉而看向流瑾和柳御刑:“這兩位是?”顯然,他對這兩位新面孔來了興致。

“哦,在下流瑾”

“在下柳御刑”

“閣下就是流瑾先生啊!還有柳公子,有所怠慢,實在抱歉!”秦烈立刻起身,向兩人抱拳行禮。

他的態度誠懇,顯然對流瑾和柳御刑的到來非常重視。

“秦店主客氣了!”流封起身,和柳御刑一起還禮。

沒等三人坐下,流封話鋒一轉,開始談論起當前的局勢:“在這亂世之中,要想有立足之地,光靠實力恐怕是遠遠不夠的。”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中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沉穩。

秦烈坐回原位,目光緊緊地盯著流封:“你的意思是?”他顯然對流封接下來要說的話非常感興趣。

“家兄能到此,想必也是為了證明這點。”流封的話音一落,眾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紛紛看向流瑾,眼中閃爍著期待與好奇。

秦烈更是思索了片刻,贊同道:“確實,昔日昭胤平定天下時,也曾險些陷入姜通的計策之中,幸有智謀之士相助,方能化險為夷!”

“論才識,我想問問在坐諸位,何人能夠在家兄之上?”流封話語雖然狂妄,但天熙書賢的名氣,他們也都是知道的。

然而,當涉及到兵法時,眾人便開始暗自思忖,畢竟兵法之道,並非單憑博識就能駕馭。

“到你自薦的時候了!”

流封在一旁悄悄提醒。流瑾一愣,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已身上,心中不禁一陣忐忑。然而,他深知,能不能有所抱負,就看今朝!

於是,流瑾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開口道:“兵法之道,在下也是略知一二的。”

“《末代卒行》所言:“兵者大事,關乎民之存亡。須慎密觀之、治之。領軍戰者,需知已知彼,審時度勢,陟罰臧否,更宜相同。”相信秦店主對這些事也早已做了準備。”

流瑾說著,秦烈面不改色地點了點頭。

“然時勢萬變,外域之敵,軍士之隙,無人能全。蠻荒末代姜通尚且如此,其敗,非才智欠缺。領軍作戰,整飭國事,全攬於自已懷中,時有疲心,久而行之,必有後患!正如昭胤所言:“勝早定矣”......”

流瑾在眾人面前慷慨陳詞,他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讓人無法懷疑他的決心和才華。

漢王姜通的心勞成疾,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而流瑾的加入,無疑為秦烈和聯軍帶來了新的希望。

“在下雖是一介書生,尚未多染此世。不敢妄論統籌之賦,若得一謀職,必將鞠躬精粹,竭盡所能為秦將軍分憂!”

柳御刑在一旁聽著,摸著自已的御金劍,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房間一時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烈的身上,等待著他的決定。

秦烈微笑著聽完流瑾的話,他站起身,走到流瑾面前,拿起茶壺為他倒了一杯茶。茶香四溢,彷彿也象徵著秦烈對流瑾的尊重和期待。

“聽聞流瑾先生在天熙極為喜愛品茶。”

秦烈看著杯中散開的茶葉,目光深邃,“烈酒不似香茶,秦某自認俗人一個,但聯軍這盞茶,茶葉只佔一半,泡好了,才是成全!”

“我與流封早已定下誓約,勢必會對這亂世舉起干戈!”秦烈話鋒一轉,目光堅定地看著流瑾,“您若仍在天行,必會成為我們的對立一方!”

秦烈的話讓流瑾感到一絲壓力,但他並沒有退縮,只是重重點頭。他知道,這是秦烈在試探他的決心和立場。

至此,秦烈終於是笑著點了點頭,正式邀請流瑾加入聯軍:“這不是流封想要看到的,亦不是我們想看到的。

軍師一位,更需要智謀之士擔任。我想,整個天行,沒有比流瑾先生更適合的了!”

“恭候多時了,流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