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從東邊升起,當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刺破黑雲,鋪灑大地,照亮這個世界的時候。
傳媒大樓,溯悲傳媒18樓。
辦公區域的苟韋還在和「靈」們一起觀看下一部“按摩影片”。
錦無瑕的專屬實驗室中,內建房間裡,臨時架起的摺疊床上,錦無瑕正躺在上面酣睡。
席安就坐在她的旁邊,臉上戴著她的黑框眼鏡,饒有興趣的檢視各種資料。
“為了省事,連心靈測試都繫結眼鏡發動……果然是你的作風。”
時不時望向睡著的錦無瑕,席安忍不住低喃。
其實,所謂的「心靈測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用臉上戴著的這雙黑框眼鏡發動,能在精神世界中具現出最真實的畫面。
難以防備,若是尋常人,自然就會暴露出自已心底的秘密。
可席安不同,先不說他早就對「心靈測試」無比熟悉,關於精神世界,只要他想,他就能顯現出任何自已想要讓別人看到的畫面。
至於是如何做到的,就因為精神世界和屠靈有著極大的關聯。
精神世界裡儲存著席安重生前最為罪孽的證據畫面,他不可能讓別人看見,自然就會設下無數道防護。
不過,不久前和錦無瑕完成的心靈連線,展露在錦無瑕面前的畫面,他沒有任何作假。
漫天花海之中,迎接心愛之人,這些畫面都是他和錦無瑕曾經最為珍貴的記憶。
而席安的想法很簡單,讓錦無瑕沉迷其中,就只是想讓她好好休息,睡上一覺。
從錦無瑕的精神狀態來看,她最起碼已經三天沒有閤眼了,席安猜測這個時間階段的她,還在為「寶物」的製造花大量的時間鑽研。
不像重生以前,那個二十年後“人造「寶物」”氾濫的年代,現在的所謂的人造「寶物」基本上還不存在,「寶物」也沒有“人造”和“天然”之分。
可事實上,現在他臉上戴的這副黑框眼鏡,還有「錦囊」等等,即使錦無瑕自已並不覺得,但這些其實都算是人造「寶物」。
人造和天然的區別,除了能力上的差距,最大的區別就是法力的回覆。
天然「寶物」是永久性的,能夠在使用過後,即使不主動補充法力,也能自主回覆「氳」。
而人造「寶物」則是一次性的,天然「寶物」的回覆性通通沒有,唯一的好處就是在價格上可以讓「神閒」接受。
不過說實在的,「寶物」發動時的能力和本質,本就是「神閒」所修習的法術。
人造「寶物」可以當做是一種一次性的法術道具,擁有「控法訣」的席安自然看不上,但對於「神閒」們而言,確是可以讓一名力修,釋放出「雷擊」的好「寶物」。
重生前,人造「寶物」的研發,貢獻最大的就是錦無瑕,直到她離世以後,更是被公家授予了“大發明家”的稱號。
而關於錦無瑕的人造「寶物」的知識,重生前的席安通通都刻在了腦子裡。
只是重生前的他還有錦無瑕,他們所追求的並不是人造「寶物」,而是那種能自主回覆的,永久性的,可以媲美天然「寶物」的人造「寶物」!
只可惜重生前的席安一直都沒有成功,包括錦無瑕死後的數年,一直到他重生前的後期,溯悲傳媒「神閒」手中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寶物」。
這才讓他感到十分好奇,並驅使重生後的他加入了溯悲傳媒。
“只是現在……”席安用黑框眼鏡檢視了18樓所有「神閒」的資料,能製造出那種「寶物」的傢伙並不存在。
“看樣子,那傢伙是後期才加入的公司。”
席安眼睛閃了閃,沒想到讓他感興趣的人居然不在,不過沒關係,那傢伙遲早會加入公司。
他也是公司的一員,更何況現在的錦無瑕也還沒有患上絕症。
“「癒合」,「神經針」!”
把臉上的黑框眼鏡取下,疊好並小心放在錦無瑕的床頭。
席安左手食指第一指節,第二指節分別金光亮起!
兩滴「氳」消耗,他早在剛才就已經完成了體內的能量轉換。
並在「癒合」的作用下,從指尖迸發並具現出的金色流光,轉化成柔和的綠色覆蓋住了錦無瑕的整個身體。
隨著「癒合」的施展,即使是睡著的狀態,錦無瑕的臉色也是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眼見她疲憊的身體得以緩解恢復,又有數根幽綠色的刺針從綠光中具現而出,並在錦無瑕的腦部上方整齊排列。
嗖嗖嗖!
在「癒合」結束的這一刻,幽綠刺針齊齊落下,對準了錦無瑕的大腦。
“嗯…”
刺針命中,錦無瑕的身體舒適不禁呻吟出聲。
“好!”
做完了這一切,再檢視一遍錦無瑕此時的身體狀態,席安這才放下心來。
只要定期為她施展「神經針」,她就絕不可能再患上絕症,再伸手替她蓋好床被,席安這才輕手輕腳走出了實驗室。
此時,清晨的陽光順著開啟的窗戶照射進來,席安站在窗邊瞧了一眼,差不多一天沒有閤眼的他,總感覺有些格外刺眼。
打了哈欠,透過剛才檢視的資料,他已經知道了自已的員工宿舍。
工牌、還有宿舍鑰匙,這些都早早的從錦無瑕那順到手。
轉身朝宿舍走去,路過辦公區域時,透過玻璃門席安瞧見了坐在角落位置的苟韋。
他笑笑並沒有選擇進去招呼,趕緊回到宿舍,找到公司提前為自已安排好的床位,然後倒頭呼呼大睡。
新的一天開始,食堂的大師傅們開始忙碌起來,17樓的同事也開始陸續上班。
又是美好的一天,在這個八月的盛夏。
只是相比於繁華喧鬧的城市,對鄉村而言,八月,這是小麥收割的季節。
而就在遠離城市,城市中很少會有人問津的鄉野之地。
金燦燦的土地上,碩果累累的豐收小麥。
戴著草帽,身穿短衣短褲的胡進路,開著收割用的收割機,正在土地上疾馳。
三月播的種,八月初正好成熟收割。
數百斤小麥被胡進路收割完畢,他的帶著喜悅的笑容,直到收乾淨最後一片小麥地。
“路哥——”
收割機才剛剛停下。
遠處,一個踩著破舊單車的少年正朝著他招手。
看見他,胡進路臉上笑容更甚,一把跳下拖拉機,站在小麥地上遠遠看去。
少年的身後,那“哐啷哐啷”越來越大的動靜。
叼著菸斗,把草帽背在身後的光頭大爺。
“收麥的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