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大哥,我看她怎麼這麼眼熟?”年紀最小的小夥子彷彿想到了什麼,“這娘們好像是劉南風家的!”
一聽到“劉南風”三個字,胖男人差點咬到自已舌頭。
“嫂子,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跟風哥說。”
彩萍只顧著害怕了,根本沒聽懂什麼“大過”“小過”的。
她趕緊把自已的上衣掖了掖,這裡雖沒有幾個來往的人,可是彩萍還是覺得自已吃了大虧。
她好討厭劉南風啊!
為什麼要把她捆在破房子裡,還害得自已無家可歸。
幾個人看出彩萍不怎麼機靈,一合計,還是開溜保命要緊。
劉南風這哥幾個喝得有點上頭,不過還能勉強走路,剛轉彎到巷子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了女孩子幽幽的啜泣聲,聲音不大,但是撓的人心裡癢癢的。
“你聽,什麼聲音啊?”二福對女人的聲音特別敏感,跟長了對順風耳一樣,只要是女孩子的聲音,他總能聽得清清楚楚,換了男人,基本就是選擇性失聰了。
無錯書吧“哪有聲音啊,你聽錯了。”劉南風可不想停下來瞎扯。
“真的有女人的哭聲,別的不敢說,對女人,我絕對有把握。”
“沒聽到,回家吧!”
“嘿,你看前面,有個女孩。”
劉南風順著二福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是,女孩子的身影被埋沒在深深的巷子裡,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有味道了。
“這可是天上掉的餡兒餅。”
“你吃吧!我家裡有一個就夠煩的了。”劉南風對女人實在沒什麼興趣,現在的他滿腦子只想找到寶妹。
“哎,是彩萍啊!”二福終於看清了她的臉,興趣也沒了大半。
南風剛喝了一口礦泉水,一聽到彩萍的名字,立馬噴了出來。
彩萍看到劉南風的身影,跟見到閻王爺一樣,撒腿就跑。
劉南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她跑,居然條件反射地追了出去。
其實仔細想想,跑了就跑了,還省得煩人了。
彩萍哪裡是劉南風的對手,沒跑出去幾步,就被抓住了。
南風用手捏住彩萍的肩膀,把她扯了回來。
“跑什麼啊?”劉南風有些累,“行啊,挺聰明的,還能自已逃出來。”
劉南風也沒想把彩萍怎麼樣,只是想嚇嚇她,誰知道,玩起來竟把這事給忘了。好兄弟在這裡,怎麼也不能承認自已心軟吧!乾脆冷酷到底,擺出一副“我就沒打算放了你”的態度。
彩萍餓了一整天,早就暈暈乎乎了,又被他這麼一罵,眼裡的小珍珠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你除了會哭還會不會別的了?”南風有些沒好氣,本來對她還有幾分愧疚,這一下直接沒了。
二福輕輕碰了碰劉南風的胳膊,暗示他別說了。
“幹嘛啊,為什麼不讓我說了?”
二福用眼神點了點彩萍的衣服,劉南風這才停止了罵聲。
彩萍早上還是好好的,怎麼到了晚上,衣服就變成這樣了,很明顯有被撕扯過的痕跡。
她的衣服不乾淨,胸口位置也被扯開了一些,內衣若隱若現,雖然遮擋住了些,但也可以看得到輪廓,微微鼓起的地方有些勾人。袖子更是裂了一道大大的口子,白皙的面板裸露了出來,肩膀處也有劃痕,南風忍不住盯著看了一會。
彩萍察覺到劉南風的視線一直糾纏著自已,趕忙捂住胸口,啜泣著躲在地上。
南風這才意識到自已失了神,趕緊拔出眼來:“哭什麼啊,又沒把你怎麼樣?”
彩萍愣在那裡,好像沒聽到一樣。
“彩萍,你該不會是被……欺負了?”二福還算會說句人話。
南風這才回過神來,剛剛只顧著罵人,居然沒往這處想:“你……讓人欺負了?”
彩萍只是哭哭啼啼掖了掖衣角,又把衣領往上提了提。
“我問你話呢,聽不見嗎?我說你是不是讓人欺負了?”劉南風有些著急,他想得到答案,可又怕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已想要的。
“二福,你先回去。”
二福一看大事不妙,馬不停蹄地跑了。
現在,就剩下了這倆人。
“誰幹的?”劉南風冷冰冰地問,彩萍從沒見過他這麼正經。
彩萍搖搖頭,又揩了揩眼淚,眼睛一直盯著前方的燒餅攤。
“模樣總能記得住吧!非把這幾個兔崽子找到不可。”劉南風自顧自地說著,這時候的他已是咬牙切齒。
南風看彩萍好像沒有多大反應,除了小聲哭泣,還真是沒有尋死覓活的態勢。
“她們把你怎麼著了?”
彩萍只是指了指自已的衣服。
“他們撕你衣服了?就沒了?”南風試探地問。
彩萍點點頭。
劉南風的心終於放下了,還好沒有出亂子,可是看著彩萍這副模樣,劉南風還是十分惱火,不管怎麼樣,一定得找到那幾個小流氓,非給他們點教訓不可!
“回家再說吧!”劉南風抓起彩萍的衣服就往回走,可是彩萍甩開了他的手,說什麼也不給碰。
“誰稀罕碰你啊?”劉南風剛說了這麼一句,立馬又後悔起來,“我不是故意把你扔在那的,我不也是生氣嗎?行了,別慪氣了,跟我回去吧!”
被他這麼一安撫,彩萍的情緒終於平穩了些,可是眼睛卻從沒有離開過燒餅攤。
“你餓了?”劉南風這才看明白怎麼回事,“來,我給你買燒餅。”
說著就掏錢,給彩萍買了倆燒餅。彩萍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過東西了,也顧不上洗手,一把抓過燒餅就啃了起來,燒餅上的手指印還清晰可見。
“慢著點啃,讓人看到了,跟我虐待你一樣!”
來來往往的人多,看著小女孩狼吞虎嚥的樣子,大家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劉南風自然就坐不住了。
“邊吃邊走!”
彩萍從路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跟著劉南風。
“腿怎麼了?”劉南風俯下身子,看到彩萍的腳被鞋子刮出了傷痕,很明顯,這鞋子不怎麼合腳。
這鞋子,本來是寶妹嫁人用的,一次也沒穿過,後來不時興了,就丟給了彩萍,彩萍嫁人連雙像樣的鞋子都沒有,奶奶只幫她找出了這一雙。
一時之間,劉南風的愧疚感更濃了,他把彩萍的鞋子脫下來,抱起了她,讓她把腦袋靠在自已的胸口上,慢慢悠悠地往家裡走去。
彩萍把鞋子放在小肚子上,怎麼看怎麼刺眼。
劉南風低頭看著她,發現她的小嘴撅的厲害:“怎麼了,還生氣?”
彩萍愛搭不理他。
“我都跟你認錯了,你想怎麼樣啊?大不了讓你懲罰一下?”
彩萍一聽說可以懲罰他,可算來了興趣,她拽住那半根麻繩,打了一個圈,就想往劉南風的脖子上掛。
“你幹啥?我給你臉了是不是?”劉南風只覺得自已好歹是個七尺男兒,怎麼能人有一個女人這麼侮辱自已,說什麼也不肯。
彩萍倒也沒有強求,只是繼續撅著嘴。
“行行行,就這一次。”劉南風低下頭,任由彩萍把圈好的麻繩掛到了自已的脖子上,跟狗一樣,繼續往前走著。
彩萍把繩子緊了緊,這下總算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