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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以前

傅瑾軒聽著他的哼唧聲越來越頻繁,全身都在發燙。

他知道賀文森發燒了,起身打了個電話,把傅哲的家庭醫生叫了過來。

看著賀文森被檢查了一遍後,傅瑾軒問:“何醫生,他怎麼樣了?”

“他情緒波動過大,再加上著涼引起的。沒什麼大事,藥劑我已經給他注射過了,等體溫降下來就好了。我再開些藥,如果半夜體溫還沒降,你就給他喝退燒,降了的話,排除掉退燒藥就好。”

“他營養不好,抵抗力很差,身體機能也在慢慢衰退。你多給他補些氣血,要慢慢調理。”

“嗯,我知道了。”傅瑾軒用手摸著賀文森蒼白的臉。

又想到什麼,傅瑾軒回頭瞥了一眼,對他出聲警告,“我希望你識趣一點,不要什麼事情都向傅哲彙報。”

“這個,你放心。”

何侃的職業素養很高,他不會亂說,也不會亂打聽。這就是傅哲要他留在身邊的原因。

他收著醫療包,繼續說:“藥我已經開好了,你按照標明的用量來就好。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傅瑾軒沒有給他回答。

他起身看見床上那個人的手,被傅瑾軒一直握著。他自知不宜久留,主動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經過這麼一折騰,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十二點。

賀文森沒有要退燒的跡象,傅瑾軒也不敢睡。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終於意識逃避沒有用,只會讓兩個人更痛苦。如果再回來得晚一點,他可能真的就見不到了。

賀文森睜開眼,看著房間,才想到這個應該是次臥。他嚥了下口水,發現喉嚨很乾很痛。再具體感受,發現腰也痛,後面好像也有點不舒服。手也被握著,他想抬手,但抬不起來,全身都沒有力氣。

“哥哥…水……”他看著啞著嗓子,就擠出這幾個字。聲音很小,幾乎算是氣音,

傅瑾軒看他醒了,把頭湊了過去,“你說什麼?是想要喝水嗎?”

賀文森眨了下眼睛,然後就被抱了起來。傅瑾軒讓他靠在床頭上,他拿過旁邊的水杯。他抿了一口,確定好溫度後才遞到他嘴邊。

等他喝完後,又幫他擦了下嘴角的水漬。手沒離開,繼續捧著他的臉問他,“餓不餓?”

賀文森搖了搖頭。

“你下午到晚上都沒吃,現在肚子肯定是空的。你還在發燒,不餓我們也要吃點,嗯?”

賀文森看著他蹙起的眉,點了下頭。

“好,我去做飯。”傅瑾軒摸著頭的說,“你還要再躺一會嗎?”

“不。”賀文森伸手摟上他的脖子,想要他抱。

傅瑾軒當然懂他意思,彎腰把他抱了起來,“好,我們去客廳。”

他把賀文森放在沙發上,又給他塞了幾個抱枕墊著。

傅瑾軒喂他喝著粥,心裡有一堆問題,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最終顧忌他嗓子啞,沒有說出一個字。

等他吃飽,再量了一次體溫。看著燒退了,傅瑾軒才算安心些。

賀文森的睏意席捲重來,他的眼皮在打著架。

“森森,我們喝了藥再睡。”傅瑾軒雙手託著他後腦勺,又在他後脖頸捏了下。看他清醒了一點,才去拿藥。

等喝了藥後,傅瑾軒才抱他去床上睡。

耗費精力太多,他們睡到了中午,才醒過來。

賀文森睜開眼睛,發現傅瑾軒在看自已。想起昨天自已那個樣子,直接把頭窩進被窩裡,輕輕說了聲:“哥哥,你別這樣看著我。”

傅瑾軒笑了聲,“怎麼還害羞了?森森昨天,不是還很熱情嗎”

賀文森把頭埋得更緊了。

“出來別悶著,我不說你了。”傅瑾軒拉掉被子,把他挖了出來,“嗓子是不啞了,那喉嚨呢?還疼不疼?”

賀文森紅著臉說:“喉嚨不痛了,但我腰痛……”

“叫你撩。”傅瑾軒伸手給他揉著腰。

“哥哥明明也爽的。”賀文森小聲嘀咕。

傅瑾軒捏了下他的腰,“說什麼?”

“沒。”賀文森微笑著說。

傅瑾軒看著他露出的笑臉,他臉上有個淺淺的梨渦。他想,賀文森該多笑笑,他應該要幸福的生活在陽光裡。而不是像野犬一樣,只蜷縮在黑暗的角落裡,依靠別人的施捨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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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不住親了一下,“多笑一笑,你這樣很好看。”

“好啊。”

傅瑾軒又想到他這幾年,是自已關心太少了。他旁敲側擊的問,“那和哥哥說說,上大學開心嗎?”

“不開心。”

“為什麼開心?你不喜歡音樂嗎?”

“比起音樂我更喜歡哥哥,在學校見不到,我會很想你。”

傅瑾軒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麼回答。

“那就休學吧,待在哥哥身邊。”

休學我就可以帶你去治療,待在我身邊我才能不讓你受傷。

賀文森笑的更歡了,“不行的哥哥,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的,而且你還要上班。這個專業也是你挑的,我還是想認真學它的,雖然現在對我來說,學習有點困難。”

“好,那你別讓自已受傷。”傅瑾軒把手伸進他短褲裡,摸著那些疤。這次是明知故問,“這些是怎麼弄的?”

賀文森僵著身子,想著要怎麼撒謊。

他的心思直接被看穿,傅瑾軒盯著他看,“你要說實話。”

賀文森緊張的低下頭,揪著自已的手。

“是我自已弄的……哥哥,我說了,你不能拋棄我。”

這個事實從賀文森口裡說出來,比從張睿恆那裡聽見的,他還更心痛。

他輕聲地問他,“不拋棄你,所以為什麼要弄傷自已啊?”

賀文森得到回答後,就繼續說著:“因為身體痛了心就不會痛了啊,這個還是賀靜英教我的。”

“我們在遠城住時候,你爸經常去A市的公司。賀靜英她就說都是因為我,你爸才找藉口走的。她就拿棍子打我,我最開始是很怕的,最後我都習慣了。等你們回了A市,她很少看我,但有時候還是會打我的。她打我,我才覺得,她原來還知道有個兒子啊。”

賀文森抬頭看他,笑著繼續和他說:“然後呢,因為你出國了,她就不來了。她不來打我了,我沒有疼痛了,所以我的心就開始痛了。”

賀文森把自已眼睛說紅了,他看著傅瑾軒的眼睛也紅了。

“你知道嗎?那時候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傅瑾軒抱著他,“別說了,我不聽了,你也不要說了。”

“不行的,哥哥。難得我把秘密告訴你。你一定要聽完。因為我愛你啊,所以這個秘密,我就告訴你一個人聽。”

“開始的時候我是不敢的,因為我怕弄不好就死了。想著自已一個人,死後都沒人看自已。所以手腕不行,其他的地方太容易被發現,所以我找了這裡。割的輕就流一點點血,還不用包紮。重了更好,繃帶纏一圈,不流血還能痛很久,這樣我就暫時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