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森一路上都板著臉。
“到了。”傅瑾軒下車給他開門。
賀文森別開頭，“不下。”
傅瑾軒等了兩分鐘，他還是沒動靜。
“行。”說完，他俯身直接把賀文森抱了出來。
雙腳被騰空，身體瞬間不平衡。賀文森為了不掉下來，只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看到旁邊有人經過，他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已走。”賀文森拍了下他的肩膀。
傅瑾軒將他放到地下，拉著他的手，“剛剛不是說不下嗎？”
賀文森瞪了他一眼。
“好了，我們回家。”傅瑾軒拉著他上樓。
—
賀文森坐在沙發上，擺著臉。
“說吧！我看你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傅瑾軒摟著他的腰，又在他臉上親了下。然後開始解釋，“他們叫我過去的，我是不想去的，但想著還有事情沒和他們說。”
“什麼事情？”賀文森回頭看他。
“我回去告訴他們，你已經成年了，你的戶口可以單出來了。”
“然後呢？”
“他們同意了，以後你就自由了。”
賀文森眼眶紅了，他上前抱住傅瑾軒。明明最想的就是逃離，可是當事實擺在他面前，他又有些失落。
賀文森顫著聲音說：“那以後，戶口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不會。”傅瑾軒摸著他的頭說，“我和你一起，這樣我們會在同一個本子上。”
賀文森聽完就壓了上去，啃咬著他的唇。沒幾分鐘，他的主動權被佔領。他不奪回，就張口承受著，因為他非常喜歡這種要被吞噬的感覺。
他被親的迷迷糊糊，想起了以前。
不管是生活上的，還是學習上的，他哥一直都是那麼可靠，什麼困難都可以解決。之前的嫉妒和仇視，或許是自已的惡趣味，就想讓他注意到自已，也只能是自已。
恐怕那個時候自已就已經愛上了傅瑾軒。因為還小，不瞭解這就是愛。又或許因為自已根本就沒體驗過愛，所以不知道什麼是愛。
賀文森的手摸上他的腰帶，抬眼深情的注視著他，“哥，我真的可以。”
看他不動，賀文森直接解開，手鑽進他衣服裡，四處摸索。他繼續撩撥，吻上他的喉結，脖子，耳垂……
他之前就一直撩，但也沒這麼直接，這次傅瑾軒哪裡受得了他這樣。他抓住賀文森的手，啞聲道：“行，哥哥給你。”
傅瑾軒吻了回去，手也沒幹放著。賀文森摟著他脖子期待著，突然腳踝一痛。接著就聽見傅瑾軒說：“這些都是怎麼弄的？”
傅瑾軒緊緊盯著他大腿，一眼看過去就知道不是肥胖紋。那是真真實實的疤痕，兩條腿都有。疤痕多得數不清，有長有短。
傅瑾軒眼睛猩紅，看著他又問了一遍，“怎麼弄的？”
賀文森怕了，他知道這次傅瑾軒真的生氣了，比任何一次都憤怒。
“哥哥。”他紅著眼，伸手就要抱。
傅瑾軒不為所動，就看著他。然後，又問了一遍，“不說，嗯？”
賀文森看他不碰自已，他急了。上前摟住他，親著他的唇，“哥哥，你不要生氣。我怕，你別拋下我。”
“森森。”傅瑾軒想拉開他的手，拉不動。
賀文森摟的死緊，怕傅瑾軒真的跑了。邊哭邊親，傅瑾軒下去的慾望又被他引上來了。最終看他哭的那麼可憐，於心不忍，把他跨抱在自已腿上。
賀文森看他鬆懈了，更加纏著他。傅瑾軒忍不了一點，直接帶他回了房間。
傅瑾軒在這方面和對賀文森的態度不一樣，會更兇狠些。賀文森也很喜歡這種被撕裂的感覺，越痛越喜，就越能感受到傅瑾軒的愛。
幾個小時，賀文森終於昏睡，不再纏著傅瑾軒。他抱著賀文森去浴室清理，看著他瘦小的身體上，滿是自已留下的痕跡。
按照他的性格，第一次或許會溫柔些。成這樣子，那就要怪賀文森纏得太厲害了。
他放好水，把賀文森放到浴缸裡，他好好的看了一遍賀文森的身體。幸好沒有其他的傷口，但很瘦小，而且沒有肉。抱的時候就知道他瘦，但沒想到這麼瘦，也沒摸到他大腿上有那麼多疤。
傅瑾軒摸著那些疤，輕聲的問：“到底怎麼弄的？”
好像在問自已，又好像在問他，反正沒有人會回答。
清理完穿好衣服後，傅瑾軒把他抱到床上。拉起他的短褲，用手機拍下那條最長的疤。給蓋上被子，然後出了房間。
—
書房內，傅瑾軒跟遠在國外的張睿恆打著電話。
“照片你看了嗎？究竟是怎麼弄的？”
“我看了，應該是刀傷。看起來好像自已弄的。”
這個結果一出，傅瑾軒的心，好像也被刀割了一下。他握緊拳頭，剋制住自已的情緒。
“我知道了，沒事那掛了。”
“誒誒誒，你怎麼用完我就丟。”
傅瑾軒抬眼看過去，無聲詢問，“還有什麼事？你有事就說。”
“別這樣敷衍我，就想問問這照片誰啊？我有個朋友學心理的，他給我科普過一點。我看著這張照片像自傷，他應該有抑鬱症。”
張睿恆說完，他看傅瑾軒的臉色非常冷戾。意識到自已的猜想影響了他，他就忙補救，“我也不是專業的，沒有權威性，剛才說的不算。”
傅瑾軒沒理，他現在感覺自已陷入了深海里。呼吸不上來，整個人都特別沉重，每一次呼吸，都會給心臟帶來刺痛感。
幾分鐘後，他才緩過來。
“掛了。”他關了電腦，看著那照片入神。
他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到底怎麼熬過來的？
那麼多條疤，劃了多少下。
他會痛嗎？應該會的，他的心會更痛。
森森，你是對哥哥失望了嗎？
如果我沒離開的話……
無錯書吧都是因為我，是我害的，這些傷痕都是抹滅不掉的。
對不起啊，哥哥對不起你。
森森，我真的對不起你……
傅瑾軒抱著自已的頭哭了起來，心裡的悔恨無處安放。
等哭夠了，他收拾自已，好回了房間。
他躺在賀文森旁邊，小心翼翼的抱著他，賀文森哼唧了一下。
傅瑾軒拍了拍他，輕聲道：“哥哥在這，睡吧。”
以後哥哥不會再讓你受傷了，不管是哪方面。
傅瑾軒在他額頭烙下一吻，然後就這樣，一直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