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學，顧翊安為了看畫，他忍不住的回了趟家。

他開啟畫筒，抽出裡面的畫。

最先看見的是那張素描，五官畫的很是立體，無論光感還是透視都拿捏的很好。葉汀瑜的畫畫水平是不用質疑的。

他一開始是想逗葉汀瑜的，沒想到他真畫了。想象一下葉汀瑜看著他照片畫畫的樣子，顧翊安笑出了聲。

接著下一張的是油畫，就是相框裡的那個照片。打影片的時候，鏡頭一閃而過。雖然他只看見一點，但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他畫的是這張照片。

葉汀瑜用的色彩比較鮮豔，比照片看上去更生動些。

顧翊安很想問他為什麼要畫這個，想著也就動手了。

Gu：畫我看了，我很喜歡，特別是那幅油畫

Gu：但你為什麼要畫這個送我？

他等了一會，葉汀瑜沒回，就繼續看著那幅畫。

他想掛起來，但是顧翊安在房間找了一圈，沒有找到合適的位置擺放。

他重新收好，拿起手機打算訂個畫框裱起來。

剛訂好，就彈來葉汀瑜的資訊。

希：我知道相機和畫畫都是定格瞬間，

希：但相片也比畫容易儲存

希：送你這幅畫，是想你看到更鮮活的一面

希：有時候欣賞藝術比其他更能治癒人

Gu：是挺治癒的

Gu：你畫的很好

顧翊安把剩下的那幅素描拍好，轉手發給了虞漓。

Gu：小瑜畫的

媽：畫得太好了，畫的這人比你還好看

Gu：……

虞漓損起兒子來，真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媽：小瑜還畫畫啊，真能幹

Gu：你有點誇過頭了……

媽：我說的都是真情實感好吧

Gu：……

我就是自已找罪受，她平時都很少夸人，一夸人就非常誇張。

顧翊安深有體會。

——— ———

隨著這段時間的陰雨過去，他們將迎來第二次模擬考。

對這次的考試他們更加認真，同學們都在埋頭苦練。

“這道題怎麼做啊？”賀文森咬著筆頭問，“不會……看不懂。”

葉汀瑜接過題冊：“地理題？明天考語文，地理要過兩天才考呢。”

“其他的我看不下去。”賀文森說。

“行，我看一下。”葉汀瑜審題著，“你先分析這個是什麼地形，然後氣候什麼的你想一下。”

“高三後我就沒學過這個了，我也不是很懂。這個我真的不擅長。”葉汀瑜說，“你去問顧翊安？”

賀文森淡淡的看了眼顧翊安說：“我不敢。看他那臉和我哥一樣冷。”

冷嗎？他不是挺愛笑的？

好像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是挺冷的。

葉汀瑜回想。

“我也還有點不明白。”葉汀瑜說，“要不你去問老師？”

“算了，就這樣吧。”

“……”

顧翊安就在旁邊，聽的真真切切。

“我看上去真的很冷嗎？”

此話一出，全場尬住。

“不是！”賀文森手腳不知道往哪放，開始解釋，“就你不愛笑。”

顧翊安看著葉汀瑜又問了一遍，“我冷嗎？”

“咳……不冷。”葉汀瑜眨了眨眼睛，“你先看下這第35題怎麼做。”

他把剛剛那題冊給了過去。

“嗯。”顧翊安拿起筆開始思考。

葉汀瑜尷尬的感覺還沒消下去。他看了眼賀文森，小聲說：“都怪你，講什麼小話。”

賀文森眼神示意：我哪知道他會聽見

“寫好了。”顧翊安說。

“你給賀文森他講一下。”

賀文森被莫名點名：“我？”

“不是你問？”葉汀瑜說。

“哦。”賀文森說。

但現在已經不想問了。

“嗯，那我簡單給你講一下。”

顧翊安把椅子移到葉汀瑜旁邊，題冊就放他桌子上。

“距離有點遠，怕他看不見。”顧翊安說，“借放一下。”

“……好。”

他們講著題，葉汀瑜隔著衣服感受到顧翊安體溫。

衣服相互摩擦，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環繞，如悠遠的鐘聲，聽著字句分明。

“聽懂了嗎？”顧翊安問的是賀文森，但看的是葉汀瑜。

“嗯嗯，翊哥你講得太簡易了，我聽明白了。謝謝！”賀文森拿回題冊，再歸納總結。

顧翊安看著葉汀瑜，“那你呢？”

“嗯……你去複習吧。”葉汀瑜推著他走，“我又不學這個。”

顧翊安坐回去，“你想學也可以問我。”

葉汀瑜隨口應了聲好。

*

二模開考。

葉汀瑜和顧翊安在第一考場，賀文森在第三考場，相隔不遠。

第一考場很安靜，沒有人趴桌子睡覺，都認真的做著試卷。監考老師工作也算輕鬆，在講臺上打瞌睡。

文科是顧翊安的強項，他比葉汀瑜早寫完。

葉汀瑜在第一排第一個位置，他斜向上的視角可以很好的觀察，不被輕易發現。

無錯書吧

校服穿在他身上過於肥大，書寫帶動衣服貼緊後背，肩胛骨清晰可見。

認真做題的樣子更讓顧翊安心動。

最終鈴聲響起，考試結束。

顧翊安收回自已的視線，等答題卡收走後才上去和他搭話。

“你不是早就寫完了嗎？怎麼不早點交卷？”

“我沒有早交卷的習慣，一般我都會留到考試結束”葉汀瑜收拾著桌面上的東西。

“那你感覺考得怎麼樣？都會嗎？”

“不太清楚，等成績出來就知道了。”

顧翊安看他出了教室，跟了上去。

“下午考數學，我還靠你補習。等下吃完飯，我們再一起復習？”

“嗯。”葉汀瑜聽著。

“還去你宿舍。”

葉汀瑜眼下閃過一絲不滿，然後又很快消失。

“行。”

午飯後，他們回了趟教室拿了書本再回宿舍。

一回生二回熟，顧翊安毫無顧慮進了宿舍門。

這次葉汀瑜床邊多了許多畫畫的用具，還掛著幾幅沒完成的畫作。

“翊哥你又來了。”賀文森說。

“嗯。”

葉汀瑜收拾了下自已的桌面：“有點亂，等一下。”

“沒事。”

葉汀瑜把畫筆什麼都弄走後：“坐吧，我們先猜測一下今天會考什麼題。”

“我也要聽。”賀文森挪過椅子。

葉汀瑜看著他：“那你坐好，坐右邊一點。”

顧翊安沒說話，眉頭微皺，嘴唇抿緊了些。

就這樣一張桌子擠著三個人，葉汀瑜講著，顧翊安看著。

就只有賀文森一個人聽得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