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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攜手出席,公主吃醋了,但她自己不知道

華燈溢彩,夜晚的籠罩不減奚國設宮宴殿堂的宏大輝煌。

眾人按序入座,來者甚眾,受邀的一品官員幾乎全部到來,除了還在關禁閉的蕭羽菲,所有還健在的皇子皇女都來了。

這次是宮詩筠第三次出現在宮宴上,這三次無一例外都是嶽國出使設的宴。

宮詩筠未成親之時,他被所有人遺忘在罪人府上,逢年過節只能在罪人府和楊絮兒兩人共度。

楊絮兒離開以後,節日的熱鬧與喜慶也沒有再到宮詩筠身邊。

成親以後,被蕭羽鳶軟禁,宮詩筠也樂得不陪她去各種宴會,去跟各種玩意鬥智鬥勇。

——

嶽國使者是今晚的主賓,宮詩塗和玄鷹將軍一起坐在皇帝臺下右邊第一個位置,他們對面是宮詩玫和單胤然。

宮詩筠和肖宇願坐在左邊第四桌,和宮詩玫她們那桌隔了五皇子蕭羽弧和九皇子蕭羽卿。

宮詩筠的終極腦殘粉三公主蕭羽茵坐在剛好坐在宮詩筠和肖宇願的對面。

從這場宮宴的位置可以看出,這朝的奚國皇帝有多推崇武力。

在官員的位列上,除了眾官之首的丞相,坐在皇親貴族下一階的官員清一色都是武官,再下一階才是各種一品文官。

在皇帝還沒來到之前,假扮侍女扮得惟妙惟肖的楊天安安坐在肖宇願背後,用內功傳話到肖宇願的耳朵裡,簡單地給她介紹眾人的身份。

肖宇願第一次感受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只會出現在小說中的技術,覺得很是新奇,楊天安說的話連旁邊的宮詩筠和井謨完全聽不見。

比用手機發微信還要方便、隱秘得多。肖宇願甚至有點懷疑鹿萍臺的情報收集如此厲害,用的是比手機、衛星等的科技更厲害的量子通訊。

在到場的官員中,有肖宇願相熟的碩維將軍和左防司總兵。還有一些沒見過的,楊天安都給她簡單地說了那人的官位、還有他們背後支援的是什麼陣營。

肖宇願在努力地補習朝堂人際關係,旁邊的宮詩筠卻一直被對面的蕭羽茵眼神騷擾。

蕭羽茵一直看著宮詩筠,眼睛都不帶眨的。臉上表情更是精彩,一時入迷沉浸,一時幽怨不滿。

無論她有什麼表情,宮詩筠都沒有正眼看過他,宮詩筠端莊地坐在肖宇願旁邊,目光看向看向宮詩塗和玄鷹將軍。

靜待宮宴開席。

——

“皇帝駕到!”一位聲音洪亮的宦官,在皇帝入席時高喊。

眾人紛紛起身恭迎皇帝。

蕭重昊龐大的身體需要八位健壯的侍衛才能抬起來,蕭重昊落座以後,第一眼就看見了在他面前彎腰行禮的宮詩塗。

他很欣賞眾人對他卑躬屈膝的姿態,尤其是嶽國的幾位,等他欣賞完了,這才終於開口道:“諸位平身,入座吧。”

眾人入座,宮宴開始。

那位聲音洪亮的宦官大喊:“開席,奏樂!”

在屏風後傳來恢弘的聲樂,待前奏曲結束之後,接上了悠悠歡悅的樂聲。一群紅衣舞女隨著樂聲走到殿堂中央舞動起來。

侍女呈上佳餚美酒,送到蕭重昊的桌上,也紛紛送上眾人的桌子上。

在宮詩塗身後的藍博從送酒菜的侍女手上接過,在為宮詩塗倒酒的之際,不著痕跡地用銀針試了一下毒。

藍博確認無毒後,親手將酒送到兩人手邊,並輕微地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可以飲用。

侍女送酒菜來到宮詩筠和肖宇願這一桌時,是井謨從侍女手中接過。井謨只為宮詩筠倒酒,有些賭氣地不給肖宇願倒。

井謨是死心眼的孩子,他與嶽國來的幾位不一樣,他一直跟在宮詩筠身邊他見過太多蕭羽鳶欺負宮詩筠的場景。

他對宮詩筠很上心也很忠心,所以即使宮詩筠讓他放下戒心,讓他觀察公主,可到現在還是不相信他的眼睛。

可又不能不聽宮詩筠的話,就一直自己和自己擰巴著。偶爾會像現在這樣做些無傷大雅的賭氣小行為。

宮詩筠不滿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有點心虛的井謨,被這細微的聲音嚇了一跳。但他只是將頭低下,沒有繼續動作。

肖宇願被想用眼神吃掉宮詩筠的蕭羽茵吸引住,沒有注意到宮詩筠和井謨的細微動作。

她看著蕭羽茵跟楊天安小聲地吐槽道:“她不是被譽為最知書達理的公主嗎?這當堂勾引有婦之夫,也叫知書達理?”

她不滿地抱怨道:“說我甚至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的人,到底是有多瞎。”

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楊天安自然看見了井謨小動作,他沒有接過肖宇願的話,幫肖宇願滿上手邊的空酒杯,傳言道:“井謨因為沒有給你倒酒,被宮詩筠訓斥了一下,你待會看見宮詩筠酒杯空了幫他倒下酒。”

肖宇願這才看到低著頭的井謨,懵懵懂懂答應道:“好。”

同樣擁有現代人思想的宮詩筠知道井謨不給肖宇願倒酒,她也不會在意,可他不想連身邊的人都對肖宇願滿懷惡意。

這次是肖宇願和宮詩筠第一次並排出現在宮宴上,宴會上的人身份地位與肖宇願相當。

眾人毫無顧忌地對肖宇願注視著討厭、嫌棄、鄙夷的神色,坐在一旁的宮詩筠怎麼會感受不到。

甚至宮詩筠的出現,讓肖宇願還要多承受一些戲謔與怨恨。

這些來自四面八方針對肖宇願的惡意,讓在旁邊的他都感到氣悶,那肖宇願這個當事人的失落與難受更是難以想象的。

他悶悶的有點心疼她了,所以一向溫和的宮詩筠這次卻忍耐不住,在宮宴上就提點井謨。

肖宇願答應了楊天安,也沒多深究,繼續去看蕭羽茵的百變神情。

在兩人身後的楊天安有些欣慰地繼續觀察宮宴全域性的動向。

——

一舞結束,紅衣舞女退場。

音樂由歡快轉為莊重。眾人跟著聲音洪亮的宦官呼喊著走流程。

眾人先敬堂上的皇帝,接著依次敬坐在皇帝旁邊的趙太后和新提的田皇后。

喝下敬田皇后的酒後,莊重柔和的音樂卻出乎意料地停下來了,換上昂揚激越的樂聲。

宦官讓眾人起筷,極盡賓客之樂,而後一群穿得質樸無華的男子,帶著表演要用的劍來到堂前開始表演劍舞。

這時眾人反應過來了,除了嶽國使者和宮詩筠,奚國的所有人更加開心,坐下來欣賞新的表演。

他們就好像心情好得覺得面前的菜每一個都是無上的珍餚,還相互高興地隔空敬酒。

肖宇願和看到這的讀者一樣,一臉疑惑。

她看見少年宮詩塗臉色變了,隔著兩張桌子的單胤然更是氣得暴躁,但又不得不按捺著,只好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氣。

宮詩玫毫不客氣地用力拍了他一下,他生氣地扭過頭想要衝宮詩玫,對上宮詩玫的眼神後,像戳破的氣球一樣,洩了氣。

肖宇願感受到身邊宮詩筠的氣壓,陡然降低。

肖宇願轉頭看向楊天安,百事通楊天安給她傳話解釋道:“按照一般接待他國使者的宮宴流程,敬完皇后以後,接下來會讓眾人去敬到來使者,以示對使者的歡迎與尊敬。宦官會說出兩國之間新達成的協議。說一番兩國安好的客套話,但今日跳過了這個流程。”

問號寶寶肖宇願壓著聲音問道:“那為什麼連宮詩筠都這麼大反應?”

宮詩筠一向精神穩定,從來都是從容大度的,有時懷疑他的肚量不僅僅能撐船,甚至還能開航母。

這時宮詩筠表面上依舊儒雅有風度,但肖宇願總感覺坐在他旁邊空氣都凝固了。

百事通繼續用聲音給肖宇願遞小紙條:“這是第一次在宮宴上出現這種安排,蕭重昊只有在禮樂方面毫無保留地沿襲上個皇帝的做法。現在為了羞辱嶽國,竟然連禮樂之儀也不顧了。”

楊天安更為簡潔地給肖宇願總結道:“這一舉動作用有三,其一,羞辱嶽國來使;其二,不承認今日簽下的協議,還有可能撕毀與嶽國的和議;其三,就是讓宮詩筠最生氣的地方,皇帝要對宮詩塗動手了。”

“啊?”肖宇願疑惑地看看皇帝,又看看宮詩塗,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小聲問楊天安:“什麼啊?隔山打牛?還是用意念給他一屁墩,泰山壓頂?”

旁邊的九皇子“噗嗤”笑了出來。

肖宇願壓著聲音,但還是被耳尖的蕭羽卿聽到了。

楊天安繼續不動聲色地給肖宇願傳話。肖宇願奇怪地將頭轉向剛剛笑出來坐隔壁桌的蕭羽卿。

蕭羽卿好像感覺不到他的眼光,拿筷子扒拉著桌上的菜。就像個不願出席,但不得不出席的小孩子一樣,全身都散發出想溜的氣息。

蕭羽卿沒有理會肖宇願,肖宇願被楊天安提醒了下,才繼續聽他說話。

楊天安一直注意著宮宴上所有人的變動,尤其是那在殿中央舞著劍的那群人,叭叭叭地說了一大堆,才發現肖宇願沒在聽。

楊天安提醒開小差的肖宇願道:“九皇子聽到也無所謂,剛剛我說的話聽了嗎,沒聽到要不要我再給你說一遍?”

肖宇願輕微地點了點頭,在身後的楊天安看見了又將剛剛的話給他重複道:“你看舞劍為首那人的劍,是不是看起來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沒等肖宇願發現有什麼不同,楊天安繼續道:“他手上的劍開了刃,其他人的手上的刀並沒有開刃。還有一般歡迎來使的宮宴上是不會有刀劍還有其他的武器出現在殿上。這開了刃的劍分明就是指向今日在蕭重昊面前贏了一把勝仗的宮詩塗。”

原來宮詩筠是生氣蕭重昊要傷害他的寶貝弟弟。

宮詩筠有多愛自己的親人,看他怎麼對宮覺懷就知道了。

宮詩筠在天牢裡就暗示過,要怎麼樣他都可以,但如果對宮覺懷不客氣,那他也不會客氣。

知道宮詩筠秘密的肖宇願可以想象到,儘管他在以前那個所有人都優先哥哥的家裡,依然被所有家人愛著,也愛所有的家人。

現在這樣的愛,轉移到宮覺懷身上,轉移到從未謀面的弟弟妹妹身上。

她好像有點不合時宜的羨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她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去追究了。

為首的劍師已經一點一點地靠近宮詩塗。

情勢危急,楊天安趕緊傳音到殿上另一頭的藍博,在傳音的時候還隨便共享給前面的肖宇願和宮詩筠。

楊天安道:“為首劍師舞的是承意宗的劍法,藍博,你湊上去倒酒佈菜,跟宮詩塗說我待會傳音給他,別讓他嚇到,還有你最好走上去一點,感受一下對方的劍意。有需要的話要幫他擋一下劍意。”

在楊絮兒留下的手稿之中有提到過承意宗,宮詩筠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他是第一次親眼見。

儘管如此,楊天安讓藍博擋劍意,這一份情有多重,可能在場的就只有宮詩筠最清楚。

藍博對著楊天安點頭,按他的意思去做了,宮詩塗經藍博提議,將視線轉移到宮詩筠身上。

隔空傳音楊絮兒也教過宮詩筠,宮詩筠絲毫不遜色於楊天安,為了讓宮詩塗放心,宮詩筠也顧不得暴不暴露。

對宮詩塗隔空傳音道:“詩塗,是我,你應該認得我的聲音,現在會隔空傳音的人沒有幾個,待會那個聲音可以信任,你就按他說的做。”

宮詩塗聽到腦子裡聽到宮詩筠的聲音狗狗眼睛都要亮起來了,大庭廣眾之下,他沒有對宮詩筠做任何小動作。

宮詩筠看見他亮亮的眼睛,給了一個撫慰的笑,宮詩筠嘴唇微微翹起,這淺淺的笑意沒染上任何的陰霾。

他這一抹笑,被一直盯著他的蕭羽茵看見了,她手中的絞著帕子速度更快了。快到吸引到了坐在對面的肖宇願的注意。

肖宇願扭頭看宮詩筠,宮詩筠接過她的眼神,兩人目光相接,又各自移開,兩人這副情態看得對面的蕭羽茵恨得牙癢癢。

蕭羽茵陰狠地看了肖宇願一眼,隨即又不著痕跡地舒展了臉上的表情,所有人都被劍師吸引住了,沒有留意到蕭羽茵轉瞬即逝的變化。

可再細微的舉動都逃不開楊天安還有宮詩筠的眼睛。

當然江淨飛在場的話,也逃不過他的眼睛的,不過現在的江淨飛現在被安排在公主府上,暫時接替楊天安的工作。一些細微的不對勁,被他察覺出來……

——

劍師已經非常接近宮詩塗,藍博半蹲在桌子旁,慢悠悠地為宮詩塗布菜,一邊用身體試探著劍師的劍意。

所幸,在劍意沒來到之前,楊天安終於看出劍師的水平來了,比起藍博用身體去試探,楊天安的方法更為穩妥。

都是凡體肉胎,並不是說宮詩塗就比藍博重要,需要以命換命。

楊天安讓不會武功的藍博去試探劍意自然有他的道理。

事急從權,比起宮詩塗,楊天安對藍博更為熟悉。

就算自己來不及,讓藍博扛了劍意,藍博治療自己,就塗個藥膏,大不了再喝劑藥。

要是這還不好,藍博就等著楊天安修書回莫問谷,讓他回爐重造了。

可就算鹿萍臺上天入地,厲害到原地起飛,也不會將每個人的身體素質打探得清清楚楚。

經過短時間的一個接觸,可以推斷出宮詩塗如果接下劍意,他不會比藍博好受。跟著宮詩塗的都是武官,就算宮詩塗會武功,也不會厲害到哪裡去。

況且少年宮詩塗哪裡知道什麼承意宗,但藍博一聽到名字就知道了,受了劍意,就能知道對方什麼水平,然後想應對方法。

宮詩塗就看著對面的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地舞,防備著對方有形的劍,可能中了對方的無形劍意,也察覺不出來。

劍意無影無形,真正中了還不會當場發作,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宮詩塗極有可能在回嶽國的途中暴斃,這樣就跟奚國毫無瓜葛。

殺人於千里之外。

隔音傳話,楊天安的沉穩的聲音在肖宇願、宮詩筠、藍博、宮詩塗還有宮詩塗旁邊的玄鷹將軍腦海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