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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把人帶走,說點悄悄話

白影飄然而至,凌厲的劍勢直衝左防司總兵,左防司的刀被劍氣沖斷,整個人被格擋後退一步。

劍氣揚起的沙塵飄落,挺拔的身姿漸漸顯現,逼退敵人的劍被收在身後,鋒芒漸隱,站在肖宇願面前。

眾人似乎被來者吸引,全場一片死寂,隨後又漸漸傳來一陣陣的竊竊私語。

“這是……,這是嶽國質子……,現在的七駙馬……”見多識廣的史官磕磕絆絆地說道。

那位年輕的官員沒有見過宮詩筠,聽到旁人介紹,竟失態地喊了出來:“什麼,這就是那位嶽國來的質子!”

宮詩筠上一次出現在大眾面前還是五年前,在場有人沒有見過他,實屬正常。

很多人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坊間對這位嶽國質子的讚歎可是久經不衰。

一個只在傳言中出現的人,在不曾設想的時機突然出現,他展現出來的武功,更是令一眾武官汗顏。

眾人看見宮詩筠後久久不能平靜。

尤其現在,宮詩筠和肖宇願站在一起,兩人一個儒雅俊逸一個賢淑雅靜,他們如畫般的身姿容貌,彷彿令周圍的一切都失去顏色。

——

這邊的爭鬥因宮詩筠的到來而停滯,但方燼和江淨飛兩人還在和對方交手。

江淨飛一直沒有下死手,被碩維將軍打得節節退敗,碩維將軍知道對方未盡全力,也一直在協調著攻擊與防守的節奏。

眾人無暇關注兩人,兩人在圍場一邊打得不亦樂乎。

兩位碧波宗的弟子用了碧波禁亂之後再也沒有使出其他的碧波功法,兩人一起對方燼用碧波禁亂都壓不住方燼。

兩個初出茅廬的宗門弟子,怎麼能壓得住,方燼這修煉多年的純正功法,兩人甚至都未將剛柔並濟的碧波功法修煉入門。

用碧波功法刺激方燼,引燃了方燼體內的陽炎,陽炎在方燼體內亂竄,純陽功法被動地徹底喚醒。

純陽功法發力,方燼不費吹灰之力就掙脫了兩位宗室弟子的拘禁術,被陽炎燒灼的方燼,無暇再與兩位宗室弟子交手。

一個灼熱的掌風將兩人悶暈過去。

方燼似乎讓整個蘇止圍場的溫度都上升了。一個掌風不僅讓靠的最近的兩位宗室弟子暈過去,還影響到站得遠遠的看戲的病弱文官。

方燼無暇他顧,趁神志還算清明,席地而坐調理體內的陽炎。

江淨飛感知到方燼的不對勁,一個身法躲開碩維將軍的新一輪攻擊,再猛的一回身,用劍柄敲中碩維大將軍的致命部位。

兩人勝負已分,碩維大將軍心服口服地收手。沒有了碩維將軍的阻撓,江淨飛迅速來到方燼身邊,用刀橫在身前。

江淨飛此時的神情比和碩維將軍比武時要嚴肅得多,幸好在場的人只是聽過純陽功法的鼎鼎大名,沒有人真正懂純陽功法。

身上有的陽炎越是純正,對身體的衝擊越大,如果不及時去調理控制,很快就會侵蝕身體,乃至於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的純陽弟子會無差別地殺人,只有血液流盡以後,陽炎才會熄滅。

馴服作亂的陽炎的時候,也正是純陽弟子最虛弱的時候,他們察覺不到外界的任何舉動,敵人只要手起刀落,便能輕鬆取人性命。

在場的人不僅不知道純陽功法的致命點,他的們的關注點已經不在這些江湖赫赫有名的功法上。

所有人都在好奇,這位一直深居不出的駙馬爺。

宮詩筠擋下左防司總令的那一刀以後,沒有人再敢上前,他負手而立,平視著坐在高臺上的蕭羽弧。

很顯然,蕭羽弧也沒想到宮詩筠會來自己設的小宴上,而且宮詩筠竟然還護著辱他最深,欺他最狠的公主。

真是每天都有新鮮事。

蕭羽弧對肖宇願動手,那是皇族之間的事,他們一家人關起門,唱什麼戲都行。但如果是宮詩筠,再給蕭羽弧幾倍的侍衛府兵他都不敢隨便動。

前頭宮詩筠剛進天牢,第二天嶽國的書信就到了。宮詩筠在天牢的每一天,嶽國國君宮華封每天都修書一封過來問候一下皇帝的病情。

宮詩筠在天牢裡被凌虐,第二天嶽國那邊就想要回顧一下當年的崢嶸歲月。還把兵馬拉到兩國的邊境訓練訓練。

蕭羽弧要是讓人跟宮詩筠打起來,那就涉及兩個國家之間的較量。

嶽國有多在意宮詩筠,大家有目共睹,在這個節骨眼上,宮詩筠要是出點什麼問題,保不準嶽國會有什麼報復。

“稀客,稀客呀!”蕭羽弧拿著酒從高臺走近宮詩筠,“駙馬的到來,讓我們這場小宴更加熱鬧了。”

圍在宮詩筠和肖宇願前面的武官們紛紛往兩邊站給蕭羽弧讓出一條路來。

這變臉速度,讓肖宇願都甘拜下風。

宮詩筠只是想讓肖宇願一干人等平安地回到家,大諭審判司表面上司長是總攬大權。

這個審判司司長剛剛還在用刀指著肖宇願呢,肖宇願被他帶走了,還不是任五皇子五皇妃兩人搓圓按扁。

“原來奚國竟是這般待客,著實讓我開了眼,這番惺惺作態就免了吧。”對於這種變臉演員,宮詩筠連客套都懶得客套。

這麼好聲好氣的也不知道憋什麼壞水,宮詩筠可沒那麼好拿捏。

趁他壞水潑出來之前趕緊堵住:“如果是公主做錯了什麼,去大諭審判司也無可厚非,可他畢竟是五皇子的妹妹,妹妹頑劣,哥哥哪有斤斤計較的。”

接著他又道:“況且,近來公主身體欠佳,想必是沒有精力玩鬧的,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小事化大。”

清朗的聲線陡然凜若冰霜:“那找事的五皇子是定要嚴懲啊,不然,皇子您的威儀何存?”

蕭羽弧聽了宮詩筠這話,不怒反笑,就當他想要反駁之際,宮詩筠截住了他的話頭;“只怕,這無事生事的人就是五皇子本人。”

蕭羽弧再一次想反駁,但宮詩筠完全不給他留機會:“想必,五皇子自有定奪,那我便帶著公主回府歇息了。”

這時方燼長呼一口氣,從練功中醒來。

宮詩筠說完牽著肖宇願轉身就走,不管那位拿著酒杯似笑非笑地說著什麼的蕭羽弧。

宮詩筠的自說自話,接著的不聞不問,完全不給蕭羽弧面子

蕭羽弧不敢對宮詩筠做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開。

無能狂怒什麼的也太遜了,蕭羽弧只能憋一肚子氣。

沒把肖宇願帶回大諭審判司修理,也就無法向五皇妃及其母族交代,這次還亮了碧波宗的兩張底牌。

肖宇願倒是毫髮無傷,跟著人人欽慕宮詩筠,恩恩愛愛地走上馬車,瀟灑而去。

——

馬車駛遠蘇止圍場後,坐得端正有儀的肖宇願馬上癱倒。

側躺著,一邊用手拍著胸口,對著宮詩筠說:“這次真的嚇死我了,這些野蠻人怎麼一言不合就動刀動槍呢。”

現在安全了,宮詩筠也心有餘悸,他安慰肖宇願道:“沒事了,下次出門會做更萬全的準備,放心吧,下次不會遇到這種情況。”

肖宇願翻身平躺,雙手放在後腦墊著,腿卻很彆扭地歪著放在地上。

馬車空間有限,肖宇願要是將腿放直,就要踢到宮詩筠。

這個姿勢看著彆扭,但肖宇願覺得是現下環境裡最舒服的姿勢。

她用這種漫不經心的姿勢,說著漫不經心的話:“奚國就是一個以武為尊的國度,誰掌握了武力,誰就是王。等我修煉出一身武功,我要讓皇帝趴在我腳邊叫我爸爸。”

“噗嗤!”宮詩筠忍俊不禁。

江淨飛為了避嫌,不與他們一輛車,馬車上只有宮詩筠和肖宇願,宮詩筠更敢說了。

“那我就要認真找個好日子,看哪一天合適,你就去拿個皇帝來噹噹。”宮詩筠開玩笑道。

肖宇願繼續漫不經心地回話道:“嗐,我就過過口癮,我連這公主都想給江淨飛噹噹,還當皇帝。”

江淨飛當公主這個宮詩筠也贊同:“確實,淨飛兄一個人也能把公主府打理得很好,而且他那股欠勁,在奚國的這麼多位皇子皇女前,一定不會吃虧。”

“贊同!”

肖宇願猛地一起身,湊過去宮詩筠旁邊,用手肘蹭了蹭他;“那你回去慫恿一下唄,你最近不是老是跟著他到處跑的嗎?”

宮詩筠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那你呢?你猜猜看,今天在蘇止圍場這麼一鬧,有多少人盯上公主府?”

肖宇願就是知道,所以才想讓把麻煩推給江淨飛。

肖宇願覺得沒勁,又躺下了:“真羨慕你啊,明明都是一起穿越,而我卻顯得這麼沒用。”

“你都要推動歷史的齒輪了,我還在公主府內做待宰的羔羊”

宮詩筠感受到漫不經心的話裡藏著的落寞,這種落寞像是會傳染一樣,他仰頭靠在馬車上,對肖宇願說起了穿越前的日子:“你還不知道我以前是幹什麼的吧。”

肖宇願回顧了一下兩人相處的時光,點了點頭:“確實,你沒跟我說過你以前的事。”

“我是個富不知道多少代,要是列出我們家的親戚,想必你也會吃一驚。”

宮家的孩子要從小就優秀,不優秀的孩子到了年齡就要扔在相親市場上,作為宮家聯姻的籌碼。

宮詩筠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從小便要處處比別人優秀。

可是他再優秀也不上自己的親大哥,作為宮家人,宮大哥還是未來的宮家繼承人,只會越來越優秀。

宮詩筠雖然還不到要去為大哥聯姻的程度,但家裡最好的最優先的總是大哥。

用同一輛鋼琴彈的是同一首鋼琴曲,無論怎麼練習,表揚總是哥哥的。

爸爸媽媽每次回來,即使自己先跑到門外,有大哥在,就從來沒有一次先和他打招呼。

甚至被綁架的時候,整個宮家的人都要先救哥哥。

……

久而久之,連宮詩筠自己也成了保護哥哥的保鏢、替死鬼。

宮詩筠保護大哥已經成了本能,所以在車失控之後宮詩筠會解開自己的安全帶,緊緊抱著坐在副駕駛上的大哥。

並不是說身為繼承人就必須要全部人吹著捧著,細心呵護著。

宮詩筠大哥是這一輩人中最出色的人,所有宮家人都在他身上有所寄予,他只能更優秀去回報親人。

——

肖宇願也是一樣的。

肖宇願懵懵懂懂地來到這裡,被所有東西裹挾前進,但卻有宮詩筠,楊天安,江淨飛、藍博、方燼這些大隱隱於市的高人相助。

宮詩筠在天牢裡就知道,其實肖宇願很想過平靜的生活,可是她的身世卻讓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世界的殘酷。

她身邊的人都很厲害,但未來不會每次都來得剛剛好,慢一秒都是致命的。

經過這次出遊,想必肖宇願本人更能真切感受到這個時代的殘酷,身居高位的不容易。

也更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份有多危險。

——

天邊被夕陽的餘暉染上黛紅,肖宇願和宮詩筠兩人橫跨半個國都,終於從城外回到府中。

肖宇願整了整躺的歪歪皺皺的衣服,又是那副端莊的公主模樣。

剛下車腳邊就黏上了一個白色的糰子:“公主,你終於回來啦!”

宮詩筠跟著肖宇願從馬車出來,彎腰將宮覺懷抱起來:“小豆花也等了好久了吧,來,父

親抱,讓公主去休息吧。”

“嗯嗯。”宮覺懷乖巧地答應著,在宮詩筠懷裡就要往肖宇願那裡夠。

肖宇願以為宮覺懷想要她抱,她走近,宮覺懷卻只是夠著她的臉,輕輕地親了一下,像是今天出去玩肖宇願親他一樣。

捧著肖宇願的臉親了一口,然後回到宮詩筠懷裡:“覺懷也愛公主,公主再見,要好好休息哦!”

肖宇願被宮覺懷這一下萌住了,心裡暖暖熱熱的:“小覺懷也是,好好休息,媽媽愛你,mua~”還整了個飛吻。

宮詩筠帶著宮覺懷往府裡走:“人小鬼大,小時候就這麼會撩妹,以後更不得了了是不是。”

“哪有……”宮覺懷的聲音隨著宮詩筠的步子越來越遠。

肖宇願抬頭看著門楣那方方正正地寫著“盈央公主府”的匾額,出了神。

“公主,我們也進去吧。”花語攙著肖宇願。

“好”

“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