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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天來啦,出去玩嚕!

現在的公主不再夜夜尋歡作樂,倒是喜歡在公主府亂逛,看到心儀之處,拿出紙筆在原地能逗留個半天。

府中的大小事務都由江淨飛打理,肖宇願自己就是公主府的主人,在家裡也不用看人的臉色,餓了冷了悶了都有花語擺平,這樣的生活簡直不要太幸福。

如果可以將那堆煩不勝煩的男寵全部趕走,肖宇願就滿足了。

肖宇願帶著一幅畫壞了的畫衝進楊天安的院子裡。

肖宇願一拐進院子就楊天安聽見肖宇願的憤怒暴吼:”“太可惡了,太過分了!我真的服了。”

聲音大得連住在旁邊院子的藍博都聽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是那個“傻缺”又惹到她了。

被公事煩到腦袋漲的楊天安,聽到肖宇願嘰嘰喳喳的聲音,覺得整個人都放鬆了。

肖宇願衝進來不僅看到楊天安,還看見了剛好在楊天安這裡的宮詩筠。

肖宇願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宮詩筠,愣了愣,隨便打了下招呼之後直衝楊天安。

將畫遞到楊天安面前:“你看看,你看看,今天那個穿紅衣服的傻缺把我的畫弄成什麼樣。”

楊天安接過畫,沒看出什麼好壞來遞給宮詩筠:“你的畫哪裡不對了,這不是挺好的,他怎麼你了。”

楊天安像是哄小孩一樣,逗肖宇願道:“來,來跟我告狀,等我辦了他。”

宮詩筠看了畫也一臉疑惑。

肖宇願把畫攤在桌子上,指著一道彎彎曲曲的線說:“你們看這,線都歪了,今天我去畫西邊的那個小閣樓,突然來個紅色傻缺抱我,要不是我手穩,這幅畫就算是徹底毀了!”

說完肖宇願自己抱著自己說:“這是性騷擾!這個府裡怎麼這麼多淫蟲啊。你趕緊把那些亂來的搞走,我受不了了。”

原來又是那些不長眼的,來招惹她,楊天安想了想點頭:“這樣確實不行,這件事得提上日程了。”

“這樣吧,我讓淨飛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就去整理一下府里人員的名單,想個由頭把公主府內的閒雜人等都處理一下吧。”府上的人實在太多,要是這件事簡單,楊天安也不想拖著。

不僅要摸清每個人的底細,把人掃地出門這事還要找個藉口,反正要把事情做得好看,不讓人懷疑,後續沒有麻煩,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完的事。

楊天安轉頭對還在欣賞肖宇願畫的宮詩筠說:“詩筠也藉著這次機會跟著淨飛走動走動,小豆花就讓宇願帶一段時間。”

公主府人員眾多,喜新厭舊蕭羽鳶幾乎是每隔幾天就帶一群新的回來。

蕭羽鳶就像是人販子一樣,在街上看見這位公主,年輕點的公子,沒有不躲的。在大街上凡是被她看上的都想帶回府裡,帶回來就只關在府中各處。

初略估計,公主府上上下下有個幾千人,人數太多太雜。

江淨飛一人要處理公主府內的所有事情,時刻關注著朝堂的動向,楊天安要處理的事情更多更雜,奚國境內的所有情報,都會收集在他這裡,他不僅要收集傳遞,還得判斷情報的真偽。

之前肖宇願便提議過要肅清公主府,公主府魚龍混雜自然是更有利鹿萍臺掩人耳目,但裡面奇形怪狀的人比楊天安想象的還要多。

肖宇願對楊天安的決定很滿意,坐下喝了杯茶便想告辭:“你們剛剛在聊事情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宮詩筠卻叫住了她:“宇願,如果不想帶小豆花的話,是可以讓庭芳苑的人代勞的。”

肖宇願愕然:“沒有啊,我很喜歡小豆花的,今晚就讓他過來。”

在公主府帶娃根本不用肖宇願費心,楊天安只是想辦法給肖宇願找點消遣,在整頓公主府期間以免她到處亂跑。

——

鶯飛草長,正是外出踏青的好時節。

花語一大早就將踏青要用的東西準備好,這次肖宇願出門不僅帶上花語還帶上宮覺懷,江淨飛和楊天安手頭上都壓著一大堆工作,沒有時間陪肖宇願出遊。

蕭羽鳶到處結仇,外出說不準會遇到什麼事,所以楊天安安排了府內武功最高的方燼陪同。

憑藉方燼的武功,肖宇願外出可能遇到百分之九十的事情都能處理,除非是那群身份與肖宇願相當的皇子皇女們來找事。

方燼身份比較複雜,現在只是因為身體原因要跟著藍博,混進了公主府。他與鹿萍臺也有些舊情,這次受楊天安相求,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肖宇願臨到出門上馬車了,才看到健碩的方燼。方燼像藍博一樣即使是冬天依舊只穿薄薄的一層。

只不過藍博是自己身體好,完全不怕冷。而方燼則是因為天生的體質問題。

方燼是天生的純陽之體。

肖宇願以前看武俠小說的時候聽說過純陽之體,現在親眼看到真的,讓她嘖嘖稱奇。

薄薄的一層輕衣也遮不住方燼結實的身材,方燼的肌肉的線條非常很好看,如果在奚國舉行健美先生大賽,冠軍非方燼莫屬。

肖宇願不得不感慨蕭羽鳶的眼光,在心裡暗暗想著,以後人體模特就選他了!

馬車慢慢載著幾人往前走,這輛公主府的馬車不停地受到沿途人的關注,自七公主被打入天牢後,往日裡最招搖過市的公主竟然收斂了,龜縮在自己的府裡這麼長時間。

有坊間好事者猜測,肖宇願在天牢裡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氣,聽此傳聞的人沒有不歡呼雀躍的。

也有傳言道,天公作美,平日作惡多端的肖宇願命不久矣,她的所作所為連天公都無法忍受,聽此傳言之人,無不期待著天公來收了肖宇願。

傳言眾多,無一不是期待著肖宇願遭殃,人云亦云,一輛小小的馬車竟被無盡的惡意包圍著。

宮覺懷跟著宮詩筠長大,宮詩筠不出門,也不放心別人帶他出門,只好兩父子一起守著庭芳苑。

這竟是宮覺懷第一次走出公主府,宮覺懷對馬車外的所有東西都很感興趣。

宮覺懷跟著肖宇願一段時間,連帶著肖宇願身邊的花語都很熟悉了,兩人趴在窗邊嘰嘰喳喳地說著笑著。

肖宇願看著馬車外,所有看向馬車的人眼裡都帶著厭惡,如果不是還有公主這層身份,相信一路上的人都會紛紛往她砸臭雞蛋和爛菜葉。

馬車外的人敵意過於明顯,花語只引著宮覺懷往高處,或者往遠處的建築去看。

肖宇願自己自然不會在意別人對蕭羽鳶的眼光,可她卻害怕這些對著蕭羽鳶的惡毒,被宮覺懷受了去。

為了宮覺懷,她起了要挽回公主形象的念頭。

宮覺懷第一次出府,不想處處都拘著他,也害怕他一不小心被人衝撞了。所以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是郊外人少的江邊。

許是宮詩筠的教導,肖宇願到目的地沒多久就發現宮覺懷的異狀,宮覺懷很開心,卻一直守著禮數行止有端,甚至有點束手束腳,看著都累。

身份高貴的世子卻一直被禁錮在高牆深院之中,不知道是身為人人羨慕的世子更開心,還是簡簡單單地成為一個鄉野孩童,更快樂。

要論公主的儀態,肖宇願裝裝還是看得過去的。

但要說到瘋玩,肖宇願就沒有不會的。肖宇願小時候經常趁爺爺不留意,便溜出去跟鄰居家小孩玩。

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肖宇願爺爺實在是怕了她,好不容易挖掘了她畫畫的愛好,這才讓她有點文靜的樣。

她一把撈過就站在腳邊的宮覺懷,抱著他在草地裡亂跑。肖宇願跑累了就將宮覺懷舉高——拋下——接住。

幾個來回之後肖宇願徹底沒力氣了,宮覺懷也漸漸開始放下架子,玩得更開心了。

花語拿出宮詩筠給宮覺懷做的風箏,邊跑向遠處瘋玩的母子邊大喊道:“玩這個,玩這個,駙馬特意給做的,做得可精緻啦。”

宮覺懷聽到花語的叫喚,馬上一跑一跳地奔向花語。

宮覺懷接過風箏,還好奇地問花語:“花語姐姐這是什麼,好好看!”

花語興奮地給宮覺懷介紹新玩具,貼心地讓肖宇願去休息。

沒過多久,花語帶和宮覺懷就將風箏放得又高又遠,遠處孩童的笑聲遍及江邊。

不用帶娃的肖宇願在江邊支起竹竿,釣起了魚。方燼抱著佩刀,靠在大樹上,閉目養神。

新草的清新氣息融進風中,和煦的暖陽伴著孩子爽朗的笑聲,別提多悠閒愜意。

——

江邊依舊寧靜而怡人,但城內不懷好心的人已經蠢蠢欲動了。

蕭羽鳶往常出門甚至高調,有時架著馬車左右搖擺,橫行霸道,有時帶著下人騎著馬,在喧囂的大街上疾馳。

這次出行,出乎眾人意料,這次公主出門竟然規規矩矩,悠哉悠哉,沒有撞到人,也沒有下車強搶民男。

七公主出府的訊息在短短一刻鐘已經傳遍奚國京都,坊間傳聞對公主的猜測又衍生出不同的版本。

流言四起,即便傳得再沸沸揚揚,也到不了江邊。聽到傳言,不懷好意的人卻能接踵而至地擾了這一方的安寧。

蜻蜓輕輕地親吻了水面,緩緩流動的江水泛起層層漣漪。盪漾著似乎引得江邊的的浮標都為之躍動。

肖宇願提起竹竿,確實是有魚,但狡猾的魚兒吃過了誘餌,便跑得無影無蹤。

方燼捕捉到枯樹枝的輕微異響,柔和的春風突然夾雜著凜冽的氣息,一直沉默寡言的方燼,突然道:“公主有狀況。”

肖宇願點了點頭,表面上穩如老狗,實際上慌得一批。

她朝著遠處的宮覺懷喊道:“小豆花,看看這是什麼。”

宮覺懷聽到肖宇願的叫喚,把風箏交給花語:“花語姐姐你先玩,我過去看看。”轉頭便朝肖宇願跑去。

獵物已經察覺獵人的蹤跡,藏在樹林裡的歹徒突然發動,鋒利的劍直指宮覺懷。

風箏的線被利刃割斷,脫線的風箏被風撕扯著,在空中支離破碎,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悄無聲息地飄落到潮溼汙穢的小溝。

離宮覺懷最近的花語也察覺出不對勁,身體本能地將宮覺懷抱在懷裡,死死護住。

利刃逼近,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心跳聲咚咚咚的,代替周遭的所有聲音……

“鏗!”

歹徒手下的劍將要貫穿花語的身體直達宮覺懷的剎那,方燼終於趕到,擋下這致命的一擊。

歹徒一擊不得手,單兵行動失敗,藏在樹叢中的人紛紛出現,將幾人包圍起來。

為首之人將手中的劍直指肖宇願:“歹婦,你掠走我二弟時,可有想過你也有今天,我二弟,自從進了你的公主府,便渺無音訊,生死不明,他只不過是相貌稍微比其他人出眾了點,便讓你折辱了去!”

他緊了緊手上的劍,暴喝道:“今日我必將你這為禍世間的毒婦剷除,即使賭上我的性命!府兵聽令,給我上!”

穿著兵甲的人一擁而上,可除了領頭之人,其他人都有氣無力的。

三下兩下被方燼打趴下,勝負已分。

刺殺公主本就是死罪,方燼一個起勢,將要把人當場都殺了。卻被肖宇願開口制止了他:“等下,方燼,別下死手。”

方燼有些出乎意料,但還是按照肖宇願所說的放下了刀,將人押到肖宇願面前。

肖宇願拍了拍花語的後背,安撫了她一下對她說道:“花語,先讓小豆花回到車上吧。”

驚魂未定的花語,抱著一臉嚴肅的宮覺懷,就要回到馬車上。

宮覺懷卻用他肉乎乎的小手拍了拍花語的肩膀:“花語姐姐,你先去車上。不要害怕哦!”聲音奶裡奶氣的。

他就自己掙脫著花語,小短腿蹬蹬地就要下地。

花語拗不過他,只好把它放下了,小白團子跑到肖宇願腿邊,雙手向著肖宇願舉高,示意她抱。

肖宇願就不能拒絕小糰子的所有要求,彎腰把他抱起來,對花語說:“那便由他在這吧。”

領頭人被押著,其他來湊數的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若是蕭羽鳶在的話,面前這人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遍了,不僅僅是他自己,連他家裡人都得連坐。

來自和平年代的肖宇願,自然不會如此輕賤人命,蕭羽鳶惹下的爛攤子,肖宇願也只好幫她料理。

“往日之事,本公主深感抱歉。”肖宇願頓了頓,想起出門前楊天安給她安的人設。

把將要說的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斟酌好一會才說出來:“本宮陽壽將近,彌留之際回首往事,才幡然醒悟,虧欠世人良多。”

此時的肖宇願臉上萬般感慨,比起在進天牢前和江淨飛一起演的那場戲,現在顯得更加情真意切,也更讓人信服。

在公主府期間演技倒是精進了不少。

行刺者並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已經消失,在他看來,肖宇願這般作態簡直可笑至極,一聲道歉能頂什麼用,死期將至,他已無所畏懼。

他不顧被方燼束著的手,奮力起身踏出藏在鞋裡的匕首,往肖宇願的脖子上劃。

人瞬間爆發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只不過一山還有一山高。

楊天安放心只讓方燼跟著出門自然有他的考量,畢竟方燼的速度完全可以在肖宇願受到任何傷害前保護她。

行刺者的暴起,甚至都動不了肖宇願一根頭髮絲。

再次偷襲不成,方燼卸了他所有的力道,他再無反抗能力。無力迴天的行刺者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

肖宇願不曾想會到這地步,蕭羽鳶的形象深入人心,即使說什麼都沒有人相信。她傷害過的人太多,彌補也不知從何說起……

宮覺懷抱緊肖宇願的脖子,不再看行刺者,在肖宇願耳邊糯糯地說道:“公主,處世讓一步為高,待人寬一分是福。”

肖宇願輕輕地拍拍著宮覺懷的後背,安慰著他。宮覺懷並沒有被嚇到,他還很冷靜地勸肖宇願手下留情。

不用宮覺懷相勸,肖宇願也不會置人於死地,他吩咐方燼:“把人送回府中,讓府醫醫治。他的事回府之後再定奪,讓府上的人好生招待著。”

“是,公主。”方燼答應後,做了個不明所以的手勢。

沒過多久,不知從哪裡跑來的府兵將行刺者一律帶走。

被擾了興致的幾人,只好敗興而歸。幾人回到馬車,方燼將要駕馬離開之際,公主府的馬車前又來了兩位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