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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這些人精也是男寵!

一重又一重的雲,擋住炫目的日光,天色昏沉,不經意飄落幾絲雪絮。

肖宇願眼睛還沒有睜開,手便到處摸索著。

“手機,手機……”

肖宇願將枕頭裡裡外外摸過,還是找不到,花語在外頭聽到屋內的動靜,端著一盆水走進來。

肖宇願聽見門嘎吱的發出聲響,有人進來了。

這下不得不醒了,她睜開眼看見的是古色古風、乾淨整潔的典雅中式佈局,看到走近的花語。

“啊,我穿越了來著。”

經過昨晚和外接記憶器官花語的促膝長談,肖宇願也算是對穿越之後的世界有所瞭解。

穿越到投胎就打敗全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身上,被無數人嫉妒與羨慕的眼光注視著,在外人看來那是風光無限。

但穿越原主蕭羽鳶行事乖張的人,結怨頗深,背地裡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弄死她。

肖宇願本來就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現在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沒有債主,不談人情,身邊還有做菜好吃的花語,管他什麼愛恨情仇,能躲就躲,不能躲就躺平。

每日畫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吃點好吃的,看有沒有機會到處去看看混凝土霓虹燈以外的青山綠水,做個逍遙街溜子,不比宅鬥、宮鬥好玩嗎?

況且肖宇願距離知識儲備巔峰的高考很多年,即使智商線上又怎麼能比得過從小在皇宮耳濡目染的蕭羽鳶。

人家學的可是正經的皇家官學,跟自己九年義務教育差遠了好吧,這幾十個大儒教一個,和一個老師教一群能一樣嗎?

鬥不過的,鬥不過的,還是別去玩好了……他狂任他狂,我自有我逍遙。

肖宇願在小廚娘花語磕磕絆絆的幫助下洗漱穿戴,透過銅鏡肖宇願看到蕭羽鳶那張和自己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臉,蕭羽鳶臉上沒有小畫家的清純可人,卻多了成熟妖冶的精緻,任憑花語怎麼畫肖宇願臉上都是慵懶隨意的,沒有一點身為公主的威嚴與氣勢,比往常平易近人多了。

江淨飛像是在肖宇願房間裝了攝像頭一樣,在肖宇願剛打扮好準備吃早餐的時候,帶著一群鶯鶯燕燕,聲勢浩蕩地往肖宇願房間走。

肖宇願坐在餐桌前,看向門外,問正在布著晶瑩剔透的糕點、香香糯糯的稀飯的花語:“花語,她們來幹什麼?”

“他們這是每日例行來請安,他們只站在外面不會進來的,公主先吃。”

肖宇願感到詫異,最看不得這種折騰人的;“不是,他們都在門口了,我還吃什麼啊,快讓他們進來,走完流程趕緊回去,大冷天的折騰什麼。”

話音剛落,江淨飛便搖著他那把冬天扇特別涼快的扇子,毫不客氣坐在肖宇願旁邊。

他向著肖宇願拱手:“江淨飛向公主請安,公主昨晚在花語的侍奉下身體已經好多了吧。”

“好多了,聽說花語是你推薦過來的,謝謝你啊。”

“不客氣,這是我應當的。”江淨飛接過花語遞給肖宇願的稀飯,舀了一勺想要喂她。

肖宇願沒搞懂他想要幹什麼,大冬天的請完安就回去啊,在這蹭暖氣嗎,待會我可不想和你玩什麼公主遊戲。

肖宇願躲開,想要接過他手上的勺子自己吃,江淨飛躲開肖宇願的手,直接將舀著稀飯的勺子遞到肖宇願的嘴邊,逼她吃下這一口。

肖宇願在心裡大聲咆哮:這人想幹嘛?我都怎麼明顯了,還看不出來嗎?趕緊給我走啊,要玩你自己找蕭羽鳶玩去,橫死已經很慘了,留點好日子給我過過吧。

兩人膠著,肖宇願躲開轉移注意力:“今日也太冷了,花語讓站在外面的……,外面的……呃,都回各自屋裡去吧,彆著涼了。”

江淨飛挑眉,眼中戲弄的眼神又多了些挑逗。

肖宇願不敢看他,艱難地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桌子上好吃的。

這稀飯不吃也罷,倒不是不喜歡美男親手喂美食,而是不知道這位披著清秀俊逸的臉,內裡不知道打的是什麼算盤。

能躲則躲,不能躲就裝傻。

花語看著還舉著稀飯的江淨飛,猶豫不決。

肖宇願開口催促道:“還愣著幹嘛,去啊,完事一起吃早餐哈。”

江淨飛挑眉輕笑,放下手中的稀飯:“既然這樣,花語便讓大家散了吧,讓楊天安和藍博進來一起用早膳。”

花語接到江淨飛的指令倒是沒有猶豫地去了。

肖宇願不知道他的葫蘆裡裝的是什麼藥,但她大為震驚,從身邊的花語,到那群五顏六色的花美男,無一不是聽江淨飛的。

也不知道這裡是誰的府,聽的是誰的話。

“公主不介意和我們幾位一起吧。”

肖宇願不情不願地沒所謂道:“也好,多人熱鬧點”

反正她只是個外來者,江淨飛看著就是人精,想各種藉口遲早會被發現,說不定剛來的接觸中他就發現了什麼。

與其戰戰兢兢地模仿原本公主生活,時時忌憚那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來的達摩斯之劍,還不如從一開始就攤牌。

要是他能夠把所有麻煩都能攬過去,別說吃頓早餐,跟他姓也行。

門外走來的無疑又是兩個美男子,一黑一白,兩人穿著的不像是一個季節的。

一個全身黑色,披著黑色毛披風,那披風看著都暖和,白色的雪落在他的肩上,卻成為了全身唯一一點裝飾。

一個一身素白,只穿著一件輕薄的交領緞面道袍,看衣服的料子是一點都不帶棉氣,寬大的袖子,寬鬆的下襬,感覺全身都透風,旁人見到他都不由得替他冷。

騷包江淨飛大冬天拿把扇子也就算了,那扇子挺漂亮的,愛不釋手也情有可原,但他那對熠熠的桃花眼,有時嫵媚迷離,有時又深邃可怖,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讓人捉摸不透。

還有這對黑白無常,這公主府到底裝的都是什麼妖魔鬼怪,現在跑還來得及嗎?

江淨飛在兩人走近後,也站起來跟他們倆站成一排。

氛圍一下子就肅穆起來,肖宇願嘴裡還吃著水晶糕,看到這陣仗也不好意思吃下去,嚼吧嚼吧兩下吞掉口裡的東西,隨手拿過一塊巾子擦嘴,端端正正地坐著,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在下楊天安,字影護。”

“在下藍博,字若絮。”

“在下江淨飛,字訴風。”

三人拱手施禮:“吾等三人恭候公主駕臨。”

啊?恭候駕臨?

他們是不是知道什麼?

肖宇願原本也沒打算裝,知道也就知道了,可他們好像有種等了很久的感覺。

肖宇願有很多東西想要問,在這樣嚴肅的場合,肚子不爭氣地叫了出來,肖宇願無奈摸摸鼻尖,只好招呼眾人道:

“行,都坐,都吃哈”

有什麼事邊吃邊說自是再好不過,用異世界的故事下飯,跟電子榨菜也大差不差,主角是自己代入感很強,很有遊戲體驗的。

江淨飛端著沒多久又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拍了拍旁邊的楊天安,示意他們兩人落座:“果然完全不一樣了,你該不會有天眼什麼的吧。”

肖宇願心裡一噔,這人該不會是真的黑無相吧……

“你們都知道了?”

一旁穿著素白衣服的藍博反問道:“公主倒是說說我們知道些什麼呀。”

嘖,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人精一起玩的也是人精。

根據一般穿越文的套路,主角穿越了都害怕被發現,搞各種各樣的方法去隱瞞,勞心費力的多累,到最後大部分不也跟身邊的人說個明明白白嗎?

肖宇願一開始就沒有想要死死隱瞞自己是穿越者身份,而且從接觸的這些人來看,除了個花語,一個比一個聰明,這兩位黑白配看著也不是什麼簡單的傻白甜角色。

江淨飛接過話:“我們知道了,你不是她,你才是我們真正的公主,我們也是因為你才甘願留在這受她折磨。”

“折磨?你還挺享受的吧?”一旁的楊天安調侃道。

“可是她真的很會玩,又會武功,身體有勁又耐玩。你們老是在那端著,沒有和她玩過的人沒資格說我。”江淨飛就像是張牙舞爪的小獅子,惡狠狠地說。

肖宇願好像猜到他們玩什麼,這麼光明正大的開車,開的還是自己身體的車,臉藏不住地紅了。

“欸,欸,欸”江淨飛當然沒錯過肖宇願的細微變化:“你們看,公主臉紅了,呦呦呦,這是哪裡來的清純小朋友。”

肖宇願倒是大大方方的承認了:“對啊,我看你這嘴還想說什麼。”

藍博知道這人就是這唯恐天下不亂的死德行,看了看:“你收著點吧,趕緊說正事。”用手肘撞了撞旁邊的楊天安。

“正事?你們想要幹什麼?”肖宇願也不是怕他們想要做什麼對她不利的事,他們要是想做點什麼,憑他們三人的手段相信他們想要在背後做點什麼,都不讓人察覺出痕跡來。

這大冬天一大早,拉齊全班人馬過來做大戲給我看,感情是試探我。

能不能直接跟他們說我只是個沒什麼用的小畫家,此生的終極願望就是躺平擺爛,做個混吃等死的小懶鬼。

這時,有位小門童匆匆忙忙闖進公主的院子:“公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對面三人似乎都很意外,一黑一白對望了一眼,然後非常有默契地向著江淨飛點頭。

“啊,又是我,髒活累活全是我幹對吧。你們別欺人太甚了……”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起身給小門童開門。

江淨飛對門外人訓斥道:“何事喧譁,莽莽撞撞的,驚擾公主的雅興。”

“江公子,實在抱歉,但外面大公主帶著黑羽軍將公主府圍起來了。大公主說七公主和七駙馬通敵賣國,要將兩人打入天牢。”

“行了知道了,你讓府兵稍微攔一下,拖點時間,就說是公主吩咐的。”江淨飛將人支使走。

房間內,藍博看向楊天安:“有收到什麼訊息麼?”

楊天安搖了搖頭,皺起眉:“暫時沒有,也沒有任何預兆,事情來得太突然了。”

藍博快速安排道:“天安,你先回去卜一卦,這裡留給我和淨飛。”

楊天安點了點頭,朝著肖宇願拱手施禮,毫不猶豫轉身離開,腳上像是踩了風火輪,三下兩下消失在視線裡。

藍博繼續轉頭對江淨飛說:“淨飛,你留在這照應著,我在暗處盯著。”

江淨飛開啟手中的扇,他手中的扇子是和他衣服一樣顏色的青玉扇。

每次開啟之後江淨飛就像是個玩世不恭的浪子,肖宇願有點懷疑那把扇是不是關著江淨飛的另外一個人格。

“這是……”肖宇願有點懵,剛剛還說正事,現在一個兩個都要走了:“事情很嚴重嗎?”

藍博最後向肖宇願施禮:“放心,無論發生什麼事,公主府都能護住你。”

臨走時不放心地對江淨飛提醒道:“別玩太過,也別嚇到她,不然有你好看的。”

“行了,就你能,快滾。”江淨飛笑罵。

肖宇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知道來事了。

江淨飛將她按回位置上,將桌子上各色的早點往她面前堆:“快吃,黑羽軍來了,免不了去天牢走一遭,去天牢就得捱餓了啊,那東西不是人吃的。”

“啊,哦”肖宇願順著他應和著。

江淨飛這時還神神在在的估計也沒什麼大事吧,他們都這樣說了,是不是就可以做個白痴飯桶了。

有人罩的感覺可真好啊!

江淨飛神色毫不慌張,拿著筷子的手超穩,肖宇願前面的碗很快堆成小山:“快點,快吃啊,別愣著。”

看碗裡的差不多了,還拿出手帕,夾了幾塊包著:“走的時候記得拿著。”

肖宇願努力地消滅著眼前的小山,點了點頭,她覺得江淨飛有點把他當作不諳世事的閨閣小姑娘。

江淨飛將身上穿的好好的衣服扒松,轉過來看肖宇願今天畫的妝:“花語今天給你畫的是啥呀。”

用食指勾起肖宇願的臉,聲音放輕:“清純可愛得像林間懵懂的小鹿。”

江淨飛那浪蕩的桃花眼,挑出絲縷情愫,那充滿蠱惑的眼神將肖宇願嚇了一跳,肖宇願情急將口中的食物全部嚥下去,毫不意外地噎住。

江淨飛馬上放開她,連忙倒水撫背:“你怎麼這麼不禁勾,也是可愛得緊。”

喝過水之後肖宇願緩過來。

兩人都聽到門外越來越近的兵甲碰撞的聲音。

江淨飛從梳妝檯上,拿過幾樣快速在肖宇願臉上畫,在他手下,肖宇願又像是那位兇狠毒辣的七公主。

“待會見到人之後,要兇起來知道嗎?起碼氣勢上別落在大公主下風,這裡你最大,見機護著我點啊。”

江淨飛將手上的化妝品都藏好,將包好的早點藏在肖宇願身體上。

他就像小朋友去春遊前事無鉅細的媽媽,喚起肖宇願遙遠得以為已經遺忘的回憶。

突如其來的災禍將本就伶仃的她帶到一個更為陌生的世界,肖宇願來到這懷著好奇詢問著花語關於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

糊塗又迷惑地承認自己穿越者的身份,她完全沒想過往後會怎麼樣,可以說她還沒有或者說不想相信自己已經穿越到另外一個世界的事實。

明明是公主身邊最親近的人卻聽別人的,還有昨天莫名倒下的黃衣男子,今天要說“正事”的奇怪男寵。

肖宇願都隨他們去,她是風暴的中心,可她更像是旁觀者。

不要互相打擾,各安其事,即使有人打擾便躲開,躲不開就躺平,便是肖宇願最理想的狀態。

可江淨飛過界的關心,在她以為只是一潭死水的心,吹起漣漪。

肖宇願茫然,口中不小心說出縈繞在腦海裡的話:“若是她,你也會這般關心?”

江淨飛一邊繼續鬆開自己的衣服一邊說:“你該不會吃她的醋吧。”

衣衫凌亂的江淨飛此時專注地看著肖宇願:“她的話也該去天牢找點報應了,別胡思亂想,等這事過了,我們幾個推心置腹好好聊一下。”

肖宇願第一次看見江淨飛如此認真,他真的有很強的感染力,他認真的時候說出的話令人很難不相信。

江淨飛湊過去,拿出帕子親密地替她擦了擦嘴:“在想什麼呢?飽了沒,沒再吃點。”

肖宇願躲開他的手,她還是不習慣這麼親近的距離,接過他手上的帕子,自己擦了擦。

江淨飛了然,門外的各種喧譁嘈雜聲越來越近。

“抱歉,多有得罪請見諒。”江淨飛將肖宇願拉起,抓著她的手往自己衣服裡伸。

肖宇願摸到對方那溫熱軟綿的肌膚,敏銳的藝術直覺讓她感知到對方衣下可能藏著比模特還標準的身材。

可能是畫家對美好線條和肌理的嚮往肖宇願沒有躲開,反而還伸手摸了幾把。

江淨飛抓住她亂摸的手:“原來是喜歡這個啊。”

肖宇願意識到自己的冒犯,馬上抽手:“沒有,就摸摸,不幹別的。”

都怪孟浪的江淨飛!不然自己都快要到不死都要扒一層皮的天牢,卻還在想男人的身體。

江淨飛沒讓她逃走,門外的人已經衝進門了,江淨飛只好用氣音在肖宇願耳邊說:

“乖,別動,兇一點壓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