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雲暄問道: “為什麼不可能?”
鍾無痕看向在場的眾人,臉上如出一轍,都在疑惑。
“你們不知道?做出這個蠱毒的人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她留下的蠱蟲又奇又怪,就連她本族之人都解不出來。”
當初她查到宅邸,本想混在其中,哪知那蠱毒並無解藥,只得靠自已硬撐。
也正因為如此,身體受了損傷,才能輕而易舉地毫無知覺地被人下毒。
才會落到如今這番地步。
陸齊問道:“那個製作的人你知道?”
鍾無痕點頭,“我想進那宅子裡花了好大功夫,自然查到一點。那蠱毒的製作人名叫——”
“梅慈舟。”
“對,你怎麼……”
她話音未落,身後有人替她說出來那個人的名字。
她轉身一看,有個提著藥箱的女人走進前廳。
“夏太醫。”
陸齊和梁雲暄向她打了個招呼,介紹給她鍾無痕。
“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鍾無痕靠近她,圍著她打了個轉。
“陸大人,宅子裡的人我已經看過,這是藥方,按照這個方子吃半個月就行。”
夏水蘇沒在意旁邊的人,和陸齊說完又問梁雲暄,“梁小姐,蘇大娘呢?”
原先她和蘇秦予一起進來,梁雲暄打了個招呼把人帶走了。
“在後面驗屍。”
夏水蘇點點頭離開了。
“什麼蘇大娘?”
鍾無痕戳戳梁雲暄。
“此地衙門的仵作,蘇秦予。想見見?”
“我……”
“鍾姑娘,你來此地為何事?”
陸齊出聲,梁鍾兩人話題又轉到宅邸之上。
“剛才說到哪了?”
“進府目的。”
“關於這個,”鍾無痕表情變得十嚴嚴肅,“事關重大,我們不能在此處說。”
天影司的人又出動了。
宅邸裡面撲了個空,但沒人想到裡面竟然有個神志清醒的人混雜在僕從之中一直探聽訊息。
正當幕後之人緊急離開,以為已經安全之時,天影司的人到了。
“大人,裡面沒有那個人。”
“又跑了。”
梁雲暄撇嘴,這傢伙跑得真快。
“我都懷疑是不是我我們內部有他的內應了。”
得到鍾無痕的訊息,她們來到另一個藏身之地,沒想到少了最重要的那個人。
梁雲暄眼神在周圍之人轉動,誰是那個內應?
府衙之中。
夏水蘇在停屍房裡低聲問了一句,“你這麼做,是為她好?”
“我總要對得起梅姐姐。”
梅萬傾。想起這個名字夏水蘇便想嘆氣,她當時怎麼沒把此人聯絡到梅慈舟身上?
分明那麼明顯不是嗎?
“她怎麼會和那個人有關?”
“我不知道,”蘇秦予手裡的刀停了停,“我曾問過她,是不是那人手裡有什麼把柄或者也給她下了蠱毒。”
“她沒告訴我。”
梅萬傾作為萬事樓的堂主,為什麼會暗地裡效忠別人,甚至會動用萬事樓的人,只為保他平安?
梁雲暄現在也想問。
“陸大人,這裡的人能解決嗎?”
順著痕跡追蹤沒多久,面前出現了一堆人。
梁雲暄看對方的武功路數便判斷出是誰。
京城萬事樓之人,隸屬於梅萬傾手下。
雖然這次輪迴沒打過架,前幾次萬事樓的人參與政變可讓她花了好大力氣解決。
現在便出招,難不成背後之人與政變有關?
看來她找到了謎底啊。
“只動武力不難。”
陸齊也看出來來人的路數,論武功,自然沒有前日來府衙的人厲害。
但誰知道這些人身上會不會也有什麼蠱毒?
臨走之時夏水素說了,除卻蠱毒之外,那人興許有其它的手段,讓她們多加小心。
梁雲暄向面前的人喊道:“各位真要和天影司作對?”
“抱歉,幾位大人,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領頭之人出聲,絲毫不讓。
“陸齊,這萬事樓竟然不懼天影司?”
梁雲暄知道萬事樓有點本事名聲很大,沒想到萬事樓之人已然不把皇權放在眼裡。
陸齊面無表情,“動手。”
兩方持刀而立,衝向對面。
最終沒有打起來。
謝天驕帶人來到,制止了這場爭鬥。
她出示堂主令,萬事樓的人停手,身邊屬下把人全部帶走。
來得快去得快,除卻喊了一聲“停手”全無其它話語。
不知道為什麼,梁雲暄覺得她臨走時瞪了自已一眼。
錯覺嗎?
要是眼神能殺人,謝天驕恨不得戳穿面前的人。
“謝堂主不用這麼謝我,給點寶貝就行。”
一臉笑意的人完全不把她眼裡的怒火當回事。
“你!”
謝天驕拍桌而起,怒火上頭,提刀就要砍。
“堂主。”
正在此時,有人來報。
謝天驕聽完訊息,怒火消失,懷疑夾雜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人。
“謝堂主再晚一點,真就無法阻止萬事樓走上窮途末路了。”
乃因此話,謝天驕才帶人趕到,制止了一場天影司和萬事樓的刀光劍影。
但對那個算計自已的人,謝天驕一點好臉色也不想給,連帶著和她長的一樣的人都被遷怒。
一想到都是因為梅萬傾,謝天驕又想拔刀了。
梅萬傾搞什麼鬼?
雖說堂主有差使自已區域人員的權力,可一切都必須以萬事樓的利益為準。
讓萬事樓阻止天影司抓人,對萬事樓有什麼好處?
是嫌名聲不夠大,要跑到皇帝面前告訴她民間有勢力又強,盡知天下事,又不把她放在眼裡?
無錯書吧她不把梅萬傾抓到,真是對不起她身上的監察職責。
“梅萬傾呢?”
她氣憤喊道,卻有一人來到身邊。
“你怎麼過來?不是讓你守著她?”
“梁小姐說,她已經提前一步,等候堂主。”
說著,奉上一封書信。
那寫信之人,正在樹上坐著,觀察下方。
萬事樓的人擋不住天影司多久,但這點時間,也夠梅萬傾做她要做的事了。
梁雲暄靠著樹枝,握著望遠鏡觀察。
多虧那獵戶,從京城幫她取來了此物。不然怎麼做得到監視梅萬傾呢?
遠處一個宅子,從外面看不過是普通人宅子。
梅萬傾正跪在院中地上,她的面前站著一人,似乎正在斥責她。
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