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梁小姐那裡有訊息嗎？”
賀雲迢心思從記憶中剝離，她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還沒有。小姐，你和梁小姐什麼時候那麼親近了？”
紫雲十分好奇，以前兩人的關係說不上壞，但像如今一樣，在一方離開京城也會常常聯絡，互通書信這般，也是沒有的。
“梁小姐人很好。”
她望著窗外，現在已經天亮了，距離殺人案又過了一天。
梁雲暄那裡怎麼樣了？
“梳理好了，我們起身。”
京城之中將會有一場風暴了。
被她唸叨的人正在府衙之中看陸齊審問犯人。
昨夜她跑去客棧，路上還和萬事樓的堂主謝天驕打了一架，回來時候天都要亮了。
錯過了府衙之中的一場熱鬧。
府衙公堂之上，跪著幾個人。
陸齊坐在左邊，梁雲暄坐在右邊，正上方則是城池的管理官員。
“昨夜什麼情況，看起來並不簡單呢。”
她悄悄貼近身邊的晴山問，說著還打了個哈欠。
要知道為了這場熱鬧，她可是連睡覺都沒有便趕過來了。
“昨夜黑衣人來襲擊，府衙後院起火。”
“我知道，”她伸出一個小手指，十分隱秘地指向對面的傢伙，“之後呢？陸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那人已經一身黑衣，長刀位於身旁。如同舊日一樣的裝扮，只在胳膊上多了一道顯眼的白色。
陸齊受傷了，手臂是外傷，內傷一定也不簡單。
不然不會坐在椅子上。
曾經兩個人打過一架，哪怕打到精疲力竭，陸齊依舊是站著的。
她說，每時每刻都必須不能顯出柔弱，不然會被血蟲盯上，撲上來吃幹血肉。
哪像現在，還會靠在椅子上，等別人來審問。
“昨夜之中，有個人的武功不錯，還有幾個同夥。”
“那也不至於傷得這麼重。天影司沒人幫忙嗎？”
晴山搖了搖頭。
“奇怪了。”
正說著，對面的人抬眼望過來。
梁雲暄身體一抖，不再談話，專心看著地上的人。
那裡面，似乎沒有昨夜她見過的黑衣人。
“陸大人，那我們開始吧？”
上位的人看向冷臉的陸齊，又轉向另一邊的梁雲暄，尋求一個答案。
雖然自已是這裡的管理官員，但這裡面的兩個人誰都不能得罪。
一個是天子隱衛天影司的首領，深受帝王信任，行事權力幾乎凌駕任何官員。
一個雖是白身，並沒功名，但她的母親是鎮國將軍，手握兵權，還是陛下身邊的紅人。
說不定哪天就會繼承梁淵澄的爵位，自已還是老實一點。
案子一直沒有進展，還涉及到了朝中大人物，有人接手反而求之不得。
陸齊以自已不能越俎代庖，強讓他坐上了主位，他可不能不識好歹。
這次不明人士襲擊府衙，甚至還傷到了陸齊，幸好她不計較。
知道自已不過是藉著祖上的勢力才來這裡當官，實際上本事多少他心裡有數。
這種事情，還是乖乖退居之後。
在陸齊點頭之下，官員拍下了驚堂木。
“啪！”
梅萬傾臉被打向一旁，身體跪著不動。
“這種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城外的一處，山遠水靜，人煙稀少，傳聞還有虎狼出沒，甚少有人經過。
在這深山之中，藏著一個宅子。
表面十分冷清，貌不出眾，內里布置十分豪華。
奇珍異草在兩旁，流水假山成美景，行走僕役帶武功，其中主人非凡人。
萬事樓的堂主在他的呵斥之下也只能默不作聲，任其打罵。
這場問責出現在宅子之中的庭院裡。
梅萬傾跪著一言不發，昨夜襲擊府衙，她低估了陸齊的本事。
哪怕天影司的人被盡數調走，身邊還有幫手，想殺她根本不可能。
除了梅萬傾，其餘的人都被抓住了。
就連她自已，身上都還有傷。
但是此話只能讓對面的男子認為她辦事不力，還要多加狡辯。
不如閉嘴。
反正她已經習慣了。
“拿鞭子來。”
男子吩咐道，梅萬傾輕微地顫動一下，隨後立直身體，依舊低著頭。
無錯書吧來來往往的人對此情形司空見慣，動作一刻也不帶停。
“啪，啪，啪。”
鞭子聲在空氣傳動，周圍的人眼神呆滯，行為不變，就如同落入湖水，沒有一絲動靜。
幾乎像是木偶。
“陸齊，這些人是不是被你打傻了？看起來好像沒魂了。”
府衙之中，審判剛開始就遇到了大麻煩。
那些被捉住的人不會說話，不會動。
無論說什麼都沒有反應，恐嚇，好話，還是普通的問題都不會回答。
原來還以為是忠心耿耿，上了棍子打了幾十棍，發現那些人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可能？
哪怕是個石頭也會碎吧？
這些人既不是咬牙忍痛，也不是出聲吶喊，就算是個啞巴也會身體動一動吧？
眾人停手走到幾人身前，怎麼動對面都沒有反應。
梁雲暄試探無果，朝陸齊問出那一個問題。
“我不練邪魔歪道的武功。”
陸齊臉色很難看。
不是她的緣故，便是這些人的來歷有蹊蹺。
什麼樣的手段可以讓人如同牽線木偶，沒有神識？
若是這樣的手段用到朝中官員，她不敢想象。
要是背後的人用到帝王身上呢？
陸齊手握上腰邊的刀。
梁雲暄正在盯著幾人的面容，看看到底能不能得出什麼結論。
“陸齊啊，我覺得這有點……”
她一轉頭，正瞟見陸齊的刀在拔出。
“等一下陸大人，也不用現在殺了他們吧？”
梁雲暄急忙壓住她的手。
“既然我們解決不了，就讓仵作來處理。”
陸齊十分認真，“這些人武功不弱，可能還和官府之人有勾結，現在連口供都得不到，留著會有隱患。”
“雖然是這麼說，但也不能現在就這麼解決了吧？萬一背後之人會過來營救呢？”
陸齊突然笑了，“梁小姐，地上的這些人，被培養的目的就是為了送死。”
她拔出刀，對著面前的人。
“今日不死在這裡，明日也會因為任務失敗死在他們的主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