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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斷約

梁淵澄轉身離開了,她原本心中許多的話話還沒有告訴她,但現在也沒什麼必要了。

“阿柔!”

梁辛竹大喊道,可現在的梁淵澄早已不是當年的小孩,會被她的一句話鎮住。

“怎麼了?”姜昭夜在書房裡看著文書,一個人走進房間不說話,直愣愣地盯著她的書桌。

“昭夜,我娘只希望我成為她心目中的樣子,卻不在乎我自已的感覺。我很難過。”

“這樣嗎?”姜昭夜只覺得這不過是一件小事,又繼續看著文書。

“比起這個,你應該去處理一下你的婚約,他們今天來找我了。”

“來找你了?”梁淵澄十分驚訝,她還沒有去找人呢,人倒是來找自已的上司了。

“他們手裡拿著婚書,讓我准許你們擇日完婚。”

姜昭夜頭也不抬,手裡的文書又翻了兩頁。

“他們竟然敢!不來找我,反倒來找你逼婚,好大的膽子!”

梁淵澄起身即走,她非得要給那家人一點顏色看看,當她好欺負嗎?

如果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她的長官有什麼關係,除非他們心底認為長官會影響她的婚事。

這種把戲她又不是不知道。

前不久軍隊之中她身邊的一位得意將領就是被她的夫君找來,讓軍營放人。

說什麼夫妻恩愛,家中孩子尚幼,現在孩子生病,將領不能如此無情,留在軍營,懇請讓她回家照顧孩子。

姜昭夜的意思是,孩子生病請醫者來看,也允許將領請假一天看顧。

離開軍營之事絕不允許,現在國家為重,哪能因小棄大。

況且那將領在軍中也有著不低的職位,每月俸祿也不少,足夠男人請人照顧家裡。軍中也可以另外撥一筆錢給他。

男人一個普通農戶,掙得錢只能讓家裡溫飽,現在女主外男主內,也算得上和諧。

募兵之時便已經告知眾人,戰場上十分危險,一旦進入軍隊,不允許當逃兵。

如果誰被人一喊就此回家,當了逃兵,那這軍紀何在?威嚴何存?

話已經說清,男人還不打算離開,在軍營門口大喊大叫,說她們不通人情,欺負百姓,甚至還要進入內營。

梁雲暄只能動用軍法,將這擅闖軍營之人打出去。

此時那將領看他懷中抱著男童,十分心軟,便向姜昭夜請辭,要回家照顧孩子幾日。

現在孩子還小,男人粗心,她當孃親的要親自照顧才好。

姜昭夜怎麼說的?

“一旦離開這裡,從此你被列為逃兵,再也不能進入軍隊,所有待遇功績一筆勾銷。你真的想好了?”

後來她告訴梁淵澄,現在只是回去照顧幾天,若之後男子又來讓她回去半年做這做那呢?

兵就是兵,不上戰場,貪生怕死,不如不要進入軍營。

將領猶豫了,她戰場上出生入死,才得到現在的地位。

男人在一旁,聽見那後面的話,原本的乞求感動的表情突然變了。

“娘子,小寶很想你,回來我們一家三口團圓吧。”

懷裡的男童適時發出哭聲。

嘴裡不停地喊著“孃親”。

“她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地位,你卻讓她放棄一切去做一個沒本事沒地位的農婦?

如果你是擔心她,沒有我們這些軍隊,此地早就外族入侵了。難道離開軍隊就一定會平安嗎?”

梁雲暄不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無論是梁石玉的隻言片語,還是梁辛竹表露出來的不滿,都不過是兩個字。

忌恨。

恨她地位太高,恨她名聲太響,讓自已被人讚揚的時候又被人貶低。

你娘子太強,而你不過是一個普通農民,哪有當丈夫的樣子?

看別人家都有妻子照顧家中和孩子,哪怕將領已經做到了大多數人無法做到的事情,他還是不甘。

可他不會也進入軍隊,讓自已也當上兵士,成為和伴侶一樣強悍的人物。

也做不到對那些話無動於衷,告訴別人自已十分驕傲。

梁淵澄出生時家中只有兩個長輩。那被招進來的贅婿已然離世,估計就是這樣的心緒。

他做不到開解自已,天底下能做到梁石玉這樣的人能有幾個?

只想讓自已當成全天下男人都能做的男人。

梁淵澄自小在梁石玉身邊長大,學習武藝,也學習了她不在乎宵小的心態。

那將領最後還是離開了。

梁淵澄懂的,這種夾在蜜糖裡的毒藥更容易讓人吞下。

那些關心,真情底下的東西猶如一灘惡臭的爛泥,有些時候被地上的東西很好的掩藏。

等到發現的那一天,要麼嗅覺已經壞掉,不會有反應,依舊待在一起。

要麼痛苦悲憤,走向極端,毀滅一切。

她不可能成為那個將領的。

“淵澄,”姜昭夜的話在背後響起,“軍隊離開之際在三天後,按時歸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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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淵澄腳步一停,心中鬱結之氣頓時全消,油然而生一陣喜悅,姜昭夜這話不就是在說,她相信她。

“知道了,我什麼時候遲到過。”

當將軍是梁石玉的夢想,梁淵澄也是這樣想的。

現在她還沒做到那個地步,誰也不能阻礙她。

梁淵澄回家告訴梁石玉那件事情,梁石玉也不能理解自已的女兒為何會變成這樣。

幸好梁淵澄是如此的堅定。

“身居高位便會招來別人的忌恨。但不同於男人,大多數的女人的親人也會如此,甚至以惡作愛言。

只要她們當了兵,當了官,當了商人,只要她們比男人強,就有無數人用為她好的名義把她拉下來。”

梁石玉十分欣慰教導沒出大問題,不然現在可不少了個未來的大將軍嗎?

“有人聽信虛情假意,有人甘於下落。但淵澄,你一定能走得更高,這些話語你不用在意,到那個時候,地面螞蟻的談論,入不了蒼天之鷹的耳朵。”

“謝謝姥姥,我知道的。”

梁淵澄決計不會停下自已的腳步,哪怕那一直擋在前面的是她的孃親。

定下婚約的那戶人家見到了梁淵澄,但她不是來履行婚約的。

一個男人被扔在大廳,見到他,大廳中人驚訝恐懼都有。

那是一直被家中藏著,無人知道行蹤的大少爺。

前不久他醉酒鬧事,殺了一旁的人。雖然這富貴之家有錢可以收買證人,但卻不能收買府衙。

梁淵澄看眾人反應,諷刺一笑。

為什麼這麼著急讓她結親?不就是希望攀上她,好藉助親家關係讓她幫忙去擺平案子?

軍隊入駐,力保治安,所有惡性案件都不會被放過。

更何況姜昭夜在這片地區一向刑法嚴明,犯了法,誰來求情都沒用。

“你們的主意打得不錯,知道殺人是重罪,看見我來了如此迅速地找上門,還是直接找我的上司,真讓人驚訝。”

梁淵澄說著,十分生氣,踹了地上的人一腳。

“啊!”

殺豬一樣的慘叫響徹整個府邸,所有人只敢看著,不敢上前。

地上的人渾身是血,梁淵澄手裡還握著一把刀,刀上還滴著血。

“你們說,殺人包庇這件事情被我捅到她那裡,沒有你們這個家族,也沒有婚約了是吧?”

她腳下將男人的傷口碾過來碾過去,慘叫連綿不絕。

“楊小姐,我們退婚,立即退婚。”

誰敢不同意?別人能把全家送進牢裡,現在只是一個小心的退婚理由,有什麼不答應?

這全鎮的人說不定還會認為是她瞧不起自家,沒什麼損傷。

“嗯?”梁淵澄一想便明白,原來是以為自已會放過這起殺人案。

沒關係,她可沒說姜昭夜會放過。只是說,由她捅到姜昭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