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公子?梁雲暄不記得原書中有什麼姓喬的重要男子。
這個時間節點女主應該在做什麼?
如果沒有西山圍獵的事情,她可能正在和未來的狀元接觸。
但她橫插一腳,不僅讓女主去了一趟西山,還把夕雲寺原來的死亡慘案改變了。
沒有意外的話,女主將在第二年的春天與陳州知府家談親。
也不一定是陳州知府。
梁淵澄告訴她,陳州知府第二年述職之後將會留在京城。
“小姐,那位李公子和喬公子並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來打聽一些訊息。”
“什麼訊息?”
“最近京城外的盜匪肆行,手中持有的武器有些特別。兩人來找我們詢問有關它的事情。”
老闆帶著梁雲暄走到後院,在一間房中拿出來一把刀。
“透過我們鐵匠檢視,不是普通人家能打出來的東西。工藝不差,可以比得上軍中所用。”
“軍中?”
梁雲暄接過東西,表面上平平無奇,她看不出什麼門道。
“你確定是從軍中流出?”
“絕對不會有差小姐,我在軍中就是管理武器的。它不僅是軍用品,使用者也是一個軍士。”
無錯書吧老闆指著刀把上的痕跡對她解釋,那是在軍中的人才會有的習慣。
除了長年累月在軍中的人,極少有人會發現這不同於普通使用者的區別。
“我知道了。對了,除了那兩個人,還有別人來問過嗎?”
“沒有了小姐,”老闆突然湊近她小聲說道,“我只對兩個客人說這件東西普通鋪子做不出來,沒說使用者的事情。”
“做的好。”梁雲暄突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預感,“這件事情我娘知道嗎?”
“將軍近來沒到鋪子裡,還不知道。”
“她在忙什麼?”梁雲暄想來,似乎也是很久沒有見到梁淵澄了。
“城外剿匪。”
梁雲暄聽罷眉頭微皺,剿匪,偏偏匪徒手裡還有軍中武器。
難保不會讓人想到是不是官兵和匪徒串通一氣。
她眼神餘光注意到,老闆神情擔憂。
“你想到什麼?”
“將軍她以前曾經處置過一個人。那人違背軍紀被逐出軍營,他走之後,軍中失竊了一批武器。”
程以冬即是因為管理不善從軍中離開,之後留在梁淵澄的鋪子之中。
“東西留著,我回家一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來過。”
窗外點點光亮,映在她手中的刀。
梁淵澄今日還是沒有回府,連被她帶走的晴山也是如此。
梁雲暄留下幾句話,坐上馬車,去往了夕雲寺。
上次的夕雲寺的殺手以及來到那裡的隱衛都在告訴她,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地點。
靜心師太除了與賀家有關,也有其它的身份。
比如,夕雲寺的僧尼。
再度來到夕雲寺,沒有了靜心師太,依舊是一座普通的小廟。
偏偏就在這普通的小廟之中,聚集了一一堆不應該在這裡的人。
梁雲暄在其中走了幾圈,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人。
廟宇之中少了些修行的僧尼,多了一些挑水砍柴的男工。
每個人行走之間腳步有力,渾身的氣質似乎不是普通人。
住持說京城外來了一些流民,她見人可憐,留他們在此做工。
可憐?梁雲暄可不覺得,她面上不顯,照舊以還願的名義,希望借住一晚。
聽到她的要求,住持的表情不太自然。
“住持,難道不方便嗎?”
“梁施主,京城外不甚安全,不若回家呢?想必家人也會擔心。”
“住持多慮了,我家中知道我來這裡。況且,”梁雲暄掃過一直在旁邊掃地的男人,“這裡不是還有這麼多的人嗎?”
最終住持把梁雲暄安排在自已房間周圍。
夜晚,月色寂靜。
幾位黑衣人穿行寺廟,來到梁雲暄的房門口。
一人窗戶上打了一個洞,插入竹筒,青煙飄入房間。
其餘人得到為首之人點頭,輕入房門,走至床前,上面側躺有一人。
拔刀刺進,床上之人翻身躲開,從被褥之下拔出一把刀。
此時屋內黑暗無光,幾人只見刀光,未曾做什麼反應,立時沒了聲息。
房門又關上了。
似乎沒有人來過一樣。
梁雲暄不在房內,知道今夜會有刺客,怎麼還會留在原地。
她白天走過所有地方,唯獨進不去靜心師太的房間。
那裡一定有東西。
藉著今日拿到的護身物品,梁雲暄極為大膽摸到靜心師太的房間。
裡面什麼都沒有,所有的物品放置整齊,與梁雲暄上次看到的一般無二。
她摸了一下桌子,乾乾淨淨。又摸了床鋪和書架,在底部看到一些灰塵。
房間之中有機關。
摸索一番,她轉動書架側面,床鋪底下傳來一陣響聲。
梁雲暄沒有立即走動,她望向窗外,那應該緊閉的木窗現在開啟,外面還站了一個人。
“多謝。不同我一起進去?”
窗外的面具人一瞬之間離開。
陸齊接著空中降落的鴿子,放入今日的情報。
“夕雲寺有匪。”
鴿子輕啄她兩下,飛入空中,不見蹤跡。
陸齊等待支援,心中納悶不已。上次被帝王指派跟在梁雲暄身邊,她自覺絕無差錯,怎麼會被發覺?
梁雲暄離開房間時甚至還幫她理了下被子,就像在邀請她躺在床上誘敵。
梁雲暄走入地道,手中拿著蠟燭,慢慢深入。
這靜心師太的房間之下竟然有如此長的密道。
什麼時候有的?
靜心師太知道嗎?
那群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聲音,她知道來到地方了。
前方之中竟然有一道密室,裡面關著少了幾個僧尼。
看來這就是住持今日不自然的原因。
她擔心梁雲暄,又迫於其她僧尼的安全。只能提醒說要注意安全。
“你們都在這裡。”
“梁施主。”
僧尼之中有人認出她,走上前和她說話。梁雲暄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久之前,京城外聚集了一堆匪徒。住持十分擔心,關閉寺廟不接外客。
一天深夜,這群人裝成拜佛者,希望留宿,被住持拒絕之後將我們都關了起來。”
“他們有什麼目的?”
“只是聽說他們想要拿到屬於自已的東西。”
那角落之中一人走上前說道:“我還看見他們手裡有很多刀。”
先前說話的人想起什麼,十分焦急地拉住梁雲暄。
“梁施主,你一定要阻止他們。今夜原本是有幾個人看守我們。他們一定是有什麼大行動,一個人都沒留在這裡。”
梁雲暄點點頭,也不是一個人都沒留,若不是陸齊,恐怕寺廟之中不會再有活人。
難道這寺廟的人一定要死?
她放出裡面的人,讓她們速速離開,外面有人會接應她們。
夕雲寺外,群山之中,人影重重。
“老大,他們還沒有回來。會不會出什麼意外?”
一處山谷之中,矮小男子問前面的高個。
“難不成那梁小娘子還能再找高手過來?我們的人可不是那群蠢貨。”
月光之下,男子臉上的疤痕十分明顯。
上次派去夕雲寺的殺手任務失敗,男子笑他們愚蠢無能。
梁雲暄實在來得太巧,想不殺都不行。
哪怕大人勸他不要輕舉妄動,不過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小女子,比她孃親遠了去了,就讓她一起和夕雲寺陪葬吧。
“沒本事就別笑別人了,大家也是半斤八兩。”
山林之中突現火把,叢林之間人頭閃現,眾人大驚失色。
“老大,是不是?”
矮個男人持刀驚懼,話都不敢說完,他知道,這聲音分明是那梁淵澄!
“怕什麼!”
說話間,一人走到面前,火光照亮她的臉龐。
“很久不見了,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