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晴,一輛馬車來到夕雲寺門口。
寺廟眾人收到訊息,來人正是京城的鎮國將軍梁淵澄。
“小姐,夫人和靜心師太在談事情。”
“娘認識那個人?”
晴山本打算去門口帶著梁淵澄過來,沒想到看見梁淵澄和靜心師太同行。
“沒聽夫人提起過。”
“娘認識的是夕雲寺的師太還是前高管夫人呢?”
兩人來到房門前,裡面的梁淵澄和靜心師太正在喝著茶。
十分祥和。
“娘來接我嗎?”
走進裡面,梁雲暄細細觀察兩人的表情,看起來兩人沒有什麼矛盾。
“昨日不回家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非得讓孃親自來接。還不多謝師太照顧。”
“夫人不必這麼說,小姐能來,是我們這裡的福氣。”
“娘,我昨天在這裡求了點東西,你幫我一起帶走吧。”
梁雲暄打斷兩人客氣,那種氛圍十分詭異。
無錯書吧梁淵澄什麼時候和人客氣過?連帝王她都未曾如此。
像是在她面前故意裝的。
來到梁雲暄的房間,沒有了外人,就不用再假模假樣。
“人在哪?”
“夫人,昨日的那幫殺手被我們捉拿之後全部服毒自盡了。”
晴山小聲報告,梁雲暄在一旁的書桌上畫著什麼。
“不用擔心孃親,那些人會自已找上門來的。”
可以全部捉拿的埋伏偏偏放了一個人回去報信,梁淵澄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小暄,你太過冒進。”
梁雲暄充耳不聞,繼續在手底下畫著。
“罷了,你現在也有自已的想法。晴山,保護好小姐。”
“娘如果真的為我好,不如幫我勸一下靜心師太,待在這夕雲寺,遲早有一天,這裡所有的人的都會死。”
梁雲暄放下手中的筆,將她畫好的紙張遞給梁淵澄。
“能有誰可以和這麼一個勢力抗衡?”
京城。
“鎮國將軍的女兒在夕雲寺?派過去的殺手全都被死了?現在梁淵澄也在夕雲寺?”
房間之中,一男人自言自語。
得到報信的時候他還不信,直到將軍府附近線人傳信,夕雲寺那邊通知見到了梁淵澄的馬車。
一道沙啞的聲音問道:“大人,我們需不需要再去一趟?”他扯動嘴角,帶動臉上的疤,“我們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先不急。”男人擺手,“沒弄清楚梁淵澄知道多少錢,不要輕舉妄動。”
“我派人去查。”
夕雲寺。
吃過了齋飯,梁雲暄和靜心師太說了幾句,坐上了馬車。
裡面的梁淵澄如何說服她,已經不在梁雲暄的考慮範圍之內。
總之,馬車離開的時候,夕雲寺也少了個靜心師太。
到了京城梁淵澄如何安置靜心師太,梁雲暄沒有多問,身邊的晴山倒是十分好奇。
“小姐怎麼知道那裡會有殺手?”
“我怎麼會知道?只是想起來孃親說最近京城附近流民盜匪甚多,出門多加小心。”
藉著這樣的理由,她寫了一封信給附近的官兵,希望能夠派人保護。
正好就抓到了那群殺手。
普通官兵全部捉獲了一群武功高強,刀口舔血的殺手。
誰會信?
“重要的不是可不可信,而是給別人一個交代。正如小姐編來騙我一樣。”
晴山笑了笑,她怎麼會不知道昨夜的那群人中有多少高手?
甚至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像在西山圍獵之中見過的面具人。
“自已都不信,怎麼騙別人?”梁雲暄沒什麼不好意思,“晴山,你記得幫我問問孃親,讓她別忘了去找那個組織。”
“你是那個情報組織的嗎?小姐怎麼會了解江湖的事情?”
梁淵澄心中也十分疑惑,什麼時候她在京城的女兒都認識江湖中人了?
夕雲寺中,她遞過來的紙張上正畫著和麵前一樣的標識。
“那些殺手有組織有預謀,身手統一,配合默契。不是無名無姓之輩。
想查這種訊息,恐怕沒有比這個江湖組織更厲害的了。”
小暄真的沒說錯嗎?梁淵澄抬頭看前面的“神機妙算”旗幟,背面畫有一個烏龜殼。
那下面的攤位,坐著一個白鬍子老頭。
這算是一個查訊息的大組織?
若是梁雲暄站在這裡,會指著那邊上蹲著的小乞丐說,沒錯,她真的什麼都知道。
能夠得到多少關於殺手的事情梁雲暄無法確定。
連緊急救下靜心師太也是她按照原書之中女主婚事來推測的。
沒有名聲受損之事,能夠推遲到二十歲才結親的事件,大機率只有服喪三年。
賀尚書直到大結局都還活著,那就只有她的孃親靜心師太的喪事。
她以為至少等到第二年定下婚期才出事。
派出殺手的人為何這麼著急?
幾乎就在她剛送出信件時到,若是晚了幾步,恐怕整個夕雲寺就會死在流民盜匪的手中了。
還有那湊巧就在附近的面具人,皇帝隱衛剛好在官兵那裡?
難道真的是無巧不成書?
如今也只能用這個說法來解釋。無論是她向晴山和梁淵澄,還是面具人和帝王,都想不清其中的緣由。
恐怕只能等那殺手組織的訊息了。
皇宮之內。
面具人陸齊得到帝王的新指令。
“待在梁雲暄身邊。”
夕雲寺的一場小意外沒有引起什麼風波。
梁淵澄照舊上朝和每日演練,梁雲暄也在加強身體素質。
晴山按照梁淵澄的話非常嚴格盯著她,不讓她偷懶。
要晴山來說,小姐刻苦到她想給她放水的程度了。
家中的人誰也沒讓她懈怠,說不定下次遇見危險情況,就沒辦法及時來人救命。
賀家來人去夕雲寺問靜心師太的時候,已經快過年了。
來人得到的訊息是,靜心師太幾個月前已經離開,只留下一封信。
信中寫道,她修行已到瓶頸,此處不能在增益幾分。希望外出雲遊,能夠多加長進。
梁雲暄得到訊息時不得不感嘆,盯了賀家半年,現在至少說明賀家不是派出殺手的人。
說來賀家還真是無情。
她曾經纏著梁淵澄問當年的事情,平常好說話的孃親竟然三緘其口,什麼也不透露。
倒是小佛堂的老祖宗聽說後,主動讓梁雲暄多關照賀雲迢。
“那是個可憐的小孩。”
向來和她不說一句話的孃親知道後也是讓她多加關注賀雲迢。
兩位長輩如此這般說道,梁雲暄對以前的事情好奇心更上一層。
要真的關心賀雲迢她做不到,萬一女主突然想起她也是前世仇人,對自已報復,可不就平白給自已找事做?
“晴山,你幫我去西街走一趟,上次缺的貨應該到了。”
梁雲暄最近忙著鼓搗一點防身的玩意,上次出門她便察覺到附近有人在監視。
雖然要釣魚,也要保證安全才能釣到魚。
“晴山?”
呼喊兩聲,梁雲暄才想起,晴山被梁淵澄帶走了。
“算了,我自已去吧。”
來到西街武器鋪子,站在武器展示臺前,梁雲暄想,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她抓住旁邊的老闆,躲在她寬大的身軀後。
幸好老闆足夠高大堅實,那後面的人忙著離開,也沒辦法注意到這裡有個人。
老闆原本站著又被扭過來,旁邊的女子出來後她不禁疑惑發問:“小姐?”
“那是誰?”
她指向門口。
剛剛離開的兩人,一人背影較瘦,一人背影較高。
“那是李公子與喬公子,前幾日來這裡定了點東西。”
梁雲暄眉頭輕鎖,“李公子定的什麼?”
什麼李公子,她看得清楚,那分明就是女扮男裝的賀雲迢。
怎麼買東西買到她梁家鋪子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