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梁淵澄死後,梁雲暄一直後悔從來沒有告訴孃親,自已有多麼敬重她。
“她想,如果她有一個呵護她照顧她的娘,就不會是鎮國將軍的女兒。”
“但不管娘是不是鎮國將軍,她依舊是梁雲暄心中最好的孃親。”
梁淵澄感動落淚,抱著面前的人感嘆。
“我也希望做你的好孃親,如同全天下的孃親一樣。
但我當不了鎮國將軍,就談不上什麼做不做孃的本分。因為我沒得選。”
若她真是普通婦人,自已的人生沒法選擇,恐怕連自已的女兒的意願都沒法尊重。
就像當年一樣。
梁雲暄慢慢沉睡在她的懷裡,腦子裡突然感嘆一句:“女主的娘呢?”
朝中形勢改變,賀氏小姐的婚事會不會在此刻確立人人心事不同。
以梁雲暄來看,女主的婚事不應該這麼早就確立。
就算她不知道男主的身份,按照最後登上帝位來看,也不可能是個知府的孩子。
也許,不只是個知府的孩子。
況且,書中寫道,因為某件事情,她和男主是在二十歲成親的。
李老太君今天見到了很久不見的人。
她猜測會有客人上門,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客人。
“稀客啊,鎮國將軍的女兒來我這幹什麼?”
她精神飽滿,冷下臉來時恍惚還能讓人看見那戰場上的風姿。
“李老太君,我來看望小華。”
晴山遞上她的禮物,真誠表示是為了探望的她的孫女。
李熒華自小身體不好,兩家同為武將,自小有著來往,梁雲暄來看望她也是情理之中。
“除此之外,我也是想問關於陳州知府的事情。”
李老太君沒想到向來怕她的梁雲暄今日說話這麼直接,明明昨日在路上看見自已就跑。
“我前日回老家一趟,那陳州知府在拜訪我,說起家中男兒如今尚未婚配,向我打聽賀家女兒。”
“那陳州知府的男兒什麼名頭?多大年紀?什麼品行?”
李老太君看她著急,不由得一笑,說道:“你這問題與賀家姑娘一樣啊。怎麼十分在意這等事情?”
梁雲暄也回她一笑。
“陳州知府只有一男兒,年齡不過二十。他品行倒也算不錯,府中也十分乾淨,潔身自好。”
“您為何為他親自說親?”
“也算不上說親,陳州知府只是讓我說個幾句話。明年他入京會親自說親。”
“您可是向來不參與朝中的事情。”
自從封爵之後,李榆就專心教導李熒華,一些軍中舊人也保持著距離。
這番動靜讓人關注,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從來不走動的李榆主動參與。
李榆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某個方向。
“小華如今還是太小了。這爵位,不一定能讓她繼承上。”
爵位父死子繼,但是女兒不在其中。如果不是陛下特許,恐怕這爵位還便宜了宗族內的人。
多少人都在看著李熒華能不能活到成年,繼承這爵位。
“您覺得,小華坐不到這個位置?”
要麼給李文華掃清障礙,要麼讓李文華給別人讓路。
李榆作為宗族之中的長輩,她的想法決定了李熒華之後的路。
“小華很聰明,爵位代表不了什麼。她可以走更遠的路。”
梁雲暄站在窗前,看裡面的人。
書桌前,專心看書的人身體單薄,臉色帶著不健康的白。
“李老太君打的主意未必能成。”
原書結局之中,有一個叫李熒華的王侯嗎?
“小姐?”
梁雲暄的話語小聲,晴山聽得不甚清楚。
“走吧。”
李榆說,現在讓她提出陳州知府和賀家之事,不過是為了在帝王面前表現賀氏的識時務。
那是他們絕不攀龍附鳳的聰明。
賀氏可是出過幾個皇后的。
現在的皇室宗族,自從帝王上位,凡是有點干係的都殺得差不多了。
當時還是將軍的帝王入京,一些抱有妄想的人以為能憑身份對上擁有兵權的她。
按罪行一一判決,最後的皇室宗親沒幾個被放過的。
誰讓在先帝在位之時,宗族幾乎都在欺壓百姓。
現在皇親之中,也就長公主過得尚好。
男主該不會是漏網之魚吧?
難道是與陳州知府有關?
晴山在身後跟著她,心中疑惑叢生。
今日小姐突然拜訪李老太君,兩人席間說的話似乎還有其它的意思。
小姐說著來看望李小姐,卻又不進去,在窗外想些什麼。
她並不明白如今小姐的行事規則。
但梁淵澄告訴過她,無論小姐做什麼,不問緣由跟著去。
如果有什麼行不通的,亮出家裡的身份。
梁淵澄給了梁雲暄極大的信任和權力。
“晴山,我們去拜佛吧。”
“拜佛?”
晴山疑惑不已,整個梁府,除了老祖宗,沒人信佛。
梁雲暄已經踏上馬車,晴山只能跟隨她。
在她看來,小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梁雲暄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李老太君能夠成為兩家交往的橋樑,其中一點便是因為她和賀雲迢的母親有點關聯。
賀雲迢母親出身李氏,與李老太君同宗不同脈。
無錯書吧在生下賀雲迢七年後,她突然拜入佛門,在京城外的夕雲寺修行。
法號靜心。
“小姐,為何我們要來見靜心師太?”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來見她的?”
“小姐可不信佛,這小小的夕雲寺就這一尊佛值得小姐見。”
梁雲暄不得不稱讚晴山的聰明,難怪梁淵澄非得把人塞到自已自已手裡。
“來晚了,可就什麼都見不到了。”
梁雲暄望著前方,質樸的廟門旁站著手拿掃帚的人。
十幾年前,夕雲寺迎來一位高官夫人,讓它在京中出了一陣名。
之後無人再記得這個小小的寺廟。
除了在腦子裡蒐羅資料的梁雲暄。
藉著來為家中老人求佛的名義,兩人成功入住夕雲寺。
夜晚,靜心師太敲響了她們的門。
“請進。”
晴山帶人進入,坐在椅子上。
梁雲暄坐在桌子前,沒有抬頭,手中執筆,在一張信紙上寫著什麼。
房間裡無人說話,等到梁雲暄終於結束,晴山走上前將寫好的信塞入信封,快步離開。
“這麼晚了,靜心師太來找我有何事?”
面前的僧尼面容清麗,眼神之中是多年苦修遠離紅塵的飄渺。
“梁小姐從京城而來,為何捨近求遠到此地求佛?”
“師太有所不知,此番前來是為了我的祖母,幫她供奉。
可我家母親並不信佛,她們兩人之間關係一向不好。”
說著,她苦笑一下,夾在兩個長輩之間自然只能選擇折中。
“原是如此,施主有心了。”
“我選擇此處,還有別的緣由。若是求佛,何必去大寺廟?
京城煙火繚繞,紅塵世俗太重,怎麼比得上此處的清靜?那些僧人也不能像師太一樣潛心苦修。”
坐在椅子上的僧尼眉眼微動,雙手合十打了個佛語。
梁雲暄笑著,餘光看見,窗外樹影晃動。
藉著問佛的名義,兩人在房間中討論了許久。
告別時分,外面風雨大作,抵不過樑雲暄的熱情,靜心師太被她送到了門口。
明明她才是客人。
梁雲暄慢慢走著,那雨也慢慢地停了。
回到房門前時,夜空中掛著月亮。
“小姐,已經解決了。”
晴山換了身衣服站在她面前,帶著雨水的氣息。
“明日再說吧,今夜有些累了。”
夕雲寺的眾人度過了無夢的夜晚。
京中某地,男子摔杯怒起。
“全軍覆沒?”
“大人,我們不知道有埋伏。”
跪在地上的人冷汗連連,夕雲寺的殺手無一生還,那絕對是頂尖的高手。
“難道是她?”男人自言自語,低頭看地上的人,厲聲喝問,“那寺廟裡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