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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夕雲寺

書中梁淵澄死後,梁雲暄一直後悔從來沒有告訴孃親,自已有多麼敬重她。

“她想,如果她有一個呵護她照顧她的娘,就不會是鎮國將軍的女兒。”

“但不管娘是不是鎮國將軍,她依舊是梁雲暄心中最好的孃親。”

梁淵澄感動落淚,抱著面前的人感嘆。

“我也希望做你的好孃親,如同全天下的孃親一樣。

但我當不了鎮國將軍,就談不上什麼做不做孃的本分。因為我沒得選。”

若她真是普通婦人,自已的人生沒法選擇,恐怕連自已的女兒的意願都沒法尊重。

就像當年一樣。

梁雲暄慢慢沉睡在她的懷裡,腦子裡突然感嘆一句:“女主的娘呢?”

朝中形勢改變,賀氏小姐的婚事會不會在此刻確立人人心事不同。

以梁雲暄來看,女主的婚事不應該這麼早就確立。

就算她不知道男主的身份,按照最後登上帝位來看,也不可能是個知府的孩子。

也許,不只是個知府的孩子。

況且,書中寫道,因為某件事情,她和男主是在二十歲成親的。

李老太君今天見到了很久不見的人。

她猜測會有客人上門,沒想到是個年輕的客人。

“稀客啊,鎮國將軍的女兒來我這幹什麼?”

她精神飽滿,冷下臉來時恍惚還能讓人看見那戰場上的風姿。

“李老太君,我來看望小華。”

晴山遞上她的禮物,真誠表示是為了探望的她的孫女。

李熒華自小身體不好,兩家同為武將,自小有著來往,梁雲暄來看望她也是情理之中。

“除此之外,我也是想問關於陳州知府的事情。”

李老太君沒想到向來怕她的梁雲暄今日說話這麼直接,明明昨日在路上看見自已就跑。

“我前日回老家一趟,那陳州知府在拜訪我,說起家中男兒如今尚未婚配,向我打聽賀家女兒。”

“那陳州知府的男兒什麼名頭?多大年紀?什麼品行?”

李老太君看她著急,不由得一笑,說道:“你這問題與賀家姑娘一樣啊。怎麼十分在意這等事情?”

梁雲暄也回她一笑。

“陳州知府只有一男兒,年齡不過二十。他品行倒也算不錯,府中也十分乾淨,潔身自好。”

“您為何為他親自說親?”

“也算不上說親,陳州知府只是讓我說個幾句話。明年他入京會親自說親。”

“您可是向來不參與朝中的事情。”

自從封爵之後,李榆就專心教導李熒華,一些軍中舊人也保持著距離。

這番動靜讓人關注,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從來不走動的李榆主動參與。

李榆嘆了口氣,望著窗外的某個方向。

“小華如今還是太小了。這爵位,不一定能讓她繼承上。”

爵位父死子繼,但是女兒不在其中。如果不是陛下特許,恐怕這爵位還便宜了宗族內的人。

多少人都在看著李熒華能不能活到成年,繼承這爵位。

“您覺得,小華坐不到這個位置?”

要麼給李文華掃清障礙,要麼讓李文華給別人讓路。

李榆作為宗族之中的長輩,她的想法決定了李熒華之後的路。

“小華很聰明,爵位代表不了什麼。她可以走更遠的路。”

梁雲暄站在窗前,看裡面的人。

書桌前,專心看書的人身體單薄,臉色帶著不健康的白。

“李老太君打的主意未必能成。”

原書結局之中,有一個叫李熒華的王侯嗎?

“小姐?”

梁雲暄的話語小聲,晴山聽得不甚清楚。

“走吧。”

李榆說,現在讓她提出陳州知府和賀家之事,不過是為了在帝王面前表現賀氏的識時務。

那是他們絕不攀龍附鳳的聰明。

賀氏可是出過幾個皇后的。

現在的皇室宗族,自從帝王上位,凡是有點干係的都殺得差不多了。

當時還是將軍的帝王入京,一些抱有妄想的人以為能憑身份對上擁有兵權的她。

按罪行一一判決,最後的皇室宗親沒幾個被放過的。

誰讓在先帝在位之時,宗族幾乎都在欺壓百姓。

現在皇親之中,也就長公主過得尚好。

男主該不會是漏網之魚吧?

難道是與陳州知府有關?

晴山在身後跟著她,心中疑惑叢生。

今日小姐突然拜訪李老太君,兩人席間說的話似乎還有其它的意思。

小姐說著來看望李小姐,卻又不進去,在窗外想些什麼。

她並不明白如今小姐的行事規則。

但梁淵澄告訴過她,無論小姐做什麼,不問緣由跟著去。

如果有什麼行不通的,亮出家裡的身份。

梁淵澄給了梁雲暄極大的信任和權力。

“晴山,我們去拜佛吧。”

“拜佛?”

晴山疑惑不已,整個梁府,除了老祖宗,沒人信佛。

梁雲暄已經踏上馬車,晴山只能跟隨她。

在她看來,小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梁雲暄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李老太君能夠成為兩家交往的橋樑,其中一點便是因為她和賀雲迢的母親有點關聯。

賀雲迢母親出身李氏,與李老太君同宗不同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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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下賀雲迢七年後,她突然拜入佛門,在京城外的夕雲寺修行。

法號靜心。

“小姐,為何我們要來見靜心師太?”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是來見她的?”

“小姐可不信佛,這小小的夕雲寺就這一尊佛值得小姐見。”

梁雲暄不得不稱讚晴山的聰明,難怪梁淵澄非得把人塞到自已自已手裡。

“來晚了,可就什麼都見不到了。”

梁雲暄望著前方,質樸的廟門旁站著手拿掃帚的人。

十幾年前,夕雲寺迎來一位高官夫人,讓它在京中出了一陣名。

之後無人再記得這個小小的寺廟。

除了在腦子裡蒐羅資料的梁雲暄。

藉著來為家中老人求佛的名義,兩人成功入住夕雲寺。

夜晚,靜心師太敲響了她們的門。

“請進。”

晴山帶人進入,坐在椅子上。

梁雲暄坐在桌子前,沒有抬頭,手中執筆,在一張信紙上寫著什麼。

房間裡無人說話,等到梁雲暄終於結束,晴山走上前將寫好的信塞入信封,快步離開。

“這麼晚了,靜心師太來找我有何事?”

面前的僧尼面容清麗,眼神之中是多年苦修遠離紅塵的飄渺。

“梁小姐從京城而來,為何捨近求遠到此地求佛?”

“師太有所不知,此番前來是為了我的祖母,幫她供奉。

可我家母親並不信佛,她們兩人之間關係一向不好。”

說著,她苦笑一下,夾在兩個長輩之間自然只能選擇折中。

“原是如此,施主有心了。”

“我選擇此處,還有別的緣由。若是求佛,何必去大寺廟?

京城煙火繚繞,紅塵世俗太重,怎麼比得上此處的清靜?那些僧人也不能像師太一樣潛心苦修。”

坐在椅子上的僧尼眉眼微動,雙手合十打了個佛語。

梁雲暄笑著,餘光看見,窗外樹影晃動。

藉著問佛的名義,兩人在房間中討論了許久。

告別時分,外面風雨大作,抵不過樑雲暄的熱情,靜心師太被她送到了門口。

明明她才是客人。

梁雲暄慢慢走著,那雨也慢慢地停了。

回到房門前時,夜空中掛著月亮。

“小姐,已經解決了。”

晴山換了身衣服站在她面前,帶著雨水的氣息。

“明日再說吧,今夜有些累了。”

夕雲寺的眾人度過了無夢的夜晚。

京中某地,男子摔杯怒起。

“全軍覆沒?”

“大人,我們不知道有埋伏。”

跪在地上的人冷汗連連,夕雲寺的殺手無一生還,那絕對是頂尖的高手。

“難道是她?”男人自言自語,低頭看地上的人,厲聲喝問,“那寺廟裡還有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