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纖長綿密的睫毛垂下，隔了半晌，才開口道。
“主人。”
很動聽，我有些興奮。
“上來吧。”
我將清河壓在身下，一件件剝掉他剩餘的衣裳，雖然消瘦了不少，可手感摸起來依舊緊實。
清河一動不動，如同一個擺件，我伏在他耳邊輕輕說道。
“師父，你也親親我呀，這麼僵著有什麼意思？”
聽見我叫師父的一瞬，清河的身體有些僵硬，隨即一隻手摁上我的後腦勺，雙唇覆上我的。
女上男下的姿勢，我問清河。
“師父你高不高興？終於得到我了？”
見他不說話，我的臉一冷。
“說話，別掃了我的興！”
“高興......”
他越是這副不情願的模樣，我越興奮。
折磨了清河一夜。
我和清河在路上玩玩停停，足足用了仨月，才回了魔族兵營。
鳳羨予來找我時，我正用胭脂水粉，往清河臉上化妝。
清河的眉眼本就好看，無需修飾，我為他細細地畫了眼妝，塗上胭脂，又用顏料和細筆在他的眉心畫上一朵蓮花。
“你要收清河？”
鳳羨予問我。
“對，怎麼了？”
“沒什麼，問問而已，你想收誰，我沒有理由干涉。”
鳳羨予的表情有些不忿。
沒有理由，還是他管不了啊？
我繼續為清河編起了長髮，問鳳羨予又何事？
“魔帝大人即將凱旋，我來通知你，還有，之前和你說好的事。”
“你和我說好什麼事了？我怎麼不記得？”
“選我做駙馬，你與我維繫了這麼久的關係，必須有個結果，你應該也不想你碰過的男人最後屬於別的女人吧？總而言之，你必須收了我。”
“等晟天回來後，我會與他說的。”
“還有，今晚我想留下過夜。”
鳳羨予厚臉皮地說道，又補了幾句。
“今夜他不能留下，並且以後每個月誰陪你，最好都商量著來，你不可以只寵他。”
“知道了。”
這小孔雀真煩。
等鳳羨予離開，我對清河說好了，清河卻將我拉到他懷中坐下，我笑著推拒他。
“你怎麼突然變得主動了？”
“別忘記答應過我的事。”
“知道了。”
我有些受不住地趴在清河有力的肩膀處倒吸一口涼氣，這清河如今雖然看著死氣沉沉地，可在這種事上卻帶著股狠勁。
淫靡地與清河分開，我下床收拾好身體，換了身衣服便去了。
晟天身穿黑色甲冑從戰場上歸來，又是一次大獲全勝，他身後還跟了三位像是將軍的人，兩男一女。
晟天卸下頭盔後，得知我回來了，有一絲詫異。
“你回來了？”
很驚訝嗎。
“怎麼了？你該不會壓根沒想著救我吧？”
我服了。
地上已經過去了幾年時間，如果晟天真想救我，肯定早就救了。
“你又死不了，我費力救你做什麼。”
晟天的回答果然在我的意料之中。
不說這個了。
“他們三位是誰？你麾下的魔將？”
“是被我復活的子女。”
“為什麼只有三個？”
我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依次打量過，這三個哥哥姐姐，一言不發，連聲招呼都不和我打。
“隔得時間太久，有些已經記不清是誰了。”
晟天回答我。
我走近距離我最近的一個，他們都戴著堅硬的盔甲，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見一雙眼睛。
踮起腳抬手朝身形最矮的頭盔摘去，這個看起來像是姐姐。
讓我看看，長什麼模樣。
她退後半步，厲聲對我呵斥。
“別碰我！”
“琅嬛！她是你妹妹。”
晟天回頭訓斥了一句，琅嬛立刻跪下。
我見這個沒意思，伸手又去摘第二個。
第二個老老實實地站著不動，讓我摘去頭盔，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還對我討好友善地笑了一下。
“妹妹，你好啊？我是你的殷珩四哥。”
晟天這個兒子的模樣長得不錯。
那麼下一個呢。
我摘第三個人的頭盔時，他身體微微向後傾，有些抗拒。
還是順利被我摘下了頭盔，他有一雙罕見的墨綠色眼眸，黑髮微卷，與我對視後，冷冷地將臉別到其他地方去了。
這種眼睛的男人，我沒見過。
真漂亮的一雙眼睛，想要。
我近距離打量他，身體快貼到他身上了，一隻手輕輕牽住他的，觸碰到冷冰冰的鱗甲。
我低頭看了一眼，笑道。
“這是哪位哥哥啊？怎麼也不介紹一下？”
“妹妹，他叫寒商，是你二哥，他這個人天生這樣不愛說話。”
殷珩代替他答道。
“哦，還以為哥哥是不喜歡我。”
“怎麼會？他一直這樣不討喜。”
我的目光繼續流連在他身上，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幾遍。
就聽見晟天說道。
“行了你們都出去，瓊華留下。”
晟天把我留下，也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只是他看出來，我看上寒商了。
“寒商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他不好惹，你若是吃了虧，我可不會管你。”
“我除了肚子裡這個，又生不了別的，你怕什麼？”
“你算過了？”
“嗯。”
“哦，本來想將你立為繼承人，既然這樣，我只能找女人重新生了。”
什麼？
“你不嫌我廢物嗎？”
“只要你繼承了我的血統，即使再廢物也沒關係，等你將血統傳給下一代，我可以跳過你直接冊立新的正統繼承人啊。”
晟天對我說的話，依舊直白地令人牙癢癢啊。
“其實我還可以想辦法。”
“哦，那麼你要受罪了，我有六百多個孩子，才出了兩個正統繼承人，女人比男人麻煩多了，要自已生。”
“什麼？多少？”
“六百多個，記不清了，除了長子與前幾個，以及你這個最受寵的，其他都沒留下什麼印象。”
不過，晟天將話說回來。
“我的第一個長子便是正統繼承人，你如果運氣好，興許用不了生那麼多，只有你生出來下一代正統，我才好名正言順地立你為繼承人，不過也不著急，立繼承人只是為了將來以防萬一，我這個位置，可能永遠輪不到你與你的後代來坐，只要我一直活著。”
我謝謝晟天好心告訴我這些......
“對了還有。”
差點忘了另一件事。
“如果我要娶......”
說到娶這個字，我突然又頓住，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對。
“如果鳳羨予和鶴禮都要與我在一起，他們的地位誰大誰小比較好？”
“這點蠢事都要來問我，誰對你的作用最大，誰的地位便自然更高。”
晟天令我額角的青筋又是一跳。
“老東西，你不教我，就少嫌我蠢！”
“教了有什麼用，空有我的血統，頭腦卻簡單地與你的母親一樣。”
我真的要被他氣瘋了！
“你少說幾句會怎麼樣！”
“半句也少說不了，怎樣？”
晟天氣得我！狠狠撩開帳簾憤怒離開！
氣死我了！我在路上不停地回想晟天的那副嘴臉，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啊！！那傢伙怎麼會是我親爹！我親爹怎麼是那副德性！
我一腳踢飛路邊的一顆石頭，石頭落地又咕嚕嚕滾了一段距離，停在一雙黑色戰靴後。
戰靴的主人停下，回頭看我，面無表情，墨綠色的眼眸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是寒商，我走上前幾步，在他面前停下。
“二哥，剛才我忘了介紹，我叫楚魚，晟天那老......不對，父親叫我瓊華。”
寒商開口對我說話了，他嗯了聲。
“三百六十八王妹。”
三百六十八......我是那老東西第三百六十八個女兒！
“哦呵呵，二哥的記性可真好。”
“還行，當初對你們母女的印象比較深刻。”
寒商冷淡說完。
“王妹若是沒事，我便先走了。”
“二哥等等，我還有事。”
我腳下一絆，眼見著就要摔到他懷中，不料寒商卻側過身，接也不接地眼睜睜看著我摔倒。
我向前踉蹌兩步，尷尬地站穩身體。
“王妹還有何事？”
“沒事了，希望以後與兄長多多往來。”
“嗯。”
寒商離開了。
我望著他離開的方向，從來沒見過這個型別，有些心動，可惜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算了，回去繼續找清河玩，然而營帳中除了清河外，還有早早等在這裡的鳳羨予。
見我回來，鳳羨予對清河說道。
“你若是會看眼色，現在該懂得識趣離開了。”
清河依舊是那副表情，不為所動。
還沒拿到名分呢，鳳羨予就敢欺負清河了，更是當著我的面。
“鳳羨予你在做什麼？”
鳳羨予立刻換了副臉色，語氣也變好了。
“當然是等你啊？與魔帝大人商量的怎樣了？”
“你和鶴禮對我來說，將來必定與其他男人不一樣。”
“這是自然，我和三叔已經約定好了，未來井水不犯河水，只是這地位，你該如何確定啊。”
“你們地位相等，不分主次怎樣？”
鳳羨予考慮後。
“也好，免得日後與三叔相爭，惹得不快。”
我對清河說了句先出去吧。
清河離開了，帳中只剩我與鳳羨予。
鳳羨予帶了些撒嬌地喚我一聲夫人。
“我快想死你了，知不知道我每天有多想你？這幾天只單獨陪我好不好？”
-----------------
鳳羨予穿好衣服，細心地提醒我，晚會兒有慶功宴，讓我不僅在服裝上好好準備，更要準備幾句誇耀晟天戰績的好話。
慶功宴上，晟天坐在主位，我的位置被安排在坐下的次位，其餘三個位置，則是琅嬛，寒商，殷珩。
下方的賓位，依次坐落晟天麾下的魔將。
晟天向他的大將正式介紹了我是他的第幾個女兒，慶功宴正式開始。
殷珩第一個站起，笑眼微眯地說了一堆好話，誇晟天這次大獲全勝，凱旋歸來的戰績。
然後依次是琅嬛與寒商，很快輪到我了。
寒商坐下後，我也緊跟著站起來，他們三個都說了，礙於面子，肯定我也不能落下。
我將鳳羨予為我準備好的好話背出來，剛才聽殷珩他們三個說話，一直沒什麼表情的晟天，竟然聽笑了。
看他那副模樣，絕對不是欣慰的笑。
他又什麼意思？
我坐回位置上後，回頭瞧了一眼晟天。
下一秒我卻聽見晟天對我隔空傳話。
“背地裡頂嘴氣我，明面上又來噁心我，好女兒。”
聽見晟天的隔空傳音，我猛地再次回頭！
隔空傳音只能晟天傳給我，我罵不回去，底下的魔將還站起來一個勁的拍晟天馬屁，連帶把晟天的四個孩子都誇了一遍。
琅嬛公主，很英勇！
殷珩公子，很英勇！
寒商公子，很英勇！
瓊華公主......那魔將頓了一下，然後誇讚了一句我的美貌和天賦，誇我繼承了晟天的血統，將來前途一定不可估量。
晟天聽見，嘴角又上揚了，底下的魔將以為晟天喜歡聽別人誇我，接下來剩餘的魔將們，每個都多多少少誇了我幾句。
只有我知道，晟天那上揚的嘴角是什麼意思！！
我只能將注意力放在面前的飯菜上，慶功宴上的飯菜格外香，尤其是肉。
我還沒吃呢，就被眼前的肉香迷糊了。
用筷子夾起一塊，但是這肉的肌理有點奇怪，看起來不像平常的豬牛羊。
“王妹，怎麼了？吃啊。”
殷珩見我一直不動，催了我一句。
我問他這是什麼肉？
“羊肉。”
“可是看起來不太像。”
殷珩嘖了一句。
“這不是普通的羊肉，而是取自最嫩最香的母兩腳羊。”
兩腳羊......母兩腳羊......
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的肉後，我猛地丟掉筷子，看向底下吃得正香的眾魔將，胃裡湧起強烈的酸水。
“怎麼了？”
殷珩有些不解地問我。
我忍著要吐的衝動，站起來匆匆離席。
到了外面，我對著一處草叢大吐！
雖然知道魔族食人，我也是魔族，但是從小被阿公阿婆撫養長大，我的自我認同一直偏向人。
得知那肉是兩腳羊做得，我胃裡就陣陣噁心！
“小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