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泊嶼找來的速度，比我預想中的要慢得多，整整五天後，季泊嶼才出現在結界外。
我等得都快不耐煩了，季泊嶼這狗男人再不出現，我忍不住想將這裡的人統統殺光了。
沉千舟安撫我沉住氣再等等。
第五天傍晚，季泊嶼終於出現了，面容憔悴，黑眼圈嚴重，鬍鬚拉碴，華服數天沒換了，褶皺嚴重，不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過的。
季泊嶼獨自來到結界外，沒有隨從和侍衛，更沒有朝廷的軍隊，萬劍宗眾弟子對我的圍剿。
我有些意外。
“你一個人來的？萬劍宗的人為什麼沒有和你一起？”
“清竹道長說事出突然，他必須回萬劍宗稟明情況，商議後再做打算，在他回來前，其他弟子決不許輕舉妄動。”
我聽到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哈真是個天大的笑話，上一世我殺季泊嶼全族，萬劍宗抓我回去興師問罪，這一世今時不同往日，萬劍宗這是不敢動我了？
果真是一群欺軟怕硬，虛偽至極的修士！
我被他們靈活的道德底線氣笑了。
“他們不幫你，那麼你們南靖國的皇帝總該派兵幫你吧？”
“你這樣的修士，南靖國皇帝得罪不起，一人便可屠滅一國的修士，誰都不可能出兵得罪。”
凡人在修士腳下，如螻蟻般脆弱。
“真可憐，季泊嶼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費盡千辛萬苦當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又如何，還不是被人當狗宰。”
與當時的我一模一樣，可真是風水輪流轉！
季泊嶼沉痛地閉了閉眼。
“你衝著我來吧，放了我的家人可以嗎？”
“這麼快認命就沒意思了，正戲還沒開始呢。”
我對沉千舟說去把季泊嶼的兒女抓來。
季泊嶼的幾個子女被抓到我們腳下。
衣衫不整的小千金看見她爹，哭著向她爹爬去。
“爹爹救我！”
我拽住她的頭髮，向後一揪。
“那就先從你開始吧，你爹都自身難保了，救不了你。”
季泊嶼的神色痛苦。
“楚魚，我求你放了她，嬌兒是無辜的。”
“閉嘴！最討厭聽見從你口中說出無辜兩個字！十幾年了，你有沒有為我愧疚過一次？！”
“我當然愧疚過，得知你死了的訊息，我很後悔！”
後悔能有什麼用，讓他也嚐嚐痛不欲生的滋味才是我當下最該做的。
我丟給小千金一把刀，又丟了一把給對面的季泊嶼。
“都撿起來。”
季泊嶼撿起刀，小千金已經被我嚇破了膽，連連搖頭直後退。
“求你放過我吧，不關我的事啊，真的不關我的事，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我揪著她的頭髮狠狠扇了兩耳光。
“叫你把刀撿起來，你最好乖乖聽話，信不信我把你變得和王知府一個下場？”
王知府到現在還沒死呢，我每日用藥為他續命，只為讓他每時每刻都承受那痛不欲生的痛苦。
小千金面白如紙，顫顫巍巍地用手撿起地上的刀，握在手中。
我摸了摸她的頭髮。
“這才對，你享受了十幾年用我性命換來的榮華富貴，也該還給我點東西了。”
每一個享受了這份榮華富貴的人，都沒有資格說自已無辜。
“現在，我從十數到一，你們其中一人，必須用刀刺瞎自已的一隻眼睛，如果我數到一後，沒有一個人主動，那麼兩個人都必須接受懲罰。”
我說完，小千金的身體猛地一顫，刀險些從手中掉落。
我開始數了。
“十，九，八，七......”
雙方沒有一個人肯動手。
“六，五，四......”
小千金哆哆嗦嗦地目光死死盯住對面的季泊嶼。
我越往後數，唇角的笑意越盛。
“三，二......”
季泊嶼抓握著刀，猛地用力刺向左眼，鮮血從左眼眶湧出，他痛得顫抖著丟掉了刀，捂住左眼，血順著指縫流下，咬牙忍痛對我道。
“你衝我來吧，你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求你放他們哪怕一條生路。”
小千金扔掉刀，爆發出尖利的慘叫，我一腳將她踩在地上。
“閉嘴，你要是心疼，剛才為什麼不刺瞎自已？”
我對季泊嶼繼續說。
“把刀撿起來。”
季泊嶼撿起刀，半張臉被鮮血猙獰地覆蓋。
“割掉你的耳朵。”
我說什麼，季泊嶼都照做，他忍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疼痛，硬生生割掉自已的一隻耳朵。
他舉刀正要割另一隻，我忽然感覺到有些無趣，沒有半點報仇的快感。
未免太聽話了，我想看季泊嶼無比痛苦，這些小伎倆顯然無法滿足我。
“停下。”
季泊嶼停住手，我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沒有達到我的預期，一點也不好玩，還是繼續折磨你的家人吧，比起傷害你的肉體，你更看不得家人受罪，真是個好兒子，好夫君，好父親。”
“不要，求你了。”
季泊嶼向我下跪。
“別這樣季丞相，男兒膝下有黃金。”
我目光下落在季泊嶼的幾個兒子中，挑出一個看著最順眼，朝他一指。
“沉千舟，殺這個。”
沉千舟真是個冷酷無情的劊子手，殺人不眨眼，我一指，他立刻將季泊嶼的那個兒子殺了。
季泊嶼的面色瞬間痛不欲生。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放過他們？”
“季丞相還沒看出來嗎？我根本不可能放過你的家人，你們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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