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胸口的衣服從榻上坐起身,嬌滴滴嗓音對這位小師妹說道。
“前些日子我身體不適,大師兄用那株仙草為我入藥了。”
“騙人!若是給你用了,為何大師兄一開始不直接說明?我看分明就是你不想給!”
玄玉眉頭微蹙。
“那株靈犀草我實在沒辦法給,還是抓緊時間重新為蘇師妹尋一株吧,楚魚的性子惡劣,我也拿她沒辦法。”
“可是大師兄,蘇師姐她今晚傷勢被拖地更嚴重了,雲鶴長老說如果再尋不到靈犀草,就連她也回天乏術,該怎麼辦啊大師兄?”
李青月眼眶微紅,快急哭了。
玄玉則看向我,但他沒有說話,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看我幹什麼?我不是說過用掉了嗎?”
玄玉只能對李青月道。
“我來想辦法,你先回去照看蘇師妹。”
李青月狠狠剜我一記眼刀,走了。
“楚魚,蘇落雪她快死了,人命關天,你將靈犀草交出來吧,好不好?”
我冷眼看他半晌,抓起枕頭砸到他身上。
“滾去找你的小雪吧!”
我套上衣服翻下榻,朝外走,玄玉問我去哪裡。
我將那種靈犀草翻出來,當著玄玉的面,一把火燒了。
玄玉沒有出手阻攔我,更沒有說話,只是愣神地望著。
將靈犀草燒成一把灰。
“蘇落雪死了才好,我就是惡毒,你們能拿我怎樣?”
我收拾乾淨自已,穿好衣服。
“楚魚你去哪裡?”
“我倒要看看蘇落雪那小娘們怎麼死!”
“楚魚,別出去惹事。”
玄玉想將我拽回來。
“放開!”
他嘆口氣。
“太晚了,我送你去吧。”
玄玉帶我到蘇落雪住的院子。
清河座下只有玄玉,我,還有蘇落雪三個關門弟子。
關門弟子有優待,擁有屬於自已的單獨別院。
我到這裡後,看見碎香居燈火通明,多位長老,關門弟子都關心地聚在這裡。
李青月看到我,抽出劍橫擋住去路,神色厭惡。
“你來這裡做什麼?”
“看蘇師妹啊,聽說她又吐血了?”
“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作態!看見就噁心!”
“哦,忘了,其實我是來為小師妹送靈犀草的。”
李青月神色一緊,她不愧是蘇落雪的閨中密友啊。
“在哪裡?快拿出來!”
我開啟存放靈犀草的盒子,裡面除了一撮草木灰,再無其他。
“你耍我!”
“呀我忘了,前些日子靈犀草被我燒著玩,燒壞了,這可怎麼辦,恐怕救不了蘇師妹了。”
我捂住嘴嘻嘻笑了兩聲,李青月一怒提著劍就要來砍我!
“楚魚你好大的膽子!”
玄玉將我拉到身後。
“大師兄你走開!她這麼惡毒你都看見了,你為何還要袒護她!”
“我將靈犀草贈與她了,怎樣處置是她的自由,我無權干涉,而你,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不該惹她的,你提劍來找她麻煩,所以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沒有轉圜的餘光了。”
“大師兄!那可是用來給蘇師姐救命用的仙草!她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毀了!”
“我知道,但東西是她的,她可給也可不給,不能將你的意願強加給他人,修道之人最忌諱此事,你來向我討要東西,我給你是看在對同門的情面,我不給,也於情合理。”
“可是......”
李青月跺跺腳,放下劍走了。
我進入屋裡,雲鶴長老正在內屋為蘇落雪醫治,禁止其他人進入。
沒看見蘇落雪那小娘們的嘴臉,我有些失望,轉頭看見清河元君和清竹長老坐在外室喝茶。
我走過去。
“師父好,長老好。”
清河元君沒有看我,捏著茶杯的手指卻一緊。
清竹長老冷哼!
“好什麼好!”
我無視這個老東西,主動問清河元君。
“師父,大晚上喝茶,今晚回去不睡覺了嗎?”
清竹懟我。
“睡什麼睡!睡得著嗎現在?”
老東西我又沒問你。
清河元君忽然擱下茶杯,起身要走,清竹長老問他去哪裡。
“回去睡覺。”
“你不守了?可是今晚這麼重要的事。”
“這裡交給雲鶴來就夠了,你會看病?”
“不會。”
“不會還不走?”
清竹長老也隨之起身跟上去。
“我剛才跟你說的那件事,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蘇落雪這個天才就廢了!你就同意吧!”
我問玄玉。
“清竹長老是不是又在和師父談剔我仙骨的事?”
“怎麼可能,別多想。”
“可師父他為什麼不理我?他討厭我了?”
玄玉摸摸我的臉。
“一般不會,除非你又做什麼壞事了,我聽說,今天下午我離開那會兒,師父來單獨找過你,你說什麼了?”
想到害羞的師父,我冷笑出聲。
清河要是沒有藏點什麼齷齪的心思,他害羞個什麼勁呢?
“也沒說什麼。”
“哦?那就是說了。”
大師兄瞭解我,沒有就等於有。
“玄玉你派人監視我?”
“最近你有點不安全,我要保護好你,別見怪。”
玄玉帶我回隨雲閣。
“對李青月撒完氣了,安心睡覺吧。”
第二日我把玄玉支開,故意去找清河。
清河正在打坐修煉,睜眼看見是我,又閉了眼。
清河今日穿了一件藍白配色的衣袍,寬大的袖擺上用銀線繡著大朵大朵的蓮花,沒戴發冠,頭髮用藍色髮帶繫著半綁在身後,整理地一絲不苟。
我將蒲團放到榻下,坐上去後,身體倚靠著榻沿。
“師父?師父?”
清河不理我。
“師父,你怎麼不理我?”
“我對功法有不明白的地方,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他還是不理我,真不理我。
“師父,師父你睜開眼啊,看看我,看看我。”
他不理我,我就在他旁邊邊念邊唱,手指撥弄著他的袖子。
不信他能忍得了我。
終於,清河終於嫌我煩了,他睜開眼。
“你不是不願學嗎?為何突然轉性子了?”
“我現在想學了,師父應該高興誇我,而不是懷疑我,所以師父你重新再說一遍。”
清河閉了閉眼。
“你有哪裡不懂,隨時可以問玄玉,如今你天天與他在一起。”
“可是我就想來問師父,難道昨天發生的事令師父討厭我了?”
“沒有,你有何處不懂,問吧。”
“真的沒有討厭我?”
“沒有,你快說。”
清河修養了兩百年的好性子,如今快被我磨光了,隱隱地透出一股不耐煩。
“真沒有討厭我,那我試試。”
我伸手飛快地戳了一下師父搭在膝蓋的手心。
“楚魚!滾出去!”
這麼大反應還說不是討厭我?我被清河元君轟出靈光殿,但是清晰地看見清河元君頭上的那東西又長長了一截。
摸清河元君的手,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