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正統的修士不能隨意傷凡人性命。”
我聽聞厲眼瞧他。
“不幫我報仇，又憑什麼帶我走？”
“等你學成回來，若是放不下這個心結，可以親手找他報。”
“哼！我又怎知道你們是否就是那心術不正的修士？說不定貪圖我仙骨的便是你們！我不跟你走！”
清河出去了，過了一會兒鴇母進來。
“我的姑奶奶喲，那位道爺都替您贖身了，您就趕緊跟著人家走吧，我們樓惹不起道爺！”
那些王孫貴族也不敢輕易招惹修道之人，更何談一個青樓。
我不走，鴇母就派人將我請出了青樓。
拿著行李被趕到大街上，鴇母又額外往我手裡塞了一袋沉甸甸的錢，好聲好氣地對我。
“您別生氣啊，我也是迫不得已。”
大街上，玄玉朝我伸手，示意我將行李交給他。
“我來幫你提吧。”
見狀，我毫不客氣地將行李悉數塞給他，只留了錢物貼身帶在身上。
跟著他們步行走出城，修士不是都會飛嗎，為什麼要靠腿走。
沒多久我就蹲下不肯走了。
清河停下，只是冷淡地立在那裡回頭看我。
那個叫玄玉的男人立刻來問我怎麼了。
我見他好欺負。
“鞋子磨得腳疼，我走不動了。”
“來，我揹你。”
他蹲下將後背朝向我。
我爬到他的背上，由他揹著我趕路。
行到一處山崗，我趴在玄玉背上對他說。
“把我放下，我想解手。”
“好。”
他放下我後，我朝林子裡走。
“你們都背過身去！不準偷看！”
“別走太遠了，林子裡蛇蟲多。”
玄玉提醒我的聲音遠遠傳來。
我覺得距離差不多了，開始在林間瘋跑！
灰頭土臉地從林中鑽出來，重新找到大路，企圖返回京城，結果沒走多遠，就看見他們師徒二人站在路中央等我。
“你們放過我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們去什麼仙門。”
我說著還掉了幾滴眼淚。
清河冷淡無動於衷，對我說了一個走字。
我在半路上又偷跑幾次，無一很快全被抓回來了。
我開始對這個清河記恨在心。
他們雲遊降妖除魔，我就開始對他們作妖。
身處荒郊野嶺，玄玉拿來油紙包的包子給我。
“小師妹，還是熱的，吃吧。”
我展開油紙，咬了一口，立刻吐掉。
“什麼東西這麼難吃！”
“對不起，等到了下一個鎮，我在給你買愛吃的好不好？”
我把包子往地上一扔，被我咬了一口的包子滾到清河腳底。
“我想吃陽春麵，現在就要吃！”
“那我現在去為你買。”
“我不吃你買的，我要他去買！”
朝清河一指。
玄玉皺眉對我道。
“小師妹別鬧了，他是師父。”
“他是師父怎麼了，我就要吃他買的陽春麵！”
清河冷聲開口。
“玄玉，別管她，不吃就餓她一頓。”
“那我不走了！”
我朝地上一坐。
清河抬腳毫不留情地離開了，剩下玄玉神色為難。
“小師妹，別鬧了。”
“你們都走吧！別來管我！”
等玄玉也走了，我坐在原地，但我心裡清楚他們不會走遠，一定還在附近。
我從中午忍到下午，山林裡天色一點點變黑，周圍的蟲叫越來越多。
突然，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擦著我的腳背爬過去，低頭一看，是條顏色黑紅的毒蛇。
我尖叫一聲爬起來就跑。
慌不擇路地撞進一個人懷中。
“怎麼了？”
玄玉扶住我。
“有毒蛇！”
“哪裡被咬了？”
“沒有。”
玄玉拍掉我衣服上沾的葉子和灰。
“天色不晚了，別鬧了，走吧。”
我也不想夜裡仍留在深山老林裡置氣，於是順著玄玉給的臺階下來了。
他帶我去了鎮上，點一桌子菜。
我毫不客氣地吃完，然後對玄玉說我想洗熱水澡，讓他去給我準備。
玄玉一桶桶挑來熱水，倒進浴桶，然後對我說。
“可以了。”
“你再幫我多撒點花瓣。”
我坐在梳妝檯前用髮簪將頭髮盤起挽好，把大師兄當作僕人一樣使喚。
“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對了先別走，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可能還有事要找你。”
泡進浴桶，我用手指撥著水面漂浮的花瓣，想起外面那個對我言聽計從的大師兄。
他的修為應該很高吧，殺一個季泊嶼，肯定跟碾死一隻螞蟻般簡單。
我趴在木桶邊緣。
“大師兄，水有點涼，你進來再幫我添點熱水。”
“我現在進去不太方便，盛熱水的桶就在浴桶旁邊，你自已添。”
不肯進來？
我抓起水瓢，往桶裡一扔，口中發出呀的驚呼，玄玉立即推開門，問我怎麼了。
“大師兄你就幫幫我吧。”
我用在青樓學到的本事，酥媚著嗓音衝他撒嬌。
玄玉合上門，一步步朝我走來，雖然他對我言聽計從，可色膽不是一般的大。
他為我添了兩瓢熱水，問我現在水溫怎麼樣。
“可以了，大師兄，你能幫我洗背嗎？”
我轉過去將背展露給他，卻聽見玄玉拒絕。
“這種行為太過於越界，我該出去了。”
“越界？那天在青樓師兄可是差點和我。”
那天分明上了我的床，他現在跟我裝什麼裝。
“還是說，那天我是妓子，師兄就可以睡我，現在我是師妹了，師兄不敢睡？”
“抱歉，我也不知道那天為何會做出那等事，從進入青樓後，就像被勾了魂一樣，不過師妹放心，等回到宗門，我會對師妹負責。”
哼，誰要嫁給他。
我伸出溼漉漉的手指去勾玄玉的大手。
“那師兄願意幫我一個忙嗎？若是師兄願意幫我，我便嫁給師兄。”
“什麼忙？”
“幫我殺了季泊嶼，他為了做官前程，將我送上王知府那好色兒子的床，我的阿公向知府要人，被王知府的兒子當街打死，而阿婆為了要回阿公的屍首，知府兒子竟然放出惡犬，活生生將年邁的阿婆咬死。
季泊嶼那個男人為了前程不擇手段，王知府的兒子仗著他爹的權勢，草菅人命，此等血海深仇不報，我這輩子無法安寧！”
玄玉望向我的神色憐惜。
“竟不知師妹有這種悲慘的身世。”
“師兄，只要你幫我殺了他們，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