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的腳步停頓住。
“等第二日我便為你贖身。”
“那也不行,我不跟你走,總之你今日踏出了這道門,叫我日後的臉面往哪裡擱?”
黑衣男子也幫我說道。
“師父,你這樣走了,對姑娘來說確實不妥。”
清河最終妥協返回,在原來的位置重新落座。
我合上門之前,對那黑衣男人丟擲一個媚笑。
“多謝這位公子。”
他呆愣地望著我,被勾走魂一般,陷入失神。
轉身回了房內,我將手指輕輕搭在清河的肩膀,繞到他身側。
“爺,您當真不願與我共赴雲雨?”
“等我帶你回了萬劍宗,我便是你的師父了。”
“可您現在還不是我的師父,是不是可以?”
“別鬧,將衣服穿好。”
他拂開我搭在他肩膀的那隻手,冷麵合上雙眼,真打算在這裡正坐一晚。
怪人。
我走到桌前,端起酒壺倒出兩杯酒,端到他面前。
“你不願碰我便算了,喝完這杯酒,我就放過你。”
他睜眼,從我手中端過其中一杯,仰頭一飲而盡,喉結滾動。
我拿回空酒杯,轉身放下。
再回來時,我出爾反爾,輕快地往他腿上一坐,在他推我之前,兩條手臂緊緊環住他的脖頸,柔軟的身體與他冰涼的外衣緊貼,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你又弄疼我了,真粗魯!”
我一叫,他想推我的那隻手停住了,厲聲道。
“下去!”
“求您就疼疼我吧,您這裡不是也很想要我嗎?”
他的面色有幾分難忍。
“你剛才給我喝的是什麼?”
“青樓的酒,自然是催動男.女.歡好的好東西。”
我將手指拂上他不時滾動的喉結。
“現在你是嫖客我是妓,哪有什麼師徒,你重金買我,就該春宵玉露,顛.鸞.倒.鳳。”
他忍耐著重新閉了眼,不再看我。
“明日為你贖身後你就不再是妓子了。”
我快生氣了,這男人腦子是缺根弦吧,誰要跟他走。
“你若是不睡我,我便不跟你走。”
“我會成為你的師父。”
我被氣笑了。
“此刻我幾乎不穿衣服坐在你懷裡,你卻說,你會成為我的師父?哪有師父摟著自已的女弟子。”
“將你帶回師門後,我會教導你懂事。”
可我也喝了那合.歡酒,他是要折磨瘋我嗎,他忍得住我可忍不住!
我使出渾身解數在他懷裡撩.撥磨.蹭,可這人似是入定了般,跟尊石像似的不為所動。
我後悔選他了,怎麼選了這麼一個玩意兒來折磨我!
第二日天亮,時間一到他就毫不留情地將我從身上推了下去,起身當著我的面變了個法術,凌亂變皺的衣物瞬間恢復如新。
然後他正眼都不帶瞧我地轉身走了。
我快鬱悶死了,躺回床上眯了一會兒眼,結果閉上眼後越想越氣!
外頭傳來敲門聲。
“姑娘,師父他讓您穿好衣服,您的贖金有點多,估計錢財要到下午才能湊出來。”
那人還有個徒弟。
他的這個徒弟,昨天恨不得把眼睛珠子粘到我身上,倒是對我十分有心思。
雖然穿得沉悶無趣了點,但是瞧著也不差。
“你進來。”
門響了,他開門進來。
我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朝他勾了勾手指。
“過來。”
他朝我走近,耳根紅透。
“姑娘有什麼事嗎?”
我一伸手,用手指勾住他的腰帶,勾著他往床前一帶,然後身體貼了過去。
抱住他的腰,他整個身體都僵了,跟一根木頭似的,又直又硬。
“你師父不肯動我,可我現在好難受,怎麼辦?你幫幫我。”
他喉結努力地吞嚥。
“姑娘想讓我怎麼幫你?”
我哼笑,手指解開他的腰帶,帶他到床上來。
“早知道你比你師父識趣,我昨天便選你了。”
“姑娘,回去後我會對你負責的。”
他輕輕反抱住我,手掌小心地觸碰我背部的肌膚。
但我還沒得手睡到這個男人,門被叩響了,鴇母的聲音隔著門傳來。
“姑娘不用刻意起床,繼續休息就好,李尚書之子與八王爺今晚想約姑娘夜談,姑娘見哪位?”
透過男人獲得權勢,是我向季泊嶼報仇的絕佳手段。
為因他慘死的阿公阿婆報仇。
“見八王爺。”
“好!姑娘你忙了一晚也好好休息!”
鴇母走了。
我見這個男人愣在我身上。
“我好看嗎?”
“好看。”
“那你還愣著幹嘛?”
這男人不愧是修士,穿上衣服身材高大欣長,脫了衣服肩寬腰窄,八塊腹肌,還比他師父好睡,讓他上來,他毫不拖泥帶水。
我和他什麼都做了,幾乎只差臨門一腳,有人撞開房門闖了進來。
是季泊嶼。
“楚魚?你是不是楚魚!”
孃的一個個都有病,我就想睡個不錯的男人,為什麼這麼難?
我沒理他,環住床上這個男人的脖子。
“你怎麼又停了?繼續啊。”
他卻問我。
“需要我幫你趕走他嗎?”
我興趣沒了一半,將他從身上推開,撈過他的外衣穿在身上。
然後手指撥開床幔下地,赤腳走到季泊嶼面前,他的眼底佈滿猩紅的血絲,臉色憔悴,下巴長出一片青鬍子茬。
急切追問我。
“你是不是楚魚?”
“公子莫怕是認錯人了,我是花魁瑤琴,楚魚是誰?”
青樓的打手以為有人鬧事,已經衝了進來。
季泊嶼的視線反覆打量我之後,木訥喃喃地低聲說道。
“不是就好,怎麼可能是楚魚,不可能是楚魚的。”
人死不可能復生,楚魚已經死了,我自然不可能是楚魚,現在的我是花魁瑤琴。
“公子還是早些走吧,免得一會兒被當成鬧事的請出去。”
季泊嶼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我將穿在身上寬大曳地的衣袍繫牢了衣帶,又扁了好幾節袖子,坐到梳妝檯前,拿起一盒胭脂,指尖抹了一點,對著銅鏡往唇上塗。
那男人來到我身後,問道。
“還繼續嗎?”
“滾!不中用的東西!”
我給過他機會了,是他沒用抓不住。
他回去穿好剩下的衣服,看起來倒是一副很好欺負戲弄的模樣。
中午那個叫清河的男人便回來了,他交清了為我贖身的錢,那可不是一筆小錢,比我的初夜昂貴了不知多少倍。
可是清河看見我身上穿著他徒弟的外衣後,瞬間明白了什麼。
“玄玉,她是你師妹,你怎能魯莽碰她!”
叫玄玉的男人下跪。
“師父,徒兒對小師妹一見鍾情,會對小師妹負責。”
我若無其事地坐在凳子上塗鮮豔的甲蔻。
“我說了不會跟你走的。”
“贖金已交,由不得你,你身有仙骨,若是被其他心思不正的修士發現,後患無窮。”
我話鋒一轉。
“想讓我跟你走,也好,只要你幫我殺了一個叫季泊嶼的男人。”
為了替阿公阿婆復仇,我願意獻祭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