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甘江大橋底下,那六個看起來跟侏儒似的人,統統抓起來。”
校尉收起了電話,隨後望向了烈五金,見他輕輕點頭,校尉直接從開啟的視窗一躍而下。
降落到樓下五米開外的一棵樹上時,他腳尖輕點樹枝,如幽魂一般轉眼消失在夜幕之中。
“不就是治安司被炸了一下嗎,甩什麼臉子。”
烈五金撇了撇嘴,抽出紙巾擦拭著視窗的鞋印,直到一塵不染,“真是暴躁的脾氣。”
“山田君,我們該如何回國?”
甘江大橋底,胖子神色激動,語氣恭敬的問道。
乞丐指了指江面一艘緩緩駛來的漁船,“你們將坐上這艘漁船,順著甘江而下,然後匯入東海,再轉乘我們接應的漁船,就能迴歸我大東流的土地。”
胖子有些擔憂:“會不會太簡單了些,仲夏國的海關查的一直比較嚴格。”
乞丐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放心,沿途我們早就已經打點了,不會有任何問題。”
聽到這話,胖子才放心下來,幾人站在岸邊默默地看著緩緩駛來的漁船。
漁船在離岸邊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塊甲板伸了出來。
“走吧,回去之後,你們就是真正的神僕了。”
乞丐對著幾人揮了揮手,催促著他們上船。
“這一切都是山田君的提拔,我們時刻銘記在心。”
眾人再次恭敬地鞠了一躬,而後歸心似箭的急匆匆上船。
待幾人都上了船後,漁船順著甘江緩緩離去,胖子幾人站在船頭揮舞著手臂,對著岸邊喊道:“山田君,我們等待你的歸來。”
乞丐骯髒的臉頰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用只有自已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道:“我可不想去地獄。”
突然,站在船頭的兩人對著同伴就是一腳,狠狠的將兩人踹入了江裡。
胖子驚訝的轉過身,映入眼簾的是瘦子和另一位同伴那殘忍的笑容,“你們在做什麼?”
兩人沒有回答,而是張開了雙臂將胖子死死的抱在中間,一道砸落在甘江之中。
最先被踢落水中的兩人顯然水性不錯,落入水中後立刻想要往岸上游去。
卻不知道為何,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水中拉扯著自已,拼命地撲騰了幾下,便迅速往水底沉去。
被兩位同伴夾在中間的胖子,一點掙扎之力都沒有,在即將沉沒的那一刻,對著瘦子發出了人生之中最後的一問。
“為什麼?”
只見瘦子嘴角輕輕勾起,乞丐的聲音從他嘴中傳了出來:“只有你們死了,才能掩蓋山田君的存在。”
胖子雙目赤紅,在最後入水的那一刻,望向岸邊那道身影,他不是山田君,是他腦中最後一道念頭。
甘江兩岸的蘆葦蕩中,十幾艘快艇突然衝了出來,將漁船給攔截下來。
大橋左右兩側亦有數十道身影朝著乞丐圍來,他們手中拿著制式的槍支,一臉嚴肅的對準乞丐。
乞丐打量著四周,所有的退路都被封堵住了,但他卻絲毫不慌。
治安司的覺醒者都被牽制著,此時趕來的治安員不過是普通人而已,覺醒者對普通人,優勢在我。
他露出邪魅的笑容,絲毫沒有將對方的槍支放在心上,對啟明境的他來說,這東西的速度根本就追不上自已。
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刃,獨屬於覺醒者的強大爆發力霍然而出,以極快的速度猛地朝江岸的道路衝去。
面對即將到來的乞丐,對面的治安員同樣非常鎮定,舉槍便射,迅速地清空彈夾。
更換彈夾的空檔,第二名治安員接著掃射,清空彈夾,再裝彈,第三名治安員掃射,如此往復,絲毫沒有停歇,以絕對的數量將對方壓制。
乞丐不斷地左突右突,沒有一顆子彈能打在身上,可密集的子彈,同樣也阻礙了他前進的速度。
對方在拖時間?
僅僅一剎那,乞丐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怪不得讓普通人來圍困自已,難道治安司還有覺醒者能出手?
不可能,最近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盯著治安司,除去那些趕赴兩國邊境的人之外,治安司留守的覺醒者他們都一清二楚,這也是他們能夠精準牽制對方的原因。
那麼,他們在等誰?
除非...對方早就猜到了他們會有所行動,留下了暗手。
是哪裡出了問題?
來不及多想,明白了治安司的意圖之後,擺在乞丐面前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儘快離開此地。
想到此處,他二話不說更換了方向,迎面而來的依舊是密集的槍聲。
十幾名治安員分為三個方向,不論他從哪裡突圍,都能保證槍聲毫不停歇。
唯一沒有槍聲的方向就在水面,乞丐卻想都沒想過往那突圍,開什麼玩笑,十幾艘快艇就在江面上等著他自投羅網。
密集的子彈使得乞丐有些煩躁,在確定了胖子他們已經死亡後,兩道影子從遠處的陰暗中爬上了岸。
乞丐發出了得意的笑聲,朝著影子所在的方向奔去,一名治安員見他朝自已而來,剛要舉槍射擊,卻發現自已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另一位治安員發現了他的異樣,舉槍想要頂替他,同樣無法動作。
僅有一名治安員行動自如,扣動了扳機,子彈傾灑而出,短暫地攔截住乞丐之後,便無以為繼。
在他換彈夾的間隙,乞丐已經衝到了他面前,鋒利的刀刃散發著陣陣寒芒,割向了他的脖頸。
沒有熟悉的割裂感,也沒有滾燙的熱血,治安員穩穩當當地站在對面。
乞丐面帶疑惑地望向自已的短刃,卻發現它此刻靜靜地躺在地上,握住它的還有一隻完整的手臂。
不知何時,他的整條右臂齊根而斷,竟是讓他毫無察覺。
他左手慌亂的摸向右臂,除了空空如也便是滾燙的液體。
直到此時,鑽心的疼痛才開始襲來,他痛苦地跪倒在地上,發出聲嘶力竭的嚎叫。
一道人影出現在乞丐身後,他手握雙刀,刀面乾淨的猶如鏡面,鋒芒畢露。
手腕輕輕揮動,雙刀臨空射出,分別扎入兩名無法動彈的治安員的身影之中。
“啊...”
更加慘烈的喊聲從乞丐口中發出,最後的兩道影子被滅,讓他本就受到重創的神經和身體不堪重負。
他痛苦地蜷縮在地面,身體不停地抽搐。
艱難地抬起頭,終於看到了人影的他,眼中滿是仇恨與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