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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顧彥澤×池惟(上)

“你知道今天是池惟的忌日麼?”

顧彥呈扣袖口的動作一頓,似乎在回憶這個人到底是誰,有一會才想起來,然後說:“所以?”

顧彥澤笑了一下,說:“沒事。”

顧彥呈給自已戴上手錶,最後整了整領帶,在關上門之前又停了一下:“如果你要去祭奠的話,也幫我帶束花。”

顧彥澤揮了揮手錶示明白了和告別。

大門被關上,空曠的大廳陷入了一片寂靜。

“聽見了?”

許久,顧彥澤才打破了這種沉寂。

沒人應他。

他又挑釁:“不敢說話了?”

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這才冒了出來:“幾歲了你?就這麼幼稚?”

顧彥澤懶洋洋地說:“就是想讓你認清現實,人家連你是誰都要忘了。”

那個聲音又安靜下去了,氣氛凝固地有些沉悶。

顧彥澤有些煩躁,抓了抓自已的頭髮,想說點什麼。

池惟突然說:“那我們去買花吧。”

顧彥澤沒反應過來:“買什麼花?”

池惟惡意地一字一頓:“菊花,白的黃的全給我整上,不是要去給我祭奠嗎?”

顧彥澤沒料到對方能提出這樣的要求:“……你認真的?你真想去?”

池惟:“幹嘛不去?誰能有我這樣的福氣,死了後還能去自已的墓地看看別人是怎麼哭我的。就是可惜了,剛死的那年回不來。”

他又說:“現在能以這種形式回來看看,還真得謝謝你。”

顧彥澤聽見對方這話,覺得一股氣憋在心裡,上不去下不來有點噁心人,於是也惡意地說:“你真以為就你這種身份,真的能有人來哭你?”

池惟停頓了一會,說:“也是。”

明明真的把人堵到啞然,本該有種報復了的快感,但顧彥澤卻沒覺得有多解氣。心中那種壓抑的沉悶感又加重了。

再在這個金碧輝煌的監獄裡待下去他就要發瘋,乾脆抄起桌上的車鑰匙也出了門。

一個黑色看不出具體圖案的紋身盤延在他的脖頸,延長出來的紋路能爬上他的耳後。

顧彥淮給的偷渡方法,說是一個前輩研發的。

太騷了。

雖然這個紋身就是自已,但池惟不明白顧彥澤的臉皮究竟是什麼做的,能這麼堅不可摧。

那輛車暴躁地停在了花店門口,生怕旁人不知道車主現在的心情不怎麼美妙。

顧彥澤熄了火解開安全帶,正打算下車,池惟突然說:“這裡好像不能停車。”

顧彥澤惱火地說:“我想停哪就停哪。”

這話才落下去,就有花店員工出來敲他的車窗。

顧彥澤:“……”

他把車窗降了下去,不耐煩地側過了頭去看那個員工。

那個員工本來出來勸這種事就有點煩躁,再加上這輛車看上去就便宜不到哪裡去,和有錢人打交道太麻煩。

結果那車窗剛降下去,裡頭那個司機戴著墨鏡,抿著唇角看上去比他還不耐煩,但哪怕被遮住了半張臉也抵擋不住那種撲面而來的貴氣。

脖頸上的黑色紋身隱入隨意扣起的襯衣裡,那襯衫最上面的扣子也全開著,露出白皙的鎖骨。

上面還垂著極其騷包的銀色項鍊。

員工那股戾氣立馬消了下去,甚至還不由自主地吞了口口水。

然後她突然想起來了自已是為什麼出來的。她正了正色,儘可能一本正經地說:“不好意思,這裡不能停車。”

那個騷包的車主往下拉了拉自已的墨鏡,露出那雙冰冷又銳利的眼睛:“就待一會,你給我打包點菊花。”

員工一愣:“什麼樣的菊花?”

顧彥澤故意重複了池惟的話,還能自已再加工創造點:“白的黃的都整點,越誇張越好,不差錢。”

員工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這位看著的確不像缺錢的主:“想要什麼樣的都有,但是這種的需要提前預定或者等一會,您可以先去停個車,停車場就在那。”

她往前面的一個方向一指。

顧彥澤皺著眉頭看了看前面的那個停車場,又看了看花店裡插在外面水桶裡孤零零的幾朵菊花。

黃的白的都有。

但。

顧彥澤看著就覺得晦氣。

現在不是清明節,花店裡沒多少菊花,就那幾朵也看著厭厭的。

他更瞧不上了。

他顧彥澤是誰,買什麼都要最貴最好的,當初神禱進不去,他寧可單飛不加公會。

他確信是自已瞧不上這些蔫吧了的破花。

然後他眼珠一轉,就看見店裡的展示臺上還放著一大捧豔紅色的玫瑰花。

明豔。

俗氣。

他應該也是瞧不起這種低俗的東西的。

低俗,沒品味。

配他。

他惡劣地勾起了唇角,下巴往那方向抬抬:“臺子上的那花呢?”

員工順著他的目光,頓了一下,確定了這人說得應該是那捧玫瑰。

從菊花到玫瑰,差別太大,員工拿不準這個行為怪異又難纏的顧客究竟拿著這花要去幹嘛。

但是職業道德壓著她的脖子老實應答:“那是別人訂的。”

顧彥澤掏出手機:“我就要那個。”

員工有些為難:“這是別人訂的,如果您也喜歡這款,您可以等一會我再……”

顧彥澤不耐煩地打斷她:“五倍價格。”

員工:“……”

哪來的腦癱冤大頭。

但她也沒傻到拒絕這天降肥羊,立馬也掏出自已的手機:“好的,我現在就給您拿來,祝您和您的愛人幸福美滿。”

顧彥澤掃碼的動作明顯一僵,隨即又很自然地收回來輸密碼。

員工在心底冷哼一聲,呵,看這樣子不會是還沒有追到吧?又菊花又玫瑰的神經病。

然後她抱著那束玫瑰,從店裡出來滿臉堆笑湊在車前:“這花是放哪?”

顧彥澤將車窗完全降了下來:“副駕駛就行。”

員工老實把花安穩地放進去,甚至考慮要不要給這束本就高於市價還被莫名其妙提高了五倍的黃金花束綁個安全帶。

但她也沒來得及真幹,那車窗就極速升了上去,然後那輛車離弦的箭一樣竄出去,差點夾到她的手。

腦殘。神經病。

她唾棄了一聲,這種沒道德沒素質的人再有錢也遲早破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