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櫟拍了拍他的臉,把人從自已的身上推開:“你的沒事就行。”
虞檜擋著窗外的視線,幫楚櫟把衣服給整理好,居然還有閒心又在對方臉上親了一口。
楚櫟挑著唇怪他:“你幹嘛呢,窗外還有人看著呢,你這樣多不要臉。”
虞檜扭頭對著窗外豎了箇中指。
窗外女人貼在玻璃上的手掌逐漸握起了拳頭。
楚櫟這個時候解開自已手臂上的繃帶,已經不流血了,但是上面雨水滑過留下的傷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x型標記。
他走到窗前,和那個女人面對面站著。
女人死死地盯著他,又看了看虞檜,一瞬間變得有些茫然。
“兩個……男的?”她張開了嘴,聲音嘶啞難聽。
楚櫟這才注意到,在黑髮的遮掩下,她的喉嚨上也有一道巨大的裂口。
虞檜也站到了窗前,伸出手臂環過楚櫟的肩膀就把人往自已的懷裡拉,對著女人挑釁地說:“怎麼,就這麼喜歡觀摩?”
窗戶玻璃被劇烈搖動。
“偷情……不要臉……”
虞檜打斷施法:“偷什麼情呢,我們兩個雙向1v1,不懂就別亂說。”
女人不晃玻璃了,盯著兩人看的目光依舊怨毒。
這應該就是故事裡的那個死去的醜女人。
楚櫟想了想,問:“裁縫店的那個女老闆和你什麼關係?”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她簡直要爆炸,尖銳的指甲抓撓著單薄的玻璃,咯吱作響,齜牙咧嘴。
“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嘶吼著,“她不要臉!她勾引別人的男人!”
虞檜不嫌事大地刺激她:“實話說吧當時你們兩個還沒結婚,你那男人還算不上是你的。”
女人的眼睛睜大到半個腦袋都要掉下來,恨不得穿透窗戶將這個男人撕碎。
“長得好看的都沒一個是好東西?”虞檜接著替她說話,“然後又嫉妒人家長得好看,所以把人給整成了醜八怪?”
他慢悠悠地又補充道:“結果哪怕人家成了醜八怪也不落下風,依舊混得風生水起?把你壓制得每年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出來一趟?”
楚櫟看了他一眼:“你這張嘴還真是誰都不饒啊,真就只適合被堵上。”
虞檜兩手一攤:“隨便您。”
楚櫟又看向窗外:“裁縫店老闆的那個養子是怎麼回事?”
女人被虞檜刺激急了,呵呵呵地冷笑:“我憑什麼告訴你。”
楚櫟說:“你也就這麼一次報仇機會了,珍惜點吧,不然就憑你這腦子這輩子都得爛這雨裡。”
虞檜切了一聲:“搞得你說話多幹淨一樣。”
楚櫟扯著嘴角,甚至有點無奈:“不然呢?你已經把好感度拉到這麼低了,我再說什麼好話還有用嗎?”
虞檜移開眼神,裝沒看見和聽不懂。
但是那個女人居然真的動搖了:“那個養子……是聖女和村長的兒子。”
虞檜猛地一回頭,有點震驚:“那個姓顧的還真沒說錯,村長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女人接著說:“小鎮獻祭一開始是兩個人,一個聖子一個聖女,自從……自從聖女生下那個孩子之後,祭品就只准備一個男人了。”
楚櫟:“這個小鎮的詛咒是你下的嗎?為什麼放過了那個村長?”
女人古怪地笑了,陰惻惻地說:“我有本事給整個小鎮下詛咒的話,早就殺了那個女人了,怎麼可能讓她這樣長久地活著!至於那個村長……村長的命是聖女的,誰都搶不走。”
楚櫟:“祭祀對你有影響嗎?”
女人:“……有,那個女人真是有手段,祭祀過後我就上不了那艘船了。這個小鎮裡的所有人……都該死。”
楚櫟:“這麼極端?別人也沒惹你吧?”
女人哈哈一笑:“我死了,也沒人替我申冤啊!”
楚櫟:“人家很閒嗎為什麼要管你,你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你的那些錢是花給了男人又不是花給了他們。”
楚櫟又想到了什麼:“你的父母不會給你錢……那你的錢是從哪來的?這個小鎮除了捕魚以外還有別的產業?”
女人不再回答他的問題,目光長久又陰毒地留在他的臉上,像是要牢牢記住他的長相,眼睛一垂又看向他手臂上那個巨大的標記。
她說:“我記住你了,如果這次出海捕魚結束後你沒能殺掉那個女人,我就會來找你。”
楚櫟點頭:“但願你還找得到我。”
她冷笑了一下,消失在了雨霧中。
虞檜湊近了開他玩笑:“怎麼把話說得那麼狠毒呢,人家只給男人花錢怎麼了,那個男人長得又帥又會哄人呢。”
楚櫟說:“我看不起戀愛腦,尤其是那種一談戀愛就把所有東西一股腦全給對方的。這種人通常最後自已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說:“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樣還能返魂在街上游蕩,知道自已是抓姦時被敲死丟海里的。”
虞檜:“……”
他心虛地看楚櫟,但對方的表情正直且無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把那句您別這麼罵自已……千折萬繞地吞進肚子裡。
視線下移,又看見了楚櫟手臂上那個礙眼的標記。
虞檜嘖了一聲,拉起楚櫟的手臂,拇指搓了搓他手臂上的那個黑色記號:“真晦氣,居然敢在你的身上留下標記。”
楚櫟抽回自已的手:“這不是我的身體。”
他說:“我真正的身體到底是哪個……你自已心裡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