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女老闆捂著自已的嘴笑了,“村長在這可是威望最高的人,大家都很敬重他,怎麼可能會有人想要害他呢,是你太多疑了。”
顧彥淮冷笑一聲,又用肩膀去頂虞檜:“你設計的好副本啊,在小鎮裡沒鎮長,反倒有個村長。”
虞檜踩了他一腳:“行了行了系統生成的,管他是鎮長還是村長,礙著你解題了嗎?自已想不明白就別挑這種刺。”
楚櫟一言不發地踩在了虞檜的腳上。
虞檜:“……”
他委屈巴巴:“您怎麼向著他。”
楚櫟用另一隻腳踩上顧彥淮。
顧彥淮:“……”
顧彥淮罵道:“虞檜你腦子有問題吧?不是,楚櫟,你也……”
他不說話了,憋著。
女老闆的手搭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語氣悠長細柔:“希恩啊,既然你都回來了,現在老村長也已經死了,你就該認清現實,認清自已的責任,大家現在全都指著你呢。”
“指著我?誰知道你們祭祀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中年男人憤怒地開啟女老闆的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別想我去給你們主持什麼所謂的祭祀!我明天就帶著我爸的屍體離開這裡!你們愛愚昧的話,就這麼爛下去吧!”
女老闆臉上的和顏悅色一下子收了起來,轉而是一副苛刻嘲弄的面孔:“你以為你走得掉嗎?”
中年男人癲狂地大笑:“怎麼,你們難不成還要把人鎖起來嗎?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我爸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女老闆抿著唇笑:“你在說什麼呢,今天我一整天都在裁縫店,也是現在才知道老村長跳井這件事的,這也能怪到我頭上來?祭祀的主祭已經寫了你的名字,上報給龍蛟神了,改不了了,你不想去也得去。”
中年男人大喊一聲,撲上去就掐住女老闆的脖子。
顧彥淮哎喲了一聲:“我們要不要去攔一下啊,這人現在這麼衝動,把人掐死了怎麼辦喲,好歹這人是我的養母吧?”
楚櫟剛想要他閉嘴,就看見那個女老闆被中年男人直接掐死了。
楚櫟:“……”
他把腳從身後那兩人的腳上移開,嘆氣道:“沒事,這個能活。”
中年男人見真的把人掐死了,自已反倒失了魂一樣跌跌撞撞撲倒在他爹的棺材上,哭得那叫一個慘。
“希恩,你該去準備祭祀了。”
他身後又傳來女老闆慢悠悠的聲音。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看了一眼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的女老闆,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好慘。”顧彥淮看著倒下的中年男人,“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能走出大山的人千萬不能回去啊。”
“你是不是還想說,按照小說劇情的話,但凡這個人不是個男的,現在就要被鎖起來配婚了?”虞檜呵了一聲。
“現在這個場景還有差嗎?”顧彥淮衝著男人被拖走的方向努了努下巴,“這不也被鎖起來被趕鴨子上架了?”
“不對啊。”顧彥淮突然摸了摸下巴,“這個女老闆幹嘛非得找這個中年男人當主祭?這人有什麼不一樣嗎?從外邊回來的,所以沒被詛咒過?”
“那就更奇怪了啊。”他看楚櫟,“那既然那個老村長會死,說明他也沒受詛咒,這個女老闆為什麼非得殺了那個老村長,讓他的兒子頂上?”
楚櫟說:“我怎麼知道。”
顧彥淮:“……哦。”
圍著的人逐漸離開了,女老闆看了一眼被鎖進屋子裡的中年男人,滿意地笑了笑,扭過身子看向了顧彥淮:“你還和楚醫生待在一起嗎?昨晚就沒有回家呢。”
顧彥淮看著眼前這張扭曲恐怖的臉,面色如常:“覺得楚醫生很有意思,想和他多相處一點時間,畢竟馬上就要一起出海了,到時候路上還能互相有個照應。”
女老闆意味深長地盯著顧彥淮,好一會才說:“那你別太麻煩人家楚醫生了。”
她這才注意到顧彥淮身邊還站著一個男人,她眼睛一亮:“這位是……”
顧彥淮鄙夷地看了一眼虞檜:“剛來的外鄉人,說是楚醫生之前的朋友,路過這裡,想和我們一起參加祭祀。”
女老闆笑得愉悅,欣賞又放肆的目光來回在虞檜的臉上和身上掃蕩:“好啊,你也要和楚醫生一起好好招待這位客人啊。”
顧彥淮:“……”
顧彥淮咬牙切齒:“好呢。一定好好招待呢。”
女老闆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滿意嗎虞檜。”顧彥淮看女老闆人總算是走了,惡意道,“連NPC都被你迷得五迷三道了,好大的魅力啊!”
虞檜絲毫不受影響,往楚櫟身後一站:“這裡最大的BOSS都被我迷得五迷三道了,還差個普通NPC?”
顧彥淮無語,和不要臉的人沒法溝通。
楚櫟突然說:“如果沒有主祭的話會怎麼樣?”
“啊?”顧彥淮遲疑了一下,“可是不祭祀的話就不能出海……不出海的話就沒法做主線任務。”
“你這個角色不也是外來者嗎?”楚櫟說,“你還說,女老闆有點怕你,以及巴不得你去死?”
顧彥淮皺起了眉頭:“可是我這個身子起碼也要二十了吧,就算是外來的,也在這裡待了好多年了,肯定經歷過當年那件事了。”
楚櫟說:“老村長也經歷過,但他沒有被詛咒,說明不是所有人都被詛咒的。現在看起來那個女老闆在這權力很大,能讓她覺得害怕的,你這個身份也一定有什麼問題。”
“所以你想……”顧彥淮往屋內的方向使了個眼色。
楚櫟點頭。
顧彥淮感嘆:“不都是普通NPC嗎,你怎麼對這個剛剛失去父親的無辜NPC這麼殘忍,對那個開了工廠的黑心父母又那麼仁慈。”
顧彥淮又想起了剛剛虞檜說的那一長串嘲諷楚櫟嫉妒別人的話,再看看楚櫟現在這張淡漠的臉。
有點割裂。
楚櫟用一種很古怪的眼神看他,像在嘲笑對方明知故問,許久才笑了一聲:“我這個人幫親不幫理。”
“在副本里成為你的父母NPC簡直是抽到彩票。”
這就是說話的藝術。
同樣的一件事,在虞檜嘴裡就是他竊取了別人的幸福。
“……”
楚櫟想了想,覺得自已可能真的就是犯賤。
他還是更喜歡虞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