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仇了吧？我沒看錯吧？會長大人這話明裡暗裡都不太對勁啊。】

【英勇如會長之人也會為自已在心愛之人眼前眼瞎而悲傷嗎？】

【話說你們誰知道虞檜是什麼時候開始瞎的，之前我記得他的眼睛沒問題吧？】

【好像是在一個副本里瞎的，最近系統和瘋了一樣招新人和開新副本，虞檜一直在帶人下副本沒停過，出事也是遲早的。】

【他對他公會里的人是真好啊！】

【但以他的實力就算沒有視力也影響不大，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壓根就沒瞎，我看他行動起來比健全的人還利落。】

【什麼瞎會看不見別人的臉但是其它都能看見啊，這也太會瞎了吧，不愧是我們神禱的會長。打賞50積分。】

【笑死了人家缺你這點積分？】

【你懂什麼！這是我對我們會長的尊敬和愛戴！】

薛定諤的瞎。行，你瞎你有理。

宋祈回憶了一下當初他喝的那個治療劑，是無色透明的，剛剛少年手裡的治療劑是淡藍色的。

突然傳來鐘聲的巨響，身邊的帳篷裡紛紛鑽出了人，形形色色，每個人都往著一個方向去了。

他拉住一個人：“這是要去幹什麼。”

那人甩開宋祈的手，不耐煩地繼續往前走：“十二點了，去吃飯啊！”

在人流裡宋祈怕被衝散，一把握住了虞檜的手腕，擠到他身邊，大聲說：“那我們也先去吃飯？”

虞檜點頭，在前面替他擠開人群，空出一小片地方。

他們順著人流走到一個廣場前面，所有人自發地圍成一個圓圈，最中間是一口大鍋，裡面咕嚕嚕冒著濃郁的香味和熱氣。一個穿著白色斗篷的人拿著一根巨大的木棒，在鍋裡不斷地攪拌，他的身後是五個同樣穿著白色長袍看不清樣貌的人，他們面對著巨鍋，跪在地上，嘴裡唸唸有詞。

然後他們站了起來，拿著碗給周圍的人分發食物。

宋祈交了兩張飯票。

“感謝萊茵女神的賜福！女神之愛永垂福賜小鎮，聖子大人引領我們走向光明！”

宋祈在口號聲中聞了聞碗裡的食物，黑褐色的焦糖味，很甜膩，有點像什麼肉燉爛了，但單用眼睛看也看不出來。

他從口袋裡摸出了道具眼鏡，戴上看了一眼，紅色的小字立馬浮現在那碗黑暗食物上：【感染蘋果肉】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震驚於這是蘋果還是連蘋果都能被感染。

他甚至試圖去想，也許蘋果和蘋果肉不是一個東西。

然後他抬眼去看身邊的虞檜。

一行黃色的小字浮現在他的頭上：【玩家，軍考聯合模擬系統】

黃色的？宋祈有些疑惑，但也可能只是不同系統代表用的顏色不一樣。他剛想摘下眼鏡，又鬼使神差地抬頭看了一眼站在廣場中心的那個白袍人。

【警告！！！警告！！！參與者宋祈精神值下降！！！】

宋祈立馬摘下眼鏡，他看見那個白袍人似乎有所感應一樣，衝著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他悄悄混在了人群裡。

白袍人的視線又移開了。

宋祈看見了白袍人的頭頂是一行紅色的小字：【聖子使徒】

一眼十點精神值，這是什麼資本主義的強買強賣。

虞檜不滿地端著碗：“你就這麼喜歡掉精神值？”

宋祈無語：“你這話說的，搞得我是自願的一樣。”

虞檜說：“啊對，我強架著你，把眼鏡摁你臉上的。”

宋祈和他沒法溝通：“這玩意我看了是什麼感染蘋果肉，這玩意能吃？”

虞檜沒理他，直接端起碗一口氣喝完了。

宋祈目瞪口呆：“你不怕有毒啊？”

虞檜吞下嘴裡的東西，感受了幾秒，扭頭說：“沒掉生命值。甜的。”

宋祈想了想，去外面拿了一個袋子，把那碗一塌糊塗的東西裝進去打了個結，揣進了兜裡。

“走吧，我們去逛逛這個聖子營地。”宋祈拍拍虞檜的肩膀，示意對方可以走了，“順便找找我們高貴的聖子大人到底在哪。”

這個營地的面積挺大，宋祈估摸了一下，起碼佔據了福賜小鎮三分之一的面積，而且管理體系還算齊全，有人種地，有人養著牛羊豬雞鴨，甚至還有學校，他從視窗望進去，講臺上的女老師正教著數學，底下也坐著幾個不同年齡的小孩。

女老師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兩個人對上了視線，對方還衝著他禮貌地笑了一笑。

真是怪事了，在這個民不聊生的世界裡，居然還有這樣一個詭異的世外桃源，這裡的小孩居然還能上課，還學的數學。

他在路上隨便問了幾個人，打聽了一下去哪才能見到聖子大人，他們都和那個少年一樣大驚小怪，嘴裡說著什麼聖子大人也是你能見的？

看起來這位哲學系考生也許沒有名頭上那麼位高權重，都到現在了還沒能出面，八成是出不來了。

也是，他甚至親手杜撰了那樣的傳單，還囑咐人得發給外來的難民，估計也是希望其他考生能來找他。

“喂，你說我們得去哪才能找到聖子呢。”他拿胳膊肘懟了懟虞檜，“你也說說話乾點什麼嘛，你不是什麼會長嗎，拿出點會長的架勢啊。總不能指著我這個新人帶你通關吧？”

虞檜笑著往旁邊側開了身子：“教會。”

宋祈想起了傳單上的最後一句話，欸，的確，聖子在教會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教會平時都進不去，那個少年和那個姑娘說的話不知道有幾分真幾分假，但起碼在這一點上面都是統一的。

他們站在教會門口，沒人站在外面把守。面前是高高的柵欄，上面纏滿了黑色的鐵絲，藤曼爬滿了老舊的牆壁，折射出一種奇怪的金屬的光。哪怕現在是正午陽光最大的時刻，都掩蓋不了這座建築沉重的死氣。

最頂上是一個粗碩的柱子，上面的藤曼瘋長，像臂彎一樣緊緊環抱住整座樓。

沒理由的，宋祈想到了那張女孩塞給他們的福卡，上面的萊茵女神向她的信徒們張開了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