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臂彎裡同樣也有一個襁褓裡的嬰兒。那個嬰兒會是聖子嗎?
現實裡,宋祈還算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沒有關注過任何宗教,他對這些的所有了解也只限於小說電視劇和電影了。眼前這個景象和任何他腦裡的情節都對不上號。
難怪要術業有專攻,現在他的感覺就是腦袋空空上考場。
找到哲學系考生讓他自已去答自已的卷子迫在眉睫。
“你覺得我們翻牆夜闖教會活下去的機率大嗎會長?”宋祈誠懇地向身邊人提問。
“可以試試。”虞檜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頭。
忽然宋祈眼尖地看見旁邊那條街上有一隊運輸隊,幾個白色蒙面白袍人牽著馬,拉著幾個奇怪的木箱往教會的方向走,領頭的人在教會的偏門口敲了敲門,門被開啟一個縫隙,裡頭探出了一個腦袋,隨後開啟了門,那個隊伍消失在了門後,門又被緊緊關上。
感覺一不小心看見了不得了的東西呢。
宋祈去拉虞檜的袖子,趕緊說:“你看見沒,這有人走私。”
說完他自已都覺得好笑,這人是個瞎子,怎麼可能看得見。
誰料虞檜點了點頭:“看見了。”
這下就是宋祈莫名其妙了:“你不是瞎了嗎?這幾個人走得這麼隱秘你也看得見?”
虞檜:“我只是看不清別人的臉。”
還能這樣選擇性地瞎?宋祈狐疑地看著對方眼睛上的黑綢,只是目測就覺得那段綢帶其實很厚重,哪怕不瞎的人蒙上去八成也看不見東西。還是說這就是他口中的那個道具?
算了,在這個世界裡能用常理解釋的事情也太少了。
“你這眼睛到底怎麼變成這樣的。”宋祈無奈嘆氣。
“秘密。”虞檜盈盈一笑。
意料之中的答案。
“欸,你們怎麼在這?”
正當宋祈打算繼續看看福賜城別的地方時,一個熟悉的驚異的少年聲在身後響起。
宋祈眼睛一亮,他都差點忘記這個看起來懂得不少的小傢伙。
他攬過少年的肩膀:“你跟我來。”
“欸你幹嘛你幹嘛!有話直說別這樣動手動腳!”少年掙扎著,好不容易掙扎開了,又和那個眼瞎了的臉對在了一起。
雖然看不見這個人的眼睛,但那種冰冷淡漠的殺意彷彿凝成了實質。
少年吞了吞口水,老實站著不動了。
他後悔死剛剛沒過腦子就順口打了個招呼了。
“我們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宋祈和顏悅色,“我們都跟你來了讓你拿到了聖水,讓你幫這點小忙不過分的吧?”
少年謹慎地看著宋祈,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語氣有點緊張:“很多事我也不知道……”
“沒事,你說你知道的就行。比如,聖水到底是什麼東西?”
少年想了想,說:“聖水是萊茵神給我們的賜福,透過聖子傳到我們手中。住在有萊茵神庇佑的福賜小鎮裡的確可以避開瘟疫,但人還是會生病衰落,聖水可以延緩這個過程。”
有點像保健品?
“你的聖水可以給我們看看嗎?”
少年警惕地捂住懷裡:“你別想打我的聖水的主意!”
宋祈有點無奈:“我就是看看。”
“啊對只是看看,到你手裡的話你想說什麼不都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少年氣憤地說,“哪有你們這麼欺負小孩的!”
你這樣子看上去也不像小孩了。
宋祈只是在心裡默默鄙夷了一下,終究也是沒說出來。他想了想,拿積分兌換了一瓶治療劑,開啟放在少年面前:“你看看,這和你的聖水有什麼區別。”
少年謹慎地打量著宋祈的臉色,好一會,才小心翼翼倒出來了一點治療劑在手心裡,輕輕地舔了一小口,然後他的眼睛馬上亮了:“和聖水一模一樣!”
他看著宋祈手裡一大瓶的治療劑,眼睛都紅了。
“這下你的可以給我看看了嗎?”宋祈晃了晃手裡的瓶子,語氣蠱惑,“我有這麼多,不至於貪圖你那一點。”
少年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從懷裡摸出那半瓶聖水,淡藍色液體透過玻璃瓶,在陽光下流露出一種詭秘又神聖的美。
宋祈一瞬間居然有點看呆了。
他從口袋裡拿出眼鏡,想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卻被虞檜一把攔住。
他直接接過了聖水,輕易地開啟在手背上輕輕點了一點,然後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是血。治療劑裡混了血。”
“藍色的?”宋祈挑眉,人類的血怎麼會是藍色的。
“你說這個聖水來自聖子?”虞檜沒回答宋祈,反倒是開口問那個少年。
少年愣愣地:“是啊,大家都這麼說。”
虞檜把瓶子還給那個少年,對方手忙腳亂地把瓶子收好。他對著宋祈,神色認真:“我們得儘快找到那個考生了,我懷疑再這樣下去他就要不是人了。”
宋祈在少年熱切的目光裡,把那瓶治療劑丟給虞檜:“還你的那瓶。”
虞檜也沒客氣什麼,直接收下了。
宋祈看了看自已的面板,感嘆一聲,本來想半生歸來還是窮鬼,沒想到虞檜給他帶來了那麼多的流量,現在居然還剩2350分。
他開啟直播間,真誠開口:“感謝你們的支援。”
然後他看著滿螢幕的死綠茶狐狸精,有點震撼,不知道短短時間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無所謂。上一次見識到這種場面還是在現實裡被姐姐們養著的小白臉撞見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大家誰也別搶誰的生意,況且兩個人做的也是不同的生意。
出於同為打工人的心態,他本來想解釋他真的沒搶他們生意,但這種事情還真難說清,小白臉和小白臉們面面相覷,誰也沒說過誰,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那到底怎樣我們才能見到聖子。”他把目光又移向那個少年,“帶我們來的時候,你說是有辦法的。”
少年的眼睛咕嚕嚕轉了一圈:“是有辦法,但憑什麼我要告訴你們。”
他的眼睛盯著虞檜,那份貪婪可以說是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