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一把推開門,卻見羅途笑著坐在椅子上看著自已。
“師兄回來啦。”羅途笑得一臉天真無邪。
冷清頓時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他本想問:你怎麼在這?轉念想到這是個和慕容遲劃清界限的絕佳機會。
冷清笑著回答道:“師弟,是我的不是,讓你獨自在這裡久等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一箇舊友——慕容遲。”
冷清對羅途使了個眼色,羅途笑著一把摟過冷清,“哥哥,不是說好的晚上陪我嗎,怎麼一個人出去了還帶回來了了個朋友。”
羅途見冷清一身白衣血跡斑駁,他面色冷一瞬,控制力度把那人往床上推:“哥哥怎麼弄得一身是傷,不如讓師弟為哥哥上藥。”
冷清只覺得羅途演得有些離譜,他滿心抗拒,面上卻不得不掛著笑。
慕容遲一臉黑線,他只覺得事情突然,後知後覺自已的手已經扶上了腰間的長劍。
慕容遲皮笑肉不笑道:“空山宗的風氣還在是開放。”
羅途轉身對慕容遲道:“怎麼,這位友人還不走嗎?”
慕容遲握手的手用力得骨節發白,他平緩了語氣道:“這也是阿清的意思嗎?”
冷清偏頭看向慕容遲,他沉默了陣道:“對不起,慕容公子重新訂一間房吧。”
慕容遲頓了片刻,轉身離開了。
冷清面無表情的看向羅途,“你是不是該下來了。”
羅途翻身坐在冷清身旁。“怎麼樣,我這這界限幫你劃得夠清嗎?”
冷清面上表情僵了僵,“話說,你怎麼來的?”
羅途道:“見你一個招呼不打就消失不見,一路跟過來的。”
冷清哼了一聲,“你還真是閒。”
羅途笑道:“也不是,這不,擔心我家師兄。”
無錯書吧冷清:……
羅途覺得冷清這一身白衣扎眼,他道:“師兄,你疼嗎?”
冷清道:“你出去,我上個藥。”
羅途故作無奈道:“要是我出去,被慕容遲見了,不就露餡了嗎,我瞧著師兄一個人也不好上藥,我這個做師弟的也不好不幫師兄啊。”
冷清:“你轉過去,我不需要你幫忙。”
羅途嘟囔了聲:“師兄真見外。”卻不得不轉了身。
須臾,冷清快速的處理了傷口,靠在床板上。
羅途悠悠舒展了下胳膊,“說吧,怎麼感謝我,師弟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羅途見冷清心不在焉的思索著什麼,他道:“怎麼了,還在想慕容遲呢。”
冷清眼睛有些泛紅,他瞪了羅途一眼,“沒有。”
羅途心想:你這欲蓋彌彰未免太明顯了些。
冷清平復了下心緒:“是,不管怎麼,你的確幫了我,說吧,你想要什麼。”
羅途笑道:“我想要師兄親我一下。”
冷清愣了下,“你什麼意思?”
羅途湊近了冷清,他盯了這人片刻笑道:“開玩笑的,我想要師兄劍上的劍穗。”
冷清一把推開了羅途,“你什麼時候能把,說話時往人身上湊的毛病改了。”說著他拆了佩劍上的穗子,扔給了羅途。
羅途交叉著手道:“生來就這樣,改不了。”
冷清白了他一眼:“我發現你這幾日是越來越喜歡蹬鼻子上臉了。”
羅途道:“我以前日日都有乖乖師弟沒見師兄對我溫柔,索性就不做了。”
冷清嘖了一聲:“羅途,你閒著沒事就多提升修為,哪有師弟天天黏著師兄的。”
羅途道:“可能是被我妹妹蕭蓁傳染了吧,她見了好看的師姐就恨不得天天黏著。”
冷清:……
月黑風高,慕容遲獨自立於窗邊,眼見一個人影條然飛入屋內,他似早有預料一般,開口道:“血珠到手了?”
那男子摘下面紗,清秀非凡,貌若好女,他笑了笑,“自然。”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顆血色明珠。
慕容遲含笑,“李大人果然不會讓我失望。”
楚清寒彎起一對狐狸眼,“今晚二殿下倒是讓在下大開眼界了。”
慕容遲倒了兩杯杯茶,笑道:“還個人情罷了,如今兩清,再不會有下次了。”
楚寒清抿了口茶,表示認同似的點了點頭,他看著血珠若有所思。
慕容遲颳了一下茶沫,“那些人什麼來歷?”
“殿下問哪位?”
慕容遲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楚寒清笑道:“那黑衣人交出血珠後就跑路了,我靈力有耗,快不過他那不知哪學來的輕功。”他頓了下,“至於那個白衣人嘛,來歷可大著呢,空山道人三弟子,催屍人紀瀾。”
慕容遲喝茶的手一僵,“是他?不應該啊。”
楚清寒道:“他以四成功力築成血珠,斷了劍道。”
慕容遲若有所思道:“空山道人的徒弟一個比一個道法高強卻是一個比一個下場慘。”
“差不多。”楚清寒不動聲色地點了下頭。
慕容遲抿了口茶,“說說天師山上的事吧,這道山我父王軟硬兼施都沒能拿下呢。”
楚寒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情,他道,“天師山,人才輩出,傳言天師山上有位道人,出手可引起天象變幻。”
慕容遲道:“聽說他還有位姓楚的師弟,一劍可擋萬千兵馬。”
楚寒清笑道:“他那師弟早不明瞭蹤跡,十幾載未出江湖了。”
慕容遲又抿了口茶,“對了,那魔族女子呢?她一介魔修怎麼會和空山道人的徒弟扯上關係?”
楚清寒道:“這個嘛,在下有所不知了,魔界內亂已久,魔族人士出現江湖並不罕見,只是那女子屬實可疑。”
“莫不是那紀瀾找了魔女的道了?”楚清寒思索著:“不應該啊,紀瀾喜歡這款?”
楚清寒笑著看向慕容遲,道:“不過我還是對殿下的風月史更感興趣。”
慕容遲咳了一聲,“這個,事關阿清,我不方便透露。”
慕容遲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把玩著手中血珠,“皇室之爭我本是不想參與的,只是,這不爭,有我活路嗎。”
楚清寒彎起了眉眼,“殿下是神力宿主,雖十五歲才修習法術確實超過所有皇子,此等天賦是麟族幾百年來未曾有的。”
慕容遲笑了笑,“若父王只是把我當做一把兵器,用完就毀掉呢。”
楚清寒笑容未變,只是不語。
慕容遲下了樓,轉角處正碰見了冷清。
慕容遲笑道:“阿清要去哪裡?”
冷清本要回答卻被羅途一把摟了過去。
羅途道:“我家師兄去哪關你什麼事。”
慕容遲見了羅途,笑容僵在臉上:“公子這樣說話未免就有些無禮了。”
羅途笑了聲,道:“他是我道侶,你和有夫之……呃有夫之夫拉扯不清就有禮了?”
冷清有點繃不住,他伸手在羅途身後掐了一把,暗示他說話有所收斂。
慕容遲繼續笑著道:“公子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是阿清救我在先,行走江湖最講究的就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怎麼算得上拉拉扯扯。”
羅途見這人面上笑著,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而在冷清面前卻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他不滿道:“我不管,他是我道侶,我就不喜歡他和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親近。”
冷清:“……”
冷清對慕容遲道:“殿下這麼忙也沒必要和我在這浪費時間,既然我已經有了……呃道侶,那往事種種就當沒發生過了。說著冷清扯著羅途從慕容遲身邊路過了。
慕容遲試探性的去拉冷清的手,而那人的手竟顫抖了下,收了回去。
慕容遲嘴角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他轉頭卻見樓上的楚寒清若有所思的看向他這邊。
楚清寒見人已經走開,他跳了下來,彎起了一副眉眼笑道:“殿下這對風月的瞭解程度屬實讓在下佩服。”
慕容遲笑道:“我不瞭解風月,我只是瞭解他罷了。”
楚清寒道:“你那位阿清是風雨樓的人。”
慕容遲面色一白,卻似覺得冷清所做的一切都清晰明瞭了,他有些恍惚道:“這風雨樓樓主當真是好手段。”
楚清寒笑道:“所以,殿下該當如何應該不用我說吧。”
慕容遲頓了下,岔開話題道:“所以,風雨樓樓主到底什麼來頭?”
楚清寒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這風雨樓的樓主最是心狠,當年為了這個樓主之位,可是手段用盡。”
楚清寒道:“對了,若是這樓主要以冷清脅迫殿下,殿下該當如何。”
慕容遲愣了瞬,若他是當年那人一無所有的陸遲他必定會不顧一切的護那人周全,可如今他知道自已楚家最後的血脈,若是他受了冷行牽制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慕容遲皮笑肉不笑道:“我想要什麼我自已清楚,還不需要李大人來提醒。”
楚清寒笑道:“我就是隨口問問。”
羅途和冷清加快了行程到達了空山宗,這一到宗門,便見宗門內熱鬧的很,似乎都在討論慕家慕晚昀的事。
“慕家那小子已經在慕家門前跪了兩天了,虧得是那人修為高,換做平常人受了一身的傷早該暈過去了。”
羅途愣了下,見一旁冷清面色未變,他道:“我猜,是麟族讓慕家人自已來管這慕少爺了,這慕容殿下手段不錯。”
冷清沉默了下,道:“不過這慕晚昀當真有趣,也得虧他修為了得,是庶出又是一根筋,可得罪了慕家不少人。”
羅途想了想也覺得有意思,這慕晚昀若是個江湖中人,那必定是位受人敬仰的俠客,可奈何他是慕家人。
慕晚昀筆直的跪在慕家門前,雖說慕家家主讓慕晚昀跪到什麼時候知錯了就什麼時候進來。
可慕晚昀跪了兩天了,卻也不知道自已錯在哪了。
慕晚昀跪得有些頭暈,他想:麟族用慕家逼迫自已不插手麟族的事可算是把自已逼得無路可走。
不過,這思錯是什麼意思?慕晚昀只覺得若是自已再不思出來真會暈死這這。
“難道是我那日回來的時候,頭暈腦脹沒有及時跟夫人請安?”
慕晚昀聽見父親慕德同別人交談的聲音不由得提起了幾分精神。
“哈哈哈哈,顧公子可真是年少有為”
慕德正和客人暢談,一開門卻見慕晚昀還跪在門口,不由只覺得這人有丟了自已臉面。
“臭小子,你怎麼還在這。”
慕晚昀忙抬起頭道:“父親不是叫我思過嗎,我還沒思出來,父親可否明示。”
慕德起不過:“你這都20的人了怎麼還跟個不懂事的稚子一樣,什麼話都得我搬上臺面你才懂嗎?再給我惹事生非就和你娘一起滾出慕家。”
慕晚昀:……
顧尋見此忙扶住了慕晚昀,慕晚昀看了眼顧尋,只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似乎有點像和自已一同待在牢裡的哪位小友。
“顧公子……是不是有個弟弟?”
顧尋背起了慕晚昀,笑道:“慕哥何出此言?”
慕晚昀道:“沒什麼可能是你這張臉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顧尋笑道:“或許是我這張臉太普通,所以讓慕哥覺得面熟。”
慕晚昀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公子長得很好看。”
顧尋笑了笑,對慕德道:“慕大人,我看這公子不像是會犯錯的人,他既然說思不出錯,那必定是沒有錯,慕大人您說是吧。”
顧尋是慕德好不容易請來的客卿,為的就是慕家能多些實力制衡空山宗各家族,他點頭道:“顧公子說的是。”
慕晚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