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羅途翻看著那空山道人留給自已的秘籍,這些日子他都在揹著宗門內的人修習此書上的功法,他看不出這本書的奧秘,只是每次他看見這功法上寫著每突破一層都得承受全身骨頭碎裂一般痛楚時便不由得一驚。
他知道若是自已想要得到自已所念的,必須修得一身傲人修為。
“事到如今,只得一試了。”羅途將書藏到了自已床下的夾層裡。
他見冷清開門回來了,立刻朝冷清笑了笑:“師兄怎麼又回這麼晚。”
冷清面色疲倦,直接撲倒在自已床上,他隨口胡扯:“冷行留我修煉。”
羅途笑道:“話說,師兄那日是這麼知道慕容遲的動向的。”
冷清懶得編理由索性直接裝睡,羅途見冷清一動不動知道又是這人的慣用伎倆,他接著道:“再過10個月那靈山的結界就要開啟了,也難怪師尊逼師兄逼得緊一些。”
冷清心裡冷笑:他會在乎這些?我去給冷行傳信能告訴你?
冷清忽的起了身道:“我去洗浴了,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
羅途見冷清散了烏髮進了浴室,他靠在床上思考著,那風雨樓樓主為什麼要救自已。
他想:想來冷清應該是與風雨樓有什麼聯絡,莫非他是風雨樓的人?
這樓主是冷行?想來這一切便清晰明瞭了。
不過那人救自已又是為的什麼?他想利用我?不過如今的我又有什麼可利用的?
冷清一身白色裡衣走了出來,他見羅途看著自已,頗有幾分不自在。
“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你總看我幹什麼?”
羅途道:“我喜歡看師兄又不是一日兩日了。”
冷清有些無可奈何道:“你這人說話還真是語出驚人。”
羅途道:“對了,師尊可為師兄打算過婚配之事?”
冷清白了他一眼,道:“沒有。”
羅途咳了聲道:“那師兄與慕容遲劃清界限有沒有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冷清面無表情道:“沒有。”
羅途怔了瞬:“不是,師兄你別在一棵樹上吊死,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天天為了那慕容遲浪費了大好年華啊。”
冷清輕笑一聲道:“好啊,那你給我介紹一個姑娘唄。”
羅途又是一愣,“不是,冷清你男女通吃啊。”
冷清:“……”
冷清坐上了床,他道:“平日喜歡你的姑娘不是多得很嗎?你不也不上半點心。”
羅途咳了一聲道:“這不,空山宗的姑娘很好,不過都不是我喜歡的。”
冷清八卦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
羅途笑道:“我喜歡師兄這樣的。”
冷清嘖了一聲:“所以,你喜歡打罵你的?”冷清思了下:“這麼說我認識一個人倒是很合你的喜好。”
羽族境內,冷萋拿著匕首一刀刺入面前人的頭顱,她打了個噴嚏,抹了下自已的臉嘖了一聲道:“斯,這漿怎麼還濺到臉上了。”
江虛白跳窗而入,他看著冷萋,道:“你這裝風塵女子裝得真像。”
冷萋道:“冷行教的。”
江虛白被空氣嗆了下:“不是,這什麼情況?”
冷萋笑道:“沒有,冷行不教我這個,風雨樓學來的。”
江虛白拿起桌子上的酒就喝,“話說你怎麼就這麼喜歡給冷行賣命。”
冷萋道:“我想怎樣便怎樣,關你什麼事。”
江虛白笑了聲,道:“你們姓冷的脾氣怎麼都這個樣。”
“還有,他把你當棋子呢,你知不知道,他就是個不擇手段的……。”
冷萋拿起匕首抵住江虛白的脖子:“我可以說他,但是別人不能,你再說一句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江虛白笑了笑:“別,美人先別這麼激動,那你說說你們樓主是個怎樣的人。”
冷萋想了會,一時也說不上來。
江虛白循循善誘道:“比如說,他身邊有沒有像美人這樣好看的姑娘。”
冷萋想了想道:“斯,這個貌似很多。”
江虛白:……
冷清和羅途走在前往格鬥場了路上,宗門內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這種試煉,為的是讓宗門內的弟子相互切磋,選拔強者。
冷清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了慕晚昀,那人長得倒是一副世家公子,溫順無害的模樣,可這若是和那人對決起來,只能說空山宗內能是他的對手的還沒能找到幾個。
羅途湊到冷清身邊道:“師兄,他旁邊的事哪位?我怎麼沒見過。”
冷清看了過去,果真發現了一位面生的高挑青年,那人的五官很是立體,眉目間有著幾分莫名的邪氣。
羅途擋住了冷清的視線道:“師兄別看了,那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冷清:“你又知道了。”
冷清擅長的是符術,而這種格鬥主要論的是劍法,他想著自已是冷行府上的人若是在比賽場上輸了那必定是給冷家丟人,他本想著多輸幾把比賽給冷行丟人。
不遠處,幾位慕家人走了過來,“這不是冷清嗎?平日裡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和自已師姐一個貨色。”
“冷家雖然有冷行這個大宗師,可這弟子確實一個比一個差勁。”
“我看這姓冷的小子就是個小白臉,說不定沒打幾下就被人打哭了。”
“去年是誰來著?好像是個叫冷萋的,那娘們長得倒是好看,怎麼連輸了十幾把創下了空山宗的記錄啊。”
那姓慕的拿起扇子抵住冷清的臉:“這姓冷的長得倒是不錯,不如跟著哥混。”
羅途一拳打在那慕家人臉上,他一把折了扇子塞入那慕家人嘴裡,羅途笑著對冷清:“師兄我們走。”
冷清:……
格鬥場上慕晚昀一路連勝勢如破竹,他收了劍笑著對對面修士道:“兄臺還要繼續嗎?”
那趴在地上的修士忙吐出了嘴裡的泥,道:“我認輸,不打了。”
臺下的顧尋拍手叫好道:“慕兄好劍法!”
慕晚昀朝顧尋那邊頷首一笑,下了對劍臺。
冷清有點看不下去,他側過頭輕嘖了幾聲,他看了下自已抽中的名字不由得一愣。
“顧尋?”
“這誰啊?”
冷清也懶得管這所謂顧尋是誰,他瞥了眼羅途的戰績,發現這人的成績竟然與慕晚昀不相上下。
“……什麼情況?平常怎麼不見他這麼厲害?”
冷清走到了對劍臺前,他看了一眼對面的修士,這才發現所謂的顧尋就是今日進場時看見的那位。
冷清不自覺的嚥了下唾沫,他是風雨樓的殺手,殺手對殺氣本就有比常人靈敏得多,冷清只覺得面前之人絕非善輩。
冷清想:對劍臺上他們只管對決雙方的修士不死,而這人的實力自已全然全然無法估量。
冷清拿劍的手不由得緊了幾分,他見那人出招迅速,立刻抽劍與那人相抵。
冷清斂起了眸子,他凝神與那人的招式相抵,十幾招下來,冷清的氣息便亂了。
那人出招極快,冷清覺得不宜和他再耗下去,他見自已來不及擋下那人的招數便側身一躲,這一劍擦身而過,劃出一道血痕。
冷清立即掐出了一個符,化出了一道法陣,擋下了顧尋的攻擊。
顧尋運靈力於劍,那人的靈力極為凌厲,黑的的靈氣盤旋於長劍,這一劍,竟然刺穿了冷清變化的屏障,他一掌朝冷清擊來,冷清面色一凜,抬掌與那人相抵。
這人的修為竟然在慕晚昀之上?冷清咳出一口血來。
冷清覺得自已沒有必要拼命去和這人糾纏,他道:“我認輸,不打了。”冷清見那人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反而加重了靈力,強大的靈力驟然炸開,冷清被擊下了臺。
“你大爺的,我都說認輸了,你還繼續幹什麼?”冷清吐出嘴裡的血,提劍就要往顧尋刺去,卻被跑上場的羅途攔住了。
“師兄,身體要緊,彆強行運氣了。”
冷清瞪了顧尋一眼,心想:這人就是想把自已打傷,好讓慕晚昀沒有可以匹敵的對手。
那人故作不好意思道:“真對不起冷公子,臺上的風太大了,我沒能聽清。”
羅途看了那人只覺得那人的修為深不可測,他威脅的看了眼顧尋,而顧尋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下臺了。
冷清一把推開羅途,他咳了口血道:“你當時就不該攔我,我就不信了他還敢殺我?依我這個架勢他肯定不敢還擊,給我刺上幾劍我就把這幾招討回來了。”
羅途點了冷清的穴止住了他的血,他無奈道:“師兄,那先別太激動,我這剛止住的血。”
慕晚昀見此,立刻跑了過來,他作了個揖道:“是我這位朋友第一次參加論劍,不懂得規矩,若是發生什麼事,只管找我就行。”
冷清:“是麼,你們慕家家大業大,就這麼幾句話就解決了?”
慕晚昀無奈的笑了笑:“那冷公子想要如何?”
冷清抹了下嘴角的血道:“我要那顧尋給我來冷府跪著道歉。”
顧尋走到慕晚昀面前:“是嗎?是你說話太小聲我沒聽見還怪在我頭上來了,道歉也得看和誰道歉,技藝不精就還請冷公子回去多練練。”
慕晚昀愣了下,他轉身對顧尋道:“不可無禮。”
羅途見冷清面色有些蒼白,他點了那人的穴,將冷清往身邊一攬,“我師兄說道歉那就必須道歉,不如這樣,幾日後我和顧尋比,若是顧尋輸了來冷府為我師兄道歉。”
顧尋笑了下:“那這聽羅公子的好了。”
夜裡,冷清運氣調節著自已的經脈,他對羅途道:“那人就是想我短期之內參加不了論劍,慕家人當真是無恥。”
羅途:“師兄好生修養,剩下的師弟為你解決。”
無錯書吧冷清瞥了羅途一眼:“你怎麼解決?上去被他打下臺?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插手,那人的修為在慕晚昀之上,你知不知道?”
羅途笑道:“怎麼就對你師弟這麼沒信心?”
冷清道:“算了,我懶得理會,你愛如何如何,被人打也好長點心思。”
羅途看著冷清,道:“師兄,話說師尊怎麼沒一點野心。”
冷清道:“怎麼說?”
羅途用手指繞著冷清的髮梢:“冷行是空山宗唯一的大宗師,而冷行卻是長年在外,也不為冷家招攬修士壯大家業。”
冷清打掉羅途的手,道:“他的事情怎麼會讓我知道,我勸你打消在我這套話的念頭。”
羅途笑了下,他單手撐著臉頰,“師兄對師尊還真是一點不好奇。”
冷清心裡冷笑:知道的太多容易被他殺了。
月黑風高,巫雨停在一座極高的峭壁下,她見自已面前是一座被機關控制的巨大的石門,不由得感嘆這設計之精妙。
“小弟,這就是風雨樓的大門?”
紀瀾敲了下石門,道:“是,我師兄是風雨樓樓主,若你真執意要找羅途,那便利用下風雨樓的勢力。”
巫雨很配合的哇了一聲:“那空山道人的徒弟都這麼厲害,為什麼不聯手。”
紀瀾道:“和江虛白聯手?”他想起了幼時江虛白作為大弟子帶著師弟師妹去降妖除魔時,那人先行探路就不知了去向,到頭來是江虛白走著走著路給走睡著了,總之空山道人的弟子個個法力高強其中不少原因是因為有個非常不靠譜的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