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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空山宗10

冷清站起了身,他想起自已被冷行安排了任務,快步跟上了慕容遲。

羅途一臉不明所以:“慕容遲這是沒認出我師兄?不過冷清跟上去又是什麼意思?”

羅途也是第一次見冷清吃癟,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滋味。

巫雨見紀瀾嘴角滲出血絲,她一把扶住了那人,“敢給我小弟給你下毒了?我替你殺了他。”說著巫雨撫上自已腰間的彎刀。

紀瀾楷了下嘴角的血:“慢著,他身上有血珠,我和你一起去的好。”

巫雨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血珠?那是什麼東西?”

紀瀾懶得解釋可架不住面前之人不停逼問,他按了按眉心,道:“是我當年用四成功力煉化的一件法器,可催屍,得此物如得萬千兵馬。

“不過,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多事我就不練那東西了。”

“四成功力?你是真的一點不在乎你的修為?”

紀瀾諷刺的彎了彎嘴角,“龍族內亂,我為我龍王平定叛亂。”

“你為什麼要幫他?他是你什麼人?”

紀瀾冷笑:“他是我同門,我幫忙也不是為了他,是為了龍族百姓。”

“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這人會和你這人的臉一樣冷。”巫雨心想:原來和龍王曾經竟然是空山道人的徒弟。

紀瀾道:“有些事管了還不如不管,那人不過是個滿腹算計的小人,不提也罷。”

慕容遲運轉靈力飛快的在林間穿梭著,他早給負責接應的三皇子傳了訊號,可那人卻遲遲未到。

慕容遲見不遠處站著一位很是高挑的白衣男子,他心知不妙,拱手道:“這麼快化解了毒,在下佩服,前輩是哪位宗師?”他有些奇怪:這楚清寒的毒少有人解,若是單憑修為解毒就是大宗師也未得花上十天半個月。

紀瀾有些尷尬:他想著是體內的蠱解了這毒,而自已身為大宗師卻一時疏忽被一個小魔女下了蠱。

“這個你無需知道,把你身上的血珠交出來便饒你不死。”

慕容遲苦笑:“這個,恕在下無以做到。”他不過是麟族皇帝的養子,若是真把這血珠拱手讓人恐怕更沒法在朝中立足。

紀瀾閃到慕容遲面前,他運掌生風,一掌擊向慕容遲。慕容側身一躲,卻被這凌冽的靈力劃破了臉,他迅速唸了個訣,腰間長劍條然飛出直直刺向紀瀾。

紀瀾抬手用化出一道屏障,擋下了這一擊。

慕容遲快步跑向紀瀾,他運轉靈力聚於掌心,他一躍而起直直向擊紀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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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瀾抬掌與那人靈力相抵,兩股靈力撞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強大的氣流。

紀瀾見慕容遲眼底浮出一道淡青色的麟紋,他道:“麟族人?”

紀瀾已然許久不出山,他對這一代有什麼天賦異稟的修行者全然不知,只是他想,面前這青年不過十九二十卻有這般修為。

慕容遲也沒有回答,他只是唸了個訣,又加了一成功力。

紀瀾見長劍朝他飛來,他運轉靈力,擊開了面前那人,躲開了這一劍,他想:是個會成為大宗師的修士,可惜,是個短命的。

紀瀾迅速閃到慕容遲面前,招招裹挾著強大的靈力,慕容遲只覺得這人身法詭譎多變無以看清招式中的破綻,而他只得不敢有半分鬆懈的面對那人每一擊。

慕容遲節節敗退,他想:好在這人不用劍,不然他真不知自已能拖多久。

慕容遲的劍變化出十幾道劍影,盡數朝紀瀾飛過來。

紀瀾將靈力匯聚於手,抬臂一揮,面前的地面頓時被震得激起了幾丈高的泥沙,這已經被他盡數擋了下來。

紀瀾從飛身出來,他身法極快,一時間慕容遲看的有點恍惚,他心知躲不開這一擊卻也只好擋下,他正想運氣想抵,卻不想一張符紙飛到了他的面前。

紀瀾眸子一凜:天師山傅道畫的符?

冷清知道冷行向來喜歡和麟族作對,可這慕容遲他卻是非救不可。

冷清見面前二人皆是一愣不由得覺得奇怪:冷行是從哪裡搞到這麼厲害的符。

見勢,冷清兩指夾住一張傳送符迅速跑到了慕容遲跟前。

紀瀾心知,若是自已擊破那符再去阻攔必定是來不及的,他凝神靜氣,催動著這山上的腐屍。

二人被傳送符傳到另一座山山頭。

慕容遲看清了那人面目,更是一愣,“阿清?”

冷清冷笑道:“怎麼,現在認出來了,剛剛不是一口一句公子嗎?”

慕容遲無奈,他笑了笑,摟住冷清道:“剛才的事自有緣由,阿清不會不知道。不過如今阿清救我一命,救命之恩無以回報,只得以身相許。”

冷清心裡白了他一眼,他掰開慕容遲環住他的手,拖著那人往山下跑,“慕容遲,我救你是為了還當年你為我引開方家人的情,今夜之後,你我互不相欠從此兩清。”

慕容遲的身子僵了一瞬,他道:“阿清什麼意思,可否解釋一下什麼叫從此兩清?”

“字面意思有什麼可解釋的”

慕容遲苦笑:“是阿清有了什麼心悅之人了嗎?”

冷清眼也不眨一下,道:“是,你好好做你的二殿下,不要過問我的事。”

慕容遲湊近冷清,低聲道:“阿清說謊是什麼樣子的我最清楚不過了,不過阿清若是有自已的苦衷不妨同我一說。”

冷清道:“沒有苦衷,四年不見,有了新歡不正常嗎,再者,兩不相見對你我都好。”

慕容遲怔了瞬,他看著冷清,終也沒說出一個字。

冷清見那人還在發愣一把拖住他就往山下跑,“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發呆,還不給我跑路。”

慕容遲面無表情的跑在冷清身旁,他見周圍陰風乍起,冷清聞到一股刺鼻的屍臭味,他見一群腐屍向他們圍了過來。

冷清一愣:“你什麼破運氣?招惹了催屍人。”

慕容遲笑了下,扶劍道:“阿清還是一點沒變。”

冷清一劍斬下腐屍的頭,而那腐屍卻沒有一點要退步的意思,他側身躲過那腐屍的一抓,一腳踹倒了腐屍。

慕容遲唸了個訣,化出十幾道劍影,劍影在二人周圍旋轉將腐屍們攔開,冷清用血畫了一張符,他將符紙往屍群中飛出,頓時,腐屍被炸成了一片片屍塊。

眼見屍體越圍越多,慕容遲以靈力御劍,劍影瞬間變化了陣勢,劍影裹挾著凌厲的靈力橫穿腐屍身體將腐屍釘在樹幹上。

眼見下一群腐屍又要圍過來,慕容遲見身後有風吹草動的聲音,一持長槍的高挑男子飛身而入屍群,他白衣銀甲,長槍一掃,一套搶法行雲流水銀槍在月光之下入一條白龍。

林間,一身白色衣著的高瘦男子走到了慕容遲面前。

“二殿下好,三殿下有事延誤了,恕在下救駕來遲。”男子微微行了個禮,左右手皆拿著長劍。

慕容遲苦笑道:“能來就好。”慕容遲心知這三殿下對自已有敵意,這救駕來遲恐怕是有意為之。

“有勞風將軍和月將軍了。”

紀瀾見這幾人破了自已的屍陣,他起身跳下了樹梢。

月見來者不善,持劍衝向了那人,月的劍法極快,完全是奔著取人性命去的。

紀瀾運掌化解了那人的每一劍,他打量著月,略有些不惑的問了句:“你是路家的靈傀?”

月眼中神色複雜,他道:“不是,早易主了。”

紀瀾哦了一聲,想來是麟族搶了路家家主的靈珠,靈傀雖不同於一般的傀,有自已的意識,可這效忠於靈珠之主是靈傀無法違背的。

月的劍法越加狠厲,他道:“我記得你,你叫紀瀾,是催屍人。”

紀瀾加了一層靈氣化守為攻,他輕笑一聲:“月大人記性不錯,不知雪、花二位大人如何。”

哪怕處在弱勢月的動作仍是連貫輕盈,他翻身拉開了距離,兩把長劍交叉橫在自已身前。

見此,風一把長槍擋在紀瀾面前,“紀大人,好久不見,受命於人,對不住了。”

紀瀾嗯了一聲,抬掌化解這風月二人的招式。

紀瀾心知如今他只有6成靈力,這二人聯手他確實是打不過。

巫雨從林間飛身而出,她手中彎刀划向冷清脖頸,慕容遲不想此人出手如此迅速,抬劍為冷清擋下這一擊。

慕容遲感覺面前女子的刀上萃著魔氣,而那女子手上刺著魔族皇室特有的刺青。

慕容遲化靈力為劍影,盡數朝巫雨飛去,巫雨見此人靈力純厚豐沛,心知若單憑修為,自已是打不過他的。

巫雨連躲開了好幾劍,她見慕容遲迅速提劍朝她刺來,巫雨來不及避開,這一劍擦身而過,她的手臂劃開了一道口子。

巫雨運力踢向慕容遲,慕容遲將靈力化作一道屏障擋住了這一擊,她借力拉開了距離。

巫雨手臂上的血不住的流落在地上,她提刀朝冷清刺去,冷清腰間長劍出鞘擋下了這一擊。

冷清見巫雨對自已彎起了唇,他見自已腳下有動靜,他正欲抬腳卻被藤蔓迅速纏住了身子。

冷清神色一凜,這才知曉,原來這魔女的血非同一般。

他見身上藤蔓越收越緊控得他無法動彈,冷清心下不妙。

巫雨勾起了嘴角對慕容遲:“話說你和你身旁這位小美人是什麼關係,想不到你們麟族皇室玩得這麼花的嗎?”

慕容遲提劍擊開了巫雨:“姑娘想說什麼?我與他萍水相逢不過普通朋友。”

冷清:“……”

巫雨笑了笑:“是嗎,我倒要看看什麼叫萍水相逢。”

盤在冷清身上的魔藤幾欲勒得他喘不過氣,覺得自已的皮肉要被這藤絞爛,他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痛得臉色慘白。

“撕……這人什麼來歷……”

??

冷清痛得神智有些不清晰,他本能的看向慕容遲,卻又意識到不對收了目光。

“停,血珠我給你就是,你別傷害他。”慕容遲急道,他將血珠放在自已面前的地上。

?

冷清雖感動心裡卻莫名有些恨鐵不成鋼:“慕容遲……你好歹也是在皇宮裡待過的,怎麼這麼容易受人擺佈。”

巫雨收了冷清身上的藤蔓,藤蔓捲起血珠退到了巫雨身邊。

巫雨本想去取魔藤上的血珠不想被人一掌擊開了去。

“那個混賬小子敢打你巫雨大人!”巫雨只覺得這掌靈力極為豐厚,虧得她有魔族的魔玉護身才不至於受太重的傷。

那黑衣人也不停留,取了許血珠就一技輕功離開了。

巫雨見自已身上的魔盤動了她神色一愣,轉頭對紀瀾道:“紀瀾別打了,把他抓回來,我要活的。”

紀瀾向來不喜歡受制於人,別人越是指揮他做什麼他便不想做什麼,可奈何他中了那小魔女的蠱。

“你看我像是能抽身的樣子嗎?”紀瀾見風月二人配合的極好,自已完全無法脫身。

巫雨提刀劃開自已的手,殷紅的血液頓時流了出來,魔藤吸足了血,迅速纏上了風月。

紀瀾見機,一掌擊開了月,他借力一退,朝黑衣人跑了過去。

不想,紀瀾這一追,那黑衣人便沒了蹤跡,巫雨緊隨紀瀾而來,“奇怪,若羅途在這城中,為什麼我的羅盤遲遲沒有反應。”

紀瀾道:“或許他有什麼法器可以壓制自已龍族血脈,藏住了他身上龍氣。”

巫雨嘆了口氣,無奈道:“也是,想來我還真是沒用,找人都找不到。”

紀瀾第一次見少女面露這般神情,“你找羅途幹什麼,魔族內亂和羅途有什麼關係。”

巫雨道:“羅途母親是魔族聖女,也是我的堂姐,只有他的血脈才能開啟魔族神殿的大門。”

紀瀾這才知道皇后竟然是魔族聖女,他對巫雨道:“你一個女娃娃出門在外這麼久,也不見你和你的家人傳信,不怕他們擔心嗎?”

巫雨眼中閃過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轉而她笑道:“我出門在外,該擔心不應該是別人嗎?”

紀瀾想了想道:“也是。”

巫雨用手指纏著紀瀾高高束起的長髮,“是巫雨大人,美人怎麼總是記不住呢。”

紀瀾一臉黑線:“……你什麼時候可以把那句美人改了,真是半點沒有姑娘樣子。”

巫雨笑道:“那你說說你們這的姑娘是什麼樣的。”

說起姑娘,紀瀾想了想自已認識的女子:……羽族權臣宋雲裳?龍族皇后?自已哪位天天給宗門惹事的師妹?

“沒什麼,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慕容遲見人走了,一把扶住了冷清,他撩開冷清的衣袖,見那人白皙面板上是一道道猙獰的血痕。

“阿清……對不起。”

慕容遲不敢多有動作害怕牽動了那人身上的傷口。

冷清白了這人一眼,“你就這麼快把血珠給那人了?你怎麼向你那什麼皇帝爹交代。”

慕容遲見風月二人掙開了束縛,心知如今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

風有點看不懂二人的關係,他道:“是我們救駕來遲,殿下以血珠救救命之人又有何錯。”

月扶額道:“事已至此還請殿下回到皇宮請陛下發落。”

慕容遲拱手道:“知道了,還請二位大人為我查明那黑衣人下落。”

慕容遲見冷清白衣被劃破,被血染透,他扶住那人往山下走了。

或許是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冷清也思不出其中關聯,道:“四年不見,你是怎麼成了麟王養子的。”

慕容遲道:“阿清有所不知,是我墜落深崖被麟族皇室所救,麟王見了我問我父母是誰。”

冷清道:“所以,你怎麼答的?”

慕容遲道:“我被鄉野一位婦人養大,養母臨死前說:我親生母親將我送給她時並沒有說一點關於我的事,想這身世必定十分複雜。”

“當年我重傷暈了過去,昏迷之中我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說我身上有麟族神力,而這神力之主必定是出在皇室血脈之中,所以我說我母親是位煙花之女。”

“麟王聽了便會覺得是某個皇家子和一煙花女子發生關係,所以便對我的身世沒那麼心懷戒備了。”

冷清打量著慕容遲道:“你有這麼聰明?”

慕容遲一時無語,他咳了一聲道:“或許是因為阿清太聰明瞭,所以在阿清身邊就顯得遲鈍了。”

冷清面無表情道:“你哄小孩呢,俏皮話大可不必在我面前說。話說你在皇宮人心險惡有沒有欺負你。”

慕容遲笑道:“我不會讓人給欺負的,能欺負我的只有阿清。”

冷清掐住慕容遲的臉威脅道:“給我老實交代,這些話是同誰學的?”

慕容遲低身對冷清道:“阿清要是不喜歡我就不說了。”

冷清見了這人的臉同自已湊這麼近,近得莫名感覺他下一秒就要親過來,許是條件反射,冷清下意識的閉眼了。

“阿清是想要我親你嗎?”

冷清一睜眼見慕容遲笑著看著自已,那人很是清俊,舉手投足間莫名有種世家公子的韻味。

他咳了一聲,道:“慕容遲,我有新歡了,還請你莫要說這些輕浮之語。”

慕容遲的笑僵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