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央和輕安的故事被記檔為《第一城池》,每一次任務執行結束都會記檔入庫。
至於那個價值連城的人偶,經處理後被一些愛財如命的人拿去拍賣了。對於很需要錢的SKY內部高層來說,只有晦氣二字可表示了。
在季傾晴執行任務期間,溫克已經為召開在即的聯合會議做準備了。這次會議關乎SKY能否拿回屬於自已的話語權。
從世帝聯成為SKY的結盟開始,世政帝聯就在逐漸吞噬SKY,把SKY變為已用。多年來苦求改變不得。這次季傾晴的到來,無疑是推波助瀾了一把。
“這份協議沒問題。”不得不說,溫克這些年過的實在是太安穩,安穩到失去了一個好獵手該有的五感g。
“溫克,你這些年腦子倒沒鏽掉。”洛基最後評價了一句。
溫克連眼神都懶得施捨給他:“你是怎麼想的?”
“SKY這些年的卷宗我都看過,對照這份協議,基本上能順利簽字。”
“但還不是最關鍵的,對吧?”
季傾晴瞟了一眼洛基:“他們什麼特性你們最清楚,這次會議也是他們能不能徹底掌控SKY 的關鍵所在。”
“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溫克說。
“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沒做。”
“那群人可是SKY的金主爸爸。”溫克好心提醒。
季傾晴沉默,那副模樣像是在說,我管你什麼金主爸爸。
“你以為她只是來上學而已嗎?”洛基無奈的指了指季傾晴說。
“SKY的經費很緊張啊!大哥!”
“你喊我祖宗也沒用。”
“……”
溫克摳是出了名的,不認慫也是出了名的。這兩大標籤貼在溫克身上,溫克自已還樂得讓人甘拜下風。
“幾個月之前就應該和各位見面,拖到今天,也是因為有件事要麻煩各位。”季傾晴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要不是有事情根本不會見他們。
“當了個會長,有譜兒也是應該的。”
“各位應該也是聽了些風聲的,我在這裡明確告訴各位,傳言不假。這也是SKY未來的態度。”
“你瘋了!”坐在季傾晴左邊穿著白色西裝男人大吼。
季傾晴:“今天我也要代表SKY和各位表明,你們只是SKY的合作方、投資方,SKY任何決策輪不到各位來指揮。”
誰都聽明白了最後的“指揮”兩個字。
“SKY每年鈔票吃得這麼緊,不知道季會長是否真的考慮過你做的所有決定。”
無錯書吧“還仰仗各位‘好好合作’。”
“可我們看不見SKY的誠意。”
“是嗎?北經霜。”
北經霜聽見季傾晴叫他,拿了季傾晴早上給他的檔案走了進去,並且把檔案交給了季傾晴。
“這份是SKY和季家的合作計劃書,昨天剛談成。季家洛爺親自送來的。誠意如何?”
聽見季家、洛爺這幾個字,那些人瞬間安靜了,一個季家到底抵了多少個他們?洛爺代表了季昊,他們心裡能沒點數?
“我知道各位很想知道這份合作計劃書的真實性,很抱歉,我的字典裡,不存在假象二字。”
“所以今天讓我們過來就是為了給我們上一堂課?”
“這話過了。”是不給臉。季傾晴沒說後面四個字。
“季家意味著什麼,季會長心裡沒點數?從你打出季家這張牌,在場的人今天恐怕很難離開這裡吧?”
“您這話說得很有見地。要是沒有對自已能安全離開SKY的自信,我相信各位今天根本不會踏進SKY一步。更何況是這會議室了。”季傾晴這話說的一大群人臊得慌又秒切靜音模式。
見沒人說話了,季傾晴又說:“今天確實是沒人能安全離開SKY。但不會是在座的各位。SKY要喊話世政帝聯,各位今天多半是來探底的。現在心裡有一番計較了,那麼我們來進行下一個議題。”
很快,長會議桌的中央投射出監控畫面。坐著的不少人,肉眼可見的都變了個臉色。
“季會長,SKY的學生可不是拿來作人質的。”其中一個投資方涼涼的對季傾晴說,斜著的目光十分陰惻惻的。
“我很贊同這句話。首先,請各位言傳身教什麼叫不是拿來做人質的?你能說服我,我就以身作則,讓SKY的每一個學員好好學習這種坦誠相待的精神。”
“SKY荒廢的不只是教學能力吧?你們的專業性這一刻我們不得不發出質疑。”
“SKY是整個藍星星域最優秀的精英的集中營,言傳身教的能力各位無需擔心。當然,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是精髓。”
“哼!歪理!這叫歪言邪說!”
“怎可能是歪理?SKY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做人做事,有什麼是歪理的?”
“那你解釋解釋你到底是是什麼意思?”右邊倒數第三個指著監控畫面道。
季傾晴:“就各位所見的這樣的意思。人質。SKY最不屑做的就是用這種下三濫、不入流、還沒技術、又顯得落伍缺德的手段做人做事。SKY學員的確不是拿來當人質的,但前提是得是SKY的學員。他們,不是。”
“進了SKY大門,投了這麼多的錢,只夠你們吃飯嗎?”
“我們家族的繼承人可都是未來的家主,季會長這是打算得罪未來的資金鍊嗎?”
“這也不是SKY的行事作風吧?季會長,成為白會會長,你這是過河拆橋!!”
季傾晴:“我有季家怕什麼?就你們?幾個家族還抵不上半個季家,我能說什麼?就你們投的錢,都不夠SKY每年給學員定製的制服。倘若這天攔了我的路,別說翻天了,我就是毀了天,你能拿我怎麼樣?頂多就是早點投胎做個好人罷了。”
“你——”
“洛基和溫克都死了嗎?就任你這麼胡天海地?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出來給我們一個解釋吧。”
“洛基和溫克可都是拿了我們的投資額的,這個時候不出來說話,說不過去了。怎麼說,我們也是合作伙伴。”
“我們每年投的資金對SKY來說,不算非常重要,但少了這筆資金,卻是不行的。”
“每年你們從SKY拿的提成,用不著我給你們算了吧?至於你們那點投資額,在我眼裡真的給我砌牆都不夠砌牆角的。為了這點投資額,洛基、溫克這些年也的確夠丟人現眼的,還好沒丟我白會的臉。否則,我可能要收這些年的利息了。”
“溫克是我SKY的校長、洛基是我SKY的教委主任、是我的教官兼導師,不管論地位、身份背景、財力、聲譽這些,你們只是無法企及。既然說是合作伙伴,這裡我可能要說一聲抱歉,此前你們是合作伙伴,至於今後是不是,全看今天。”
“往後,希望各位好好尊重你們的合作伙伴,我可不是出來丟人現眼的。”
整個會議室隨著季傾晴的每一個字的落下,氣壓就要更低沉一分,似乎是彩排過了一樣,每一位合作代表都是差不多的反應。表面上和季傾晴唇槍舌戰,實際上在心裡盤算著怎麼能從SKY再多拿更多的好處。
誰都是為了個利字而來。SKY是塊大肥肉,沒人不想全都吞了。季傾晴都能看得明白,溫克、洛基就不用說了。他們今天裝死躺屍也是知道季傾晴想幹什麼。利字當頭,智謀也得過人。
“看來,今天是季會長的主場了。不妨說說,我們接下來怎麼雙贏?”
季傾晴用手指撫了一下嘴唇,微微甩了下脖頸有些僵硬的腦袋。只是掃了一眼,他們眼裡放光的閃著利字。
“SKY有很好的眼科醫生,需要我給各位請來嗎?”季傾晴目光落在投射出來的影像上。
“呵呵。對季會長來說,這是季會長的籌碼;對我們來說,是繼承人。怎麼個談法,中心還不是他們嗎?”
“不錯。可是,你們知道,我要做什麼嗎?”季傾晴審視著每一個人,很直白的話,也很存疑的問話。
“我們都是一樣的目的,季會長何必說得這麼直接?”那人說的委婉,可季傾晴還是讀出了含意。
季傾晴:“既然如此,那我說的更清楚一點。”
“SKY有SKY的規矩,這些人,首先是家族繼承人,然後才是SKY的學員。所以,我會寸草不留。各位如果還念著這是你們家族的重中之重,可以和我談條件。我可以考慮留半條命。如果答案是否,那麼我就像丟垃圾一樣處理掉。”
“SKY只留忠於SKY、忠於白會的異藍人存在。任何以私利存在的人,我都不會手下留情。今天之後,管理層‘高層’會將會重新洗牌。他們這些人,無辜的很,你們遺棄的,說不準還會午夜夢迴找你們索命也說不定。”
“條件不是不能談,就看各位的誠意了。SKY能培養尖端的人才,廢柴也能培養成人才。說不準我心情一好,留住他們的小命,然後再過五年十年,你們都被他們取而代之。這也挺好的。在我眼皮子底下,算得上高枕無憂。”
“強盜都沒季會長這麼專業。”
“也難怪溫克先生、洛基先生今天缺席了。原來是找了個商業奇才啊。”
“季會長是吸血鬼屬性的吧?”
“洛基先生果然老當益壯,目光如炬、慧眼識珠啊。”
“SKY有了季會長,還擔心沒錢嗎?這麼下去,遲早富得流油。”
“術業有專攻,我偏好比較多。溫克、洛基的確腦子不好,各位別見怪。SKY規定,不經任何契約手續入界的血族,將被三千落雪鞭打。他們沒這個命。”季傾晴這番話,損了溫克、洛基,也暗諷了回去,同時也提醒了他們SKY存在的另外一個作用。
“請季會長說說SKY的條件。”
“各位還是先商量好自已家族能做到哪一步。十分鐘之後,徹底拍板。”
行政樓的F3會議室是行政所用,引用的是不透明玻璃窗,隔音、隔熱。北經霜和北傲雪站在會議室的外面。他們是被淘汰的一批,對於SKY的瞭解不多,但今天的這場會議是可預見的。就算今天季傾晴沒做,也會有人做,早晚的問題而已。
如果不調查,是很難知道SKY沉痾多年的。季傾晴光是看報表和卷宗就能察覺出這麼多的問題,這樣的實力,別說他們,應該是世政帝聯都要畏懼的。
如果今天季傾晴做到了,那麼徹底動搖了外部高層和世政帝聯在SKY的根基,利益相沖之下,會爆發怎樣的矛盾誰也不知道。
所以說,季傾晴這是在賭,只有一次的機會,只能是贏。
除了雙北、徐皖白等人以外,還有溫克、洛基在翹首以盼。這是一場在風浪底下的、無聲無息的戰爭,除了等待他們只能收斂情緒和氣息屏息以待。
再過幾個月,季傾晴年滿十二歲,現在的她是十一歲,北經霜、北傲雪都比她大幾歲,這個年紀做出來的事是令人震撼的。起碼在雙北眼裡,他們沒這個勇氣。
季傾晴從開始就從容不迫、不露怯、沉著自持,將節奏放在手掌,漫不經心地逗弄著。說白了,她沒將這些人放眼裡。
誰都知道自已在等一個結果,而季傾晴卻將節奏放緩了,這無疑像是凌遲,但比凌遲還讓人焦躁不安。
全體高層似乎也覺察到SKY已經把腦袋探了出來,他們是砧板的魚肉、烤架上的食物,最後的成果怎麼樣,全看操刀人的手藝如何。而他們唯一的自信就是對SKY而言不能流失的龐大的投資額。
據季傾晴和了解和分析,這些都是老顧客了,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解除合作關係,是因為他們跟SKY合作的歷史悠長,熟悉SKY一貫的程式和手段,更是瞭解SKY的屬性,這省去了她好多麻煩。這是季傾晴看中的其中一點。
計時器停止計時,季傾晴換了個順眼的姿勢瞟向眾人。
“季會長,我們家族商量的最後結果是,繼續往後的合作。”SKY不會給他們通訊的可能,進入SKY範圍,一切外來訊號必須切斷。而他們進入SKY的人員,一定是能夠在所有事務上拍板的人。
有了一個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基本上都選擇繼續合作。
“SKY對所有合作方的投資額提高到15%,按年注資。並將在座的每年的提成、分紅降到5%。別和我討價還價。這些年你們在SKY拿的,從指縫露點,餓不死你們全家。最初內部高層是提到20%,我認為降低提成、分紅什麼的也是諸位可以接受的,因此就有了現在的15%。如無法接受,慢走不送。”
失去SKY的合作,是一筆巨大的損失,即使這個條件是千萬分的艱難、苛刻,他們也只能啞巴吃黃連打落牙齒和血吞。
人性最不能抗拒的是財富,像外部高層這群人更是人中之龍。
“散會。”
雙北對視一笑。季傾晴賭贏了。
校長室的溫克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覺得SKY欠你們一個職業,叫演員。為你們的沉著鼓掌。”
季傾晴將綁來的三組人都關在了前幾天才建立的地下室裡面。
寬大的走道兩邊是開著光帶的全功能性玻璃窗圍成的空間,唯一的缺點就是內外可視。
第三組的人都保持著一致,沉默。
“你們也都聽到了,在利益面前,你們再寶貴,也都是籌碼。”
“我們要和你談判。”
“談判?你有什麼資格?”
“你們剛才很關鍵的一個詞就是人質,可如果我們出了什麼事,你覺得你這場會議不會反轉嗎?”
北經霜:“如果沒有萬全的準備,我想會長沒必要開這個會議。”
學員:“我們能幫你們。”
“你們在拿你們自已做籌碼?”季傾晴問。
學員:“是的。SKY的培養方式不侷限在異藍人身上,據我所知,SKY有一個專項課題是面向非異藍人的。我想,後面,季會長你會啟動這個專案。這是我們的條件。”
“交易呢?”北傲雪扯了扯嘴皮。
“相應的,未來我們會是外部高層的一員,我們在這保證,能夠將投資額提高到一個令SKY認為客觀的準度。”
“說的很精彩。可我最不喜歡沒結果的事。誰也保證不了你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更不能保證到時候你們之中的不會反咬我一口。我最不喜歡這種沒有掌控的事情。”季傾晴直白的表示拒絕。
“可你能保證現在的我們,活著。”
“噢?”不帶一絲感情的一個語氣詞。
季傾晴一個響指響起,入口就傳來打鬥聲、槍響聲等等。
北傲雪:“SKY可不轉職培養保鏢保姆。”
雙北一個轉身加入幹架行列,季傾晴坐在一根方形支柱後面的椅子上。
那享受的模樣,能氣死為她捉急的一大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