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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生大事

三個人算是重組家庭了,財爺算是大家長,財爺為方穎的到來而高興,他們一起喝酒,一起慶祝,在這遠離村莊的房子裡,傳出陣陣歡笑,讓四周寂靜的山林也活躍起來,三顆孤獨地心感到家的溫暖,場景一片祥和。

不一會,財爺喝醉了,這次他沒和之前一樣講自已痛苦的經歷,只見他走進房間,拿出自已初戀地照片,用深邃的眼神死盯著上面那年輕貌美的西洋女人,嘴角還微微顫動,眼角有些溼潤,氣氛一下子從歡樂轉成傷感 ,上了年紀的人表達情感的方式很單一,大部分是睹物思人,財爺也一樣。

方穎好奇,財爺手中拿著的照片是誰,小心翼翼地挪步到他身旁,微微低下身子,只見一個高鼻樑,藍眼睛,身材婀娜且年輕漂亮的女子映入眼簾,身為女人地她,也不禁地感嘆,世間竟然有如此美妙的女子,方穎好奇的問:“財爺,這是誰”,這時的財爺彷彿進入了夢境,遮蔽了周圍的聲音。在夢裡,他見到了傑西,時隔幾十年,他們以這種方式見面,兩人都到了暮年,可歲月似乎在傑西臉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她依舊是那麼的漂亮,那麼讓人無法自拔。財爺略顯滄桑,溝壑縱橫的臉上寫滿了故事,他很想和她傾訴自已經歷的不幸,以前和劉海講地只能是抱怨,現在在自已地愛人面前,他可以把這些年的委屈都歇斯底里的告訴她,傑西也在聽完他的講述後把他湧入懷裡,她非常心疼這個男人,這麼多年遠隔重洋,但愛意從未削減。財也再次感受到女人地溫度,把那顆冰涼的心再次捂熱,他靠在她的懷裡昏昏欲睡……

人生大事歷來是每個人地必經之路,劉海也不例外,正常家庭都由父母出面協商,可他倆這種特殊情況,就免了這環節;證婚人肯定是財爺,整個現場就只有他們三人,倒也方便,省去許多繁瑣的地事。十九歲這年,他們結婚了,兩人是第一次結婚,家裡雖然不富裕,但該有的東西也得有,婚紗、戒指等等物品,雖然說都是自制的,也不影響這份來之不易的感情。

財爺主持他們的婚禮,用他那個的年代的禮數進行:第一步,接親,方穎到財爺家等候,劉海過去接親,然後把她揹回來,劉海半開玩笑地說:“背那麼遠呀”,財爺笑嘻嘻地說:“你要嫌累,可以不背”,劉海連忙說:“背,多遠都背”。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傳統,壓得人喘不過氣。

接著是拜堂,老規矩,先拜天地,再拜長輩,最後對拜。財爺也是替這對新人感到開心,師徒情、親情等複雜情緒湧上心頭,老頭兒又流淚了,他是一個感性的老人。雖然不是自已的婚禮,但也彌補老頭這輩子沒結婚的遺憾,劉海作為他的門徒,他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了劉海,希望劉海帶著他的意志到更遠的地方。

禮成!

酒足飯飽後,入洞房。

劉海和方穎躺在床上,臉對著臉互相欣賞,方穎低聲說:“謝謝你”,劉海有些莫名奇妙,他疑問到:“為什麼謝謝我”,方穎說:“是你拯救了我的靈魂,我這輩子本來對家庭已經絕望了,你從絕望的邊緣把我拉了回來,用佛家的說法就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今後我的身體和靈魂都是你的”,劉海沒說話,邪魅一笑,你的身體……

方穎曼妙的酮體讓劉海如痴如醉,行房之事讓這個青春洋溢的男人無法自拔,直到半夜才結束。耗盡全身力氣的劉海發現一個事,在行房後他的失眠症消失了,入睡特別快,原來房事還有這功效。

一天行房後,劉海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中他遇到一個神婆,她告訴他:你是一個災星,在你身邊的人都會慢慢離去,因為你吸走了他們的所有,包括壽命、財運等等,等他們全部離開,這些東西會像原子彈爆炸一樣,所有的榮華富貴都將走向你,現在你還有兩個牽絆,他們離去後就是你的爆發之時!

劉海明白神婆說到就是財爺和方穎。

“我不要這富貴,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只想和他們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

沒等他講完,神婆就消失不見了,他跑上前,伸手想去留住她,抓到的只是一縷白煙,他怎麼呼喊也無人回應……

方穎被驚醒,只見劉海手舞足蹈,嘴裡發出聲音,一會高,一會低的說:“別走,別走……”,額頭滿是汗珠,眼角還淚水,他一定是做噩夢了。方穎把劉海擁入懷裡,用安撫的語氣說:“我不走,我不走”。

劉海從夢中掙扎出來,只見方穎抱住他,也用雙手緊緊抱住方穎,夢中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還在這都是夢,他閉上雙眼,附慰在方穎肩上,方穎問到:“你怎麼了”,他沒說話,頭埋在她肩上許久許久……

這事過去好久,夢裡的事他也不敢和方穎講,心中總有這個節解不開,一路走來家裡發生的事好像印證神婆的預言,他獨自提上一壺好酒來到財爺這裡,準備一醉解千愁,財也似乎看出了什麼,這次他沒喝醉,反倒是劉海的醉意很深,意識已經不太清楚;趁著醉意,劉海說出夢裡的事,一邊講,一邊流淚,他說:“我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誰說人得跟著命走,我就要逆天而行”,財爺聽後,會意的笑了笑,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說到:“人怎麼可能逆天而行呢,每個人的命運從一出生就被定格了,那些所謂改變命運的人都是經過地獄的,不知在鬼門關走過多少回”。

彷彿財爺已經悟透了人生,對萬事萬物都瞭如指掌,滴水穿石,不起浪花也泛漣漪,這個夢似乎預示著什麼,財爺苦笑道:“罷了,罷了,我已八十有餘,今年又是本命年,必定難以跨過,好在已經享盡人間富貴和苦難,加上後繼有人,已再無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