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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螭奴

宮中,理政殿,

信封裡面是一片樹葉,鳳栩修長的手指將它拿出來,樹葉背面是何邈用簪花小楷寫的幾行字。

爹爹,嫋嫋想你啦,

不知幾時才能見到,爹爹有沒有想嫋嫋呀,

這裡很好,哪裡都好,我很喜歡。

信封裡面還有一個有些柔軟的東西,鳳栩倒了出來,是一個小繡囊。

淡淡的粉色絲線,上面繡著兩個字,‘平安’。

鳳栩如玉的手指摩挲著那兩個字,手邊是一封有些厚度的信。

阿銀把何邈的日常起居一應都寫得詳細,叫信鴿帶來了給鳳栩。

鳳栩將那一片葉子給揣進了懷裡,眼中似有一汪深潭,叫人琢磨不透。

“事情辦的不錯。”鳳栩淡淡地道。

胡通哈著腰道:“都是奴才應盡的本分。”

島上的一應事物都齊全,胡通是做慣了這些的。

鳳栩道:“事情辦得好,自然是要賞的。”

胡通自然是千恩萬謝下去了,鳳栩手上捏著一封奏摺,便是李將軍明日便要到京城。

他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暗夜當中的狼盯著自己的獵物一般,狠戾又帶著帝王的霸氣。

他摸了摸懷中存放樹葉的那一處,眼中出現了一抹溫柔,不過轉瞬即逝。

宮中平靜地讓人有些害怕,夏日的炎熱半絲風都沒有,好似一個蒸籠,悶熱的,壓得人胸口喘不過氣來。

“娘娘,將軍明日就要到京城了呢,酒宴上娘娘穿上這一件定是豔壓群芳。”

德妃的皇后加冕禮與李將軍的慶功宴湊在一處了,“小螢,我心裡總是突突跳著,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

小螢笑道:“娘娘這怕是高興的吧,陛下即位以來從未立後,娘娘便是頭一位皇后,這樣的恩寵,娘娘還有什麼可怕的。”

德妃眼角也展露出些許笑意來,或許真是她想多了也未可知,陛下恩寵正盛,能出什麼事呢?

坤寧宮,綠琵院,

“陸鈞也跟著去了?”

印子道:“就跟著馬車一起,不過不知怎麼回事中毒失憶了。”

魏茗手上捏得粗大的骨節都在咯咯作響,腮幫子緊緊咬著,“他倒是跟著去了。”

陸鈞和陸銘兩兄弟對嫋嫋是什麼心思,他自然清楚,每回何邈出宮去就是見了他們,他能攔就攔了,陸銘已經成婚是再沒有指望,可是陸鈞卻沒有,兄弟兩長得一摸一樣,這樣的好樣貌,哪個女子看了不動心。

更別說何邈是個看臉的,若不是他頂著臉上的這張皮,還未必能得他的嫋嫋這樣青睞。

印子道:“公子不必生氣,咱們的人實在是怕暴露了才沒有阻攔,就是去了現在不也失憶了,能翻出什麼浪來。”

魏茗道:“中毒怎麼會失憶了?”

印子道:“這個倒是沒有說,不過郡主似乎很是內疚自責。”

還有些話他實在是不敢說出口,眼睛飄忽嘴巴有些張不開來。

“說。”魏茗冷聲道。

印子便把晚上何邈與陸鈞同睡一間屋子的事說了出來。

空氣中靜了一瞬,魏茗手上捏著底下的楠木桌子,手上青筋暴露,一根一根漲出,很是有些可怖,手下的桌子都好似裂出來了一條縫,微微顫抖著,桌腳有些支撐不住。

“他是個什麼東西,得了便宜賣乖,不過是仗著嫋嫋心軟。”

他都沒有與何邈共處一室睡過一晚,他是憑什麼?

印子只覺得自己的腿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半句話不敢說出口,只沉默著,試圖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茗道:“還有呢?”

印子道:“其餘便沒有什麼了。”

眼見著魏茗眼睛脖頸兒上隱隱有青筋凸起,好似一隻野獸一般。

過了好一會,魏茗平復了心緒,道:“叫他查清楚了,陸鈞究竟是怎麼會失憶的。”

印子道:“公子懷疑陸公子失憶是假?”

魏茗張口輕輕吐出兩個字來,“未必。”

雖然魏茗進宮早,可是與陸鈞同為世家子自然有些交情,陸鈞是什麼性子他自然清楚,最是玩世不恭,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出來,更別說失憶了,想來是更加沒有顧忌了。

印子倒是有些琢磨不透了,未必?

魏茗在宮中抽不開身,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便是飛也飛不出去的。

“叫他小心藏著,多留意郡主的動向。”

印子道:“公子放心。”

一顆高高的杏樹在圍牆裡邊長著,枝葉繁茂,陽光對映下來,樹影綽約,留下好大一片樹蔭。

圍牆的另一邊,

“陸鈞跟著去了,還和嫋嫋睡在一個房間裡?”鳳晨的言語中是剋制不住的怒意。

因子道:“殿下莫惱,說是陸公子失憶了,郡主似乎有些內疚。”

來龍去脈鳳晨都已經知曉,只是他失憶如何,鳳晨幾乎有些剋制不住自己,他無法想象嫋嫋與別的男人同睡。

“殿下,郡主未必有那個意思。”

鳳晨按著額頭,“嫋嫋我自然清楚,只是同為男人,陸鈞怎麼想我也清楚。”

與何邈同睡一間房,還找出來那麼拙劣的理由,鳳晨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無能。”他冷聲道。

因子從來沒見過大皇子這個模樣,自己的主子從來都是最溫和儒雅的。

因子當即彎著腰道:“殿下,是奴才們無能,奴才這就傳話過去。”說了,便要轉身去辦。

“站住。”

因子道:“殿下?”

鳳晨道:“叫人看住了,別出什麼岔子。”

因子自然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便道:“是。”

德翠宮,

“太后娘娘怎麼看這事?”

太后輕輕笑了笑,嘴角彎彎,嘴上塗著大紅色的胭脂,只是臉上的皺紋已經有些遮蓋不住。

她道:“哀家是年紀大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哀家可是管不著。”

竹系也在一旁瞭然笑著。

只是一個男聲傳來,“胡說,卿卿哪裡就年紀大了,在我看來卿卿是天底下最美最年輕的姑娘。”聲音很是有些爽朗,又帶著些許玩味的調戲,只聽著他說話便能想象到他臉上壞壞的笑意。

男子撩開紗簾進來,端得是一副模樣周正,身材修長,勃發的肌肉由衣料勾勒出些許線條來,像是要漲破衣料出來一般。

竹系自然而然便低著頭退了下去。

太后臉上尤其少見的露出一抹女兒家的嬌羞來,“怎麼來了也不說一聲。”她看著他,眼睛有些勾人。

這男子卻是與別不同的,也不行禮,撩起袍子便坐下來,“看看太后娘娘是不是有了新歡,怎麼這麼些日子都不見螭奴。”言語中似乎有些委屈,只是神情卻很是有些玩味,眼神還帶著些許想要吃人的幽暗。

太后便靠上了他肌肉勃發的胸膛,硬邦邦的她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除了你,哪還有什麼旁人?”

螭奴壞笑起來,便一把抱起她來,在她紅唇之上狠狠親了一口,“讓我檢查檢查。”

太后半點不見推拒,面帶嬌羞笑著,拿手在他胸口上輕輕捶了一下,“你壞。”

螭奴朗笑起來,健壯有力的臂膀抱著太后便往床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