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她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嗎?”
鳳晨獨在殿中,黯然神傷。
因子道:“殿下不要太傷心了,郡主她年紀小,好些事情看不明白也是有的,何況誰知道不是有人在背後攛掇?”
鳳晨猛然抬頭,眼角猩紅,“你是說?”
因子道:“奴才聽說魏公子剛從荼靡苑裡頭出來,郡主就去找了太后。”
鳳晨喃喃道:“魏茗他也心悅嫋嫋,在這當中使了什麼手段也是有的。”
不行,他得去找嫋嫋,他要去問清楚。
春杏剛剛把何邈給哄騙好,便安心去了後院。
鳳晨便過來了,他神情急切,拉過何邈來,
“嫋嫋,你究竟為何不願意嫁我,也叫我死個明白好嗎?”
他也不願意就這麼稀裡糊塗的,不知緣由,叫有心人矇蔽了。
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打算,若是何邈果真不願意嫁給他,他也不會強求她,他只希望她過得順遂,便心滿意足了。
何邈不想鳳晨來的這樣快,只是還不等何邈說話,馮振便過來了。
他還沒有進屋便聽到他的聲音,“嫋嫋,你與鳳晨定親了?”
他火急火燎,只生怕自己的寶貝叫人搶了去。
腳才邁進屋子裡便看到鳳晨在這裡,他道:“殿下也在啊。”
其實不用何邈回答他,看到這滿院子的定禮他便已經明白了,只是不敢相信罷了。
鳳晨道:“請公子出去,我與郡主有話要說。”
馮振不能違抗,只是被請到了院子外頭。
他道:“章子,你看我還有希望嗎?”
章子心道:您說呢?
屋子裡頭,
何邈道:“我不喜歡那樣親,嘴巴好痛,我也不喜歡你們不問過我,就定下來親事。”
鳳晨聽完,心道:原來癥結在這裡。
他幾乎狂喜,拉著何邈,聲音都有些發顫,他道:“那嫋嫋你不是因為不喜歡我,所以不願意嫁給我的了?”
何邈心道:應該算是?
她便點了點頭。
鳳晨喜得把她從地上抱起來轉了好幾圈。
雖然鳳晨比何邈小了一歲,可他卻比何邈要高出一個頭,自小練習騎射,臂膀也十分的有力。
何邈叫他放下來,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鳳晨在她的臉頰上落下了一個吻,他道:“這樣呢,嫋嫋喜歡不喜歡?”
何邈臉羞得通紅,微微點了點頭,她聲音低得好似蚊子叫一樣,“這樣可以。”
只是鳳晨還是聽清楚了,便又落下一個吻來。
他只覺得何邈的肌膚好似嬰兒般嬌嫩,嫩得幾乎能夠掐出水來,叫人怎麼都親不夠。
鳳晨一直按著何邈,在書桌上,床榻上,屏風後面,哪裡都試了個遍。
他細細地吻著,貪婪的,痴迷的,像是龜裂的大地對與水源的渴求一般,哪怕只有一滴水,他都求之不得。
何邈叫他吻的氣喘吁吁,衣衫都有些凌亂起來,還有胸前的兩個渾圓都露出來些許,猶抱琵琶半遮面,更是誘人。
鳳晨面如冠玉,只是此事臉上卻帶著些許風流顏色,他柔聲道:“嫋嫋,我能不能?”
何邈不想這個時候他還能再問自己的意願,心中柔軟,她緩緩點了點頭。
鳳晨便向那兩個渾圓低頭吻去。
一室的春光,許久許久之後,鳳晨從何邈的身子上頭起來。
他面上待著饜足的神情,幫何邈將衣裳都穿好。
他道:“嫋嫋,剛剛那樣你喜歡不喜歡?”
何邈不想他還要問自己這個,便粉拳握起,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只是鳳晨卻不躲開,任由她打著,把她的拳頭抓在手裡放嘴巴上珍惜地親了一口。
他道:“我是真想問嫋嫋的,若是嫋嫋喜歡,我也開心呢。”
何邈聲音低低,臉上駝紅一片,她道:“喜歡的。”
鳳晨臉上露出一抹壞笑來,他道:“若是嫋嫋喜歡,那我們往後日日那樣,好不好?”
何邈羞得在地上一跺腳,她道:“你壞!”
卻再不理鳳晨,從前鳳晨從不這樣的,卻不想現在變得這樣討厭起來。
“我不要理你了。”
鳳晨過去好聲好氣哄了許久,何邈這才稍稍好些。
他道:“嫋嫋,這些都是閨房之樂,不是有意欺負你,嗯?”
何邈將信將疑,卻也聽了他的話,只是想起剛剛還是有一陣的腿軟,她手上無力地推了推鳳晨。
綠琵苑,
“嫋嫋同意了?同意了。”
魏茗笑著笑著,眼睛都笑出了淚花。
印子有些惶恐害怕,心道:幾時公子對郡主已經在意到這般模樣。
他道:“公子,那咱們接下來怎麼做?”
魏茗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嫋嫋不是還沒嫁給他嗎,我只怕他命不夠硬娶不了嫋嫋。”
印子心下一驚,公子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敢細想。
印子道:“公子,既然郡主已經許給了大皇子,咱們莫不是放下吧。”
魏茗冷冷瞧他一眼,印子說出這番話都不知費了多大的勇氣。
他自小跟著魏茗,魏茗的性子他是一清二楚的,拿定了主意,說一不二,可是他還是要說。
魏茗道:“想讓我放手,除非我死了。”
宮外,陸府,
“何邈許給大皇子了?”
瑜茹喜得眉角眼梢都是笑意,這麼多天總算是聽到了一個好訊息。
這下好了,她總算是能夠放心下來,陸銘就算是再喜歡她,可是羅敷有夫,他也無可奈何。
瑜茹身旁的姑姑也笑著,她道:“這下好了,姑娘從此便高枕無憂了。”
這姑姑是瑜茹的母親給她的人,自小跟在她身邊伺候的,也是見著陸銘對何邈一番痴心,現在何邈許配了人,她自然替她家小姐高興的。
瑜茹瞥她一眼,道:“什麼高枕無憂,什麼哪家的姑娘,內院的丫鬟,哪個是省油的燈?後頭路還長著,還得仔仔細細些,姑姑替我多看著。”
姑姑道:“內院裡頭有顏色的,奴婢都打發去廚房燒水做飯了,斷然見不到姑爺的。”
瑜茹點點頭,陸銘身邊只有她一個人便夠了,就是他再不喜歡自己,日久天長,哪裡能沒有感情呢?
只是一個丫鬟過來稟報,“公子今日不回來吃飯。”
瑜茹眉頭皺起,“又不回來?”
她都已經有多少時日沒有見過陸銘了,不是不回來吃飯,就是宿在書房。
就是新婚洞房那天他連自己的房門都沒有進,只把自己給晾在房裡頭一夜。
姑姑道:“夫人別急,許是姑爺有事回不來了呢。”
瑜茹道:“或許吧。”
她神情淡淡的,活像是一個沒有希望的死人,眼神灰暗,好像是死魚的眼睛。
外頭,
陸鈞與陸銘在酒樓裡頭,陸銘臉上帶著些許駝紅,醉醺醺一個醉美人,臉上帶著些許笑意,只是不真切,眼睛裡面透著些許絕望漠然。
陸銘已經趴在桌子上面,他眼神有些許迷離,他道:
“大哥,咱們兩個是都娶不到嫋嫋了,可是,
可是我原先還想著我把嫋嫋娶了也是現在,現在呢。”
他笑了笑,笑自己妄想,笑自己無知,也笑自己蠢笨。
陸銘道:“瑜瑾,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他說給對面的陸鈞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他愛嫋嫋多久多深,若是細查起來他自己都害怕,若是娶不到她,他便一輩子把她放在心裡,只要她過得好,他也就知足了。
陸鈞便趴在桌子上面,一醉不醒。